染坊

染坊

染坊,給布、帛、衣、物染色的作坊,亦特指唐代掌染事的官署,是一種十分古老的行業。起源很早,唐已盛行。舊時稱為“查青邱”,江湖上謂之“悲絲朝陽”或“浸潤朝陽”,稱染匠為“賺趾”。永安本地民間,很早就以葛藤、黃麻、青麻、苧麻等織“夏布”染色為衣。

釋義

詞目:染坊
拼音:rǎn fáng
詞義:中國舊時經營絲綢、棉布、紗線和毛織物染色及漂白業務的作坊。

詳細解釋

高承《事物紀原·橫行武列·染院》:“ 周 官有染人,掌染帛。 秦 為平準令。 隋 有司染署。 唐 又有染坊。宋周密《癸辛雜識前集·德壽買市》:“ 隆興 間, 德壽宮 與六宮並於中瓦相對,令修內司染坊。”《醒世恆言·李道人獨步雲門》:“有個富翁,姓 李 名 清 ,家住 青州 城裡,世代開染坊為業。” 清 百一居士 《壺天錄》卷上:“ 無錫縣 境,某姓染坊,歇閉後,有某甲攜重貲來替是業。”

古時染料

古時,人們以山中的赭石、丹砂、綠礬等天然有色礦物研磨成粉,用來塗抹衣物。這表明原始形態的染色,已經得到一定程度的發展。據《周禮·天官·染人》記載:“凡染,春暴練,夏纁玄,秋染夏,冬秋功。掌凡染事。”意思是,染人負責染絲帛。凡是染色,春天煮練曝曬絲帛,夏天染黃赤色和淺黑色,秋天染彩色,冬天進獻染好的絲帛成品,並掌管好一切染色的事務。周代,各地套用石染、草染、木染的技術已相當成熟。官府設有掌草、染人等專門機構,負責分管染色工藝的各個環節,從而形成了完整的染整體系。春秋戰國時期,染作業已非常興盛。

染料

隨著染色業的發展,我國許多主要的染料,如藍靛、茜草、茈草、紅花、黃枙等染色植物,已多數由野生採收改由人工種植,成為早期農業中的重要經濟作物。古代先民不僅掌握了媒染、劑染等技術,還創造出“一染縓、再染窺、三染纁”的多次套染法。其間,紅、藍、黃“三原色”均已獲得,並依此調配套染出五顏六色來。我國的考古專家,對現存出土的周至秦漢紡織品的色象做過粗略統計,有浸染色29種,滌染色7種,尤以絳紫、煙色、墨綠、藍黑、朱紅等色,染得最為深透均勻。染品用色厚重,立體感強,無滲透污漬,紋飾清晰,全幅印到。永安境內時稱“浮流”,屬閩中郡。土著閩越族人雖生產力低下,然而也掌握了基本的染色技術,在運用本地染色資源等方面,可能還優於漢族。西晉末年,中原士族避亂南渡,部份入境沿江而居,這對本地疆域的開發和染色技術的提高,起到很大的促進作用。據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記載,在靠近城市的地方種一頃紅花,當年的收入相當於三百匹絹,外加兩百斛米。而“種藍十畝,敵谷田一頃。能自染青者,其利又倍矣。”唐宋時期,朝廷置少府監,屬下設織染署。封建帝王將服飾顏色作為區分尊卑、貴賤、貧富、善惡的標誌,明文規定皇室服赭黃色,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緋,七品以上服綠,九品以上服青,庶民服白,商人服皂。“上可以兼下,下不得僭上”,等級極其森嚴。因此,練染之作開始分色而坊。如“紅坊”,只染大紅、露桃紅。“漂坊”,只染建黃為白。“藍坊”,只染天青、淡青、月下白等。“雜色坊”,限染黃、綠、黑、紫、水墨、古銅、血牙、駝絨、蝦青、佛面金等色。官府的限色禁令,雖阻礙了染色業的全面發展,但對各染坊起到規模化、專業化的促進作用。至宋元時,福建已是南方最重要的絲綢產地之一,染色業與之齊肩並進。閩北的“建陽錦”、“建寧錦”等因質地柔軟,色彩繽紛,圖案富麗,成為貢品,並大量外輸。
表哥 雅科夫的薩沙 (順受、麻木)
表哥 米哈伊爾的薩沙 (沉默、憂鬱)
夥伴 小茨岡 (是個棄兒,為人開朗活潑,與主人公十分友好,但後來慘遭害死)
老匠人 格里高里 (正直、本分)
保姆 葉芙蓋尼婭 (快活善良)
房客“好事情” (知識淵博、沉默寡言)

明清時期染料

明清時期,永安境內已有肩挑染擔走村串戶。而後,有江西豐城、南城一帶的人,在城內開設染坊。由於本地境內染色資源十分豐富,如藍靛、茜草、枙子等幾種主要染色植物遍布山中,吸引了大批汀州府人前來採摘、種植和製作染料,他們被永安人稱為“采藍家”和“靛青客”。藍靛,俗稱“大葉青”,學名“馬藍”。茜草,又名“紅根草”或“入骨丹”,本地山野鄉民時用它來染“紅蛋”,故又稱“染蛋藤”。兩種染草,均叢生於山野坡地上,後改由人工種植。藍草有五種,即茶藍、蓼藍、馬藍、吳藍、莧藍等。“采藍家”清乾隆年間(1736—1795)上海染坊已有分工,按所染色的不同,分藍坊(專染天青、淡青、月白等色)、紅坊(專染大紅、露桃紅等色)、漂坊(專漂黃糙為白)、染色坊(專染黃、綠、黑、紫、古銅、水墨、血牙、駝絨、蝦青、佛面金等色)等。

永安茶藍

在永安種植的主要是茶藍,亦可稱為“菘藍”,以莖段繁育,餘四種為種播。永安種植茶藍的方法是在秋冬收穫時,將茶藍的葉子全部剝去,莖桿除去頭尾,僅留靠近根部的老節,略經曬烤後埋藏在土中,有點類似甘蔗、木薯的種法。春天時,種藍人放火燒荒將雜草除盡,以錐鋤挖成斜洞,間插種苗,待六月時節即可收穫。“藍靛客”收購原料後,將莖和葉放入作坊的缸中浸泡七日,待浸出藍汁後,加入少量石灰,經反覆攪拌靜待凝結沉澱。最後,撇去浮沫曬乾,稱為“靛花”或“靛青”,質量最好的叫“標缸”。染料少量賣給本地的染坊,多數船運外銷。永安及閩地產的藍靛在全國質量為最好,且數量、品種最多,明末宋應星在《天工開物》一書中大加讚賞。長期以來永安靛青是周邊和外銷首選的上佳染料,並可以抵官府田賦,繳交戶12

行業祖師

染坊供奉梅福、葛洪為行業祖師,兩人合稱“梅葛二聖”、“梅葛二仙”等,永安染匠尊其為“染布缸神”。梅福為西漢末年人,曾任南昌尉,後出家修道煉丹,宋元豐年間被神宗趙頊封為“壽春真人”。葛洪為東晉著名道士、醫學家和煉丹術家,著有《抱撲子》一書,內詳載各種煉丹方技。民間傳說,梅葛二仙曾化作跛腳行乞。為感恩於一對青年夫婦的施捨,他倆在酒足飯飽之後唱道:“我有一棵草,染衣藍如寶;穿得花花爛,顏色依然好。”兩人手舞足蹈、邊唱邊跳,周圍瞬間長出許多小草。青年夫妻聽聞草能染衣,便割了幾筐放在缸里,過了數日仍不見動靜。不久,兩位跛腳漢又來借宿喝酒。臨走時把剩酒和殘湯全倒入缸內,頓時缸水全變成藍色。二仙告訴說:“水藍是藍靛草變的,染衣可永不變色。”小倆口高興地用它來為鄉親染布。此後,人世間便出現了染布業。該行在每年的農曆九月九日,即“梅葛二聖”的誕辰,都要舉行祭典。

行邱

染坊,有“大行邱”和“小行邱”之分,清朝末期還出現了“洋色邱”。大行以染成批匹布、單色、印花等為主,形成流水線、規模化生產,各道工序分工非常明確。小行以染零星雜色布料及舊衣為主,事無巨細樣樣都要拿得起。而“洋色邱”,是指專門使用外國進口染料的染坊。“缸中染就千機錦,架上香飄五色雲。”在長期的社會生產過程中,為了維護本行的利益,逐漸形成了染匠的隱語切口。如,他們稱染料為“膏子”,赭色為“衣黃”,淺藍為“魚肚”,靛青為“爛污”,滕黃為“蛇屎”,鉛粉為“銀屑”,綠色為“翠石”,白色為“月白”,墨色為“藍元”,色淺為“亮”、色深為“暗”,盛放各色染料的瓦缽為“豬缸”等等。還有,待染的棉紗為“千緒”,棉布為“硬披”,綢布為“軟披”,衣服為“片子”,帽子為“瞞天”,長衫為“套子”,馬夾為“脫臂”,女裝為“陰套”,成批的布料為“匹頭”,印花用的橫板為“花身”,開具的單據為“飛子”等。染匠還把石灰稱為“白鹽”,染缸為“墨悲”或“酸口”,染缸下的地灶為“地龍”,從染鍋中提染件的絞棍為“棍頭”,晾布的高木架為“天平”,楠竹桿為“長簫”,軋光的碾布石為:“上石元寶”,涼曬染布為“斗光”,理布的橙子為“瘦馬”,刷染坊的掃帚為“灑子”,染坊里染工的主管師傅為“管缸”,有技術的染匠為“場頭”等等。

染坊的歷史

民國初期,永安城內有大小染坊五、六家之多,均設在牛屎弄、五層階、西門和忠英廟一帶。其中,以鄒記“何彌協”一家染坊規模較大。本地染坊,多為前店後坊,有的還帶有後院。染坊以鐵制平鍋、陶缸、木楻或青石砌成大池,內可漂洗染曬。如染坊遇有大批染件,在坊內染好後用竹筐挑至體育場、公路邊、河灘上等較為空曠的地方搭架或鋪地晾曬。小小山城,每到晴日,布浪翻卷,藍靛飄香,也蔚為壯觀。染後稍乾的小件衣物,有的便掛在店前晾架上待取,有的則疊好放在多層的大木櫥內。染坊櫃檯一般以硬木製成,為長形全封閉式,非常堅實。鋪內有掌柜和小工支應,開據出的“飛子”和記賬時均寫“半拉子字”,布條簽扣上也有店內暗記,外行人很難看懂,避免了冒領、騙取等現象發生。永安本地小孩得腮腺炎,俗稱“長豬頭”,方言“大牙槽”,只要塗抹藍靛,數日即好。在缺醫少藥的年代,染坊常免費供患者使用,是一種行善積德之舉。永安本地籍老染匠林慶文,因染技高超從不設店。他在自家中置有數口鐵平鍋及4個木製大染楻,承接布商大量染布業務。他染布工藝獨到,將匹布下水後進行蒸煮,再送入大木楻內冷染,曬乾後復蒸並上膠再染。經此反覆後布色鮮艷、硬挺,同等布料經其染後曬乾碾整,可高價出售且銷路極暢。林慶文的兒子林永貴,子承父業,青出於藍,也是永安首屈一指的染匠。據他說,他父親有一手絕技,能將一塊布料同時染成一面白一面藍,並可20年不褪色。這在當時非常轟動,上了歲數的本地人或許還能記得,可惜此技已經失傳。不過林老伯自信的說“只要料夠,可以一試。”民國32年(公元1943年)1月2日,永安染坊商業同業公會成立,會長邱春義,地址設新街32號。本地染匠,以江西、福州、永安三地人構成。當年,永安全縣經營棉布77200匹,其中土白布占23785匹。大量的土白布,是通過本地和周邊縣的染坊,染成學生藍和土黃軍裝布,也算是為抗戰救國做出一份貢獻。由於戰時經濟相當困難,本地染坊多為當地民眾染手工梭布和翻染舊衣。同時,大量苧麻兜袋、手搓麻線、蚊帳布等亦以染坊余料過色。

近代染坊

1950年10月,永安工商業聯合籌委會,按行業組成“永安縣染坊同業公會”。1956年,縣內染坊全部加入社會主義改造,成為合作化企業,城區染坊歸併後僅剩2家,隸屬二輕系統。此後,永安染坊受機織和三明印染廠化學染布等產品的衝擊,業務極度萎縮。文革期間,許多色彩艷麗的有機染色布、絲織被面、花格床單等,為避“封、資、修”罪名,大量被民眾送入染坊。造反派、紅衛兵喜用各色布染成草綠色,仿製軍裝。另外,還有很多舊衣褲、舊毛線等,有大改小、帶補丁、舊翻新等等,均源源不斷地送入染坊,使頻陷絕境的染坊又紅火了一陣。1976年9月9日,偉大的領袖毛主席逝世後,永安各界籌備召開追悼大會,各單位趕製黑紗、輓聯,市面黑布斷缺。為此,做為一項政治任務,大批本地產的“龍頭白布”被送入染坊。記得永安洗染店有人說“來不及”,而引起民眾憤怒,當事人還被有關部門扣押了幾天。改革開放以後,永安染坊每況逾下。1984年,在新西路改造時,城區唯一的染坊被拆遷關閉。染匠一雙因長期浸染的藍手,被有關單位安排至二塑、四塑廠。從此,染坊從永安社會生活中徹底退出。1987年5月,市針織廠與貢川鎮企管委聯辦“永安印染廠”。次年6月1日竣工投產,生產印染布191噸。1989年,印染布產量提高至420噸。但是,“此染已非彼染”。可謂:成名非拾紫,色潤本施藍;城南話舊事,最難是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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