軼事典故
揭陽民間故事·林德鏞與康熙皇帝
清朝康熙年間,揭陽縣棉湖鎮有一年青漢子,姓林名德鏞,自幼父母雙亡,家貧如洗,幸得他有一身好力氣,才不至於餓死。當地有一船主,看他年青力壯,為人又很勤快,就叫他幫撐船走榕城。林德鏞從此雖有碗飯吃,但幹了三年沒得半分工錢。便離開船主,在榕城遊蕩,想另打開一條出路。
事有湊巧,榕城武舉人許登庸要上京考試,想找個家僮,有人將林德鏞介紹給他。許舉人一見他身體魁梧,十分雄壯,便收下了他。過了幾天,主僕一同上京。每到一個宿站,許舉人就叫林德鏞遞過他所挑的大刀,練習武藝。這大刀足有五十斤重,許舉人舞弄幾下。許舉人見他心靈手巧,勇力過人,也樂得指點一番。路上幾月,不知不覺之中,林德鏞已學了一點武藝。
轉眼到了京師,許舉人報了名,試期將近,誰知忽然病倒。按當時朝廷規定,報了名不參加考試,是要受懲罰的。許舉人十分焦急,越急病就越重。眼看隔日已是試期,許舉人沒法,只好讓林德鏞代試,以應付過去,免致食罪。
康熙皇帝當時已經六十多歲,極信佛教,特派人到天竺國求壽。使臣為他求來一節背竹。砍開來一看,只見裡面寫著:“壽至林德鏞”。從此,立心立意要找到林德鏞這個人。他問主考官:“此次全國舉子,豈有林德鏞的?”主考官說沒有,只有許登庸。康熙誤把登庸聽成德鏞,特傳他上殿面試。林德鏞來到金鑾殿,康熙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虎虎後生,心裡高興地想:“我的壽命若與他一樣,豈不還要再活幾十年!”一時不覺心花怒放。林德鏞心裡卻暗暗吃驚:“莫非冒名頂代被人識破?不然為何單叫我一人上殿?”一走神大刀失手,他急忙把腳一踢,將刀接住。康熙問:“賢卿,這招式叫什麼?”林德鏞順口答道:“魁星踢斗!”康熙接著又問他叫什麼名字?林德鏞說:“叫許登庸。”康熙喝道:“不!你是林德鏞!”林真是林德鏞,很是歡喜,即時賜他無罪,叫他平身。並欽點他為武狀元。
康熙得到林德鏞龍心大悅,特留他在御苑居住,同食同榻,一連月余。林德鏞每夜出宮遊玩,太監帶路,總是提著皇帝御用的金絲燈籠。那班皇親國戚、王孫公子一見,個個當銜長跪,三呼萬歲。林德鏞全不理睬他們,揚長而去。因此得罪了皇親國戚,他們個個懷恨在心,密謀要將他害死。林德鏞知道了,啟奏康熙皇帝。康熙一聽氣得非同小可,當殿把大臣們訓斥一番,並想出一個奇妙的辦法:把林德鏞交給大臣們輪流供養,供養期內,如有一差二錯,或瘦半斤一兩,大臣要受滅門之罪。大臣們都慌了手腳,為使林德鏞體重增加,暗暗從菜里加上蜂臘,把他飼得比彌勒佛還胖。
一年冬天,康熙在宮中寂寞無聊,便帶同林德鏞和御軍出宮射獵。康熙射到一隻白兔,白兔帶箭而走,跌下深潭。林德鏞自認好水性,便奮勇下潭擒拿。誰知這時寒冬臘月,水冷如冰,林德鏞一下水後,肚裡蜂臘凝結,霎時喪命。
林德鏞一死,康熙憂心忡忡,寢食俱廢,不久便一命嗚呼哀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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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2000年9月13日《揭陽視聽周報》黃俊雄先生的《誰是潮州正牌的武狀元一一是林德榮不是林德鏞》一文之後,先是大吃一驚,然而細看全文之後,卻是淡然一笑一一該作者(下稱《黃文》)怎么能以區區一二本(族譜)(歷代稱為野史)就否定了整個潮汕史(包括古今正史和古今野史),怎么能與1000萬潮汕人開了這個不該開的玩笑!
下面,筆者從三個方面略述已見,以供廣大讀者明鑑:
一、何謂“正史”、“野史”和“民間傳說”
正史者,古今方家無不知曉,是經皇帝批准、由地方官府主辦編撰而成的史書,謂之正史;野史者,是純屬私家編撰而成的史書、資料。歷代史學家在編撰志書時,都是以正史為主要依據,以野業為參考。黃文卻反行其道而行之一一以野史當成主要依據:
“民間傳說”,顧名思義,就是民間的傳說。有關林德鏞的民間傳說,潮汕的確不少。但在正史的記載中,“林德鏞事跡”不是放在《傳聞軼事》或《民間傳說》的章節,而是放在《選舉》、《賢達》、《人物》的章節上,怎么能說他“不外是民間的傳說,卻道不出一點兒證據”呢?另外,黃文說“潮汕多種報刊登載武狀元林德鏞的事跡,炒得沸沸揚揚,炒來炒去,不外是民間的傳說”,黃文反對“林德鏞事跡”“民間傳說化”,但從黃文又可看出自己也捲入了“民間傳說”的漩渦:如文章說,“康熙對林德榮是生是死,是叛是逃,疑慮重重(不排除夢中“壽齊”之說)”,這是其一;其二,文中說,“於是(康熙)派欽差到揭陽緝拿(林德榮),結果逮去了林德鏞。當皇帝問明不是正牌的武狀元林德榮,但見林德鏞魁梧偉健,便隱藏了動機,留住他為侍衛。”這段記載有何根據?不正是民間傳說嗎?!
如果按黃文所說“見林德鏞魁梧偉健……留住他為侍衛”,那么,全中國有數千萬“魁梧偉健”的男性青年,也都該任為侍衛了吧?
同時,黃文中還用了不少估計和推測的字眼,如“可能”、“是否”、“一般”、“或者”,這都是史家所不容許的。
二、林簿鏞事跡並非“民間傳說”,而是古今正史、野史所載
黃文一開始就說:“長期以來,潮汕多種報刊登載武狀元林德鏞的事跡,炒得沸沸揚揚,炒來炒去,不外是民間的傳說,卻道不出一點兒證據。”這說法未免太過武斷。請看:
雍正九年(1731年)揭陽知縣陳樹芝纂修的《揭陽縣誌》卷之五《選舉》載:“康熙辛丑(1721年)科:林德鏞,狀元,在城人,授御前侍衛。有傳。”(這裡應著重說明,林德鏞中狀元距知縣陳樹藝修縣誌時間僅相差10年)
雍正本《揭陽縣誌》卷之六《人物》載:“林德鏞,字白庵,在城人。天資豪宕,臂力過人。能挽六鈞之弓。康熙丁酉(1717年)武鄉榜第二人,辛丑(1721年)會試第九人,殿試鼎甲第一名及第,授二等侍衛、乾清門行走,加哈哈珠子,隨聖祖駕幸熱河,隆寵遇。未竟其用,卒,論者惜之。”
48年後由揭陽知縣劉業勤纂修的《揭陽縣誌》卷之五《選舉》載:(因個別字眼與雍正本有異,故再錄)“康熙六十年辛丑科,林德鏞,在城人,狀元,授侍衛,有傳。”在《賢達》中又載:“林德鏞,字白庵,在城人,天資豪宕,臂力過人。康熙丁酉武闈第二入,辛丑會試第九人,殿試第一人,授二等侍衛,乾清門行走,加哈哈珠子,扈駕幸熱河寵方隆,未竟其用,遂卒。時論惜之。”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潮汕還有大量官方出版的志書、史料都證實林德鏞就是潮汕唯一武狀元,不再贅述。
三、林德鏞真的是一個“無文化”、“光憑一把‘臭刀’,未經會試而得殊恩而參加殿試”的人嗎?
黃文說:“林德鏞無文化”,“光憑一把臭刀”。這實在也令人啼笑皆非。未知他的刀‘臭’在哪裡,我不敢舉出民間傳說中他舞刀時使人“眼花繚亂”、“瞠目結舌”的場面,但我卻牢牢記住正史對他那“天資豪宕,臂力過人,能挽六鈞之弓”的記載。更甚者,黃文還說林德鏞“未經會試而得殊思參加殿試”,這更離譜!請看距康熙六十年(辛丑,1721年)相差僅10年的雍正《揭陽縣誌》的記載:“林德鏞……康熙丁酉武闈第二人,辛丑會試第九人,殿試第一人……”。這些由皇帝批准,地方官府纂修的志書,對林德鏞記載得一清二楚,不僅記載他參加鄉試、會試、殿試,甚至連他在這三級考試中獲得第幾名都載得分分明對於林德鏞是潮州武狀元的記載,在潮汕古今正史、野史早巳定論,是誰也否定不了的。
(徐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