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2520年前是吳國的都城,吳國始祖泰伯、仲雍是周太王后裔,曾承襲周代曆法把冬至作為一年之初,所以至今古城蘇州仍有“冬至大如年”的遺俗,而每年冬至夜的“選單”更是考究,延續著淵遠的吳地風情,形成了與其他城市不一樣的獨特意義。冬至的意思,不是冬天到了的意思,而是冬天到了極致的意思,冬至一陽生,老陰過後,一陽發生。冬釀酒喝過,下來就可以期盼明媚的春天。而冬釀酒的桂花,又恰恰是金秋的符號,如此說來,冬釀酒忽然就有了象徵主義的眉目。
每年農曆十月,吳地鄉農以草藥糯米釀酒,謂“冬釀酒”,色清香冽,甘美異常。名目繁多,有“桂花酒”、“秋露白”、“杜茅柴”、“靠壁清”,釀成後置壁間月余,碧清香甜;“三白酒”以清泉水浸白糯米,以白面造麴釀成;“十月白”為十月釀造;“生泔酒”其釀而未煮,旋即可飲。《吳歙》詠道:“冬釀名高十月白,請看柴帚掛當檐。一時佐酒論風味,不愛團臍只愛尖”。
據老一輩蘇州人介紹,過去每逢冬至來臨,蘇州大街小巷酒釀飄香。蘇州人把酒釀俗稱為“酒娘”,綿甜而回味,“鶯聲巷陌酒娘兒”。有詩人說,酒娘酒娘,端的是個女孩兒的模樣。蘇州阿婆做的酒釀“熟”了,便會把家人牽到一個稻草盤成的捂窠旁,掀起蓋在上面厚厚的棉墊,木製的蓋一打開,色浮淺碧,酒香微飄,盛上一小碗,一小勺入口,潤如甘露,味醇綿軟。
蘇州的冬釀酒色澤淡黃或金黃,較濃郁,並攙有桂花糖,酒中漂著些細細的小桂花,味道甜淡,清香撲鼻。斟酒入杯,酒香漸漸泛起、然後擴散,最後滿室皆是暖暖的甜甜的香氣,讓人不飲先醉。不過冬釀酒度很淡的,老少婦孺均能喝上兩杯,不過也聽說有酒量很好的人沾唇即醉的。
蘇州人在飲酒上體現了濃濃的本土文化,在冬至的節日餐桌上,冬釀酒依舊盡顯古城本色。即使奢華至茅台燙腳、人頭馬漱口者,對冬釀酒這種土製也要畢恭畢敬的供於碗碟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