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杜聰出生於一個音樂世家 10歲就開始學習吹笛 後考入上海音樂學院民樂系 師從“笛王”陸春齡。大學畢業後 杜聰進入上海民族樂團 當年就獲得上海市文藝匯演管樂一等獎 並錄製了兩張笛子CD專輯 在上海聲名雀起 被譽為“上海青年第一笛”。
苦學
杜聰具有很高的音樂天賦 精通10多種吹奏樂器。他立志以中國式的排簫在民間立足 為排簫樹立符合現代人審美的新形象。沒有老師 他就跟著錄音機和收音機學習沒有樂器 他和樂器師傅一起研製出一套有中國特色的排簫。憑著良好的悟性和紮實的音樂基本功 僅僅幾年時間 杜聰便以其卓爾不群的藝術個性為人們矚目。1991年 已是上海歌舞團獨奏演員的杜聰出版了中國第一張排簫CD《沉思》。
成就
杜聰的演奏猶如歌唱般流暢 簫聲純淨 韻味濃郁 幽婉纏綿中令人盪氣迴腸 從此 杜聰的名字就和排簫聯繫在一起。繼《沉思》之後 杜聰又接連推出《紅塵天使》、《高山流水》、《秋夢》等10多張排簫專輯 為《家春秋》、《封神榜》、《海上尋夢》等數十部影視劇擔任獨奏、領奏。除了在國內京、港、滬等地成功舉辦排簫獨奏音樂會外 杜聰還出訪美、法、荷、比、西等多個國家和地區 尤其是他3次赴台灣舉辦獨奏音樂會 在台灣島引起轟動 有樂評這樣評價杜聰的排簫藝術“集抒情敘事於一體 存高雅 去媚俗。”到杜聰獲得“第三屆中國金唱片獎”時 他已成為公認的亞洲排簫第一人。
走穴
杜聰畢業後去了上海民族樂團,坐樂團8把笛子的最後一把交椅,碰上舞台的幕布拉不全時,杜聰就被遮在幕布後面。家人來看演出,他要把頭伸出幕布,家裡人才能看見。樂團的工資每月僅47元,於是杜聰去飯店“走穴”。杜聰說,這是段物質上比較愜意的時光。在飯店吹笛子,一個晚上就可以掙到一個月的收入。上世紀80年代,在他們住的那個上海最普通的石庫門裡,杜聰家第一個裝上電話、空調,開上機車。
當時的上海,所有五星級飯店的大堂演奏廳和洗手間的音響網路是相連的,為此杜聰得了個綽號 “洗手間演奏家”。杜聰穿著長袍吹笛子,似乎在為五斗米折腰。有一次和一位熟識的指揮家在酒店相遇,杜聰熱情地伸手打招呼,指揮家卻拂袖而去——杜聰心裡明白,自己大概被看成了一個背叛藝術的人。
轉機
一天中午,杜聰聽到收音機里傳出一個他從來沒聽過的樂器聲。有竹子的悠揚清遠,但又不是常見的笛聲和簫聲。一位吹笙的同學告訴杜聰,這是排簫。排簫是一種身世不明的樂器,至今對排簫的起源,依然有中國、歐洲、南美安第斯山脈等不同的說法。它可能的西洋血統,以及與中國傳統樂器笛、簫的相似,使杜聰立刻有種感應,“這可能是我的一個出路。”
杜聰決定在他“走穴”的希爾頓飯店小試牛刀。飯店的瑞士籍副總裁給了他五盒排簫磁帶。當時排簫在國內很少見,更沒有什麼練習資料。如獲至寶的杜聰開始反覆練習,三五個月的時間,將磁帶中的排簫部分練個滾瓜爛熟。他將自己錄製的磁帶送到中唱公司,製作出了第一張排簫大碟——《沉思》。第一版就賣了10萬張。隨後的《橄欖樹》《羅密歐與朱麗葉》《天鵝湖》等排簫專輯,也在短短的半年中銷售了近80萬套,杜聰的出路漸漸開始明朗。
隨著名氣漸漲,很多影視都以杜聰的排簫作為配樂。這和杜聰的“善解人意”有關。他說,音樂是有規律的,根據曲譜,我很快就可以判斷導演需要的是什麼。
十年前杜聰為電視劇《畫魂》配樂,十年後,關錦鵬拍電影《畫魂》又找到了他。劉歡第一次來錄音的時候,一聽杜聰錄好的主題曲《故園風雪後》的前奏和間奏部分,就轉身走了。“吹得太好了,我準備不夠,等我回去練練再來”。
講這個故事時,杜聰的語調很平淡。但這話讓人覺出些他藏在心底的光榮。這種光榮不是在心裡呼號著一個崇高的藝術理想,或者一種曠絕古今的演奏境界。而是一個不喜歡和命運死磕的人,在命運的水流中順勢而動,用自己的頭腦和“小花招”,找到出路的驕傲。
綽號
1993年,杜聰參加了《阿姐鼓》的錄製。那是最愉快也最無局限的一次創作。如果玩不出新鮮感,3500元/天的錄製棚就歇著等。在90年代初,這對走非流行路線的音樂人來說已經是種奢侈。“那一次我知道了,好音樂是玩出來的。”杜聰說。
杜聰說,他經歷過很多難以應付的場合,但總可以玩出些“小花招”渡過難關。
曾經因為頻繁走穴,杜聰被上海民族樂團發配到一個縣城的小樂團去演出,杜聰在那裡發明了單手吹口笛的方法。“因為團里缺節目,我就想了這么個小花招。一隻手彈電子琴,一隻手吹口笛。”回到上海民族樂團後,杜聰憑這個“小花招”,從第八位笛手,升到了第二位。
1996年,杜聰第一次在北京開演奏會,演奏會一個星期前,發現邀人寫的三首曲子都不能用。他靠著一開場就秀自己獨創的玻璃瓶吹奏,舉座皆驚。
去台灣演出,杜聰的新花招是比較少見的樂器——弓笛,並在弓箭一樣彎曲的笛身,第一次用一把笛,一個人,吹出了雙聲部。“其實,雙聲部是由嗓子輔助的。”雖然喉嚨一邊發聲一邊吹奏,而且兩邊要相得益彰,是個不容易的事情,但杜聰寧可把這說成自己耍的“雕蟲小技”。
現在的杜聰,似乎再不用像當初在希爾頓飯店走穴時那樣為出路發愁了。他是很多電影導演錄製片中音樂的首選,還有著不間斷的錄音邀請。
杜聰還有個綽號叫“無孔不入”——所有有孔的吹奏樂器,他拿在手中擺弄一會就可以演奏。採訪時,他排出他的樂器,鋪在沙發,茶几,凌亂的十幾平米空間的所有間隙處,再一個個吹奏出來。秘魯的排簫,印度的笛子,泰國的竹器,墨西哥的陶製人塤,歐洲的豎笛,古老的弓笛,信手拈來。
對所有學藝的苦練,他幾乎都談得都非常淡。傳說中,練習吹奏樂器,嘴唇會被竹子磨破幾層皮。他說他有辦法:在竹管的下方,塞進一團沾滿油的棉花,吹的時候蘸一點油抹在排簫的吹口處,“這樣磨損就小多了。”他得意地笑了。杜聰就是這樣得意於自己的每次“小聰明”,每個小創造。
但是對杜聰來說,排蕭並不能管他一輩子。輕音樂界每天都在上演著“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的戲劇。排簫滅了情調鋼琴,薩克斯替代了排簫,陳美的瘋狂小提琴又顛覆了薩克斯,現在火的是“十二樂坊”,那種人多勢眾的民樂大合奏。
“理察·克萊德曼已經到溫州的鄉下做表演了,排簫也已經賣得不好。”說起別人的走向邊緣和排簫的“失勢”,他都一樣嘻嘻笑著,“不過,我都有辦法。”
現在杜聰又開始吹塤,“因為現在古怪的民間樂器受歡迎了。”家裡客廳的長沙發頂上排了一溜各種尺寸的塤。從一種大眾潮流轉向另一種,就好像轉個身那么簡單。如台灣導演張艾嘉說,做導演不是在拍戲,而是在解決問題。而高明的導演,對所有的問題,“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杜聰對自己一生最得意的也是:“適應能力很強。”這是他對自己不多的正面評價之一。
從軍
杜聰走進軍營,內因外因兼而有之。內因是妻子蘇雪也是武警部隊的一名文藝兵。在他眼裡,妻子著警服時是最美的,而日子久了他也不滿足於做個著便裝的女警官身邊的"男家屬",憧憬著有一天也能戎裝在身與妻同行。而外因則來自濟南軍區空軍某連一群熱愛排簫藝術的官兵。那是杜聰在北京音樂廳舉辦了一台個人排簫獨奏音樂會後,一位濟空的青年軍官找到杜聰,告知其所在連隊官兵都非常喜歡他的排簫吹奏,不但買來杜聰的排簫音帶、CD欣賞,許多戰士還買來排簫學習吹奏。所以,全連官兵非常希望杜聰親赴連隊予以指導。當深受感動的杜聰如約來到連隊時,空前熱情的官兵們更讓杜聰增添了對軍營的嚮往!
1999年春,杜聰如願以償加入總政歌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