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簡介
◎譯名 最後的絞刑師◎片名 The Last Hangman
◎年代 2005
◎國家 英國
◎類別 劇情
◎導演 Adrian Shergold
◎主演 蒂姆西·斯鮑爾 .... Albert Pierrepoint
Eddie Marsan .... James 'Tish' Corbitt
Juliet Stevenson .... Annie Pierrepoint
James Corden .... Kirky
Michael Norton .... Josef Kramer
◎簡介
Pierrepoint 從1933年起成為英國職業絞刑師,往來於各個監獄執行死刑。這個行當講究身份的秘密、絕對的冷靜以及精準的計算。臨死前,犯人們最後聽到的是 Pierrepoint輕輕的一句“請跟我來”;看到的都是Pierrepoint不苟言笑的面孔。在為犯人蒙上頭套後,他絕不遲疑一秒,馬上走到一邊推下機械槓桿打開死亡之門。職業性的果斷、迅速,為他創造了7秒半完成行刑的紀錄。
由於是公認的英國第一絞刑師,1945年二戰結束時,他受盟軍元帥蒙哥馬利邀請,數次遠赴德國,對紐倫堡審判後的納粹戰犯執行絞刑。蒙哥馬利請他出馬的原因很有趣:因為看不慣美國人總是半小時一小時都搞不定一次行刑,要讓人看看英國方式“是世界上最有效率和最人性的”。
對Pierrepoint在德國執行死刑的描寫相當生動:英國絞刑要求行刑師事先準確地估算出死囚的身高體重,然後算出需要繩索的長度,在行刑結束後要為犯人清洗、入殮。通常這一過程需要兩天時間。但第一次去德國,他得在一周時間內結果 13個納粹,這顯然是對“職業”的一次挑戰。影片中,Pierrepoint和盟軍為他提供的助手在遠處觀察囚犯,助手逐一向他介紹囚犯的姓名、職務、軍銜、罪行……Pierrepoint打斷他:乾這行,我們需要的只是高度、重量,別的什麼都別告訴我。為了行刑效率,他安排先讓體重較輕的女犯上絞架,後來又設計出一次可為兩人行刑的絞架。當殺人成為職業,它就有了和其他行當一樣的“職業美”,影片為他重複、迅速的行刑過程配上了圓舞曲。
何以 Pierrepoint能夠如此“冷酷”?他和助手說,“當我走進(行刑室),我把Pierrepoint(這個人)留在外面。”這真是現代化“單面人” 的極好寫照。作為職業,英國人自然也要講究職業自身的“道德”,Pierrepoint每次清洗犯人屍體都一絲不苟,他認為死囚已經為他/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在行刑後,他們則是清白的了。在德國時,他因為盟軍少給了一副棺材而大為不滿,這違反了他的職業道德。
令Pierrepoint 不安的是,他本應是秘密的角色,卻因為執行對納粹的死刑,成了公眾人物。一方面他受到國人英雄般的讚美,另一方面也成為反對死刑主義者們的標靶。 Pierrepoint從前很少考慮這個行當的殘酷性,對他而言,職業就是職業,他甚至從不和妻子討論他的工作。直到1950年的一天,他親手為他的朋友、妒殺前女友的James Corbitt“送行”,導致精神幾乎崩潰。這成了Pierrepoint職業生涯的轉折點。在他眼裡,囚犯們不再是工作對象,而是有表情、有感情的人。 1955年,在為“女王陛下服務”了22年、處死了608名死囚後,他寫信辭去了絞刑師的工作(電影中的數字和維基百科上的介紹有出入,維基說他在 1932年到1956年處死過450人,包括200多納粹)。
電影評價
批判現代性值得補充的是,Pierrepoint和法國劊子手夏爾•桑松一樣,出生於“合法殺人家族”。他的父親和叔叔都是職業行刑師。所以影片一開始,他的母親看到英國政府給兒子寄來的信,立刻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流露出一臉的不樂意。該片在美國的片名是《最後的絞刑師》,不過Pierrepoint並不是英國最後一位絞刑師,雖然他是最出名的一位。另外與電影有所出入的是,Pierrepoint最後寫信辭職的理由,是不滿他的薪水(開始是1鎊11先令6便士一次,他曾要求漲為15鎊,未果),當然此前他早已有意辭職。1950年處死好友Corbitt的確讓他開始反思死刑的意義,不過他一直以自己的職業為榮,很少公開發表對此的看法。直到1974年出版自傳時,Pierrepoint才寫道:“死刑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只是一種陳腐的、原始的報復意識的殘餘:以一種簡單的方式,把責任推卸到報復其他人身上……”。
電影當然是要突出人在理性面前的衝突的,即使稍有改編也完全可以接受。我喜歡這部典型的英國片子的原因,可能和前面寫拒簽隨想一致:人怎么能夠是冷冰凍的數字和身份證?在所謂“科學”、“效率”面前,最大的犧牲,是人的完整性。Pierrepoint的職業是一個極端:它的產品是死亡,對它的效率的追求,正體現了現代性最荒謬的一面,程度更甚於戰爭和奧斯維辛:戰爭中你只知道有人會死卻不知道誰會;奧斯維辛的毒氣室隔絕了行刑者與被行刑者;而死刑則是:你和對方的關係已經如此清晰,而你們眼中能看到的面容表情,竟也同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