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傷

時光之傷

《19+1時光之傷》主要內容: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世界,那裡盛著最美好記憶和幻想。仿佛連時光都定格的光陰。綠葉層層疊疊,濃郁欲滴,連礁隙間不經為漏下的斑駁陽光都是白熾的純粹,身上聚集了大朵的明媚絢爛。少年翻飛的衣角,張揚跋扈的笑,神的孩子在跳舞,盛放了全數美好。你的眼睹里是不是也藏藹這樣一個秘密?你的筆下是不是也寫著這樣一個故取?多年以後,當你打開泛泛著陳舊的經年時光芳香的書頁,那一個個熟悉的詞語像是心坐隱藏著多年的心事,放在暖暖的陽光下曬酒也有漫天的灰塵。零碎地灑在了心尖上,不疼卻有微微的癢。彼時,換個恍然的微笑,已經足夠。

內容簡介

《19+1時光之傷》由珠海出版社出版。
“花開茶靡”時,“如果·愛”,“想說椰子喜歡你”,“冬天藏在天使頭髮里的螢火蟲”伴著大家走過“寂寞光年”,在“夢境櫻花淺”,看到“花海復甦”,回味“記憶中的時光”。

作者簡介

墨雪,年齡:聽到某18歲的女生感嘆自己老了,不禁老淚縱橫吼,還是保密吧! 性別:女的 謝謝! 星座:天生樂觀開朗、美麗大方、智慧過人、多才多藝、風趣幽默、充滿生命力的雙子座是也。 特長:睡覺,保守估計如果允許的話可以48小時不離開枕頭。 性格:沒有個性就是我的個性。人生格言:盡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最大的心愿:可以不老就好了,或者等我60歲再老也可以

圖書目錄

時光之傷
如果·愛
高三紀事
花開茶靡
謊言
想說椰子喜歡你
冬天藏在天使頭髮里的螢火蟲
寂寞光年
夢境櫻花淺
花海復甦
你安葬在我的右邊
如果親吻無名指
記憶中的時光
如果夏紫臣喜歡伊芙朵
逃亡
禁忌遊戲
隔壁班的那位傳說

文摘

時光之傷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一、2005年夏天,車站喧囂的出站口,他走過來叫她的名字安尋。一個等了他整整十年的女人。
ZSIDE
“安尋,我來了。”
辰站在那裡,摸著我的頭髮對我笑。有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只是待在十年前的那場夢裡沒有醒。
二、1995年夏天。他答應帶她去看海。他拿著那株血紅的金線花,蹲在牆角傻傻地笑。
MSIDE
滾。都給我滾。
父親在母親連續第六個沒有回來的夜晚,用血紅的眼睛看著我,摔碎了第七個啤酒瓶。
十一歲那年夏天,我只是個脾氣倔強的孩子。安靜地吃完面前的半碗擔擔麵,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趴在一桌狼籍邊呼呼大睡的男人。然後從柜子里偷出家裡的最後五百塊,背著那隻破爛的藍色書包,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離家出走。
車站很擁擠,我握著殘破的錢幣不知道該去哪裡。直到被推到售票口的一剎那,我看到售票員身上那件復古的黑綢褂子,上面繡著一朵血紅的金線花。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奶奶,那個全家北遷時怎么也不肯離開家鄉的守舊女人。那是她最愛的花。
報出那個偏僻的南方小鎮的名字,我爬上—輛擁擠的火車。
車程是一天一夜,空氣很糟。蜷縮在廁所邊狹小的視窗,我開始回憶四歲之前在那裡度過的平靜幸福的童年。父親母親總是很忙,大部分時間都是奶奶照顧我。記憶里她有慈祥的面容和豐潤的手掌。她總是安詳地抱著我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院子裡種滿了大片大片盛開的紅色金線花,風吹過的時候,會飄來一種獨特的有些酸澀的清香。這個時候,如果我跑去摘下一朵插在奶奶有些花白的鬢髮上,她就會呵呵笑著獎勵我兩顆苞谷糖。
七年後,我再次走在似曾相識的田間小路上。遠處是大片大片褐色豐腴的土地,還有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木屋。背包很重,但是我的腳步是從來沒有的輕快。路過一片金線花叢的時候,我蹲下身,輕輕折下一束放在鼻邊,大口呼吸那些殘留在時光里有些酸澀的清香。
然後我看見了九歲的安尋。
一間帶閣樓的木屋前。一個滿身傷痕的女孩,只穿著一條破爛的藍色裙子。蹲在門外的階梯上小聲抽泣。
我走過去,從包里拿出一件襯衫披在她身上,伸出手撫摸她有些乾燥的頭髮。然後看見她緩緩抬起的小臉上,滿是淤痕和淚水的眼睛。
哥哥,你知道海在哪裡嗎。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她看著我,噙著淚水喃喃地說。
我笑了笑,伸手過去摸她的眼睛。如果你不哭,我就帶你去看海。然後把手裡的那束紅色花朵花塞進她的掌心。
聽見這句話,她迅速擦乾了眼淚沖我傻傻地笑。眼睛眯成一條細長的線。
哥哥你說話要算話。
憑著依稀的印象,我拉著安尋的手跑到了老家門口。
那扇破舊發霉的木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奶奶眯著眼睛在門口看了我很久很久。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孩子一樣燦爛的笑容,眼角有隱約的淚。我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趴在她耳邊大聲地說,奶奶,我餓了。安尋侷促地站在—邊,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手心溫暖而潮濕。
接過奶奶遞來的兩塊蕎麥餅,我跟安尋坐在院子裡聊天。她狼吞虎咽地啃著隔夜有些僵硬的麥餅,告訴我她的媽媽在她五歲的時候生病死去。爸爸是一個海軍,在北方一個部隊的輪船上做舵手。可是已經快一年沒有回來。剛才是她這個星期第三次被繼母毒打一頓關出門外。原因只是偷吃了桌子上的三顆苞谷糖。
“可是我真的很餓。我幾乎兩天沒有吃過東西。”
她委屈地看著我,瘦小的身體蜷縮在過於寬大的襯衫里,顯得那么孤獨而無助。脖子上斑駁的傷痕在陽光下泛著淡紅色的光。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心痛。
我把剩下的大半塊餅全部塞到她手裡,然後抱住她,感覺她瘦削尖銳的骨骼硌得胸口隱隱作痛。
她愣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餅輕輕地拍我的背。
哥哥,不要傷心。等我爸爸回來就好了。他不回來,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啊,你剛剛答應找的。
我收緊了抱她的手臂,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年夏天,金線花開的特別旺盛。我在那個南方小鎮呆了整整一個月。幾乎天天跟安尋在一起。
她帶我去山上抓蚱蜢,網蝴蝶。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把所有戰利品放生。
或者只是在鎮子最西角的道口,沿著蜿蜒的鐵軌慢慢地走。
她喜歡揪著我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走在被太陽曬得有點燙的鋼軌上,然後不停地小聲說話。
她說小時侯他的爸爸最喜歡帶著全家這裡。爸爸媽媽坐在旁邊的山坡上看夕陽,她一個人在鐵路四周蹦蹦跳跳地玩石子,抓螞蟻。然後在暮色濃重的時候,三個人手拉手,沿著鐵軌慢慢走回家。
她說她已經記不清媽媽的臉。只是記得她眉角和我一樣有一顆痣,笑容很溫暖。
她說爸爸每次回來看他,身上都會帶著一股淡淡的海水味道,雖然澀澀的,但很好聞。
每次這裡的時候她的眼眶都會紅一下,然後抓起我的衣角用力吸氣。
“辰哥哥,好像和你身上的味道有點像。”
她的繼母依然給他吃很少的食物,依然尋找著任何百可能的理由打她。
那一天,為了抓一隻從簍子裡逃跑的青蛙,她被小溪邊岩石絆了一交,全身衣服都濕透。回到她家的時候,邶個女人尖叫著衝上來揪住她的耳朵,聲音尖銳而冰冷。她使勁把她拖進家裡,長長的指甲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劃出一條條紅色痕跡。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自己不是一個大人。憎恨自己甚至沒有反抗一個女人的力氣。
我只能站在她家門外,辨認著木條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和她無助而沙啞的呼喊,流著日艮淚用力撞門。直到天黑,手麻了,眼淚乾了,耳邊轟轟作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那天以後,安尋再也沒有從那個木屋裡出來。
每個晚上,我都會在她家四周流連,尋找機會進去看她。直到那天沿著屋子後面一根柱子爬到閣樓,透過窗戶,看見在地上蜷成一團睡著的安尋,我才發現一直以來她就是生活在這樣狹小而潮濕的空間裡。甚至沒有一張床。
我輕輕地敲她的窗,看見她揉著眼睛朝我翻了個身,然後一下子蹦起來趴在窗戶上,微笑著淚流滿面。
之後的十多天,每到半夜,我都會拿著當天省下的食物用那件襯衫包著,鑽進窗戶,塞到她手裡。我們面對面縮在這個小小的閣樓里,小聲講話,或者坐著看星星。
每次看著她那到食物後狼吞虎咽的樣子,我的心就會很痛很痛。
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安尋,慢l曼吃。以後你天天都有飯吃。
滿心疼惜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我的家在北方那個遙遠的海濱城市。我終究是要走的。
而安尋。那個在我面前鼓著腮幫子拚命點頭的孩子。她也忘了。
媽媽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正和奶奶坐在木桌邊吃晚飯。
她拉起我的手就朝門外走,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掙扎中,我看見她右肩上別著一塊黑色布料,上面有一朵白色的小花。
我的手癱軟下來,和奶奶手中的碗一起重重滑落。
一個星期前,爸爸自殺了。留下數字大到幾乎永遠也還不完的賭債。屍體還沒有下葬,在等我回去。
臨走之前我最後一次去了安尋的閣樓。
我把家裡僅剩的二十三顆苞谷糖包在襯衫里,摘了一束金線花,放在她的視窗。然後像往常一樣輕輕敲她的窗。但是這一次她要開窗的時候,我搖了搖了頭。
我在玻璃上用力哈氣,在呼出的一片白色里用手指寫了六個字。
【安尋,我要走了。】
安尋在我哈出的白霧旁又哈出一塊,在上面輕輕地寫,
【還回來嗎?】
【不知道。】
寫完這三個字,窗戶那邊很久很久都沒有動靜。眼角的淚正要落下,突然看見安尋的那塊白氣上一筆一划地寫了三個字。
【我等你。】
隔著兩片白茫茫的霧氣,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只知道自己的眼角有一種成成的液體終於流下。一直一直流到心裡。
媽媽在車站的門口等我。火車開動的剎那我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月台裡面竄出來。一瘸一拐地跟在車後,跑了很久很久。我閉上眼睛,聞著金線花酸澀的香氣,聽見空氣里迴蕩著一個九歲孩子絕望的請求。
【如果你能回來的話,可以帶我去看海嗎?】
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安尋心心念念的爸爸已經在半年前的一個意外中永遠留在了海底。比如我離開的那天,安尋是從高高的閣樓跳下來,拖著血肉模糊的腳跑了整整十分鐘才追上火車,跟我說了最後一句話。
比如,金線花的花語,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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