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書籍]

文心[書籍]

著名教育家夏丏尊、葉聖陶聯手為普通讀者獻上的語文教育經典著作,用兩個民國少年的青春成長故事,講述樸實雋永的國文知識,生動展現民國先生們是如何因材施教、情景教學。朱自清、陳望道、商金林盛譽推薦,暢銷近一個世紀,無數讀者讚譽推薦。

基本信息

書籍信息

作者:夏丏尊、葉聖陶
出版社:開明出版社
出版年:2017-9-30
頁數:262
定價:48.00
裝幀:精裝
ISBN:9787513132992

內容

知識是枯燥的,故事是有趣的。把知識巧妙地融進有趣的故事,讀故事時習得許多知識,無疑是最理想的學習方法。《文心》就是這一成功方法的典範。
《文心》《文心》
夏丏尊、葉聖陶二位先生憑多年教學經驗,用《文心》里的32個故事,講解了“關於國文的全體知識”,平易近人,寓教於樂,多年來受到無盡讀者的讚譽。本次《文心》再版,加入吳浩然先生民國風插圖,形象再現民國學生的學習和生活。現代讀者不僅能藉此書輕鬆愉快地學習讀與寫的知識,且能“身臨其境”地了解民國。

作者

夏丏尊(1886—1946):浙江紹興上虞人。我國著名的語文教育改革家、出版家和翻譯家,開明書社創辦人之一,創辦《中學生》雜誌。一生致力於教育,矢志不渝。代表作《愛的教育》(譯)、《文心》等。
葉聖陶(1894—1988):江蘇蘇州人。我國著名的教育家、作家、文學出版家和社會活動家,有“優秀的語言藝術家”之稱,曾出任教育部副部長。代表作《文心》《稻草人》《小白船》等。
吳浩然:山東人,愛好書畫,痴迷豐子愷藝術,發表漫畫作品500餘幅。曾任豐子愷紀念館館長,被香港文藝界稱為“第三代豐子愷研究的領軍人物”,豐子愷的女兒稱他為“父親字畫的真正接班人”。

片斷

正午十二時的下課鐘才打過,H市第一中學門口蜂也似地湧出許多回家吃午飯去的學生。女生的華麗的紙傘,男生的雪白的制服,使初秋正午的陽光閃耀得愈見明亮。本來行人不多的街道,突然就熱鬧起來。
從今日起,我們是國中一年生了。上午三班功課,英文仍是從頭學起,算學還是加減乘除四則,都沒有什麼。只有國文和我們在高小時大不同了,你覺得怎樣?”周樂華由大街轉入小巷,對同走的張大文說。
“我也覺得國文有些繁難。這恐怕不但我們如此,方才王先生髮文選時,全級的人看了似乎都皺著眉頭呢。”
“這難怪他們。我和你在高小時對於國文一科總算是用功的,先生稱讚我們倆在全級中理解力最好,尚且覺得夠不上程度。”
“今天發出來的兩篇文選,說叫我們預先自習。我方才約略看了幾處,不懂的地方正多哩。你或者比我能多懂些吧。”
“哪裡哪裡。反正今天是星期一,王先生方才叫我們在星期三以前把那篇白話體的《秋夜》先預備好,還有一天半工夫呢。我回去慢慢地預備,真有不懂的地方,只好去問父親了。”
“你有父親可問,真是幸福。我……”失了父親的大文不禁把話咽住了。
“我的父親與你的父親有什麼兩樣?你不是可以常到我家裡去,請我父親指導的嗎?今晚就去吧,我們一同把第一篇先來預備,好不好?——呀,已到了你家門口了。我吃了飯就來找你一同上課去。下午第一班是圖畫嗎?”樂華安慰了大文,急步走向自己家裡去。
周樂華與張大文是姨表兄弟,兩人都是十四歲。周樂華家居離H市五十里的S鎮,父親周枚叔是箇中學教師,曾在好幾個中學校里擔任過國文功課。新近因為厭棄教師生涯,就在H市某銀行里擔任文牘的職務。
暑假時樂華在S鎮高小畢業了,枚叔因為鄉間沒有中學,自己又在銀行里服務,不能兼顧S鎮的家,就將全家移居H市,令樂華投考第一中學國中部。張大文原是H市人,自幼喪父,他的母親因大文身體瘦弱,初小畢業後,即依從醫生的勸告和親戚問的商議,令其轉入鄉間的S鎮國小校去住讀,只在年假暑假回到H市來。鄉居兩年,大文在高小畢業了,身體也大好了,便留在H市與樂華同入第一中學。兩人既是親戚,兩年以來又同級同學,情誼真同兄弟一樣。
下午課畢後,樂華與大文去做課外運動。闊大的運動場,各種各樣的運動器具,比較鄉間高小的幾有天淵之差。兩人汗淋淋地攜了書包走出校門,已是將晚的時候了。
樂華走到家裡,見父親早已從銀行里回來了。檐下擺好了吃飯桌凳。母親正在廚下,將要搬出碗盞來。
“今天上了幾班課?程度夠得上嗎?好好地用功啊!”吃飯時枚叔很關心地問樂華。
“別的還好,只是國文有些難。”
“大概是文言文吧,你們在國小里是唯讀白話文的。”
“不但文言文難懂,白話文也和從前的樣子不同。今天先生髮了兩篇文選,一篇白話的,一篇文言的。白話的一篇是魯迅的《秋夜》,文言的那篇叫作《登泰山記》,是姚……做的。”
“姚鼐的吧。這個‘鼐’字你不認識吧。姚鼐安徽人,是前清有名的文章家。”
“先生交代在星期三以前要把這兩篇文章預備好呢。”
“吃了飯好好去預備吧。不懂的地方可問爸爸,現在不比從前了。從前爸爸不和你在一起,自修時沒有人可問。”樂華的母親從旁加進來說。
“我也許無法指導呢。”枚叔苦笑。
“為什麼?你不是做過多年的國文教師的嗎?”樂華的母親這樣問,樂華也張大了眼睛涼訝地對著父親。
“惟其做過多年的國文教師,所以這樣說。一個孩子從國小升入中學,課程中最成問題的是國文。這理由說來
很長,且待有機會時再說吧。”枚叔一壁說,一壁用牙籤剔牙。
樂華愈加疑惑。恰好大文如約來了。天色已昏暗,樂華在自己的小書房裡捻亮了電燈,叫大文進去一同預習。枚叔獨自在庭間閒步,若有所想。
兩人先取出《秋夜》來看,一行一行地默讀下去,遇到不曾見過的字類,用鉛筆記出,就《學生字典》逐一查檢,生字查明了,再全體通讀,仍有許多莫名其妙的地方。
“‘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你懂得嗎?為什麼要這樣說?”大文問樂華說。
“不懂,不懂。下面還有呢,‘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天空有什麼可奇怪的呢?不懂,不懂。字是個個認識的,連線起來竟會看不明白,怎樣好啊!”樂華皺起眉頭,埋頭再細細默讀。
這當兒枚叔踱進小書房來。
“你們看不懂《秋夜》吧?”
“難懂,簡直不懂。”樂華、大文差不多齊聲說,同時現出請求講解的眼色。
“不懂是應該的。”枚叔笑著說。
“為什麼學校要叫我們讀不懂的文章呢?我們在高小讀國語讀本,都是能懂的。”大文說。
“讓我來告訴你們,”枚叔坐下在椅子上說,“你們在國小里所讀的國語課本,是按照了你們的程度,專為你們編的。現在中學裡,先生所教的是選文,所選的是世間比較有名的文章。或是現在的人做的,如魯迅的《秋夜》,或是古時的人做的,如姚鼐的《登泰山記》。這些文章本來不為你們寫作的,是他們寫述自己的經驗的東西。你們年紀這樣小,經驗又少,當然看了難懂了。”(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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