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客
在網際網路文化大行其道的今天,各種各樣的文化表現形式層出不窮。在部落格(blog)和播客(podcast)逐漸被人們熟知之後,又有一種新媒體加入進來,那就是影客(vlogging)。
影客的作者們利用網路技術製作短片日記和真人秀,邀請陌生人分享他們的生活。主題可以是“宇宙意義在哪”的深度討論,也可以是製作粗糙、鏡頭震顫的日常生活快拍。
影客一詞從部落格衍生出來,是部落格的語音發放版本。而播客即部落格的純語音發放版本。部落格是在網際網路發表的平面書寫記述,還掀起了一股“公民新聞學”的新浪潮。
影客的興起,要拜新一代的數位相機、編輯程式和簡單易用的軟體所賜。當然,便於下載內容的高速寬頻上網系統也是必不可少的。
影客開始是一群先行者實現烏托邦夢想的工具。他們構想在全球建設一個公民記者網路、擺脫傳媒機構那種“我們知道什麼對你最好”的一廂情願的態度。以紐約為基地的《Rocketboom》是一個辦得相當成功的影客。參與其中的創作人兼播報員康登說:“大家都有興趣多看現實中的人。他們開始厭倦那些太譁眾取寵的內容了,想要些實在的東西。”
這股影客鏇風顯示,網際網路和電視的界線日趨模糊,還預告了節目被人主動上網供大家下載而不是等傳媒機構選播的潮流。
目前並沒有可靠的數據證明究竟現在有多少人在製作影客,但有一個影客地圖程式顯示,提供影客的位址,散布美國、加拿大、西歐和澳洲等地,在非洲、亞洲和中東也出現了。
隨機創作──消費時代的草根影客文化
一部隨身攜帶的拍照手機或卡片相機,再加上一點點天馬行空的想法,屬於草根階層的影像文化便在無聲無息中壯大了起來。其實草根影客中沒有幾個來自於社會下層,他們手裡的裝備雖然算不上專業,但絕對扯不上簡陋。他們創造出來的影像在視覺識別特性上與“攝影家”有著明顯的不同,可以是咬一口的蘋果,也可以是回家路上偶遇的流浪貓。平凡人,關注平凡的事情。隨機產生的想法加上隨手拿起的影像工具,記錄隨機的生活。隨機的創作,這就是屬於我們的草根影客文化。
從奧斯卡·巴納克的夢想談起
奧斯卡·巴納克的夢想
今天,即使你去問那些家裡有三台數位相機的超級“色友”,他也有可能不記得35毫米相機發明人叫做奧斯卡·巴納克。1923年發明35毫米相機時的他曾經感慨,“什麼時候我們這個星球上的每個家庭都能擁有一部照相機呢。”今天,雖然照相機早已不再是稀有物品,但我們還是無法讓每個家庭都能擁有一部相機。表面上看,奧斯卡·巴納克的夢想還是沒有實現,無所不能的消費電子技術卻能讓一些不叫做照相機的東西也能底氣十足地發出“咔嚓”的電子快門聲。奧斯卡·巴納克的夢想沒有實現嗎?我們不這么認為,每一個家庭都有相機實際上只是一個象徵,而這個象徵的根本含義其實就是草根影客文化。
像射擊一樣拍攝
數位技術武裝起來的一代是無敵的,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我們隨處可見,年輕人抓著卡片相機或拍照手機四處拍攝。這是一代不需要任何攝影技術培訓,也不需要多少專業裝備的數碼拍攝者。他們將相機或可拍照手機高舉在胸前,強調不加思索,隨身攜帶,隨時使用—無論白天或黑夜。他們不矯揉造作的念“茄子”,不講拍攝技術,甚至有人不知道光圈和B門,但他們堅信自己掌握數碼藝術。與此對應的是,各式各樣的數碼照片充斥網際網路上,家庭照、聚會照、搖滾演出照,更令傳統攝影派搖頭的是,形形色色的物品出現在鏡頭中,鞋子、籃球架、門外的小狗、窗前的樹、風捲殘雲後的晚餐。他們也非常樂於自拍,在電腦螢幕里,大部分照片都是那熟悉又可愛的自己。他們的拍攝對象完全是最普通的,代表完全平民生活的,這也正是草根影客文化的本意。無所謂什麼藝術,無須考慮太多,甚至不要任何條條框框,我拍我想要的世界。這便是草根影客文化實踐者的邏輯。他們不再愛惜膠片,不再思考構圖,更不鑽研所謂的攝影技術,像端著一把子彈無限量的衝鋒鎗,拿上手就上了戰場,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掃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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