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辦學辦報
康廣仁歷來反對科舉制度,從不參加應試,並認為國家弱亡,皆因八股錮塞人才所致,變法圖強應廣開學校,講求實用之學,以培養愛國志士。所以,康廣仁對辦學辦報興致盎然。
反對八股
康廣仁認為八股文有害人才的發展,因而每次應試都放棄作答,20歲後曾在浙江當小吏,其後曾當保甲差、文闈差。在戊戌變法中,康廣仁勸其兄康有為:“八股已廢,力勸伯兄,宜速拂衣,雖多陳無益,且恐禍變生也……弟旦夕力言,新舊水火,大權在後,決無成功,何必冒禍……”。又在致何易中的信中指出:“伯兄規模太廣,志氣太銳,包攬太多,同志太孤,舉行太大。當地排者,忌者、擠者、謗者盈衢塞巷,而上又無權,安能有成?弟私竊深憂之,故常謂但竭力廢八股,俾民智慧型開,則危崖上轉石,不患不能至地。今已如願,八股已廢,力勸伯兄宜速拂衣,雖多陳無益,且恐禍變生也。”
變法失敗,六君子下獄論死,廣仁在獄中“言笑自若,高歌聲出金石”,他對譚嗣同說:“今八股已廢,人才將輩出,我輩死,中國強矣。”
血濺京華
1898年9月21日,慈禧太后發動宮廷政變,將“百日維新”扼殺於搖籃之中。康有為有幸事先得密報,死裡逃生,潛往海外。而康廣仁卻在北京南海會館被捕,他在獄中談笑自若,視死如歸;9月28日,與譚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殺害於菜市口,臨刑前他昂首向天,大聲喊道:“中國自強之機在此矣!”犧牲時年僅31歲。
史書記載
康君名有溥,字廣仁,以字行,號幼博,又號大廣,南海先生同母弟也。精悍厲鷙,明照銳
斷,見事理若區別白黑,勇於任事,洞於察機,善於觀人,遂於生死之故,長於治事之條理,嚴於律己,勇於改過。自少即絕意不事舉業,以為本國之弱亡,皆由八股錮塞人才所致,故深惡痛絕之,偶一應試,輒棄去。弱冠後,嘗為小吏於浙。蓋君之少年血氣太剛,倜儻自喜,行事間或跅弛,逾越範圍,南海先生欲裁抑之,故遣入宦場,
使之游於人間最穢之域,閱歷乎猥鄙奔競險詐苟且闒冗勢利之境,使之盡知世俗之情偽,
然後可以收斂其客氣,變化其氣質,增長其識量。君為吏歲余,嘗委保甲差、文闈差,閱歷宦場既深,大恥之,掛冠而歸。自是進德勇猛,氣質大變,視前此若兩人矣。
君天才本卓絕,又得賢兄之教,覃精名理,故其發論往往精奇悍銳,出人意表,聞者為之咋舌變色,然按之理勢,實無不切當。自棄官以後,經歷更深,學識更加,每與論一事,窮其條理,料其將來,不爽累黍,故南海先生常資為謀議焉。
膠州、旅順既失,南海先生上書痛哭論國是,請改革。曰:“今日在我國而言改革,凡百政事皆第二著也,若第一著則惟當變科舉,廢八股取士之制,使舉國之士,鹹棄其頑固謬陋之學,以講求實用之學,則天下之人如瞽者忽開目,恍然於萬國強弱之故,愛國之心自生,人才自出矣。阿兄歷年所陳改革之事,皆千條萬緒,彼政府之人早已望而生畏,故不能行也。今當以全副精神專注於廢八股之一事,鍥而不捨,或可有成。此關一破,則一切新政之根芽已立矣。”
蓋當是時猶未深知皇上之聖明,故於改革之事,不敢多所奢望也。及南海先生既召見,鄉會八股之試既廢,海內志士額手為國家慶。君乃曰:“士之數莫多於童生與秀才,幾居全數百分之九十九焉。今但革鄉會試而不變歲科試,未足以振刷此輩之心目。且鄉會試期在三年以後,為期太緩。此三年中,人事靡常。今必先變童試、歲科試,立刻施行然後可。”乃與御史宋伯魯謀,抗疏言之,得旨俞允。於是君請南海先生曰:“阿兄可以出京矣。我國改革之期今尚未至。且千年來,行愚民之政,壓抑既久,人才乏絕,今全國之人材,尚不足以任全國之事,改革甚難有效。今科舉既變,學堂既開,阿兄宜歸廣東、上海,卓如宜歸湖南,專心教育之事,著書譯書撰報,激厲士民愛國之心,養成多數實用之才,三年之後,然後可大行改革也。
時南海先生初被知遇,天眷優渥,感激君恩,不忍捨去。
既而天津閱兵廢立之事,漸有所聞,君復語曰:“自古無主權不一之國而能成大事者,今皇上雖天亶睿聖,然無賞罰之權,全國大柄,皆在西後之手,而滿人之猜忌如此,守舊大臣之相嫉如此,何能有成?阿兄速當出京養晦矣。先生曰:“孔子之聖,知其不可而為之,凡人見孺子將入於井,猶思援之,況全國之命乎?況君父之難乎?西後之專橫,舊黨之頑固,皇上非不知之,然皇上猶且舍位亡身以救天下,我忝受知遇,義固不可引身而退也。”君復曰:“阿兄雖捨身思救之,然於事必不能有益,徒一死耳。死固不足惜,但阿兄生平所志所學,欲發明公理以救全世界之眾生者,他日之事業正多,責任正重,今尚非死所也。”先生曰:“生死自有天命,吾十五年前,經華德里築屋之下,飛磚猝墜,掠面而下,面損流血。使彼時飛磚斜落半寸,擊於腦,則死久矣。天下之境遇皆華德里飛磚之類也。今日之事雖險,吾亦以飛磚視之,但行吾心之所安而已,他事非所計也。”自是君不復敢言出京。然南海先生每欲有所陳奏,有所興革,君必勸阻之,謂當俟諸九月閱兵以後,若皇上得免於難,然後大舉,未為晚也。
故事凡皇上有所敕任,有所賜賚,必詣宮門謝恩,賜召見焉。南海先生先後奉命為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章京,督辦官報局,又以著書之故,賜金二千兩,皆當謝恩,君獨謂“西後及滿洲黨相忌已甚,阿兄若屢見皇上,徒增其疑而速其變,不如勿往。”故先生自六月以後,上書極少,又不覲見,但上折謝恩,惟於所進呈之書,言改革之條理而已,皆從君之意也,其料事之明如此。南海先生既決意不出都,俟九月閱兵之役,謀有所救 護,而君與譚君任此事最力。初,余既奉命督辦譯書,以君久在大同譯書局,諳練此事,欲托君出上海總其成。行有日矣,而八月初二日忽奉明詔,命南海先生出京;初三日又奉密詔敦促。一日不可留。先生戀闕甚耿耿,君乃曰:“阿兄即行,弟與復生、卓如及諸君力謀之。”蓋是時雖知事急,然以為其發難終在九月,故欲竭蹶死力,有所布置也,以故先生行而君獨留,遂及於難,其臨大節之不苟又如此。君明於大道,達於生死,常語余云:“吾生三十年,見兄弟戚友之年,與我相若者,今死去不計其數矣。吾每將己身與彼輩相較,常作已死觀;今之猶在人間,作死而復生觀,故應做之事,即放膽做去,無所掛礙,無所恐怖也。”蓋君之從容就義者,其根柢深厚矣。
既被逮之日,與同居二人程式谷、錢維驥同在獄中,言笑自若,高歌聲出金石。程、錢等固不知密詔及救護之事,然聞令出西後,乃曰:“我等必死矣。”君厲聲曰:“死亦何傷!汝年已二十餘矣,我年已三十餘矣,不猶愈於生數月而死,數歲而死者乎?且一刀而死,不猶愈於抱病歲月而死者乎?特恐我等未必死耳,死則中國之強在此矣,死又何傷哉?”程曰:“君所言甚是,第外國變法,皆前者死,後者繼,今我國新黨甚寡弱,恐我輩一死後,無繼者也。”君曰:“八股已廢,人才將輩出矣,何患無繼哉?”神氣雍容,臨節終不少變,鳴呼烈矣!
南海先生之學,以仁為宗旨,君則以義為宗旨,故其治事也,專明許可權,能斷割,不妄求人,不妄接人,嚴於辭受取與,有高掌遠蹠摧陷廓清之概。於同時士大夫皆以豪俊俯視之。當十六歲時,因惡帖括,故不悅學,父兄責之,即自抗顏為童子師。疑其遊戲必不成,姑試之,而從之學者有八九人,端坐課弟子,莊肅儼然,手創學規,嚴整有度,雖極頑橫之童子,戢戢奉法惟謹。自是知其為治事才,一切家事營辨督租皆委焉。
其治事如商君法,如孫武令,嚴密縝栗,令出必行,奴僕無不畏之,故事無不舉。少年曾與先生同居一樓,樓前有芭蕉一株,經秋後敗葉狼藉。先生故有茂對萬物之心,窗草不除之意,甚愛護之。忽一日,失蕉所在,則君所鋤棄也。先生責其不仁,君曰:“留此何用,徒亂人意。”又一日,先生命君檢其閣上舊書整理之,以累世為儒,閣上藏前代帖括甚多,君舉而付之一炬。先生詰之,君則曰:“是區區者尚不割捨耶?留此物,
此樓何時得清淨。”此皆君十二三歲時軼事也。雖細端亦可以見其剛斷之氣矣。君事母最孝,非在側則母不歡,母有所煩惱,得君數言,輒怡笑以解。蓋其在母側,純為孺子之容,與接朋輩任事時,若兩人云。最深於自知,勇於改過。其事為己所不能任者,必自白之,不輕許可,及其既任,則以心力殉之;有過失,必自知之、自言之而痛改之,蓋光明磊落,肝膽照人焉。
君嘗慨中國醫學之不講,草菅人命,學醫于美人嘉約翰,三年,遂通泰西醫術。欲以移中國,在滬創醫學堂,草具章程,雖以事未成,而後必行之。蓋君之勇斷,足以廓清國家之積弊,其明察精細,足以經營國家治平之條理,而未能一得藉手,遂殉國以沒。其所辦之事,則在澳門創立《知新報》,發明民政公理;在上海設譯書局,譯日本書,以開民智;
在西樵鄉設一學校,以泰西政學教授鄉之子弟;先生惡婦女纏足,壬午年創不纏足會而未成,君卒成之,粵風大移,粵會成,則與超推之於滬,集士夫開不纏足大會,君實為總持;
又與同志創女學堂,以救婦女之患,行太平之義。於君才未盡十一,亦可以觀其志矣。君雅不喜章句記誦詞章之學,明算工書,能作篆,嘗為詩駢散文,然以為無用,既不求工,亦不存稿,蓋皆以餘事為之,故遺文存者無幾。然其言論往往發前人所未發,言人所不敢言。蓋南海先生於一切名理,每僅發其端,含蓄而不盡言,君則推波助瀾,窮其究竟,達其極點,故精思偉論獨多焉。君既歿,朋輩將記憶其言論,裒而集之,以傳於後。君既棄浙官,改官候選主事。妻黃謹娛,為中國女學會倡辦董事。
論曰:徐子靖、王小航常語余雲,二康皆絕倫之資,各有所長,不能軒輊。其言雖稍過,然幼博之才,真今日救時之良矣。世人莫不知南海先生,而罕知幼博,蓋為兄所掩,無足怪也。而先生之好仁,與幼博之持義,適足以相補,故先生之行事,出於幼博所左右者為多焉。六烈士之中,任事之勇猛,性行之篤摯,惟復生與幼博為最。復生學問之深博,過於幼博;幼博治事之條理,過於復生,兩人之才,真未易軒輊也。嗚呼!今日眼中之人,求如兩君者可復得乎?可復得乎?幼博之入京也,在今春二月。時余適自湘大病出滬,扶病入京師,應春官試。幼博善醫學,於余之病也,為之調護飲食,劑醫藥,至是則伴余同北行。蓋幼博之入京,本無他事,不過為余病耳。余病不死,而幼博死於余之病,余疚何如哉?
少年軼事
十六歲時,不喜歡帖括而不喜歡學習,被父親和兄長責怪,便自薦當小孩的老師。別人以為他在玩,便試試他,找來八九名小孩做其弟子,上課時甚為莊重嚴肅,更自創學規,令頑皮驕橫的小孩都很聽話。其他人才知道他有辦事能力,便委託他負責不少家事。他令出必行,奴僕都很怕,因此沒有事辦不成。
康有溥將他居住的樓前的芭蕉鋤走,康有為斥責他不仁,康有溥說那芭蕉沒有用,只會煩擾人。
康有為叫康有溥檢查、整理閣上的舊書,康有溥竟將數代傳下的帖括一把火燒掉。康有為問他原因,他反問康有為是否這些區區的東西也不能放棄,並認為留下那些東西,那座樓就不會清淨。
以上各事,可見康有溥為人剛斷。
人物爭議
被殺真相
“六君子”當年被殺的罪名是與康有為結黨 所謂“戊戌六君子”,系指在戊戌年被慈禧勒令殺害的譚嗣同、康廣仁、林旭、楊深秀、楊銳、劉光第等六人。此六人均與當年之維新運動有關,其中譚嗣同、林旭、楊銳、劉光第四人乃光緒皇帝戊戌年新任命之軍機章京;楊深秀乃山東道監察御史;康廣仁乃康有為之胞弟。 1898年9月28日,朝廷下達殺害“六君子”之上諭,稱:“康廣仁、楊深秀、楊銳、林旭、譚嗣同、劉光第等大逆不道,著即處斬,派剛毅監視,步軍統領衙門派兵彈壓。”次日,內閣所奉朱諭將“六君子”之“大逆不道”的罪名具體化。朱諭稱: “主事康有為首倡邪說,惑世誣民,而宵小之徒,群相附和,乘變法之際,隱行其亂法之謀,包藏禍心,潛圖不軌。前日竟有糾約亂黨謀圍頤和園,劫制皇太后,陷害朕躬之事,幸經覺察,立破奸謀。又聞該亂黨私立保國會,言保中國不保大清,其悖逆情形,實堪發指。……康有為實為叛逆之首,現已在逃,著各直省督撫,一體嚴密查拿,極刑懲治。舉人梁啓超與康有為狼狽為奸,所著文字,語多狂謬,著一併嚴拿懲辦。康有為之弟康廣仁、及御史楊深秀、軍機章京譚嗣同、林旭、楊銳、劉光第等,實系與康有為結黨,隱圖煽惑。楊銳等每於召見時,欺矇狂悖,密保匪人,實屬同惡相濟,罪大惡極,前經將各該犯革職拿交刑部訊究。旋有人奏,稽延日久,恐有中變,朕熟思審處,該犯等情節較重,難逃法網,儻語多牽涉,恐致株連,是以未俟復奏,於昨日諭令將該犯等即行正法。”
被廚子出賣的康廣仁
康廣仁比較溫和穩健,不如梁啓超那般激進,他最激烈的改革意見是主張廢除八股文考試,考近代科學。對於維新變法,他曾經勸康有為:“阿兄回廣東或上海,梁啓超去湖南,專心辦教育,著書立說,激勵文人的愛國心,培養眾多實用人才,三年後必有一定的成就,然後再來推行變政,救中國大行改革,才可能有希望成功。”康廣仁在給朋友的信中也表達過對維新變法的看法:“阿兄規模太大,志氣太銳,包攬太多,同志太少……而皇上又無權,怎么可能成功呢?”1898年9月21日(農曆八月初六),康有為、梁啓超等4人正在北京南海會館打牌,清軍大隊人馬向會館撲來。鄰院有個廚子看到清軍,知道是來抓康氏兄弟的,趕忙跑來通風報信。梁啓超得信,立即起身,塞了一把銀子給廚子,匆匆離去,因而脫險。
康廣仁也給了廚子錢,並換上了廚子的衣服。但是,他臨走前又猶豫不決,二返其院,於是發生了變故。清軍包圍了南海會館,康廣仁自家的廚子(非報信的那位廚子)—因為前兩天康廣仁因故打了他一下,正懷恨在心,看到大隊清兵和康廣仁彷徨的樣子,知道清軍是來抓他的,便趁機報復,向清軍告發了他,康廣仁因而被捕。因為康廣仁秘密出入宮廷充當康有為和光緒之間聯絡員的角色,所以慈禧深恨他,9月28日那天,第一個被殺的就是他。由於宮外男人秘密出入宮廷是皇室的醜聞,所以在正式的官方通報之中,並沒有提到康廣仁的這一大“罪狀”。
墓葬之謎
康廣仁作血濺京華後,清政府將他們的遺體棄市3日,遂拋向郊外。從此,康廣仁的遺骨葬於何處,成為一大懸謎。有的說,被百姓厚葬於京郊;有的說,被維新派餘黨遷葬於上海……
經康有為在大陸的兒媳,上海文史研究館館員龐蓮老人的講述並求證有關史料,終於弄清了康廣仁的墓址。
當時,康廣仁家人及維新餘黨,在一個淒風苦雨的夜晚,將他的遺骸偷運至香港,默默掩埋。康有為之母及元配夫人張雲珠逃往香港居住後,便十幾年如一日,守護著康廣仁的墳塋。1913年8月9日,康母去世,康有為由日本奔喪歸港,是年12月1日,康有為租“海明”輪,運母與弟靈柩回廣東南海縣老家,淺葬母與弟於銀塘鄉之後岡。
康有為疼愛這位英年慘死的幼弟。他無論住在上海新閘路辛家花園,還是住在愚園路“游存廬”,經常肅立在奉有康廣仁遺像的“三本堂”前,久久地凝視乃弟的英俊形象。
康有為到上海生活,常常感到對不起淺葬故鄉的母與弟。1914年,他最寵愛的三太太何旃理病逝,悲痛之餘,他決定將母、弟遷葬,與三太太同葬在一處山明水秀的勝跡。康有為曾多次遊覽江蘇的大茅山,此乃道教聖地,林木森森,濃蔭蔽日,峰壑泉流,渾然天成。康有為晚年迷信風水堪輿之學,他見大茅山集偉岸與靈秀於一爐,遂出重金請風水先生,一同上山尋找最佳的陵寢地。最後,他們選定大茅山積金峰下的青龍山,認為此山有龍首龍尾,坐北朝南,狀似巨龍騰飛,乃吉祥之處。1920年6月16日,康有為攜全家披麻戴孝,扶著3具至親的靈柩,在吹鼓手、道士那悲愴、沉鬱的號角和誦經聲中,完成了葬禮。是時,康有為在親人墓前涕淚交加,長跪不起。
1927年早春,康有為做七十大壽前夕,突然心思變化,常常念叨人以葉落歸根為好,表示要將3位親人的遺骨從大茅山遷回故鄉厚葬。在以後的許多年中,康有為的幼子康同凝(龐蓮丈夫,1978年去世)一直想完成父親的遺願,可惜天不假年。然而,因康氏後人絕大部分在海外,都沒有精力去完成遷葬之事。
康有為3位親人的墳冢地處偏僻,“文革”中又被扒毀,如今,康廣仁墓葬大茅山的史實連當地人也不清楚了。唯康母墓前的半截殘碑,被大茅山的道士移至印宮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