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國色天香”歷來是牡丹的美稱。唐·皮日休云:“竟夸天下無雙絕,獨占人間第一香。”牡丹花被譽為國花當之無愧。牡丹為“國花”,由來已久,唐宋以來,牡丹被稱為“國色天香”;明代,在北京極樂寺建“國花台”種植牡丹;清代,尊牡丹為國花,並在頤和園築國花台;《辭源》、《漢語大辭典》稱“國花”詞條都說“我國向以牡丹為國花”。1959年周恩來總理在洛陽視察時說:“牡丹是我國國花,其雍容華貴,富麗堂皇,是我們中華民族興旺發達、美好幸福的象徵。”“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這是唐人李正封吟詠牡丹的詩句,“國色天香”真是對牡丹最傳神的讚詞。“國色”,其根本在於她的形態美,“美膚膩體,萬狀皆絕。赤者如日,白者如月。”“傾百卉之光英”,“奪誅樹之鮮輝”。而她的氣質更不同丹卉。
序言
“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競夸天下無雙艷,獨立人間第一香。”這是唐代詩人皮日休對牡丹花色香的最佳闡釋。牡丹,這種木本植物花卉,在經歷了歷史的洗禮和文化的沉澱,已經成了“花中之王”、“國色天香”的代名詞;它的雍容華貴和富麗端莊,它的花大色艷和芳香濃郁,也已被人們當做富貴吉祥和繁榮昌盛的象徵。正因為雍容、國色和天香,牡丹成為吉祥、富貴、昌盛的民俗意識和文化符碼,也正因為沾染了這種文化的氣息,牡丹日益成為文人墨客所欣賞所詠頌的對象,由此牡丹也從野生、栽培、藥用、食用、觀賞逐漸步入藝術的視野,成為詩詞歌賦常見的吟誦物象,也成了畫家筆下歷久彌新、長盛不衰的繪畫題材。牡丹入畫可以追溯到東晉顧愷之的名作《洛神賦圖卷》,在南北朝時期亦有楊子華畫牡丹的記載;到了唐代,據董首《廣川畫跋》記載:“邊鸞所畫牡丹,妙得生意,不失潤澤。”五代南唐時(923—936年)徐熙畫的《牡丹圖》用筆清秀,意趣生動,堪稱一絕。到了明代,徐渭、陳道復創作的牡丹用筆放縱,水墨淋漓,氣勢酣暢,並稱“青藤、白陽”。清代的八大、石濤、惲壽平、李蟬的牡丹畫作形神兼備,盪氣迴腸,皆為牡丹畫作中的精品。乃至近代的吳昌碩、虛谷、任伯年、王雪濤等人所創作的牡丹畫也各具特色,白成各家。清代惲壽平畫牡丹,潤秀清雅,而繪畫大師齊白石畫的牡丹畫,用筆簡練,常常是寥寥數筆,卻生機盎然。上述這些大家所留存下的牡丹名作,無疑是我們臨摹、借鑑、研究的經典對象。而畫牡丹除了借鑑傳統外,我們還必須深入生活,觀察牡丹的形色神態,體味牡丹的文化韻味,提煉牡丹的藝術意境;並通過勤學苦練,逐漸揣摩和領會牡丹繪畫的要領和精華,掌握其規律和特點,從而創作出生動優美的牡丹形象。
鄭板橋在題畫詩中云:“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露氣,皆浮動於疏枝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之竹,並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總之,意在筆先者,定則也;趣在法外者,化機也。獨畫云乎哉!”(《鄭板橋集·題畫》),畫牡丹何不是如此呢?在經歷了“眼中之牡丹”、“胸中之牡丹”然後成為“手中之牡丹”,現實中的牡丹,經過我們凝視、思慮,胸中之意象變成手下生機勃勃的牡丹畫像。劉勰在《文心雕龍·神思》篇提道:“獨照之匠,窺意象而運斤”、“神用象通,情變所孕。”我們學習牡丹繪畫也要通過“獨照之匠,窺意象而運斤”而達到藝術和審美的至高境界。在中國古典美學中,真正的美不在於自然之物象本身,而在於人與物理世界之外建構的“意象”世界。中國藝術一貫秉承“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強調內在與外在、精神與物質的溝通。通過超越有形的物質世界,使人在外在世界中感悟到自我內心的審美追求,即從物質世界中透視出精神世界。學習牡丹繪畫技法,即是“由技人道”,通過對牡丹的觀察、體悟、描繪和闡釋,來達到自然物象和繪畫者“天人合一”、“物以載道”的境界。
清波已四十有餘,從事藝術也二十幾年,但是對於藝術,對於人生,還有很多的迷惑和不懂之處,也有很多遺憾和不足之事。潛入藝海,方知藝術的博大和精深;涉世人生,才知道為人和為事的艱辛和神聖。王國維談到做學問要經歷三種境界,從事藝術何不是如此,為藝術的人生,為人生的藝術,清波不知能否做到?能否合而為一?“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不知自己身處何種境界?藝海無涯,學無止境,謹以這本多年教學和創作的心得體會的小書呈獻給熱愛藝術、喜歡牡丹繪畫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