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浦憶司空文明

《宿淮浦憶司空文明》 ,是由中唐時期李瑞編著的七言律詩。

作品信息

【名稱】《宿淮浦憶司空文明》
【年代】中唐
【作者】李端
【體裁】七言律詩

作品原文

宿淮浦憶司空文明
愁心一倍長離憂,夜思千重戀舊遊。
秦地故人成遠夢,楚天涼雨在孤舟。
諸溪近海潮皆應,獨樹邊淮葉盡流。
別恨轉深何處寫,前程惟有一登樓。

作品鑑賞

大曆(766-779)末年,李端由校書郎出為杭州司馬,司空曙(字文明)等友人仍留在長安,這首詩大約作於端到杭州赴任途中。
“愁心一倍長離憂,夜思千重戀舊遊。”開門見山揭出“愁心”,這兩個字直貫全篇,詩中字字句句,無處不是愁心。“‘長’字去聲,即長物長字。言一倍是自己愁心,又長一倍是朋友離憂也。”(《金聖歎選批唐詩》)“‘夜思’七字,獨承離憂,言翻來覆去,更睡不得,即更放不得也。”(同上)此句最值得玩味的是“戀舊遊”三字。所謂“舊遊”,指的是他和友人們在長安的快意生活。史稱他們以酬唱贈答詩“馳名都下”,“俱以能詩,出入貴游之門,時號‘十才子’,形於圖畫。”(《舊唐書》卷一六八)這種“舊遊”確實值得留戀,離開長安和舊遊,令李端輾轉反側,夜思千重,是很自然的事情。
“秦地故人成遠夢,楚天涼雨在孤舟。”此聯寫夜思的具體情境。詩人似夢似醒,神思恍惚之態,寫得十分傳神。金聖歎批曰:“‘秦地’十四字再承夜思,言才睡得即又夢,才夢得即又迷迷離離,恰似家中握手,淅淅瀝瀝早是船背雨聲也。真寫盡‘千重’二字矣。”詩人離開長安,心有不捨,秦地故人已遠,只有形之夢寐。秦地指長安,故人指司空文明及其他友人,這裡既流露出朋友間的深厚友情,又暗寓自傷不遇的感慨。故人的春風得意和“楚天”句寫自己的落魄恰成鮮明對照:楚天,寫地點,淮浦地屬楚;涼雨,點明秋時,描繪出眼前的現實的圖景,悲秋傷別,盡在不言中。“孤舟”,是詩人所居,呼應題中“宿”字,孤舟夜雨,獨宿懷人,此情此景,何等淒涼,怎不令人愁腸百結呢?
元人范德機說:“三百篇以比興置篇首,律詩則置在篇中,如景聯所摹景色,或興而賦,或賦而實比,皆其義也。”(胡震亨《唐音癸簽》引)這幾句話對律詩中景語的分析透徹精闢。“諸溪近海”一聯,正是范氏所說的“賦而實比”的景語,王堯衢《唐詩合解》說:“此一聯寫淮浦淮水近海,每潮一至,諸溪皆應,水亦知朝宗于海也。”淮河在唐時,下游流經淮陰漣山入海,下游的一些支流(溪)也近海,海水潮漲潮落,諸溪當與之相呼應,這是字面上的意思,而作者借景物為比,所要說的話是:水尚知朝宗于海,人自然會眷戀朝廷,正是杜詩“葵藿傾太陽,物性固莫奪”之意。“獨樹”句王堯衢說得好:“此時是秋,林葉凋落,獨樹在淮水邊,其葉隨水流盡,孤舟漂泊,何以異此。”這句是借水邊獨樹之葉隨水流盡,比喻自己孤舟遠行,漂泊無定。因此,頸聯明寫景而實抒情,上句以萬水朝宗象徵詩人留戀都城,下句以獨樹葉流象徵詩人孤舟漂泊的處境。
“別恨轉深何處寫,前程惟有一登樓。”前三聯所寫,無非都是“別恨”,在這裡正式點出。此種“別恨”,在詩中一聯比一聯沉重,故云“轉深”(一作“更深”),而現在獨處孤舟,“別恨”無處抒寫,看來有待前程登樓,以抒悲懷。
江淹《別賦》云:“故別雖一緒,事乃萬族”。此詩的“別恨”,主要是悲臣子去國和思念朋友。這本是大曆詩中屢見不鮮的題目,他們常用形式工整的律詩寫這一題材,並且常常缺乏真摯的感情和充實的內容。
李端這首七律,從氣格上看,是典型的中唐詩,卻無中唐某些七律的衰態,詩的感情充沛,言之有物,以“愁心”貫串始終,以別恨為“愁心”的具體內涵,情真意切,無矯揉造作之態,故能動人。此篇的章法細膩,首尾二聯是情語,中間兩聯為景語,有遠景,有近景,且景中含情,正所謂“思接千載,視通萬里”(《文心雕龍·神思》)

作者簡介

李端
(約743-782)唐代詩人。字正己 ,趙州(州治今河北趙縣)人。唐代大曆進士,授秘書省校書郎,官終杭州司馬。為“大曆十才子”之一。喜作律體。有《李端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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