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川八詠石碑牌

圍繞這塊石碑牌,在當地上至耄耋下至總角幾乎都聞所未聞,更甭說被人提及,確切地講已經鮮為人知了,而其於正史典籍及地誌文獻中亦是不見經傳、無處可考。 塘川歷史源遠流長、文化積澱深厚,自古以來素以“物華天寶、地靈人傑”享譽一方,其薈萃眾多的文物遺址、歷史古蹟更是名聲籍甚、蜚聲遐邇。 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它的歷史以及這部歷史的載體,塘川八詠石碑牌亦是如此,它雖未被設定文物保護標識,但也並不等於沒有文物價值。

“塘川八詠”石碑牌歷史真相之考究

“塘川八詠”石碑牌歷史真相之考究
陳律銘
在溫州鰲江鎮塘川辦事處塘西村,有一方高約一百零二公分(除紋飾基座)、厚約二十五公分、寬約五十六公分的石碑牌立於綠茵濃
密的田壟一側,碑身與基座微有斑駁但完整無缺、未見風化及裂損跡象,其後有株碗口般粗壯的水杉樹。石碑牌為紅石(花崗岩一種)砌成,上以詩詞形式描介當時塘川的八大景色,雖歷經五百多年的風雨侵蝕,然字形雋秀仍依稀可辨。據實地辨認,碑陽正額鐫刻“唐(塘)川八詠(詠)”四字,其下承接內容依次為:石佛仙蹤(坐落於石佛自然村)、天池浴鳳(坐落於高垟自然村後山)、龍山疊翠(坐落於龍山村與山外村之間)、羅峰插漢(座落於羅垟水庫南端)、鐵獅遺像(亦稱鐵獅岩人,實為高垟自然村後山)、月嶼啼烏(坐落於聯東村東爿與西爿兩個自然村之間)、箭嶺含暉(坐落於聯南村西岙底自然村之箭嶺)、石壁飛泉(坐落於龍山村石壁頭自然村),成化丁未(1487,成化帝晏駕之年)拙菴(庵)李彌十二立,光緒十二年西山合地重建添丁財旺吉。
圍繞這塊石碑牌,在當地上至耄耋下至總角幾乎都聞所未聞,更甭說被人提及,確切地講已經鮮為人知了,而其於正史典籍及地誌文獻中亦是不見經傳、無處可考。在民間稍有流傳與記述的,通常也只有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且都誤認為其最初乃為稱頌塘川之美景而建於田壟一側,能夠真正得悉石碑牌原址所在地以及立碑初衷與原因的人寥寥無幾、少之甚少。筆者充分運用歷史唯物論,通過對現場進行反覆地研究分析、對當地進行大量地走訪調查、對史料進行不斷地搜尋查找以及對疑點進行嚴謹地考證排除,最終冷靜地推斷並還原出了一個客觀且較為全面具體的歷史經過、並揭開了一層層神秘的面紗來饗眾人。
石碑牌的真實來歷。石碑牌如今所立之處原為溪道(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工作組時期被填廢置地),其往北幾步之遙的一端各向兩邊分叉成兩條支流宛似蛇口將西山(塘西村一自然村)吞噬於內,另一端如同蛇尾延伸至石碧頭(龍山村一自然村)。相傳清朝末期西山地方山洪肆虐頻繁、桀驁不馴、暴漲未退,一時間河滿庫盈、潦水成災、四處坍塌、交通斷絕,低洼之處悉成澤國、隴畔幾與河面相等、田禾亦被淹沒殆盡,雖經各農佃竭力搶築戽救,但已無力回天(尤傳鹹豐年間此地亦遭風災重創,其摧枯拉朽之勢無法抵擋,茅屋等被其揭去者更是不可數計)。自此,百姓饑饉難覓悲啼長泣、禾農生計困頓向天呼號,加之當地常有襁褓莫名其妙夭折,導致那裡長期出現了五穀不登、人丁不興、香火不盛、畜群不旺的悲情慘況,恐慌不已的村民便四處尋助求解。一堪輿先生來此,攜羅盤、尺量等對附近地形及環境進行了一番勘察並品土嘗水,而後一語指出端倪、道破玄機:西山正由“蟒蛇”巨口所吞噬,一切災禍皆源於其中。於是村民聽信其解,將白馬觀口一描頌塘川景色的明代石碑牌(成化年間當地鄉賢名仕李彌撰立,亦含風水)移置於“蛇顎”下三寸位置截斷其頸,以求添丁口、富財谷、生旺吉,從而興家濟世、造福桑梓(然這段歷史事實和真相在地誌、史料中卻絲毫未被提及)。故依據清末當時這一情況來講,石碑牌移置於此既滿足了村民“鎮妖”的急切意願又起到了宣傳塘川“八景”的良好效果,可謂“一碑兩用”;因此我們後人從考究角度出發,應以嚴謹細膩的思想態度和思維方式,透徹地探尋與深挖出其歷史真相所在、摸清事物的來龍去脈和之間的相互關聯,嚴避空穴來風、斷章取義、望風撲影、穿鑿附會之談。
碑文“重建”之意與“李彌”身份之說。有人質疑:石碑牌落款處有前朝的“立”字與後朝的“重建”,其意是否為明成化年間立碑,而後湮滅無蹤、不知去向,清光緒年間又重新仿刻?解疑:其實從上文筆者的考證內容已可獲悉。再者,光緒一行字也明顯是擠占於均勻對齊的碑文空隙處並有偏斜之嫌,且筆跡比劃及鐫刻力度均有異於其它文字,說明光緒這行字乃清代時期所補加,這兒的“重建”實為“將原碑移置此地用於鎮妖”之意。此外,光緒一行字末端部分的“添丁財旺吉”,也正印證了將石碑牌用於鎮妖是在光緒年間,而非明代;也有個別人指出:照看落款處“拙庵”兩字,為何斷定下面的“李彌”就是鄉賢名仕而非僧人一類?解疑:“拙庵”在古時是一種謙辭,通常為僧人和尚一類的法號或者文人名仕的字號。試想,僧人一類題詞留墨,落款處頂多留寫法號,根本就不可能書上自己的真實姓名,此外,西山歷代出文人在當地亦是個不爭的事實。調研期間一知情者還透露,讚頌塘川美景的八詠碑起初建於白馬觀殿前本就含帶風水之意(石碑享沐白馬爺靈光、碑文字裡行間又隱射出一股魄勢極具威懾力,加之中國人歷來對年代悠久的東西都抱有敬畏心理,因而被後朝百姓移置鎮煞蛇妖),說明立碑者定諳堪輿之術,由此筆者覺得“李彌”除了最大可能乃文人墨客、鄉賢名仕之外,其他微乎甚微的推想身份也許便是“齋公”一類罷了。
塘川歷史源遠流長、文化積澱深厚,自古以來素以“物華天寶、地靈人傑”享譽一方,其薈萃眾多的文物遺址、歷史古蹟更是名聲籍甚、蜚聲遐邇。這方具有標誌性、代表性和針對性的八詠石碑牌,可謂塘川大地湖光山色、人文景觀濃縮融合之精髓所在,其鐫文雖非細雕細琢、精湛圓熟,但亦實屬罕見、彌足珍貴、堪稱一絕。在漫長歲月中,它目睹、見證了該地區的環境變遷、歷史變化,為後人對此處鄉俗民風、宗教信仰等考究留下了依據佐證和寶貴一筆,因此極具史學價值、亦頗有一番“看頭”;在漫長歲月中,它也飽受了世代震風陵雨之洗禮,卻仍得以幸免於難、依然堅守三尺之軀,筆者身為塘川之子亦深感驚嘆、慶幸。然這一切迄今鮮為文物工作者與學術研究者所知,更甭提誰人曉得其間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了。筆者此次的田野調查及入鄉尋究,盡最大能力、最大限度地還原重現和承接補充了這一段曾經幾近消逝和湮滅的歷史真相,也讓八詠石碑這集欣賞研究、參考借鑑為一體的重要實物真正地浮現於世、以饗眾人。
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它的歷史以及這部歷史的載體,塘川八詠石碑牌亦是如此,它雖未被設定文物保護標識,但也並不等於沒有文物價值。如今,石碑牌仍然孤寂地佇立於此、默默遵守著前人的遊戲規則,而其昔日的遺韻燦姿依舊未改如初。筆者微微地摩挲著碑上的行行鐫文,在心底默默呢喃,祝願它的華麗轉身和鳳凰涅槃......
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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