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邶風·日月

《國風·邶風·日月》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現代學者一般認為這是棄婦抱怨丈夫變心的詩,大概是衛國的一位婦女,受到丈夫的虐待,內心痛苦之極,不由地呼天喚地,喊爹叫娘,責備丈夫對她不聞不顧,不理不睬,抒發心中的怨憤之情。全詩四章,每章六句。詩以日月起興為比照,聲訴被遺棄後的幽憤,指責丈夫無定止;同時棄婦又很懷念她的丈夫,仍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能夠“顧”(想念)她,“報”(答理)她。此詩對棄婦的心理刻畫非常形象生動。

作品原文

國風·邶風 ·日月

日居月諸 ,照臨下土 。乃如之人兮 ,逝不古處 ?胡能有定 ?寧不我顧 。

日居月諸,下土是冒 。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 。胡能有定?寧不我報 。

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 。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

日居月諸,東方自出。父兮母兮 ,畜我不卒 。胡能有定?報我不述 。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邶(bèi):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地在今河南省湯陰縣東南。

日月:古人多用日月比喻丈夫,此處也有隱喻之意。

居、諸:都是語尾助詞。

照臨:照耀到。下土:大地。

乃:可是。之人:這個人,指她的丈夫。

逝:助詞,無實義,起調整音節的作用。古處:一說舊處,和原來一樣相處;一說以古道相處。

胡:何,怎么。定:止。指心定、心安。

寧:一說乃,曾;一說豈,竟然,難道。我顧:顧我。顧,念。

冒:覆蓋,照臨。

相好:相愛。

報:答。

德音:善言,另一意為好名譽。無良:不好,不良。

俾(bǐ):使。

父兮母兮:呼喚父母。

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終。畜,同“慉”,喜愛。不卒,不到最後。

不述:不循義理。

1.

邶(bèi):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地在今河南省湯陰縣東南。

2.

日月:古人多用日月比喻丈夫,此處也有隱喻之意。

3.

居、諸:都是語尾助詞。

4.

照臨:照耀到。下土:大地。

5.

乃:可是。之人:這個人,指她的丈夫。

6.

逝:助詞,無實義,起調整音節的作用。古處:一說舊處,和原來一樣相處;一說以古道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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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何,怎么。定:止。指心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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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說乃,曾;一說豈,竟然,難道。我顧:顧我。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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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覆蓋,照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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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好: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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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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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善言,另一意為好名譽。無良:不好,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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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bǐ):使。

14.

父兮母兮:呼喚父母。

15.

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終。畜,同“慉”,喜愛。不卒,不到最後。

16.

不述:不循義理。

白話譯文

太陽月亮放光芒,光明照徹大地上。可是竟有這種人,不依古道把人傷。何時日子能正常?竟然不顧我心傷。

太陽月亮放光芒,光輝普照大地上。可是竟有這種人,背義和我斷來往。何時日子能正常?為何與我不搭腔?

太陽月亮放光芒,每天升起在東方。可是像他這種人,說和做的不一樣。何時日子能正常?使我憂傷全遺忘。

太陽月亮放光芒,日夜運行自東方。我的爹啊我的娘,為何讓我離身旁。何時日子能正常?讓我不再述冤枉。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詩的背景,《毛詩序》說:“《日月》,衛莊姜傷己也。遭州吁之難,傷己不見答於先君,以至困窮之詩也。”朱熹《詩集傳》說:“莊姜不見答於莊公,故呼日月而訴之。言日月之照臨下土久矣,今乃有如是之人,而不以古道相處,是其心志回惑,亦何能有定哉?”都說此詩作於衛國莊姜被衛莊公遺棄後,以此詩作者為衛莊姜,所指責的男子為衛莊公。而《魯詩》則認為是衛宣公夫人宣姜為讓自己的兒子姬壽繼位而欲殺太子伋,姬壽為救太子伋,亦死,後人傷之,為作此詩。還有人將這首詩同樣視為殷遺懷舊的歌謠。今人一般認為這是棄婦因丈夫變心而申訴怨憤的詩。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此詩第一章描繪了這樣的境界:在太陽或月亮的光輝照耀下,一位婦人在她的屋旁呼日月而申訴:日月能如常地照耀大地,為何我的丈夫不能如以往一樣顧念我!以後各章的第一句“日居月諸”作為起興,還有一種陪襯的作用。日月出自東方、照臨大地,是有定所,而結為夫婦的“之人”竟心志回惑,“胡能有定”。作者之所以反覆吟詠日月,正是為了陪襯其反覆強調的“胡能有定”的。

第二章與第三章承第一章的反覆詠嘆,真是“一訴不已,乃再訴之,再訴不已,更三訴之”(出自方玉潤《詩經原始》)。第四章沉痛已極,無可奈何,只有自呼父母而嘆其生之不辰了,前面感情的迴旋,到此突然一縱,扣人心弦。

詩中沒有具體去描寫棄婦的內心痛苦,而是著重於棄婦的心理刻畫。女主人公的內心世界是很複雜的,有種被遺棄後的幽憤,指責丈夫無定止。同時她又很懷念她的丈夫,仍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能夠“顧”(想念)她,“報”(答理)她。理智上,她清醒地認識到丈夫“德音無良”;但情感上,她仍希望丈夫“畜我”以“卒”。朱熹《詩集傳》說:“見棄如此,而猶有望之之意焉。此詩之所為厚也。”這種見棄與有望之間的矛盾,又恰恰是棄婦真實感情的流露。因此,《邶風·日月》具有強烈的震撼力。

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莊姜不見答於莊公,故呼日月以訴之,言:日月之照臨下土之久矣,今乃有如實之人,而不以古道相處,是其心志回惑,亦何有定哉!而何為其獨不我顧也。見棄如此,而猶有望之之意,此詩之所以厚也。”“不得其夫,而嘆父母養我之不終,蓋憂患疾痛之極,必呼父母,人之至情也。”

清代姚際恆《詩經通論》:“(一章)舊解‘日、月’為喻君與夫人。《集傳》謂‘呼日、月而訴之’,甚迂。”“(三章)‘德音無良’,‘音’字不必泥,猶雲‘其德不良’耳。集傳作兩平解,非。‘俾也可忘’,接‘有定’言,謂胡能有定乎,則使我可忘其憂矣。《集傳》曰:‘言何獨使我為可忘者耶?’語義晦。”

清代牛運震《詩志》:“埋怨父母極無理,卻有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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