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經歷
1996年獲得安徽省黃梅“黃山杯”大獎賽“十佳”演員。1998年首屆黃梅戲“嚴鳳英獎”大賽銀獎獲得者。
曾在舞台劇《天仙配》中飾七仙女、《紅樓夢》中飾寶釵、《紅絲錯》飾昌榴月、《喜榮歸》中飾崔秀英、《小辭店》中飾柳鳳英、《竇娥冤》中飾竇娥、《半邊月》中飾半邊月,並在黃梅戲音樂電視連續劇《家》、《秋》、《平湖秋月》、《詩仙李白》中扮演主角,是一位有發展前途的黃梅新星,在1998黃梅戲年創作劇目《風雨麗人行》中擔任女主角吳芝瑛。
憑藉在《逆火》一劇中對小奶奶角色的成功塑造,2009年5月18日在第二屆中國戲劇獎·梅花表演獎(第24屆中國戲劇梅花獎)大賽中摘得梅花表演獎。
演藝經歷
周源源琴師姨媽家所住的那個大院裡,進進出出的人當中有那么多成就卓著的黃梅戲前輩,而著名黃梅戲作曲家時白林,當年電影《天仙配》中的七仙女之一、著名黃梅戲表演藝術家丁俊美又正好和她的姨媽家住在一個筒子樓里。這對患難與共、感情甚篤的老夫婦對容貌清麗、嗓音圓亮的小源源喜愛有加。源源說自己小時候老愛哭,經常扯開嗓門在過道里大哭,這使對聲音極其敏感的時白林禁不住開玩笑說:“嘿小丫頭,要是把這嗓子用到唱戲上就好了!”而丁俊美老師也非常欣賞小源源,誇她條件全面,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要嗓子有嗓子,是個唱黃梅戲的好坯子。甚至還在源源四五歲時,當時已調至安徽省藝術學校任教的丁俊美就預測到她未來的身高應該在1.65米,結果竟然一絲不差,長大後源源的身高就是1.65米。也難怪擔任省藝校唱腔及表演課老師的丁俊美有這么“毒”的眼光,當年因為培養黃梅戲新苗的需要,她和同事們經常深入中國小校去“相”學生,對符合唱戲“條件”的男孩女孩格外關注,馬蘭、吳瓊、吳亞玲、楊俊、袁玫這黃梅戲“五朵金花”以及她們所在的那一整個班的學員,就是丁老師她們按照近乎苛刻的標準,親自到全省各個學校去挑選來的。正如長輩們所期待的,從小就漂亮高挑的源源是一隻愛唱愛跳的百靈鳥,她在8歲時考入了“合肥市小百靈合唱團”並擔任合唱團領唱。在學校,源源更是文藝尖子,每有演出舞台上總少不了她的身影。而更離奇的是,有一次她還差點被雜技團挑了去。源源就讀的合肥市屯溪路國小與安徽省雜技團相距不遠,有一段時間,她發現每逢上學、放學,自己的身後總是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苗條女人的身影,出於害怕她把被人跟蹤的事告訴了父母。於是有一天她的父母攔住了那人尋問究竟。原來這是一位走鋼絲的雜技演員,因為摔傷了腿,估計很難再上舞台,正在為自己苦練多年的技藝沒有傳承人苦惱。當她在路上看到源源後眼睛一亮,經過多日觀察,覺得這個孩子的條件非常理想,就希望人家能夠跟著自己學藝。這個小插曲在家中引起了波瀾,在去了一趟省雜技團考察之後,父母倒是很開明,同意讓女兒去試試,可是外婆卻無論如何不同意,說真喜歡文藝,要不今後就去學黃梅戲吧,老人家受不了心愛的小孫女每天在鋼絲繩上晃晃悠悠的生涯。外婆的意見被採納,於是源源在11歲時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安徽省黃梅戲學校。5年後從戲校畢業,1989年,周源源進了省黃梅戲劇院。經過舞台上近20年的摸抓滾打,如今的源源早挑起大梁,成為人才薈萃的安徽省黃梅戲劇院裡數位當家花旦之一。
行家都知道,演好七仙女,需要演員調動唱、念、做、舞及表演上的所有功夫,既要有非常好的體力,又要有細膩嚴謹的表演,還需具備掌控整個舞台的技巧,對唱功的要求尤其高。不巧的是,這段時間裡,周源源健康狀況不太好,老是身體發虛,沒有力氣。源源不願意後退,她憑著一股心勁,每天騎腳踏車上下班,早上還到戶外邊跑步邊唱練習氣力。為了把角色琢磨透徹,她把自己關在屋裡研究影像資料,聽磁帶,邊看邊模仿,邊聽邊練習,從咬字、氣息上把握韻味和感覺。為了不至於太吵著鄰居,在炎熱的大夏天,她獨個兒呆在沒有空調的屋子裡,緊閉門窗從早到晚地不停練唱、練念白。仿佛走火入魔似的,有時一個“董郎”能喊上百遍也不嫌煩,反倒覺得內心充滿了快樂。最終,她的七仙女在天津受到了極大好評。
1998年與觀眾見面的《風雨麗人行》是周源源舞台生涯中的一個具有轉折意義的角色,她扮演劇中的女一號吳芝瑛,這是她首次在真正意義上按照自己的能力和風格塑造了一個全新的黃梅戲舞台形象。演《風》劇時周源源才二十五六歲,而劇中吳芝瑛卻是清末一個40歲上下的知識女性,演員與角色之間,既隔著遙遠的時代又有十多歲的年齡差距。為了演好這個角色,青春活潑的周源源只好天天觀察母親的言談舉止,並留意身邊所有中年女性的坐姿、步態、神情,一時間感覺把自己搞得老氣橫秋的。即使這樣,一上台她還是犯困惑,該出什麼表情?做什麼動作?對白用什麼語氣?經常找不到感覺。而且這是一出新編劇目,又不能拿傳統戲既有的舞台程式來套人物,真是很磨人。
導演要求她不要光想著外在的表演,而要注意體驗人物的內在情感,分析這個角色的生活背景、人生經歷、學識、思想及性格。吳芝瑛身上,既有著傳統知識女性含蓄細膩的一面,又有著在那種風雨飄搖的年代裡內心正直、性格剛毅的女子風骨高潔的一面,在大是大非的人生關頭,她愛憎分明,為救義妹秋謹,不顧個人艱難處境。秋謹被害後,她又挺身而出,冒著被抓的危險,哭姐妹,葬屍骨,慰忠魂。把握好了這些特點的同時,周源源還向安徽省話劇團的一位老演員請教戲曲之外的表演技巧,開始時採用笨辦法,一點一滴“摳戲”,從表情、聲腔和動作上一處一處落實,再結合戲曲身段,努力將所有的人物內涵外化為觀眾看得見、感受得著的表演形式。最後,她終於跨過了這一道難度極大的高坎,比較成功地塑造了這個獨特的人物形象———吳芝瑛既不同於《天仙配》中的七仙女,也不同於《女駙馬》中的馮素珍、《牛郎織女》中的織女、《梁祝》中的祝英台、《羅帕記》中的陳賽金等女主角,甚至她也並不是一個自覺的革命者,不能用任何現成的符號往這個人物身上貼,她既是朝廷官員的內眷、一個普通的良家婦女,更是一個有理想有正義感的俠肝義膽的知識女性,在非常的環境中能做出一般人做不到的壯舉。心血沒有白費,《風雨麗人行》捧回了第七屆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之後,周源源又相繼在黃梅戲大型舞台劇《紅絲錯》中扮演女主角之一章榴月,並在《喜榮歸》、《小辭店》、《夫妻觀燈》、《梁祝·十八里相送》等一系列傳統小戲折子戲中擔任主演。舞台劇之外,周源源的觸電頻率也很高,先後參與了電視劇《金色山脈》、《心淚》、《巡警》,黃梅戲音樂電視劇《平湖秋月》、《家》、《秋》、《朝霞滿天》、《詩仙李白》等劇的演出,應該說,無論是在舞台上還是螢屏中,她所扮演的角色身份各有不同,從大家閨秀到鄉村婦女,從革命烈士到貼身丫環,甚至還演過一個妓女,反差很大。周源源把每一次演出經歷都當作練兵,這些都為她挑戰難度更大的角色作好了藝術上的鋪墊。獲獎在每個演員的藝術經歷中都有著極為重要的分量,獲什麼獎往往對演員的藝術人生會產生很大的影響,周源源也不例外,她的獲獎情況簡單羅列如下:1996年,“全國黃梅戲大獎賽”十佳演員稱號;1998年,“首屆嚴鳳英金獎大賽”銀獎頭一名;1999年,她主演的《風雨麗人行》獲全國“五個一工程”獎;2000年4月,“全國第二屆戲歌電視邀請賽”優秀演唱獎;2000年12月,安徽省第六屆藝術節表演一等獎;2001年,全國“愛心大使”稱號;2002年“第二屆嚴鳳英金獎大賽”金獎第一名和最佳人氣獎;2003年,全國“首屆中國戲曲紅梅獎演唱大賽”紅梅大獎;2007年獲安徽省“青年拔尖人才”稱號。
對周源源影響最大的卻是“首屆嚴鳳英金獎大賽”的銀獎。雖然被排在銀獎的第一名,與金獎的分數隻差了0.001分,但在當時周源源卻頗感遺憾。那是1998年的12月,大賽的初賽、複賽已經結束,而決賽開始的時候,恰恰是《風雨麗人行》排練到最關鍵的時刻,再有兩天就要匯報演出了。勞累加緊張,源源的嗓子裡布滿了水泡。她在決賽時唱的是《孟姜女》中的《哭城》,這是一段極見功力的唱腔,既需要過硬的嗓音基礎,又必須具備很高的演唱技巧。又是憑著一股心勁兒,上場時,源源卯足了力氣唱,把聲音“炫”得非常完美,她希望在場的觀眾和評審都能充分感受到她嗓音的明亮。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她與金獎擦肩而過。來不及沮喪,比賽一結束她就趕回了劇組,去忙著準備《風雨麗人行》的匯報演出了。
不過這個銀獎激將了周源源要強的心性,她比過去更痴迷地投入練唱,反覆琢磨如何唱得更好,更貼切,更符合規定情境中的人物情緒。她回憶起有一年在南京錄《夢會》專輯時,現場一位錄音師提示她,“唱,要留有餘地”。當時她不完全明白這話的意義,年頭長了,登台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從自身體驗和演出效果中慢慢體會到演唱的藝術,哪個字要放,哪個音符要收,用什麼氣息,強弱如何處理,這些都不僅僅是技巧問題,而直接體現了一個演員的理解能力和駕馭能力,這是靠悟性琢磨出來的功夫。2002年,“第二屆嚴鳳英金獎大”舉行,周源源的進步終於得到了肯定,她毫無懸念地一舉奪金,並同時捧回了人氣獎。從銀獎到金獎,周源源收穫的不止是獎牌,她真正得到了藝術上的升華。
好戲要靠磨,《逆火》這台新戲真正讓周源源嘗到了“磨”的滋味。2005年初,安徽省黃梅戲劇院啟動了《逆火》的排練。這部根據《天雲山傳奇》的作者、著名作家魯彥周同名小說改編的作品再一次激發了周源源的創作熱情。與以往演過的戲相比,《逆火》中的小奶奶是一位具有更大挑戰性的人物———一位叫韻竹的傳奇女子,大膽追求愛情,卻在封建宗法制面前失去愛情、失去自由、最終失去了孩子,於是她在一把熊熊燃燒的怒火中與代表黑暗精神枷鎖的祠堂同歸於盡。原著賦予了人物曲折的經歷和豐富的內涵,可是一齣戲卻只能在有限的兩小時內完成講述故事和詮釋人物的任務。
那么,該把黃梅戲《逆火》中的韻竹塑造成怎樣的舞台形象呢?這個“她”既不是五四青年或自覺與封建勢力作鬥爭的女英雄,也不是七仙女、馮素珍或孟姜女,與《風雨麗人行》中的吳芝瑛也有天壤之別,“她”只是來到柴莊尋找愛情歸宿的“小奶奶”———年輕、美麗、善良,敢愛敢恨,既柔情似水,又有一股火爆的辣勁兒。為了找準故事發展的方向和人物性格、人物之間關係的定位,《逆火》在聽取多方意見的情況下數易其稿,主創人員一遍又一遍地打磨修改。而每一次修改,主演周源源都需要重新經歷一次適應,她老是為拿捏好女主人公身上既善良又叛逆的特點而犯難———往往一個眼風,一句念白,一個手勢,有一點不到位就會讓人物變味。既不能“浪”過火,也不能演得太“溫”,還要體現出人物的美。周源源決定還是發揮自己的強項,在唱腔的韻味和節奏上苦下功夫,用風格獨到的聲腔表現出一個不一樣的“小奶奶”。
隨著劇情的進展,她的演唱或婉轉,或爆發,無論是慢板咬字的“頭腹尾”,還是快板中急速的“唇齒喉舌”的配合,都字正腔圓,收放自如,十分有張力,較為細膩地表達了她對柴夢軒的失望,對柴水真情的感念,對封建宗法的痛恨,表現了小奶奶既溫情又果敢、卻無論怎樣抗爭也掙不脫大起大落命運擺布的悲情。在反覆修改的日子裡,周源源努力做到從善如流,把每一次重新修改後的排練當成是練兵的機會。她的體會是多聽、多想、多做,說服自己把不適應的苦惱變成創作過程中的快樂,對各種意見尤其是批評的意見,甚至是尖銳刺耳的意見照單全收,慢慢消化。
有一天在排練中,導演沒有任何鋪墊地衝著她大吼:“你是生活太優越了,根本感受不到韻竹所受的折磨,你離角色差得太遠了!”當著那么多人,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本來磨來磨去磨了那么久,壓力已經夠大了,一瞬間,周源源心裡堆積的委屈和無奈噴發而出,眼淚是擋也擋不住,她放聲大哭一場。哭完了,心裡舒暢了,再冷靜下來細細想,明白了導演的苦心——《逆火》中的韻竹不就是這樣,必緒一直有東西堵著堵著,一直壓抑到無法再壓抑,最後終於在一場大火中噴發毀滅!
從那以後,她在排練中更加努力,更加認真,更加追求嚴謹,愈發刻苦地練唱腔,練身段,更積極地向專家請教。在人們的期待中,《逆火》首演,再演,奔赴武漢、北京等各地演出。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請魯彥周先生來觀看一場演出,哪怕是一次完整的排練,78歲高齡的老人家卻因病溘然長逝了。這件事成了周源源、也成了全劇組演職人員永遠遺憾的一件事。為此,周源源暗自發誓,一定要演好這個戲,讓魯彥周先生放心,讓舞台上的《逆火》長久地點燃自己的藝術生命之路。
人物評價
周源源的扮相俏麗、嗓音清亮、唱腔優美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