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的女人

可以吃的女人

《可以吃的女人》是加拿大女性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969年8月。 《可以吃的女人》講述了一個在女人成為男人的附屬品的大環境中,女主人公瑪麗安的女性意識逐漸覺醒,並較為成功地達到女性獨立的故事。 這部小說筆調輕鬆,語言幽默,在很多方面不乏喜劇色彩,但是它的主題卻是十分嚴肅的。該書探討了婦女在現代社會中的地位問題。

內容簡介

《可以吃的女人》描寫了加拿大一位普通的工薪階層女性瑪麗安,她有一位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律師戀人彼得,但心中隱隱感到工作和戀人都乏善可陳,便將這種無形的壓力和倦怠通過其食慾表現出來。隨著婚期臨近,她漸漸無法進食,偶遇男子鄧肯之後,遂對其產生了依戀之情,幾經周折與迷茫,最終她撕毀了與彼得的一紙婚約,割裂了與鄧肯曖昧不明的糾纏,繼而恢復了一度喪失的食慾,回到其原初一無所有的狀況。

創作背景

《可以吃的女人》是作者在1965年春夏天開始寫的,當時她在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給一年級新生教英語已有八個月,便利用一些空白的試卷作稿紙把全書完成了。至於書名,是在1964年的一天,作者注視著糖果櫥窗里一排排的杏仁蛋白糊做的小獵時想到了它,當時作者心中一直在苦苦思索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吃人的形象。那時作者對裝飾有糖做的新郎新娘形象的結婚蛋糕特別感興趣。

人物介紹

瑪麗安

瑪麗安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在一家市場調研公司工作,有著一個體面的律師男友。表面上看,瑪麗安的工作和愛情生活似乎都十分平坦,但在她的內心卻有一種困惑:她下意識地感覺到無論在事業還是婚姻上她都不能自主地掌握自己的命運。瑪麗安和她男朋友彼得之間的依附關係使她的身體開始變得不正常。在一個聚會上,當瑪麗安聽到彼得自豪感十足地向她的朋友炫耀他射殺一隻野兔並將它開膛破肚的經歷時,她突然意識到那隻野兔就是她自己。她突然發現她一直從屬於她的未婚夫,自己像那隻野兔一樣無法擺脫人類的控制。從那之後,巨大的精神壓力導致了瑪麗安的身體異常,她開始厭食,精神日漸崩塌。在故事的結尾,她決定擺脫社會強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婚禮前,瑪麗安烤了一個女人形狀的蛋糕獻給她的未婚夫作為自己的替代品,向他表明她不是一個可以吃的女人,從而與過去一刀兩斷。

瑪麗安生活在一個典型的男權制社會,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她卻潛意識地拒絕接受男權社會那套對女性的規約,她得不到周邊人的理解,也害怕被男權社會的規約所吞沒,出現了孤獨和焦慮不堪的精神狀態。在別人眼中,瑪麗安似乎愛情工作兩得意,幾乎沒人能夠察覺到她處於一種怎樣迷茫和彷徨中。對於工作她看不到前景,在這個男性占主導地位的社會中,她要想升遷到那個只屬於男性精英的領導層幾乎為零。對於愛情彼得在眾人眼中是一個有上進心,有前途的大好青年,但是瑪麗安卻越來愈發地感覺到彼得給她帶來的壓抑和不滿,但是這樣的痛苦卻不能向人傾吐,得不得別人的理解,即使是自己的同居室友瑪麗安及親密愛人彼得。孤獨感如影隨行地跟著她。

彼得

男主人公,瑪麗安的未婚夫彼得像購買商品一樣選擇妻子,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一個人總不能永遠在外面胡混,從長遠的觀點來看,這對我的業務也大有好處,當事人喜歡自己的律師是個有妻室的人”和“大多數女子都很浮躁,你卻十分通情達理”。

恩斯麗

恩斯麗是瑪麗安的合租者,兩個人年齡相仿。她們之間本該有不少可以聊天的話題,但她們唯一能找到的共同話題就是樓下那個不太招人喜歡,裝腔作勢的太太。恩斯麗性格激進,抗拒婚姻,也抗拒任何一切男權主義制度下的社會規則,是一個典型的反對男權社會的代表。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堅持女性應該打破男權社會的傳統。

作品鑑賞

主題思想

《可以吃的女人》深刻地揭示了現代社會中女性所面臨的生存困境。瑪麗安的失敗指向了作者認為兩性之間不應該是敵對關係,而應該為構建兩性平等和諧而努力,現代社會應給予女性應有的關注和尊重。未婚夫彼得使瑪麗安經歷了主體價值被剝奪的危機;而鄧肯不能給予瑪麗安關愛和同情。瑪麗安努力在彼得和鄧肯身上尋求完整自我的努力最終失敗了,但瑪麗安尋求自我存在的價值和兩性平等的過程很好地折射出生態女性主義的內涵。瑪麗安自我成長過程中追求的不僅僅是完整獨立的女性意識和身份,而是一種獨立、和諧的生存狀態,一種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能平等和諧的新型關係。《可以吃的女人》表征了阿特伍德渴望確立一種基於關愛、負責原則的價值觀念,建立一個男女平等、兩性和諧、物種平等、人類社會與自然世界和諧相處、構建和諧共存的美好世界的願望。

瑪麗安所在的公司里,男性被稱為“樓上的先生”,他們壟斷了管理層,掌握著整個公司的話語權,並且占據著最最佳化的公司資源。瑪麗安非常明白自己“不可能成為樓上的一員”,唯一的可能便是成為部門主管或者主管助手。女性的職業發展不僅受到男性管理者的嚴格約束,還會因結婚和懷孕被解僱。在這樣的權力規訓之下,女性自身都對懷孕抱有一種罪惡感,覺得是“對公司的不忠”。在管理者看來,女性職員就像是調研地圖上寫有地名的小紙旗,沒有自主權,可以任意支配丟棄。

瑪麗安將希望寄托在傳統的婚姻上,試圖藉此建構自己的主體身份,贏得尊嚴。然而在消費社會中,愛情和婚姻失去了原有的內涵和屬性,一切都成了消費與被消費的關係。在彼得看來,男性對女性具有絕對的控制權。雖然瑪麗安把他看作“混沌狀態中的救星,社會穩定的柱石”,但內心充滿了恐懼。對於瑪麗安來說,結婚會讓她脫離嚴苛的職場,同時也會抹掉她的社會屬性,使她徹底淪為以彼得為代表的男性的附屬品。在與彼得的相處中,瑪麗安需要處處迎合,她沒有選擇權,甚至連幻想逃避的權力都被剝奪。因此瑪麗安才會覺得彼得是把她“當作舞台上的道具”。與彼得訂婚後,瑪麗安覺得彼得注視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多,她認為那只是一種“掂量”。瑪麗安對女性象徵性消費功能的抗拒,使她患上了所謂的“厭食症”,她拒絕被作為商品,拒絕父權制社會為她安排的女性核心和氣質。

作者通過對廣告的描寫,表達消費社會對女性簡單粗暴的物化及規訓。公車上的廣告將緊身褡與女性氣質緊密聯繫起來,男性的欲望與審美觀塑造了女性對自身的審美要求,通過緊身褡,男性的消費幻想得到滿足,女性只有得到男性審美觀的承認才能認為自己是“美”的。女性如同緊身褡一樣是貨架上的商品,被男性所凝視,等待著男性的挑選,無處可逃。

瑪麗安的“厭食症”最終痊癒了,但消費社會中女性所面臨的危機沒有得到根本解決。阿特伍德作品的警醒意義正在於此。

藝術特色

在阿特伍德筆下,進食被巧妙地用來隱喻男女之間微妙的地位差異和權力關係。瑪麗安原來飲食正常,但是她與男友彼得訂婚之後,她的進食發生了問題。隨著她婚禮的日益臨近,她在潛意識中感受到被吸收同化的危險,她的身體排斥越來越多的食品,幾乎到了無法進食的地步。瑪麗安失去正常進食能力正是失去自我的外在表現。不妨說,她肉體上對食物的抗拒正是潛意識中對現實中女性地位的反抗。正如書中另一人物鄧肯所說:“也許你這是代表了現代青年對現存體制的一種反叛心理……”因此,在全書結尾瑪麗安同彼得斷絕關係之後,她的食慾又恢復了正常。因此,瑪麗安作為一個女人進退維谷的困境不過反映了那個商業社會裡每個人所面臨的問題。書中以蛋糕“可以吃的女人”結尾,無疑具有寓言的色彩。事實上,阿特伍德在她以後的作品中也使用了與進食有關的情節來隱喻婦女的社會地位問題。

除了瑪麗安之外,小說中幾位次要人物的描寫雖然著墨不多,但也相當精彩。與瑪麗安關係最密切的兩個男子,一個是她的未婚夫彼得,另一個是研究生鄧肯。前者是傳統意義上“成功”的男性形象,但瑪麗安卻下意識地覺得無法忍受他的控制;後者身體瘦弱,性情怪僻,但瑪麗安與他相處時卻覺得比較自在。此外,在另外幾位女性人物中,既有處處以自我為中心的“現代”女性,也有對家庭瑣事窮於應付的年輕母親。還有幾位職業婦女的主要興趣則是找到一個合適丈夫,在這方面,她們似乎與《傲慢與偏見》等十九世紀英國小說中常見的一些女性形象沒有太大的差別。

阿特伍德的文筆輕鬆幽默,對人物的描寫極其生動。《可以吃的女人》的結構也頗具特色,書中第一部以第一人稱敘述,通過瑪麗安本人之口講故事。但在占全書大半篇幅的第二部卻改用第三人稱,由作者出面進行描述。到第三部短短的數頁中又回到了第一人稱,這種改換視角的寫法,給全書增加了趣味。

作品影響

衍生作品

《可以吃的女人》被改編成成功的舞台劇。

作品評價

中山大學中文系副教授柯倩婷:《可以吃的女人》可謂一部關於食物的小說。小說中的人物為一日三餐而操心,從早餐、辦公室的下午茶到晚餐聚會,小說透過這些飲食活動來展示人物之問的關係,主人公瑪麗安與房東太太、合居者、男朋友、同事的關係都是經由食物作為媒介的。更重要的是,阿特伍德直接把食物與性別、文化政治聯繫起來,通過人物的吃與不吃、如何吃、吃什麼等去展示身體在這個過程中承擔的意義,通過飲食活動去質疑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加拿大城市生活中的性別角色分工。

作者簡介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於1939年出生於渥太華,加拿大作家。她1946年隨家庭遷往多倫多,並在那裡度過了中學和大學時光。從中學起,阿特伍德就保持優異成績並獲得獎學金進入多倫多大學學習,期間諾思洛普·弗萊對她進行了點撥,由此激發了阿特伍德走向了文學專業刨作和研究的道路。從多倫多大學畢業以後,阿特伍德前往美國繼續深造,在麻省拉德克利夫學院獲文學碩士學位,後又求學於哈佛大學,攻讀博士學位。阿特伍德將自己的職業規劃包設定在院校範圍內,從美國畢業歸國後,她不僅在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擔任英語講師,並成為了美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多所高校的駐校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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