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古意詩二首·其一
【創作年代】南朝
【作者姓名】王融
【作品體裁】詞
作品原文
游禽暮知反,行人獨未歸。
坐銷芳草氣,空度明月輝。
嚬容入朝鏡,思淚點春衣。
巫山彩雲沒,淇上綠條稀。
待君竟不至,秋雁雙雙飛。
題 解
妻子在家中苦苦等待,出門在外的丈夫卻久久不歸。芳草的氣息在濃濃的月色中瀰漫,清晨的銅鏡中映照出女主人公痛苦的面容,思念的淚水不禁滴滴落下。其詩樸厚明朗,悱惻動人。
注 釋
題註:詩題一作《和王友德元古意二首》。王德元,南齊尚書令王晏之子,官晉安王友。公元497年(建武四年)明帝誅晏,德元與其兄同時被害。“友”,官名,南朝諸王有師、友、文學各一人。
反:同“返”。
坐銷:坐,徒然。銷,消散。
嚬容:愁容。嚬,同“顰”,pín,皺眉。
朝鏡:女人早晨使用的銅鏡。
巫山:山名,在四川巫山縣東,即巫峽。戰國時期楚國宋玉《高唐賦》記楚懷王夢與巫山神女相會:“昔者先王嘗游高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願薦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後人即把巫山稱作男女幽會之所。
淇上:《詩經·桑中》:“雲誰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因之,“淇上”便成為男女幽會之所。
作品賞析
詩以春起,以秋結。薄暮,往往是閨中思念遠人最難堪之時,就連游禽尚且都知道日暮而返,然而行人卻獨獨未歸。首句一“知”字,將游禽寫得有情,跌出次句行人獨未歸的無情,點出閨中怨端。“坐銷芳草氣,空度明月輝”,春草碧色,明月如玉,時光美好如此,卻在不斷的期待中白白流逝;青春也像芳草明月一樣美好,也同樣在不斷的期待中空度。“坐”,亦“空”義。芳草銷歇,空等了一個春季,然而行人終於未歸。“嚬容入朝鏡,思淚點春衣。”嚬,即顰字。晨起梳洗,鏡面上映照出女主人公一幅愁容——眉蹙不展,容色無光;思念至極,不覺思淚奪眶,點染春衣。“入朝鏡”,“朝”,照應首句“暮”,詩中雖然沒有明寫“夜”,但從女主人公一早的“嚬容”,似已暗示了夜間思懷的愁苦。值得注意的是,在“暮”、“朝”間,插入“坐銷”、“空度”兩句,則朝朝暮暮的怨情更見其端倪。如果說,以上六句在敘寫怨情時女主人公對行人歸來還抱有或多或少期望的話,那么,“巫山”以下四句,則寫出歡會難再,期望破滅之情了。“巫山彩雲”,即《高唐賦》所謂妾為巫山之女,朝為行雲,暮為行雨,常喻男女歡會;然而“彩雲”後卻接以一“沒”字,足見佳期杳渺。“淇水”,《詩經》中戀人送別之地,《鄘風·桑中》:“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送別行人之時,淇上綠條依依,一片深情;如今綠條已稀,仍不見行人歸來。“待君竟不至”,回應“行人獨未歸”。句中的“竟”字,似隱約透露出行人與女主人公先前有所約定,或春盡還家,或夏日歸來的訊息。但是女主人公不僅期待到春盡,而且由春期待到夏(芳草氣銷),又由夏期待到秋(綠條已稀)。“竟不至”,不僅抒發其一腔怨情,對行人愆期的譴責亦在其中。首雲遊禽尚且知暮而還,接以“行人獨未歸”,其情已不堪;此於“待君竟不至”後,則接以秋雁雙雙而飛(知秋而飛來),深入一層地反襯女主人公索寞孤獨的情狀,頗可玩索。
作者簡介
王融(468—494),南朝齊文學家,字元長,琅玡臨沂(今屬山東)人。其文頗多陳述政見之作,主張“上智利民,不述於禮,大賢於國,罔圖惟歸。”要求以農、戰為本,同時也反對過於強調嚴刑峻法。其詩講究聲律,與沈約等同為永明體的代表作家。王融所作詩文原有集,已散佚,明人張溥輯有《王寧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