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卡斯帕爾·豪澤爾之謎 Jeder fü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 (1974)導演:
維爾內納·赫爾措格 Werner Herzog
主演:
Bruno S.
Hans Musaeus
類型:劇情 / 犯罪 / 傳記
更多中文片名:
人人為自己和上帝反眾人 / 加斯·荷伯之迷 / 人人為自己,上帝反對眾人
更多外文片名:
Every Man for Himself and God Against All
The Enigma of Kaspar Hauser
The Mystery of Kaspar Hauser
片長:110 min
國家/地區:西德
對白語言:德語
發行公司:Altomedia. Co. Ltd.
上映日期:1974年11月15日 美國
影片更多詳細資訊
劇情:一間封閉的地下室,骯髒、腐臭,孤兒加斯·荷伯就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依靠水、乾麵包以及一隻玩具馬長大的加斯·荷伯被養父從地窖里架了出來,第一次見到陽光。
養夫將他送到城市裡,交給一位軍官照看。軍官叫來了一個書記員,以德國人典型的嚴謹方式記錄下加斯·荷伯身上的每一處傷疤,攜帶的每一件物品,記完之後還不禁自豪地說:多么完滿的記錄啊。而對文明世界毫無認知亦毫無準備的加斯·荷伯只有瞪圓眼睛,並不斷念叨他唯一學會的單詞“馬,馬,馬”,儘管他就被扔在軍官家的馬棚里,脖子後面就是一匹馬向他噴射濃重的呼吸。隨後加斯·荷伯迅速成為小城裡各色人物尋奇的中心,人們向對待天外來客一般,將他當作文明的試驗品,用劍和火刺激他的反射神經,甚至用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雞來嚇唬他也成為人們的樂趣。最終,人們失去了興趣和耐心,並抱怨養活他已經成為社區的負擔。於是他被送往馬戲團,以自己的呆拙目光被馬戲團主持宣稱為“歐洲第一怪人”,成為換取人們片刻歡娛的工具。值得慶幸的是,此時的加斯·荷伯沒有任何文明施與的教化,也不會思考,不知道什麼叫“自尊”。但文明社會以其固有秩序對加斯·荷伯施加的傷害卻在觀者面前暴露無餘。
而後他被一位好心的學者收留,生活在一處寧靜美麗的花園裡。學者和慈祥的女僕教會他日常的生活起居,並教會他基本的讀寫。於是,初涉人間的加斯·荷伯開始和文明社會看似平淡卻異常激烈的碰撞。
首先加斯·荷伯不承認客觀相對的世界。學者告訴他高塔比屋子大,他卻不認同。他站在高塔外面說自己轉過身高塔就沒有了,而在屋子裡無論前後左右轉身屋子總存在。他亦不相信蘋果是死的,因為蘋果蹦到地上會跳起來,不僅是活的,而且是聰明的蘋果。
如果以上僅僅是加斯·荷伯的“世界觀”的“成長期”,只能博得文明中人憐惜童趣的輕鬆一笑的話,那么在他“世界觀”的“成熟期”,他的想法對社會秩序來說就頗有挑戰性了。
幾個神學家叮囑甚至恐嚇他一定要相信上帝,而他卻說沒有學好讀寫是不能相信上帝的,因為甚至連理解上帝學說的工具都不具備。在邏輯學家要他解答“真話村和謊話村”的邏輯推理問題時,他卻視邏輯推理為透明,用一個“樹蛙”問題巧妙而不失幽默地作出解釋。被理性文明的社會浸淫的正常人無力挑戰這些看似順理成章的命題,而一個蒙昧初開的孤兒卻有力地回絕了正統的思維方式。這不得不教人深思。尤其是宗教的強制信仰,與當今社會某些範圍內的意識形態灌輸毫無二致。加斯·荷伯樸素卻洞穿真知的拒絕,與現代文明人的盲從和不假思索的狂熱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而電影的副標題在此處亦得到了印證。
最後加斯·荷伯開始全面的迴避文明、理性、道德。他面對故做姿態,假仁假義的英國貴族,漫不經心地打起了毛線,並指斥貴族們“象一群狼”;他從教堂的頌歌聲中跑出來,大呼聖歌簡直是鬼叫。終於,文明秩序無法容忍如此尖銳直白的挑戰,加斯·荷伯被人刺死在花園裡。
加斯·荷伯臨終前,為守在身邊的人講了一個故事:在沙漠中,一群行路者經歷了無限的乾渴和海市蜃樓後,終於到達了北方的城市。他說一直不敢講這個故事,是因為這只是故事的開頭,他不知道結尾。這個故事的具體指向筆者也沒有完全理解。但對於文明社會來說,這是一個已然結束的故事,對於加斯·荷伯來說,這卻只是故事的開頭。文明與理性總結出的諸多“終極真理”、在一個文明的棄兒面前只是第一步,而文明人們已經躺在那“終極真理”的功勞簿上安睡了。
加斯·荷伯與社會規則的矛盾是尖刻而粗糙的。但導演赫爾左格沒有把整本電影的視覺效果處理的過於矛盾激化。相反在道貌岸然的各色人等出現的間隙,定格的長鏡頭為我們展現了空曠的山野,綠色的森林,湖中嬉戲的天鵝,閒適的野鶴,仿佛在攝象機背後的是加斯·荷伯被撫慰後幸福的目光。與自然的和諧相處,與扼殺個人的社會文明的尖銳對立,加斯·荷伯的境遇不正是現今人類面臨的尷尬嗎?
對該片導演,不得不補充幾句:作為70年代德國新電影運動的主將沃納·赫爾佐格,其電影有鮮明的“主題先行”的特色。對人類文明進步所具有的自反性反思構成了這部電影主題。人性冷漠與信仰和秩序的強制性,導演用個一個歷史故事來側面描繪。與西方歷史上的諸多懷疑理性,反對秩序異化的哲人一樣,沃納·赫爾左格探索著一個悲劇色彩濃烈而力求精神上純粹潔淨的命題。
最早知道這名導演,是通過JoyDivision主唱IanCurtis的傳記。在IanCurtis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目送他離去的是IggyPop的《Idiot》和沃納·赫爾左格的電影《史楚錫流浪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