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樓風波

南雲樓風波

1929年8月29日,著名的“南雲樓風波”,是魯迅與林語堂第一次正面的思想衝突。在場的郁達夫事後回憶:這是“因誤解而起的正面的衝突。”此番風波之後,林語堂與魯迅便正式決裂了。

背景

林語堂魯迅之間已有分歧。追根究底,這根源於二人對於中國人的“國民性”截然不同的看法。

林語堂的國民性探究是一種兼及正負的較為全面的研究和描述,他推崇的“高地人生觀”,實則是一種融合了儒家的謙遜耿介和道家的超塵脫俗、自然簡樸的人生理想和處世哲學。林語堂在上海創辦《幽默》,以性靈閒適折射對世事的思索與批評,符合林氏一貫的國民性理論,而這樣的做法,卻被魯迅視為怯懦與奸猾。魯迅猛烈抨擊的中國國民性,聚焦於占國民最大多數的農村底層民眾的羸弱病態的精神狀態。他所關注的大多是令他極難忍受的愚昧、麻木、怯弱、懶惰、巧滑、苟安、奴性、精神勝利、自欺欺人甚至“人吃人”等,一向痛加批判,極盡譏諷。

林語堂與魯迅之間的恩怨,一波三折。林語堂初歸國時與魯迅甚為相得,成為魯迅領導的“語絲社”的重要一員。1926年“三一八”慘案後,魯迅離京避難,應林語堂之邀前往廈門大學,二人往來密切。 1927年,林語堂與魯迅先後來到上海,林語堂日記中記錄了1929年間二人的多次會面。然而這一年8月28日的南雲樓事件,兩人之間爆發激烈的衝突,在日記中可清晰地看到相關記載。

經過

南雲樓風波南雲樓風波

1929年8月28日,“南雲樓風波”是魯迅對林語堂的一次不調和的思想鬥爭,言下之意是林語堂墮落的結果。然而,這只是一次誤會。

魯迅日記

魯迅在他日記里說:“二十八日……晚霽。小峰來,並送來紙版,由達夫、矛塵作證,計算收回費用五百四十八元五角。同赴南雲樓晚餐。席上又有楊騷、語堂及夫人、衣萍、曙天,席將終,林語堂語含譏刺。直斥之,彼亦爭持,鄙相悉現。”

林語堂日記

另一個當事人林語堂,40年後《憶魯迅》說:“有一回,我幾乎跟他鬧翻了。事情是小之又小。是魯迅神經過敏所至。那時有一位青年作家,他是大不滿於北新書店的老闆李小峰,說他對作者欠賬不還等等。他自己要好好的做。我也說了附和的話,不想魯迅疑心我在說他。他是多心,我是無猜。兩人對視像一對雄雞一樣,對了足足兩分鐘。幸虧郁達夫作和事佬。幾位在座女人都覺得‘無趣’。這樣一場小風波,也就安然流過了。”此番風波之後,林語堂與魯迅便正式決裂了。

原因

魯迅、許廣平、周作人與林語堂等合影魯迅、許廣平、周作人與林語堂等合影

對這一“風波”起因,魯迅和林語堂持不同見解,“和事佬”郁達夫在《回憶魯迅》中,明確指出,這是“因誤解而起正面的衝突”。當時,魯迅有了酒意,“臉色發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半也疑心語堂在責備這第三者的話,是對魯迅的譏刺。”林語堂也起身申辯,空氣十分緊張,郁達夫一面按魯迅坐下,一面拉林語堂夫婦走下樓去。郁達夫的結論說:“這事當然是兩方面的誤解,後來魯迅原也明白了,他和語堂之間是有過一次和解的。”

一場誤會,說簡單也簡單。若是原則問題。魯迅決不會“和解”的。他至死對怨敵還是“一個也不寬恕。”

影響

魯迅魯迅

1929年8月28日的“南雲樓風波”為轉折。南雲樓誤會結束了第一次“相得”,開始了第一次“疏離”。這一疏離長達40個月。

30年代初,隨著林語堂的推波助瀾,文壇上逐漸興起了幽默。1932年9月16日,《論語》創刊,“轟的一聲,天下無不幽默”(魯迅:《一思而行》)。魯迅認為在反動派屠刀下,沒有幽默可言。在血與火的鬥爭中,魯迅無畏地宣稱:“只要我活著,就要拿起筆,去回敬他們的手槍。”

魯迅逝世後,時在美國的林語堂親撰《魯迅之死》一文,稱譽魯迅為真正的 “戰士”,並言 “魯迅與我相得者二次,疏離者二次。……吾始終敬魯迅;魯迅顧我,我喜其相知,魯迅棄我,我亦無悔。大凡以所見相左相同,而為離合之跡,絕無私人意氣存焉。”悼詞情真意切令人動容,後人多據此推衍魯林二人坦蕩磊落,君子交惡卻惺惺相惜。

談及魯迅與林語堂的恩怨,世人只知“南雲樓”,卻不知二人早為“國民性”爭論分道揚鑣,這段秘聞過往,若非林氏日記的重現,恐將湮沒於長河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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