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嶺村位於鐵門鎮最南端,與宜陽縣鹽鎮接壤,面積約2平方公里。全村現有人口452人,6個村民小組,現在耕地面積900畝,農民收入來源主要以種菸葉和香花辣椒為主,人均收入約2700元。曾被譽為“河洛一絕”的民間舞蹈九蓮燈已成功申報洛陽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現正在申報河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
地址:(河南省洛陽市)洛陽市新安縣鐵門鎮劉嶺村
抗日老英雄
為革命放棄大學的學習
在一個安靜的小院裡,抗日英雄趙耕郊正提著水桶,給院裡的花草澆水,很細心很入微。老人今年已是87歲高齡,他的兒子趙龍江也已69歲。老人的耳朵有點背,在同記者的交談中,一些話語得由兒子“翻譯”。但老人身體硬朗、思路清晰,半個世紀前的往事歷歷在目……
趙耕郊出生在宜陽縣鹽鎮鄉劉嶺村。當時家境殷實,他來到新安縣的明德高中讀書,在此期間接觸不少進步書刊。20歲時,趙耕郊考上了西北農學院(現西北農業大學)。在學校,趙耕郊如饑似渴地學習書本知識,與此同時,他還和眾多熱血學子一樣,積極尋求著救國救民的道路。大學一年級假期間,趙耕郊來到河南新安縣,找到新安縣地下黨縣委書記,接觸了大量的馬列主義學說,思想境界漸趨開闊。1938年春,趙耕郊參加了中國共產黨。自此,趙耕郊的命運發生了巨變。
大學讀書僅有一年半時光,熱血沸騰的趙耕郊放棄了學習,投入到國內大革命的鬥爭之中。隨後,趙耕郊以教員的身份作掩護,任宜陽縣地下黨中心支部書記,介紹多名學生和鄉親入黨,在宜陽縣鹽鎮鄉開展武裝鬥爭。
劉少奇的黨員培訓班留有名字
如今,河南澠池縣的繁華街道上,有一所掛著《劉少奇舊居》牌子的四合大院。
1938年,抗日戰爭初期,劉少奇被任命為中原局書記在此主持大局。初到澠池工作的時候,劉少奇首先召開了豫西特委會議,起草並宣講了《論共產黨員的修養》提綱。後舉辦黨員訓練班,為我黨培訓出一大批領導幹部。如今,這裡已成為革命展覽館。記者在此看到,牆壁上仍留著當年劉少奇培訓的學員名單,趙耕郊的名字赫然其上。
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後,河南處於隨時淪陷的險境。為了讓趙耕郊更快成長,入黨介紹人李之放讓趙耕郊到澠池縣參加劉少奇舉辦的黨員培訓班。就是在那個時候,趙耕郊第一次見到了劉少奇。
“我剛走到屋裡時,劉少奇坐在一張桌子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問我叫什麼名字,誰讓我來的,又問來幹嘛,找哪個人,我都一一如實作了回答。最後,劉少奇笑了笑,接收了我,我成了黨員培訓班的第一批學員。”講起和劉少奇見面的情況,趙耕郊仍然激動不已。
豫西特委在澠池縣開展過重要工作,該縣的對敵鬥爭當時鬧得比較紅火,八路軍的兵站也設在這裡,與延安保持著密切聯繫。趙耕郊不久便成為學員班的學生主任,他帶領學員緊密結合兵站的工作,使得一大批學員從這裡走向了抗日前線。
黨員培訓班結業後,趙耕郊調任宜陽縣老三區區委書記。
“背死豬”讓日軍膽戰心驚
國難當頭的歲月,日軍很快侵占了河南西部。
此時,調任中共地下黨新安縣負責人之一的趙耕郊,奉黨的指示利用自己家族在當地的影響,成立了武工隊,在當地開展游擊戰,趙耕郊任隊長。武工隊成為地下黨組織的一支可靠的武裝力量,配合太行山革命根據地對日偽軍展開了艱苦的鬥爭。
新安縣鐵門鎮兩面環山(一為棋盤山,一為鳳凰山),另一面臨河(澗河),好似鐵鑄的門戶雄踞秦漢古道上,是中國中部貫穿東西的交通要道,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的軍事要塞。侵華日軍的紅部司令部(紅部司令乃政治部主任角色)就駐紮在這裡,時任司令是田中角榮。
當時,日軍的駐紮呈三角之勢,三地相互呼應,給抗日活動造成極大威脅。日軍燒殺搶掠,強姦婦女,無惡不作。鐵門鎮一個16歲的女學生和一個孕婦,就先後被日本兵搶到山上,輪番姦污,奄奄一息。
兩件事激起鐵門鎮人民的極大憤慨,數千民眾抬著受害者屍體,來到鐵門鎮找紅部司令田中講理。但日本人根本不加理會。
後來,數十名民眾代表找到趙耕郊領導的武工隊,泣血痛訴,要求伸冤報仇。
趙耕郊經過反覆思考,武工隊只有百餘號人馬,硬打不行。他來到嵩山少林寺拜見三位少林武僧,商量對付日本人的辦法,隨後請一個少林武僧當教官,把武工隊員訓練得個個精通武術,擅長擒拿格鬥。
因為日本人駐紮在三個點上,相互聯繫需要走一段路程,而且這些道路拐彎地方多,便於隱藏。趙耕郊很快制定了一個暗殺計畫:在拐彎的街巷或道路旁埋伏等候,等日本兵走過時,從背後用繩索套住脖子,使勁一拉,日本人腳一懸空,無聲無息就給“背”死了。當地人形象地稱之為“背死豬”。
鐵門鎮至棋盤山有座大橋,不到200米的距離就拐了幾道彎,是“背死豬”的絕妙地方。趙耕郊和武工隊員常埋伏在此,凡是日本兵單獨或者兩三人出來行動的,一個個被背到深山,拋下深淵。
行動持續了三個月零四天,就背了28頭“死豬”,其中有22個日本兵,4個東北偽軍,兩個華北偽軍。
“背死豬”行動使日本人膽戰心驚,輕易不敢出據點,按趙耕郊的話說“基本上是出來三個人能回去兩個就不容易了”。更重要的是,“背死豬”暗殺計畫使敵人的3個據點不能正常聯絡,活動能力嚴重削弱。
“鴻門宴”上田中角榮被折服
田中司令大為惱火,讓特務隊長單振聲(兼日軍翻譯)聯繫,雙方會面談判,如果武工隊不再“背死豬”,日本方面便不再報復。否則,將調集大部隊將這一帶燒光殺光、雞犬不留。趙耕郊向上級請示匯報後,軍分區領導讓武工隊出面談判,儘量保護一方百姓,避免日軍大屠殺。
日本人通知赴宴談判地點就在鐵門鎮。其實,稍明理的人一看便知,所謂的談判是敵人設下的“鴻門宴”,田中司令打算通過談判擒獲趙耕郊。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身為武工隊隊長的趙耕郊決定前往赴宴,要和田中鬥智鬥勇。
談判那天,全鎮戒嚴。下午5點,漢奸翻譯單振聲領著100多名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大開南門出迎談判代表。趙耕郊便衣輕裝,只帶4名武工隊員來到鐵門鎮。進得談判院落的時候,日本人在各個門口放崗,趙耕郊也一一放崗,針鋒相對,只帶貼身警衛踏入談判房間。雙方見面,各自審視對方幾分鐘。田中角榮坐在太師椅上,見談判對手是個20多歲眉清目秀的青年,微微搖頭,很輕視的把手一揮讓座。
田中問趙耕郊是八路軍還是國民黨中央軍,趙耕郊說自己是老百姓,替老百姓說話的。田中搖搖頭說:“你一定是八路的幹部,我們的人一定是你們殺的。今後如果再有此類事件發生,我們將實施嚴厲報復!”
趙耕郊針鋒相對回答:“是你們姦污我們的姐妹,我們才反抗的。若再傷害婦女,你們甭想一日安寧!”田中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趙耕郊紋絲不動,冷然回答:“我是你們請來的,不是找上門的。”
田中哼了一聲繼續談判。焦點是如何處置強姦婦女的日本人。趙耕郊堅決要求槍斃,田中很生氣,說這是在鐵門鎮,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拿起酒杯摔在地上。性子剛烈的趙耕郊照著桌子拍了一巴掌,身後的警衛也握緊武器。
田中一臉惱怒,坐著不吭聲,談判陷入僵局。
廚子丁金生是趙耕郊安插進來臥底的,他一邊收拾桌上菜盤,一邊向趙耕郊暗遞眼色,意思是院外有日本兵層層包圍。趙耕郊只是鎮定喝茶,輕輕咳嗽一聲,丁金生會意,不大一會兒抱一個小男孩進來,說孩子鬧著要爸爸。
單振聲一見孩子,大驚失色。他有4個老婆,只有三姨太生下這個寶貝男孩。單振聲還沒反應過來,趙耕郊已把孩子接在懷裡,明確地說:“單振聲你是聰明人,我不會自己走的。放心,我只把孩子抱到南門城樓處就歸還你了,前提是我們要安全出去。”
趙耕郊轉身對田中說:“你們若不傷害老百姓,不姦污婦女,我們就不背死豬;你們若敢傷害百姓,我讓你們加倍償還!”說著就往屋外走。剛出大門,上百名日本兵嗷嗷喊叫持槍圍上來。置身明晃晃的刺刀叢中,趙耕郊毫無懼色。
單振聲趕緊對田中悄悄說,姓趙的是拼著命來了,你是司令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田中看情況不對,走過來向趙耕郊的警衛敬了一杯酒。誰想警衛把酒喝下後,一把將酒杯捏碎了。田中暗生一種欽佩,對趙耕郊豎起拇指,連說幾聲“佩服”,說畢手一揮,一個日本兵端出一張托盤,盤上放著四把嶄新的盒子槍。“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咱們交個朋友吧。”田中說。
趙耕郊讓隨從收下盒子槍,再次問處理結果。田中同意給軍法處下命令,逮捕強姦婦女的人,交國家軍事法庭,按照國際法處理,並在一個月後向民眾公布處理結果。
此時的田中,已經明顯感到中國人是不可戰勝征服的。戰爭結束後,田中萌發了日中和好的念頭,田中角榮和他的下一代至今對中國都是友好的。
當晚,趙耕郊出了南門,河灘已有武工隊員接應,還有聞訊趕來聲援的老百姓,數千人持槍高舉火把,似一條火龍映紅夜空。
老人如今的平淡人生
趙耕郊的武工隊令日寇聞風喪膽。
日本投降後,經國共談判,中共讓出豫西根據地,八路軍和機關幹部撤至黃河以北太岳根據地。趙耕郊留下來,被軍分區任命為豫西情報站站長,名義上是國民黨煤礦的護礦隊長(煤礦是國民黨張伯英將軍開辦)。趙耕郊騎著高頭大馬,護礦隊員扛著機關槍、盒子炮緊隨,出入國民黨軍營,藉此蒐集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後來,趙耕郊還多次安全護送李先念等黨政軍領導人北上南下,西去東往,從沒出過差錯。
1969年,趙耕郊被安排到國營農場工作。趙耕郊沒有同意,他只想回農村老家同妻子兒女團聚。他說:農村再苦,也要和家人在一起。戰爭年代妻子擔驚受怕,現在該團聚了……
1972年9月25日,當上日本首相的田中角榮率領230人的龐大代表團抵達北京,簽署日中聯合聲明,實現了日中邦交正常化。在訪問中國期間,特意來到洛陽西邊的鐵門鎮參觀。故地重遊,田中首相特別想見一見當年的武工隊長趙耕郊。遺憾的是,中方告知,由於特殊原因,趙耕郊無法前來會面,這使得田中角榮惆悵不已。
如今,老人一直過著恬淡的生活。2005年7月,驕陽似火,在同記者談話當時,老人不忘提著水桶給花澆水,87歲的他看上去特別安詳。
九蓮燈
農曆正月十六晚,傳統民間舞蹈——九蓮燈在新安世紀廣場的表演讓雲集而來的觀眾大開眼界。更令人想像不到的是,這恢弘、高雅的九蓮燈藝術表演竟出自新安縣鐵門鎮劉嶺村的一幫農民。
作為一種少見的民間藝術,九蓮燈舞蹈傳入劉嶺村有近三百年歷史。據說,清代時劉嶺村王姓家族,有人在宮中任職,且主管宮廷舞樂,因而九蓮燈才得以流傳到劉嶺村。該舞蹈傳入村中後,一直在本村本族世代流傳,至今已傳了十幾代人,現豫西洛陽僅此一家。九蓮燈之所以獨特,一是舞樂高雅,有固定的曲牌;二是燈用蠟燭配方特別,一般燈怕風,蠟燭不暴露在外,用燈籠等遮擋,而九蓮燈蠟燭暴露在外,風再大,不會熄滅;三是九蓮燈民舞有跌宕起伏、曲折動人的故事情節。
中國民間傑出文化傳承人王漢賓作為九蓮燈傳人中的掌門人,已是78歲高齡。儘管已經跳了一輩子九蓮燈,但在他的記憶中,九蓮燈還沒有大規模演出過。問起原因,老人感慨地說:“過去生活窮呀,九蓮燈只能隱在山溝里,現在日子好了,政府又非常重視民間文化的保護和發揚,九蓮燈也有了用武之地,終於可以飄出山村,大放異彩!”
相關鏈結
1. 新安縣鐵門鎮 http://www.xinan.gov.cn/xatmz/yhzc/webinfo/1205373135649162.htm2.九蓮燈 http://www.huaxia.com/ytsc/jxzy/msmf/2008/05/970798.html
3.西南鐵道報 http://www.xntdb.com/view.php?id=6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