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關於克里雅人的族源依然不清楚,一種說法是克里雅人為西藏阿里古格王朝的後裔,為逃避戰亂翻越崑崙山進入了新疆;另一說法是克里雅人原來就是這裡的沙漠土著民族;第三種說法是克里雅人是2000年前的古樓蘭人的一支。克里雅人的歷史的確讓人難以捉摸。
1896年1月,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沿塔里木盆地的克里雅河追尋到沙漠的盡頭。他想知道,那最後的幾滴水掙扎到哪裡為止……
他繼續沿著古木參天的河岸向塔克拉瑪乾深處走去。但他突然發現,這裡不僅有成群的野駱駝在奔跑,而且也是大批野豬的樂園,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竟有一個牧民群落在這裡生息著。
這個風景如畫、與世隔絕的沙漠綠洲在維吾爾語裡叫“達里雅布依”,漢語音譯是“在河邊上”。近百年來,歷史並未因斯文·赫定的記述而在這裡喧囂起來。他們始終離群索居,被人們稱作沙漠裡的“原始部落”。
過去了半個世紀後,1959年,人民政府派人找到這群隔絕的維吾爾人,並為他們建立了達里雅布依村。不幸的是,“文革”中,他們再次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1989年,政府再次進入達里雅布依,並改村設鄉,建立學校,培訓醫護人員和獸醫,解決用電、用水,開辦郵政所和信用社等,達里雅布依人桃花源式的生活方式開始被現代文明滲透。
尋訪過程
尋訪達里雅布依人的路是艱難的。從於田縣城出發後,在寬闊的林蔭大道上折向克里雅河東岸坑坑窪窪的土路,一直向北行進220多公里,才到了現在的于田縣大河沿鄉政府所在地。
一路上看不到一絲人煙,沿途只是一種恍若時空停滯的感覺:沙霧在連綿起伏的沙丘上跳躍,清澈蜿蜒的克里雅河向沙漠延伸,如火的紅柳、流金的胡楊、起舞的蘆葦、繽紛的灌木以及河床上散漫的羊群。
到達這個“河岸邊”的克里雅,這群維吾爾人像打量外星人般地打量著來客。甚至有的小孩會拿起一把青草放在“牛頭車”的引擎蓋上,一個勁地說著:“霍西(吃)”。
生活習俗
克里雅人的家簡陋卻整潔。牆是用胡楊樹枝圍成,上面抹著薄薄的泥巴,屋頂覆著一層葦草,四處都透著光亮。
克里雅人以遊牧為主。現在也開始種植糧食和經濟作物。
鄉政府所在地在克里雅河水漸漸消失的尾閭上。說是鄉,實際只是相對集中的幾十戶克里雅人家。鄉政府所轄屬的土地面積不是全國鄉鎮之最,但它南北距離竟達500多公里,村民說,如果從南到北發一個結婚請貼,至少半個多月以後才能趕上一場婚禮。在人民政府管轄還沒有觸及這裡時,克里雅人全靠駱駝和毛驢來運輸他們所需的生活用品。駱駝到縣城一次,至少要走8天。
鄉上有一間伊斯蘭風格建築,高大漂亮,和周圍簡陋的泥巴屋子形成截然的對比。這間屋子是鄉長的家。鄉長是鄉里最見多識廣的人。
克里雅人的飲水很成問題。洪水期克里雅河流下來水後,澄淀的泥水帶著甜味,枯水期,人畜用水都是鹹苦的澇壩水。由於克里雅河上游用水量的加大,克里雅河水的行程已越來越短,短到很多人不得不到河的更上方去取水。卡斯木家的井是全鄉少有的幾口“甜水井”之一。所謂的“井”不過是一個沙坑,裡面水很少,得順著木梯爬上爬下往上提水,如果偷點懶用吊桶打水,那打上來的水有半桶是沙子。
克里雅人實在不願搬遷出克里雅河邊的“達里雅布依”,政府曾多次希望他們遷到自然條件較好的地方去定居,但克里雅人和他們的羊群都不贊成。克里雅人說,這裡的牲畜夏秋以胡楊嫩枝為食,冬春啃乾蘆葦,不習慣吃雜草,如果把它們帶到外面水草豐盛的地方,反而難以存活。
於是,政府和部隊贈送給他們大卡車,他們開了卡車到于田縣城去趕集,賣掉柴禾和羊皮,換回珍貴的茶和鹽。
克里雅人說他們屬於“達里雅布依”,屬於自然,是自然的孩子,藍天下他們喜歡自由自在而與世無爭,他們保有傳統但不拒絕現代。儘管這樣,克里雅人還是正在告別“河岸邊”封閉落後的生產和生活,逐步走向開放和文明。因為,鄉上的學校已經有了縣上派來的教師,教他們的孩子學漢語,教孩子們的家長學農業技術
外界交通
去克里雅河尾閭了解克里雅人:
烏魯木齊--(470公里)庫爾勒--(160公里)輪台縣輪南鎮--穿沙漠公路--(522公里)民豐縣--(126公里)于田縣--(220公里,無路,穿沙漠故河道)克里雅河尾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