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靈與肉》
《靈與肉》、《千古恨》 。 故事片（黑白）。大成影片公司1941年攝製。
《靈與肉》貧家女梅香受僱白公館當使女，專職服侍少爺白雄民。梅香溫順體貼，主僕相處融洽。一夜，梅香遭雄民父白建康強姦。建康妻察覺梅香懷孕，私下將她逐走。雄民不見梅香，心甚悵惘。梅香回鄉依母生活，不久生下女兒小梅。時戰爭爆發，梅香入城避居在開設妓院的姨母家，終因生活所迫淪為妓女。白建康竟又成了常來的狎客。一日，梅香去接小梅，在校門口遇見雄民和他的表妹潘慧珍。久別重逢，梅香不忍訴說自己的處境，編造謊言敷衍雄民。豈料雄民聽後動了感 情，當場向她求婚。梅香驚愕之餘，暗示應向表妹求婚。雄民不以為然，更加鍾愛梅香。雄民因父親不肯資助其創辦民眾夜校，甚為不滿。梅香為幫其籌款，約白建康來家，用計使白自願出資千元資助雄民。不料被雄民撞見，誤會梅香輕薄無情，一怒離去。梅香弄巧成拙，後悔不已，但一仍幫助雄民初衷，托潘慧珍將千元送交雄民。雄民已從同學口中得悉梅香賣淫真相，一時激動，竟攜款至妓院恣意羞辱梅香。梅香突受刺激，逃出妓院冒暴雨瘋狂奔跑，終於暈倒街頭。事後，雄民明了事情始末，悔恨交加，向梅香痛陳己過。惜為時已晚，梅香終因刺激太深，默默地離開了人間。
編劇：桑弧
導演： 朱石麟
攝影： 沈勇石
詩歌《靈與肉》
《靈與肉》（THeFleshandTheSpirit），美國女詩人安妮·布雷特里特（AnneBradstreet）的詩。全文如下：
THeFleshandTheSpirit
InsecretplacewhereonceIstood
ClosebytheBanksofLacrimflood,
Iheardtwosistersreasonon
Thingsthatarepastandthingstocome.
OneFleshwascall'd,whohadhereye
Onworldlywealthandvanity;
TheotherSpirit,whodidrear
Herthoughtsuntoahighersphere.
"Sister,"quothFlesh,"whatliv'stthouon
NothingbutMeditation?
Dothcontemplationfeedtheeso
Regardlesslytoletearthgo?
Canspeculationsatisfy
Notionwithoutreality?
Dostdreamofthingsbeyondthemoon
Anddostthouhopetodwelltheresoon?
Hasttreasurestherelaidupinstore
Thatallinth'worldthoucount'stbutpoor?
Artfancy-sickorturn'dasot
Tocatchatshadowswhicharenot?
Come,come.I'llshowuntothysense,
Industryhathitsrecompence.
Whatcanstdesire,butthoumaistsee
Truesubstanceinvariety?
Dosthonourlike?Acquirethesame,
Assometotheirimmortalfame;
Andtrophiestothynameerect
Whichwearingtimeshallne'erdeject.
Forrichesdostthoulongfullsore?
Beholdenoughofpreciousstore.
Earthhathmoresilver,pearls,andgold
Thaneyescanseeorhandscanhold.
Affectsthoupleasure?Takethyfill.
Earthhathenoughofwhatyouwill.
Thenletnotgowhatthoumaistfind
Forthingsunknownonlyinmind."
Spirit."Bestill,thouunregeneratepart,
Disturbnomoremysettledheart,
ForIhavevow'd(andsowilldo)
Theeasafoestilltopursue,
Andcombatwiththeewillandmust
UntilIseetheelaidinth'dust.
Sisterweare,yeatwinswebe,
Yetdeadlyfeud'twixttheeandme,
Forfromonefatherarewenot.
Butmyariseisfromabove,
whencemydearfatherIdolove.
Thouspeak'stmefairbuthat'stmesore.
Thyflatt'ringshewsI'lltrustnomore.
Howoftthyslavehastthoumemade
WhenIbeliev'dwhatthouhastsaid
Andneverhadmorecauseofwoe
ThanwhenIdidwhatthoubad'stdo.
I'llstopmineearsatthesethycharms
Andcountthemformydeadlyharms.
ThysinfulpleasuresIdohate,
Thyrichesaretomenobait.
Thinehonoursdo,norwillIlove,
Formyambitionliesabove.
Mygreatesthonouritshallbe
WhenIamvictoroverthee,
Andtriumphshall,withlaurelhead,
WhenthoumyCaptiveshaltbeled.
HowIdolive,thouneed'stnotscoff,
ForIhavemeatthouknow'stnotof.
ThehiddenMAnneaIdoeat;
Thewordoflife,itismymeat.
Mythoughtsdoyieldmemorecontent
Thancanthyhoursinpleasurespent.
NoraretheyshadowswhichIcatch,
NorfanciesvainatwhichIsnatch
Butreachatthingsthataresohigh,
Beyondthydullcapacity.
EternalsubstanceIdosee
WithwhichinrichedIwouldbe.
Mineeyedothpiercetheheav'nsandsee
WhatisInvisibletothee.
Mygarmentsarenotsilknorgold,
Norsuchliketrashwhichearthdothhold,
ButroyalrobesIshallhaveon,
Moregloriousthantheglist'ringsun.
Mycrownnotdiamonds,pearls,andgold,
ButsuchasAngels'headsinfold.
ThecitywhereIhopetodwell,
There'snoneonEarthcanparallel.
ThestatelyWallsbothhighandtrong
AremadeofpreciousJasperstone,
Thegatesofpearl,bothrichandclear,
Andangelsareforportersthere.
Thestreetsthereoftransparentgold
Suchasnoeyedide'rebehold.
Acrystalrivertheredothrun
WhichdothproceedfromtheLamb'sthrone.
Oflife,therearethewaterssure
Whichshallremainforeverpure.
Norsunnormoontheyhavenoneed
ForglorydothfromGodproceed.
Nocandlethere,noryettorchlight,
Forthereshallbenodarksomenight.
Fromsicknessandinfirmity
Forevermoretheyshallbefree.
Norwitheringageshalle'recomethere,
Butbeautyshallbebrightandclear.
Thiscitypureisnotforthee,
Forthingsuncleanthereshallnotbe.
IfIofHeav'nmayhavemyfill,Takethoutheworld,andallthatwill
詩中主要反映了清教徒激烈複雜的內心鬥爭。“靈”（spirit）代表對上帝的信仰；“肉”（flesh）代表來自物質世界的誘惑。詩中運用了擬人的手法，將“靈”“肉”比喻成孿生姐妹，兩姐妹的對話被旁觀的“我”聽到。
小說《靈與肉》
簡介張賢亮代表作品，後由李準改編，謝晉導演，拍攝成影片《牧馬人》。影片獲第六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影片獎，文化部1982年優秀影片獎。
內容欣賞
靈與肉
張賢亮
他是一個被富人遺棄的兒子
--維克多·雨果《悲慘世界》
許靈均沒有想到還會見著父親。
這是一闖陳設考究的客廳，在這家高級飯店的七樓。窗外，只有一片空漠的藍天，抹著疏琉落落的幾絲自雲。而在那兒，在那黃土高原的農場，視窗外就是綠色的和黃色的田野，開闊而充實。他到了這裡，就象忽然升到雲端一樣，有一種晃晃悠悠的感覺，再加上父親菸斗里噴出的青煙象霧似的在室內飄浮，使眼前的一切就更如不可捉摸的幻覺了。可是，父親吸的還是那種印著印地安酋長頭像的菸斗絲，這種他小時候經常聞到的、略帶甜昧的咖啡香氣，又從嗅覺上證實了這不是夢，而是的的確確的現實。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父親把手一揮。三十年代初期他在哈佛取得學士學位以後，一直保持著在肯布里季時的氣派，現在，他穿著一套花呢西服，蹺著腿坐在沙發上。我一到大陸，就會了一句政治術語，叫'向前看'。你還是快些準備出國吧!
房裡的陳設和父親的衣著使他感到莫名的壓抑。他想，過去的是已經過去了，但又怎能忘記呢？
整整三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個秋天，他捏著母親寫的地址，找到霞飛路上的一所花園洋房。陣雨過後，泛黃的樹葉更顯得憔悴，滴滴水珠從圍牆裡的法國梧桐上滴落下來。圍牆上拉著帶刺的鐵絲；大門也是鐵的，塗著嚴峻的灰色油漆。他撳了很長時間門鈴，鐵門上才打開一方小小的視窗。他認得這個門房，正是經常送信給父親的人。門房領著他，經過一條兩旁栽著冬青的水泥路，進到一幢兩層樓洋房裡的起居室。那時，父親當然比現在年輕多了，穿著一件米黃色的羊毛坎肩，肘臂倚在壁爐上，低著頭抽菸斗。壁爐前面的高背沙發上，坐著母親成天詛咒的那個女人。
這就是那個孩子?他聽見她問父親，倒是挺象你的。來，過來!
他沒有過去，但不由自主地瞥了她一眼。他記得他看見了一對明亮的眼睛和兩片塗得很紅的嘴唇。
有什麼事?嗯?父親抬起頭來。媽病了，她請你回去。
她總是有病，總是......父親憤然離開壁爐，在地毯上來回走著。地毯是綠色的，上面織有白色的花紋。他的眼睛追蹤著父親的腳步，強忍住不讓淚水流出來。
你跟你媽說，我等一下就回去。父親終於站在他面前。但他知道這個答覆是不可靠的，母親在電話里聽過不止一次了。他膽怯而固執地要求："她要您現在就回去。"我知道，我知道......父親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她把他推向門口。你先回去，坐我的汽車回去。要是你媽病得厲害，叫她先去醫院。父親送他到前廳，突然，又很溫存地摸著他的頭，囁嚅地說，你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你就懂得，懂得......你媽媽，很難和她相處。她是那樣，那樣......。他仰起臉，看見父親蹙皺著眉，一隻手不住地擦著額頭，表現出一種軟弱的、痛苦的神情，又反而有點可憐起父親來。
然而，當他坐在父親的克萊斯勒里，在滾動著金黃落葉的法租界穿行的時候，他的淚水卻一下子湧出來了。一股屈辱、自憐、孤獨的情緒陡然襲來。誰也不可憐!只有自己才可憐!他沒有受過多少母親的愛撫，母親摩挲麻將的時候比摩挲他頭髮的時候多得多；他沒有受過多少父親的教誨，父親一回家，臉就是陰沉的、懊喪的、厭倦的，然後就和母親開始無休無止的爭吵。父親說他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就能懂得......。實際上，十一歲的他已經模模糊糊地懂得了一些：他母親最需要的是他父親的溫情，而父親最需要的卻是擺脫這個脾氣古怪的妻子。不論是他母親或父親，都不需要他!他，不過是一個美國留學生和一個地主小姐不自由的婚姻的產物而已。
後來，父親果然沒有回家。不久，當他母親知道父親帶著外室離開了大陸，不幾天也就死在一家德國人開的醫院裡。而正在這時，解放大軍開進了上海......
現在，經過了三十年漫長的歲月，經過歷史．匕任何三十年都從未容納過的那么多變故，這個父親卻突然回來了，並且還要把他帶到國外去。整個事情是那么不可思議，以致他都不能完全相信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父親，坐在他父親面前的就是他自己。
剛剛，在父親的女秘書密司宋打開貯藏室給父親拿衣服的時候，他看見大大小小的箱子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旅館商標：洛杉磯的、東京的、曼谷的、香港的，還有美國環球航空公司印著波音7垂7的橢圓形標箋。從這個小小的貯藏室里掀開了一個廣闊的世界。而他呢，只不過是在三天前得到領導轉來的國際旅行社的通知，經過兩天兩夜汽車和火車的顛簸才到這裡的。他提來的灰色人造革提包放在長沙發的一角。這種提包在農場還算是比較洋氣的，但一到這間客廳也好象忸怩起來，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提包上面放著他的尼龍網袋，裡面裝著他的牙具和幾個在路上吃剩下來的茶葉蛋。他看著那幾個詫異得咧開了嘴的，畏縮地擠在一起的茶葉蛋，想起臨走那天晚上，秀芝還叫他多帶些茶葉蛋給父親吃，不禁苦笑了一下。
前天，秀芝一定要帶著清清到縣城的汽車站去送他。自他們結婚，他還沒有離開過農場，他這次遠行簡直成了他們小家庭的一次劃時代的壯舉。
爸爸，北京在啥子地方?北京在縣城的東北邊。"北京有好多好多縣城大嗎?"有好多好多縣城大。
有馬蘭花?沒有。
有沙棗子嗎?沒有。
唉--清清象大人似的長嘆一聲，用手托著下頦，顯得非常非常失望，她認為好地方是應該有馬蘭花和沙棗子的。
傻丫頭，北京可是個大地方咧!"趕車的老趙逗她，你爸爸這回可要遠走高飛羅!說不定要跟你爺爺出國哩。是不是，許老師?
張賢亮作品
| 張賢亮曾任寧夏回族自治區文聯副主席、主席，中國作家協會寧夏分會主席等職，並任六屆政協全國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協主席團委員。曾三次獲得國家級小說獎，多次獲得全國性文學刊物獎，獲國家與寧夏自治區“有特殊貢獻的知識分子”和稱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