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四大帝國,奇才輩出。
公主與殺手、王子與相女、將軍與侯女。
走到一起確實頗不容易,可是我們真的能夠一直走下去嗎?
真心愛的又究竟是誰?是不能愛的那個嗎?那么另一個呢?莫非只是一個影子嗎?
原來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所謂的抗爭不過只是對自己的嘲弄罷了……
第一章宿命的相逢
亂世,各國都妄圖逐鹿中原,戰禍連綿,血流成河。
百姓顛沛流離,賣妻鬻子,嚼草食土。為了一餐,不少人紛紛投身行伍,卻往往也只有一餐可享。
經過數年混戰,北方的皓星帝國逐漸崛起,擁有數十支精銳部隊,良兵利器不計其數,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已然兼併周圍十數小國,一時之間所向披靡。然而與此同時,在東、南、西三方也陸續出現了三大帝國——月風帝國、神道帝國與血影帝國。
隨著小國不斷被兼併,日趨呈現出四大帝國分割天下之勢。最後一個小國在地圖上消失,大規模的攻戰驟然停止,四大帝國都在等待最佳時機。雖然仍不時些小型戰爭,但百姓總算能過上基本安定的日子。
皓星帝國,絲雨城。
夕陽西下,絢麗的晚霞,映著官道邊早日裡已經長成的麥子,燦爛著一片難以描摹的顏色,樹葉將落未落,大地蒼茫,卻已有些寒意。
麥田邊站著一位少女,白衣白裙,正是皓星帝國的長公主——竹霜黛。
皓星帝國現任國王名為司寇昱敬,他的哥哥司寇矅敬即上任國王在位時廣納賢才,對於帝國的強盛功勳卓著,但他卻於三年前的某次征戰中不幸亡故。他遺有兩女,竹霜黛正是長女,另一則為當今帝國三公主——司寇萱漠。她們的母親竹寧早在十數年前就離奇失蹤,雖經多方尋找,卻始終了無蹤跡。此外,帝國另有數位王子與公主,但是現任國王的親生兒女,其中最年長的一位乃是二公主司寇幽彤,恰巧與竹霜黛同庚。
忽然,不遠處揚起朵朵沙雲,一陣急促馬蹄聲打破了沉寂,聽來人數不少。竹霜黛急忙避向一邊,趴在麥田裡。與此同時,約有二十騎向此飛馳而來。馬隊呈菱形分布,四周馬上的男子一律著玄色勁裝,訓練有素;中間的駿馬上則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著暗紅皮袍,似是豪富之人,此刻卻神色驚慌。他們拚命趕路,仿佛有何急事。
剎那間,所有的馬都停了下來,恰好在竹霜黛前方。她心中一驚,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細細一瞧,卻見所有人都凝望著前方,不禁也隨之將目光投去:一匹驌驦正悠悠走近,一個男子坐在它的背上,一襲白色長衫,外罩黑貂皮大氅,額頭上有一道划過眉梢、長約寸許的疤痕,更添幾分英氣;眼神桀傲不訓,淡然的微笑卻明顯拒人千里之外;手中斜握著一把長劍,尚未出鞘,但已寒氣凜然。他不正眼瞧一下那些人,卻掃了麥田一眼,嘴角稍稍上揚,頗具幾分嘲諷的意味。
列在最前的男子毫不猶豫地大喝:“沖!”除了中年男子及他周圍四個男子之外,其餘人都拔出佩刀,徑直向白衫男子砍去。眼看他就要死於亂刀之下,卻見一道寒光閃過,刀已紛紛飛上半空,而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光華流轉的長劍,隱隱泛著藍光,幻化出一片蛟龍騰翔圖。
“‘龍殤劍’!”竹霜黛幾乎脫口驚叫,“他是誰?為何會有此劍?”
所有人皆一愣,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手中之劍已接連划過他們的頸部,一道道血光乍現,他們尚不及發出叫聲,就從馬上翻倒而死。留守原地的四個男子忍不住也拔出佩刀,憤怒地衝上前去。然而不過須臾,一切又歸於沉寂,只是男子的白衫上又多出了幾道血痕。
他依舊騎在馬上悠悠地向前走去,中年男子見他愈逼愈近,突然掉轉馬頭意欲逃跑,可他的馬卻毫無動靜。
此時,白衫男子已到他面前,終於開了口:“你的馬看見我的冰澈已經嚇呆了。”
“你……你想要多少錢?”中年男子的聲音由於恐懼而不停顫抖。
“太晚了。如果你早些給我錢,死的就該是他了。”白衫男子的語氣是淡淡的,卻異常冰冷。
“我求求你,你別殺我,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房子、女人、錢!”中年男子近乎絕望地哀求著。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話音剛落,“龍殤劍”已貫穿中年男子的前胸後背,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白衫上,慢慢滲開。他微笑著拔出劍,血噴灑而出,中年男子的眼中猶帶著深深的恐懼,就這樣倒地而亡。
白衫男子不屑地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從懷中取出一塊白紗,緩緩拭去劍上的鮮血,隨意一扔,正飄落在屍體上。當他要離開之時,竹霜黛沖了出來:“等一下!”
他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目光卻在霎那間凝滯:面前的少女漆黑的長髮水一般自雙肩披散下來,眉如彎柳,瑤鼻挺秀,楚腰纖纖,膚如凝脂,秀美絕倫;尤其是她的雙眸,清澈如水,卻無法直窺深處。然而,在她柔弱的外表之下,隱隱透著剛毅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你還是出來。”說著,“龍殤劍”直刺向竹霜黛的胸口。
竹霜黛沒移動,清亮的目光迎向他冷漠的眼神。“啊!”她輕輕一叫,卻發現劍只是刺入了左肩。隨著劍被拔出,血旋即湧出她忙用右手捂住傷口,但鮮血仍從指縫間不斷滲出,只片刻,已染紅了整個左肩。
“有事嗎?”白衫男子忽然對面前的少女有了幾分興趣。
“你,是殺手嗎?”竹霜黛揚起頭。
白衫男子一愣,接著點了點頭。
“那么請你殺一個人需要多少錢?”竹霜黛忍住疼痛,聲音聽來和平時一般無二。
白衫男子望著她,眼中掠過一絲異樣的光彩,緩緩道:“我不要錢,我要你!”他的語氣頗有幾分嘲弄,笑容也藏著幾許輕浮。
竹霜黛一怔,滿是驚愕的眼神之中隱現殺意,然而稍縱即逝。她的嘴角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地卻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次倒是白衫男子一怔,他的眼神中夾雜著疑惑,又帶有探究的意味。忽然,他策馬從竹霜黛身邊飛馳,同時輕輕一提,竹霜黛已穩穩坐在他的面前,隨即他勒住韁繩。
“你……”竹霜黛的話剛說出口,就被他打斷了:“那你可別後悔!”
一記清爽的響聲,卻原來是他撕下自己的一塊衣衫,為竹霜黛輕輕包紮傷口。
竹霜黛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但轉瞬便恢復了常態。
“放心吧,你的傷沒有什麼大礙。”白衫男子只是淡然地說著。
“你後悔了?”竹霜黛脫口而出的卻是這樣一個問題。
“後悔?”白衫男子覺得十分可笑。
“那你為何……”竹霜黛沒有再說下去。
“先收定金,事成之後再取餘下部分,這是我的慣例。不過,”白衫男子盯著她,皺了皺眉,“你該怎么辦呢?算了,看你不過一介弱質女流,想要反悔也不可能。說吧,要我殺什麼人?”
“我現在還不需要你殺他。”竹霜黛搖了搖頭。
白衫男子的臉色驟變,不加細想,徑直將竹霜黛送回地上,兩腿一夾馬腹,向前馳去。
“站住!”竹霜黛衝到冰澈面前,攔住了他。冰澈一驚,前蹄高高揚起,眼見就要踏上竹霜黛,他連忙一拉韁繩,掉轉方向,同時大喝:“冰澈!”冰澈的前蹄向側前方重重踏下,這才沒有傷到竹霜黛。
他跳下冰澈,走到竹霜黛面前,一臉的惱怒:“你瘋了嗎?”
“我沒有騙你!”竹霜黛提高聲音以示強調。
白衫男子一愣,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有幾許驚慌:“我相信你,等到需要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我不能壞了你的慣例,不過現在我現在身邊並無多少銀兩,只能以此物代作定金。”說著,竹霜黛小心翼翼地從頸上取下一條項鍊,遞給他。
他接過後,細細端詳:鏈子並不甚特別之處,墜子卻不知何製成,極其堅硬,雕刻成隼的形狀,泛著幽幽紅光。
“請你贊成小心保管,將來付了……付了報酬之後,我要收回此物。”竹霜黛謹慎地叮囑。
“放心吧,我更期待報酬。”他一邊說,一邊戴上項鍊。
一陣秋風拂過,帶來無限寒意,竹霜黛穿的單薄,於是下意識地縮緊了身子。她忽然只覺全身一緊,已被白衫男子擁入懷中,剛想出聲,男子已低首在她耳畔輕輕道:“下次可別讓我失望!”話音剛落,他已鬆開雙臂,跨上冰澈,向前疾速馳去,只聞得傳來一陣輕狂的笑聲。
待竹霜黛回過神來,已不見他的蹤跡,只是身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以及不知何時為她披上的黑貂皮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