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煙花散盡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我就像個作繭自縛的蝴蝶,卻在破繭的前一刻遭到致命的打擊。然而我卻再也等不到我那愛的輪迴。
正文
我是誰的絳株草
陽光普照天降甘霖,這該是個好兆頭。我用力挺直了腰身把旁邊的石屑儘量推得遠一些,終於可以看清楚這個世界了。她明媚燦爛柔和而靜謐。目能所及之處都是青草鮮花綠樹藍天,入耳聲聲的除了啁啾鳥鳴就是美妙的歌聲。而我身邊各種各樣的花開的正熱鬧:紅的艷黃的鮮,紫的美……只有我頂著幾片柔嫩的葉子孱弱而詭異。我感到自卑,在一群如此美麗的天使中間我感覺自己像是個來自地獄的幽靈與他們格格不入。於是我變得萎靡不振,我想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當我昏昏沉沉的時候,一股清涼的甘露從腳下一直沁到心底,我微微抬起頭只看的到明亮的月光下一個少年手捧著山泉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我走來,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周圍有一圈白霧籠罩著——神秘而安祥。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我要好好活著!就這樣他每天晚上都朝聖一般虔誠而執著地灌溉著我,然而每次都帶著迷朦而神秘的面紗,一灌就是很多年。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從開始到現在。只能感覺到他好像長大了,我不復當年的孱弱纖細。現下的我豐盈美麗神秘而高貴一如澆灌我多年的那個少年一樣的氣質,雖然我不曾開過花。但我默默的等待,等有一天他願意在陽光下見我的時候我將奉獻我最美的花朵給他。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朝聖般的澆灌不曾間斷過,無論月缺還是月圓。他一直是那樣朦朦朧——從青青少年到蒼蒼暮年。而我不再是嬌翠欲滴的豐盈美麗,我變得晶瑩透明。每一根葉脈都看清血流的方向,在蓄勢待發我今生唯一的美麗綻放。他們都叫我“花妖”——所有的人、動物和花草,沒有誰敢接近我除了那個每晚都會澆灌我的恩人。
就這樣我又等了很多年……有一天陽光不那么耀眼的時候,他來看我了,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我能肯定就是我的恩人。這么多年他的每一聲腳步每一個心跳每一次呼吸我都銘刻於心,熟悉他勝過自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我想我是不想知道。我希望他賜我一個名子,給我一個身份。恰恰在這一天我終於如願以償了,他告訴我我是降株仙草不慎遺落凡間,他是守護我的天神。我沒有激動他給我的這個仙草的身份,我想既然遺落凡間那就不再是仙草了,我該是叫降株草吧,我為自己的聰明小小的高興了一把,碰了碰他的手,他的手冰涼而柔軟。該是這么多年每天晚上捧山泉造成的吧。我突然衝動的想吻一吻他的手,當我低頭的一剎那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手已經透明沒有血的顏色。藍色的血管像蚯蚓一樣盤亘在他的手上,我驚呆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原來從他第一次澆灌我開始就是用血和泉水,而我一直以為他捧來的帶有淡淡腥甜味道的山泉是他特意從別處帶來的,竟不知道這么多年我竟是以他的血為生,風吹淡了他的面紗一張堪稱奇絕的容顏。與此同時我綻開了平生唯一僅有的一朵奇葩——血紅透明的顏色,發出陣陣腥甜的芬芳,引來無數的蜂飛蝶舞,轉眼看他時他已安然躺在我的花下,輕如一縷煙塵縹渺的似不曾有過。在蜂飛蝶舞中我已淚滿面——即使當初我放棄生的希望時我也沒有流一滴淚。腳下已是一條淡紅色的溪流,空氣中瀰漫著腥甜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我已經分不清是他的抑或是我的。
就這樣在我還沒明白我是誰的降株草的時候,我就在最美的時候落幕了……
幸福青鳥
我是傳說中的青鳥——一種代表幸福的鳥,可我卻找不到自己的幸福。我不停的飛翔不停的尋找……當我停下來時才發現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原來我生來說注定了一生不斷的尋找直到死去。我輕盈美麗,是所有飛鳥羨慕的對象。他們羨慕我美麗的羽毛,鮮亮的爪子,血紅的喙……他們總是圍著我嘰嘰喳喳問才問短,問我如何才有漂亮的羽毛,我告訴他們拔掉你們身上所有不漂亮的羽毛留下的就是漂亮的,他們唏噓一片;又問我怎樣讓自己的爪子鮮亮,剝掉你們爪子上哪怕一丁點的死皮,他們開始顫慄;那如何使自己的喙變得鮮紅如血呢他們驚恐的問我,我笑了笑說:當你每拔一根羽毛每撕扯一片皮膚的時候,血自然會浸紅你的喙,久而久之你的喙自然就會鮮紅欲滴……這時我才發現原本熱鬧的場面已經冷清了,我笑笑我的美是因為我對自己殘忍,我的美是孤獨的是寂寞的。我是最美麗的鳥是代表幸福的鳥,因為幸福是美麗的,所以我為了自己的美麗不停的飛為的是長出更多更美的羽毛,不曾讓自己的爪子著陸為的是保持它的鮮亮,而後我就不斷的拔掉身上暗淡了色彩的羽毛,我的喙一如繼往的鮮紅欲滴,我越來越美也越來越接近死亡。
我想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不曾停止過尋覓,我對自己殘忍為的是在最美麗的時候遇見我的幸福。我不知道我的幸福在哪裡所以我一直飛,在尋找的過程中我我見證了太多的生離與死別,也目睹了幸福的歸宿。見到我就意味著他們擁有幸福,所以在追求自己幸福的過程中成就了多少別人的幸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美麗只屬於我的幸福終點,別人的幸福只是我無心觀賞的風景,而我也只是他們幸福影子。一天天,一年年,韶華逝去在尋找的路上,我歸去來兮幾多載。累了也醒了,我終於一低頭看見一棵並不美麗的樹開著並不美麗花,只是一剎那的顫動我停了下來,樹說:“你我前世的緣了卻在今生生命盡頭。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讓我變成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我說:”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我們緣盡於此”
我在自己平生僅有的一次駐足間和生命做了了斷。原來幸福就可能在你不經意間走過的路邊,走過時他成了風景,靠近時他是幸福的終點。我希望在自己最美的時候邂逅我的幸福,在花開的時候落幕,然而我不知道的卻是當我把握眼前幸福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等不到的輪迴
我是那個被流星的眼淚灼傷的女孩。我的傷無形,我的淚無語……只是喜歡夜,喜歡夜的靜夜的冷夜的神秘和夜的無情。我覺得自己像個棲居的蝙蝠,只在夜裡獨自徘徊流浪。剛上大學的那年,我膽怯得像只受了驚嚇的小狗在班上做自我介紹,之後班裡還是沒幾個人認識我,熟識的只有同寢室的七個姐妹。我獨自清高的掙扎了沒多久,就在她們熱情的攻擊下舉了白旗。從此校園裡多了一道鏘鏘八人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逛街,穿同樣的衣服和鞋子,甚至我們的睡衣都是一模一樣。就這樣我並不寂寞地過完大一時光,我偶爾會感到很快樂,因為我覺得有這么一群相知相愛的姐妹真的很幸福。然而我的幸福沒持續多久,人家幾朵名花各自有了主。我就孤家寡人得上課自習,每天下了晚自習我都會去操場上跑步,順便看看操場上那一對對情侶的精彩表演。我覺得自己很變態:喜歡看情侶之間吵架,吵得越厲害我越高興,從來不勸架,我只是個微笑的旁觀者。她們都說我變態冷血嫉妒我無所謂。只有周末我才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宿舍,我會關掉宿舍的燈在玻璃瓶里點上蠟燭坐在陽台外面,對面男生宿舍陽台上總會有個男孩在彈吉他,彈得最好的是《記事本》。我總是靜靜的聽一遍又一遍,在若明若暗的燭光里,安靜而詭異。每次聽著聽著我就哭了,很傷心。它總能讓我想起曾經暗戀很久的男孩。後來對面宿舍男生都知道每逢周末女生六樓東邊第三個陽台都會有個女生點上半晚上的蠟燭。這話讓他們傳的讓人聽起來有點詭譎。我聽後哈哈大笑,笑的很誇張,笑著笑著淚就流了出來。而女生這邊談的最多的便是那個坐在陽台上彈吉他的男孩。我始終不知道那個彈吉他的男孩長什麼樣一如他不知道一個人不開日光燈只點蠟燭的女孩是誰一樣,我們像是兩條寂寞的平行線只能彼此遇見卻永遠沒有交集。
我本是個沉寂的女子,當初之所以突發奇想點蠟燭只是想讓自己浮躁的心沉靜下來,在這樣一個車馬喧囂紛繁兀雜的城市裡,校園也不再是一片淨土。我再也不能像在家一樣隨便躺塊草地上就能看見明亮的星星,像水晶一樣透明的天空,即便是晚上它是一樣的清澈透明,像嬰兒的眼睛一般乾淨。我還在做著那個純真的夢:我的王子會在午夜駕著南瓜車來接我,然後我們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朋友說我是中文系最不現實的女子,別人研究名著我研究童話,別人開口紅樓閉口三國,我除了童話還是童話,我研究童話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人給童話像名著一樣給了太多的定義。我像剛懂事的孩子一樣為那可憐的灰姑娘落淚為狠毒的繼母氣得跺腳為惡毒的皇后遭報應而大聲歡呼。朋友們都說我有毛病,我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毛病。生在一個如此快餐化的年代,卻又想做一個細嚼慢咽的饗客。所以我很累,感覺自己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遠。我喜歡寫作,但凡有創作欲望必是白紙黑字信筆塗鴨,坐到電腦跟前腦子空如一頁白紙,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
別人問我為什麼不談戀愛,我說沒有合適的。這個理由讓我自己都感到好笑,一所百年名校我竟找不到那個令我心動的男子。唯一牽掛過的是那個彈吉他的男孩。而他也漸行漸遠淡出了我的世界。我從不刻意地打聽某人某事,我所衷情的音樂也不再是“勇氣”和“很愛很愛你”不再聆聽吉他彈撥剎那間的悸動與顫抖。大學畢業那年我趕了個戀愛末班車,認識了一個男孩。他個子很高人又很瘦看起來弱弱的樣子,讓人禁不住的心疼,他大我兩歲但交往過程中都是我在照顧他,幾乎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認為他不能給我幸福,而我義無反顧。因為他的眼睛讓我感到安心,嬰兒般純淨。我總是對別人說他的眼神很乾淨很舒服。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用這么奇怪的字眼來形容他的眼神。
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對他的照顧涉及到了點點滴滴。他屬於戶外工作者。每每都是一身土一身汗,而他偏偏又是個極不會照顧自己甚至連雙襪子都要扔到洗衣機里攪的人。我就每個禮拜過去幫他洗衣服樂此不疲。他是南方人卻不會吃魚,每次說起這件事我都覺的得不可思議,所以我總叫他“神仙”。而我“老朋友”每次造訪都令我苦不堪言,甚至躺在床上打滾。聽別人說吃魚可以緩解痛經,所以每次見面他都變著花樣請我吃魚,而他自己從不染指。於是我就挑乾淨魚刺給他吃,因為他自己吃總會卡著自己,於是這就成了習慣(以至後來分手後,我還是會把挑乾淨刺的魚肉夾給朋友吃。我是中毒太深,他是給我種了蠱的夜月人)我們一直很快樂地過完了我在大學的最後一段時光。
後來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說要請他一個表弟吃飯要我一起去,還給我講了他表弟的故事。那個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女孩,只因為那女孩有段時間總是周末晚上在陽台上點起蠟燭聽他彈吉他,一度不曾間斷過,後來他終於推算出了那個女孩宿舍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之後只聽到那個女孩說了兩首歌曲名“勇氣”“很愛很愛你”之後,那個女孩再也沒有點著蠟燭出現在陽台上了。我驚呆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竟這么小——小到我還沒轉身就遇到了我曾經認為不可能遇見的人,就像實現了對流星許有願一樣不可思議。我再一次泫然若泣。他邊幫我擦眼淚邊說:“怎么像個小孩一樣,這么容易就感動哭了,平時你都強捍的跟個男人婆一樣”他吻了吻我的眼睛像發現新大陸似地驚呼:“咦!你右眼下眼瞼上怎么有顆痣啊?”“早就有了,你才發現啊?真是後知後覺”我撇撇嘴說,“那是滴淚痣,人家說這么種痣的人天生愛哭”。他抱著我輕輕地對我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哭泣。”那個時候我感覺好幸福,覺得自己找到了世上最好的男人。
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他叫我“姐”,我一時不知所措,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那頓飯我味同嚼蠟。臨別時他告訴我們他晚上有個比賽要我們幫他去助威,男朋友要回去上班所以要我一個人去,他還是唱了那兩首歌一個是“勇氣”一個是“很愛很愛你”,我幾乎哭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淚腺這么發達,這么容易被感動。
分別的時候我對他說:“以後你就叫我名字吧,叫”姐“我覺提挺彆扭的”他沒吭聲,沉默了一會說:“我還是叫你”姐“吧。”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想這事沒這么巧他會知道我就是那個發神經點蠟燭的女孩吧,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有點落寞得回到宿舍。畢業後我不顧男友的極力勸阻與挽留毅然去了深圳。我一直秉承“兩情若是久才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對於經營遠離愛情我信心滿滿。然而這一次我卻錯的一踏糊塗輸的慘不忍睹。僅僅半年時間就將曾經對我許下的幸福承諾擊得粉碎,我渾渾厄厄地從深圳趕回來放棄事業企圖挽救我們瀕臨破碎的愛情,而結果只是證明了我的愚蠢,甚至分手了連個原因也不給我。2006年1月1日,在我本命年的第一天他只是一直要求分手卻沒有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每晚我哭到天亮,可我連一個恨他的理由都找不到。我是那么深深地愛著他,為了他我放棄了事業放棄了尊嚴我竭盡所能傾盡所有的愛換回的卻是一個連理由都沒有的分手的結局。
此後我失去了他所有的訊息。他換了工作地點換了電話,在這樣一個通訊極度發達的時代一個人要躲起來還真是容易,他就這樣簡單的從我的世界裡蒸發了,如同走進我的世界時一樣悄無聲息。我整天用筆在紙上回憶過去,朋友們除了在QQ上能發現我尚在人間,其他一切通訊工具我都切斷了,手機好久沒交過一分錢,居住地地址不詳……我就像一個徘徊在世界邊緣的小流星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我的房間亂得沒有插足的縫隙,到處扔的都是書和稿紙,垃圾堆了滿滿幾袋子,全是些速食食品的包裝。直到一個朋友找到我,她滿臉驚疑的樣子我才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恐怖,她幫我收拾了屋子幫我換了衣服還給我上了妝使我看上去沒那么可怕。她帶我去吃了我最愛的火鍋可我食不知味,像個傻子一樣不停的點菜不斷的吃,好像想用食物一來填補我內心的空虛。
我不敢回家怕父母見著我的狀況擔心,晚上睡不著覺趴在床上用筆回憶曾經的快樂時光;白天昏昏沉沉無精打彩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其實我心裡很害怕。突然想起那首《記事本》感覺那就是我的故事“翻開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寫著許多事都是關於你你討厭被冷落習慣被守候寂寞才找我,我看見自己寫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後頭等你等太久想你淚會流而幸福快樂是什麼,愛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矛盾心裡總是強求勸自己要放手,閉上眼睛讓你走燒掉日記重新來過……”我沒那么堅強可以重新來過,我是個長著滴淚痣的小女孩,他曾經承諾過不會讓我哭泣可一轉身卻是傷我最深讓我哭的最悲痛莫名的人。我詛咒他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永遠找不到他愛的人。可是我卻是愛他的呀!又怎么捨得他得不到幸福呢?朋友們都勸我去看醫生,我說自己沒病,不聽任何人的勸。我在自己的世界裡獨自回憶著幸福承受著痛苦消磨著生命。幾經輾轉我遇見了那個彈吉他的男孩,我的樣子嚇著了他,我還是對他微笑和他談起學校里的趣事:大一中秋節男生宿舍用一卷衛生紙從一樓蛇一樣燒到六樓很是壯觀;放假前的鍋碗瓢盆交響曲演奏動力火車的“當”;無聊的男生在陽台上對女生跳半祼的艷舞;還有我們宿舍那個漂亮女孩的有錢的男朋友臉長的像包子……我說著笑著淚流著,獨獨不記得還有個男孩彈著吉他唱《記事本》,我沒告訴他我失戀了,只是說好久沒見挺感動的因為還有個人記得我。他請我吃紅豆冰山這是我最衷愛的甜品,我沒告訴過他。只是在這樣的天吃有點不合時宜,因為天還很冷,猶如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見我,在我最失落最心冷的時候。他帶我去醫院掛了精神內科告訴醫生我睡不好精神不濟,不願與人接觸,我驚訝的呆在那裡。他怎么會知道呢?老醫生慈祥地問了我很多問題給我開了調節神經的藥,並建議我去心理醫生那裡因為我的壓力太大而且是個太過較真的人,需要有人幫我疏導,我不以為然。其實他言外之意就是說我的心理有問題。後來我才知道醫生告訴他我可能有點抑鬱症,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我很固定的每個周五下午過去進行兩個小時的心理治療。其實就是聽那個年輕的醫生瞎掰。他會問我很多問題,大部分我都不回答,治療一度陷入停滯狀態,他囉囉嗦嗦的時候我就斜臥在椅子上想我以前的事,他很無奈。有一次我對他說:“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沒有請求很直接的表達了我的意願。因為他收了我的錢就應該為我治病,而他的方法使我很煩躁,我討厭有人在我不想說話的時候囉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