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變年華》

我就納悶了,嘿,我高中時地理可是全班第一啊,這會咋變一路盲了呢。 我一想,哈呀,第一天來啊,就碰上這事,以後日子怎么過呢。 我說,我們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這會兒連名字都不知道呢。

類型:校園小說

作者:爬樹de豬

內容介紹

夕陽的殘光把大地映地通紅,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我坐在車中,帶著行囊與夢想,前往憧憬了三年的那個大學城。

身後,是以往伴我成長的故鄉,那裡的空氣,土地,親人,朋友,每一樣都令人留戀萬分。昔日的歡聲笑語仍在耳邊迴蕩,一切都好象只是昨天發生過的。身前,是明日的大學,那裡對於我來說,是一片未知的世界。看著窗外的樹木,田野在眼前閃過,我忽然想起了靈子,她高考落榜了,這是否意味著我們五年的戀情即將就此結束呢?

當車到站時,太陽已快落山了。我走出車站,往馬路邊一站,頭腦是一片茫然,這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弄得我連個東南西北都搞不清了。都怪昨晚想著今天就報名了,激動得一夜未睡,結果第二天睡個午覺睡得跟豬似的,這一覺醒來就是傍晚了。幸虧共產黨建設得好啊,剛造了條高速公路,來回就一兩個鐘頭,不然回宿舍整理一下鋪蓋,今晚就甭睡嘍。趕緊先買張地圖,站路邊研究研究。這地圖也不知哪個大畫家給塗鴉的,字挨在一起跟螞蟻打仗似的,弄得我看了半天看得頭昏眼花卻還是摸不著北。我就納悶了,嘿,我高中時地理可是全班第一啊,這會咋變一路盲了呢。

忽然前面有個女的朝我走了過來,估計四十出頭了吧,卻把自己當十八歲花姑娘打扮,還笑臉盈盈,花枝招展的。我看著她心裡正砰砰直跳呢,她走到我跟前說:“這位先生,晚上要住酒店嗎?”我一聽原來是個拉客的,心想她在這城裡也該混了些年頭了吧,先套個路再說。我問,普通房多少錢一間?她回答,五十元。那標準房呢?她回答,一百元。我摸了一下腦勺看了她一會說,這兒住房挺便宜的嘛,請問有沒有豪華一點的套房供應?她一聽我說這話,想著今兒個該不會是傍上凱子了吧,眼睛一眯正朝我放電呢,假睫毛都差點掉了下來。她擺了會姿態,然後風情萬種地說:“先生,今晚你的安排就包在我身上,保準讓你住得舒舒服服。”我說,好啊,那可不可以順便問一下大學城怎么走。她翹起蘭花指,指了指對面的公車站台,說,搭個十路車到頭就是了。我說,真是謝謝啊,我去看個朋友一會再過來找你。我背起行李轉身就走了,只聽見她在身後嬌滴滴地說,等你喔!我一聽這話差點就倒了,幸虧這會晚飯還沒吃呢,肚裡沒貨,不然又得給清潔工添麻煩了。

當我趕到宿舍,夜幕已經降臨。我打開宿舍門,裡面沒人,除了我的床位是空的,其他三張已經鋪好了,書桌上的物品放得整整齊齊的,不用想都知道其他三個人早就到了。我放下沉沉的行李趴在陽台上喘氣,看著那一大堆東西,想今兒個是有的忙了。剛走過去打開包,忽然三個人拎著拖把掃帚就殺了進來。沖最前面那仁兄穿的一身球服,頭髮沖兩邊往中間豎起,還染了個黃毛,整個一貝克漢姆的打扮;旁邊那哥們拎了個掃帚,人長得看上去挺斯斯文文的,這大熱天還披了身長布衫,我琢磨著要再搞條圍巾,你可就是徐志摩了;後面那兄弟頭髮閃亮,皮鞋發光,西裝革履,挺人模狗樣。

“你誰呢?在這幹嗎?偷東西是不是?手先別忙,跟我們上宿管那走一趟。”

我一想,哈呀,第一天來啊,就碰上這事,以後日子怎么過呢。剛要解釋,他們又說:

“叫你走你就走唄,不敢走心虛怎么著?”

我琢磨著這演電影呢,不過反正我沒做虧心事怕啥,走就走唄。到了宿管那核對身份後,他們忙道歉,說剛出門領拖把掃帚時還把門關得好好的。回來咋就開著了,想想舍友該不會這么晚才來,這瞎燈瞎火的,真進了賊也說不定。

我心裡嘀咕著,像我這么相貌堂堂,文質彬彬,一表人才,居然會誤認為賊,沒看過電視不知道賊長啥樣咋的?

他們你一句對不起,我一句不好意思地開始了。我說沒事,你們這種對新舍友的歡迎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啊。

那西裝男走過來把我肩膀一拍,說,小伙子,這你就不懂了吧,開個玩笑嘛,知道你晚來,到這是順便幫你把被子領嘍,咱在一起可得過四年的,以後還得互相關照不是。他朝另外兩人擠了下眉頭,他們還挺心領神會,於是抱被子的抱被子,拎水壺的拎水壺,到宿舍又幫我鋪床,上蚊帳,還倒了杯水讓我啥也別忙一邊歇著。讓我感覺自己整個一地主惡霸就差手裡握根鞭子了。

不一會兒工夫,我的床鋪就整理好了。看著他們三個人滿頭大汗的,我心裡著實過意不去。我說,我們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這會兒連名字都不知道呢。

穿球服梳貝頭那兄弟走了過來,我叫衛風凡,他指了下身邊那西裝男,他叫趙一塵,我兩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都南京人。

我說,你們原來是老同學啊,志同道合,難得難得。他說,誰跟他志同道合了,我是看中這學校足球搞得好而來的,這傢伙是聽說這地方美女挺多而來的,他個小子人如其名,高中時就只知道泡妞,結果弄得一身塵埃,我么雖然是風一樣的男子,卻還是只希望做個凡人。

趙一塵過來一下把他推開,滾你丫的,就你最會臭屁了。然後他裝得一副比竇蛾還冤的樣子說,說我泡妞,沒人知道我的苦衷啊,其實從來都只是妞泡我的。

衛風凡在一邊就嚷嚷了,說我臭屁,你比我更臭屁!

正當他們兩個打得火熱,穿長布衫那兄台走了過來,你好,我叫秋寂,是從河南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不遠萬里來到這,我輕輕地來,正如我輕輕地走,我揮一揮衣袖,只留下一股汗臭。

我一瞧前面這哥們喲呵,穿得詩意,名字詩意,口音詩意,詩意得一塌糊塗,這回真見著高人了,感覺徐志摩算啥呀。

他們三個介紹完,我想這下終於輪到我自個兒好好吹噓一番了。可剛說到一句,我家住在無錫市,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那小貝頭就打住了我,你叫鄭子軒對吧,剛宿管那已經領教過閣下大名了,這就不費你口舌了,你先坐會,咱洗個澡再慢慢侃。

他們三個準備好衣服,就進衛生間洗澡了,大夥,你先,你先地客氣了半天,到最後竟然擠著一個水龍頭洗澡。於是我就慘了,拎著四個水壺來來回回地給他們送熱水,我說幸虧我還有點肌肉的,要不然不被整成散架呀。他們倒好,哪是洗澡,跟過潑水節似的,我就難怪了這中國淡水資源咋會越來越缺乏,就這幫人給浪費的。

當他們走出衛生間,早已是水漫金山了,這下就變成他們坐著喝茶,我揮舞著個拖把,忙得滿頭大汗。忙完後洗個澡,終於舒舒服服躺床上了。

因為實在太累我這么抱頭一躺就想睡了,肚子卻在那咕嚕咕嚕地吵,一想我這不晚飯還沒吃呢。小貝頭又在那嚷嚷道,誰的打呼聲這么與眾不同呢?我說,你的判斷能力還真差了,沒餓過肚子咋的?西裝男發話了,今天我也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肚子也餓得慌,感覺食堂里那飯菜燒出來餵豬的吧,也不知是我剛來水土不服怎么著。大詩人說,你們家都不養豬這就不懂了吧,食堂里那玩意在俺家鄉人都難得見著,豬哪吃得上啊,他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難怪了我也沒飽,依我看來,就是豬,也根本不吃那些東西,那是什麼玩意兒,都不如俺家的窩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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