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入境
張宇豪依然躺在自己的小閣樓裡面,房間裡沒有了蘭姐,雅藍,海蓮,望著天窗外面的藍天,張宇豪感慨萬千,左手臂的傷口還在隱隱做痛,透過窗戶看天空中的雲彩變化萬千,慢慢的張宇豪閉上了雙眼,陷入了無止盡的睡眠。
當張宇豪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他沒有意識到左手臂的傷口突然放射出一道光芒,耀眼的光線透過包裹傷痕的痂形成一道龍字圖案,映射到斜形的天花板上。龍字圖案逐漸擴散成圓環套圓環,當然絕對不是《無機》裡面的那個圓環套圓環。
此時天花板形成一道銀白色的漩渦,由左向右不停的轉動,中間的位置不時的產生貌似各種現實中從未有過的百獸圖案,漩渦旋轉,旋轉,一種無窮的動力讓銀白光線不斷的向張宇豪的身體侵近。
張宇豪渾然不知眼前發生的這一情景。銀白色的光突然形成了一雙手,輕輕的捧住了張宇豪的臉,就象戀人,那樣溫柔,那樣纏綿,不離不棄,藕斷絲連,似乎有數不盡的哀怨要對張宇豪訴說。
銀白光手向上托起,張宇豪一百四十多斤的體重在這雙手裡仿若鴻毛一樣微不足道,由於是捧住了張宇豪的臉旁,張宇豪的下身自然的向下傾斜,從側面看去整個身形懸浮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到不是說張宇豪的體形有多優美,而是此時此景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個脫離實際的現實正發生在張宇豪的身上。
漸漸的張宇豪被雙手托進了漩渦之中。張宇豪身體的每個部位浸入銀白禁止時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就象烤羊肉串時肥肉的汁液滴漸在碳火上所發出的聲音一樣,當張宇豪整個身體完全消失在天花板上時,橢圓型的銀白光團也隨之縮小。最後形成了一道略似龍形的圖示,正與張宇豪左手臂的傷痕一樣規格,一樣大小。
張宇豪在夢中夢到一雙手,那雙溫暖的手在自己身體上來回遊走,幾乎整個身體的每個角落都被這雙不知道是誰的手給摸了個遍,張宇豪的第一感覺是興奮,因為他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做過類似的夢,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性夢”,雖然只有一雙手,也不知道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但至少這雙手讓張宇豪感覺很爽,特別是當它經過張宇豪兩腿之間的時候,一種想要火山噴發的衝動襲卷了張宇豪的全身,張宇豪的靈魂已經完全控制不住這種人世間最最正常,最最衝動的原始欲望,此時此刻他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要遺精了。
“吧唧咔呀,嗚哩哇啦……”張宇豪隱約聽到說話的聲音,他在心裡默默嘀咕:“我草,誰啊?這是說啥玩意呢?一句都聽不懂。”
“嗨嘍摩托……”陌生的語言再次響起。
“我暈,大哥啊,這不是電視上的廣告詞嗎?搞什麼呢?”此時的張宇豪有的只是意識,他能聽到周圍的聲音,卻掙不開眼睛,身體也動不得,就象剛來到這裡得的那場怪病一樣。
張宇豪心裡想,莫非這又得那病了?不會吧?上次醫生說我是著涼了,你說我這好好的怎么又起不來了?而且還聽到不知道是說的哪國話的人在亂叫,真他媽鬱悶
“尊敬的男寵,請注意您的言行,您所說的每句話都會做為成堂貢言,我們給您24小時,讓您甦醒,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您不能達到甦醒狀態,那么您將會被隔離。”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張宇豪的耳邊響起,話語中顯得十分的尊敬敬畏,同時也帶有一種威脅,張宇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心裡抱怨道:什麼甦醒隔離?非典啊?還隔離?
“請問男寵,非典是什麼?”
聽到陌生人的問話張宇豪不知所措,同時也害怕了,他不清楚陌生人為什麼知道他所想的,莫非這個聲音是自己的靈魂?連自己的想法都能知曉?不會吧?哪有那么離譜?
張宇豪雖然不相信這是真的,但自己卻有種真實的感覺,雖然目前睜不開眼,張不開口,但確確實實聽到有個聲音在跟自己對話,於是他試探性的問了句:“WHOAREYOU?”
這句話是張宇豪的潛意識直接想到的,說完後他自己都樂了,就他那點英文水平還說鳥語,可真能搞。
“OHMYGOD女臣他會說我們的十十央語。”陌生人驚訝的語氣讓張宇豪很不解,不就是英語嗎?至於這樣大驚小怪,還說什麼十十央語,哎?十十央是啥玩意?
“十十央是我們古老的語言,到目前已經幾乎絕跡了,現在只有我和僅存的幾名女臣還保留一些少量的十十央語殘骸。”陌生人很很興奮,從說話的聲音分析,有種激動的要哭出來的感覺。
“那PIG,DOG,FUCKYOU也是你們的十十央語?”張宇豪問道。
“前面那兩個的確是我們的語言,但是後面的……我就不曉得了……”陌生人顯得很尷尬,或許是由於自己對祖先的文化不精通,丟了祖先的顏面,越往後說音量越小。
第二章遇艷
韓子燕的考試成績很理想,接著她就被錄取了。她又回到了母校。
韓子燕最怕的就是和愛花分開,這下真的要分開了,她心裡說不出的痛,開頭好幾天,她夜夜摟著愛花睡,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是極其有耐心地給愛花講故事,一個又一個,把肚子裡的存貨都講完了,有一次,一個已經講過的故事又講了一遍,那小小的孩子竟然提抗議了,儘管話還說得不清楚,可是小腦袋一點不糊塗,把韓子燕給逗樂了。孩子睡了,好像是知道自己的媽媽就要走了一樣,小胳膊總是緊緊地套在媽媽的脖子上。這個動作幾乎把韓子燕走的決心摧毀,她在心裡一遍一遍問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會不會對孩子造成傷害?她問一遍自己又問一遍李曉輝,在她看來,李曉輝就生活在她家裡的空氣里,他時刻都在看著她們娘倆呢。她聽到的回答也是不一樣的,一會兒是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愛花啊;一會兒又是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能讓她不和媽媽在一起呢?最後,她好像聽到了李曉輝的聲音,那么真真切切的聲音,說,子燕,你應該去,我理解你,孩子也會理解你的。
就好像那個小小的孩子也聽到了這句話似的,韓子燕臨走的頭一天晚上,那個緊緊套在媽媽脖子上的小胳膊也鬆開了。在告別的那天早晨,愛花摟著媽媽使勁親了親,居然舉著小手和媽媽再見。
韓子燕扭過頭去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一路上淚水總是止不住往外流,她越發覺得愛花是老天爺派李曉輝留給她的寶貝,她越發覺得愛花是她能聽見李曉輝聲音的媒介。愛花是她永生永世的寶,是她再也不能放棄的大寶。
汽車一直沿著玉花江北上,早晨的江面上神奇地冒著濃密的白煙,像是流淌著一江滾燙的江水,韓子燕痴看著這一切,她感覺江水越來越燙,像是要沸騰了。這時她的腦螢幕上,卻出現了一些她與李曉輝一起漫步在江邊的畫面,那是一些幸福的圖像,她真切地感覺到了李曉輝臂彎處的體溫,就連當時說的話也像是電影裡的台詞一樣,響徹在她的耳邊,纏綿悱惻,百般綣繾,這些幸福的畫面卻像最具殺傷力的子彈一樣,一下子擊中了韓子燕,又好像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粗暴地揭著她心肌上已經結了硬疤的創口,一種尖銳的疼痛讓她在一瞬間滿頭浮出了一層虛汗,她長嘆了一口氣。汽車爬上了山頭,回頭看看玉水,玉水已經被一片綠色埋葬了,只有玉花江像一條永不冬眠的長蛇一樣,懸浮在那一片綠洲之上。
對於新到學校的韓子燕來說,開頭一段時間最難過的是對愛花的思念,那時電話還不發達,玉水的家裡也沒有安裝電話,要知道愛花的訊息就是等著爸爸的來信,每次都是還不等爸爸的信到來,韓子燕的信就已經寄出去了,爸爸是看出了女兒的這個心,每次都是一分鐘也不耽誤地寫回信。這些信成了韓子燕最主要的營養,簡直比吃飯都重要。
韓子燕看信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她當年和李曉輝約會的地方,在一條江的邊上,而這條江的源頭就是玉水的玉花江,這還是李曉輝告訴自己的,後來,這裡就成了韓子燕和李曉輝最愛來的地方。江邊有一個小土堆,上面長了草坪,硬硬地爬著。春天的時候,柳樹發了新芽,慢慢綠了。韓子燕坐在那些草坪上,看柳枝在微風裡搖曳,她的思緒隨著爸爸信里的內容也在飄,爸爸說愛花會說句子了,韓子燕的耳邊就有了愛花的聲音;爸爸說愛花會騎小腳踏車了,韓子燕的眼前就有了那個女孩的樣子。她這樣想著,覺得李曉輝也能知道她的想法,也就不覺得孤單了,儘管韓子燕和其他同學一樣年輕,但是,她卻有一種沉穩,她不願意去大食堂跳舞,她也不願意男生女生在一起打雙摳,她在江邊看信,也計畫著她的將來:在省城留下來,有一間自己的房子,把愛花帶在身邊。
韓子燕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肖冰,肖冰說:“你這回總算活明白了。”
韓子燕問她:“此話怎講?”
肖冰說:“女人一旦走出了感情的泥潭,人就會清爽了。”見韓子燕不語,她又說,“男人?男人有什麼用,自己走了還不說,還要狠心地留下一個負擔。”
韓子燕知道她又在說李曉輝了,就說:“心真狠啊,說死人乾什麼?”
肖冰笑了:“不說,不說了。開始新生活吧!”
韓子燕說:“你還是管管自己,抓緊點吧。好男人會越來越少的。”
肖冰說:“少就少唄。本來就不多,像你這樣的女妖精還要霸占兩個。”
“胡說什麼啊?哪來的兩個了?”韓子燕說。
“這不是明擺著嗎?未必你要為李曉輝一輩子守寡嗎?”肖冰說。
韓子燕說:“只要是屬於你的那個,我全力保障。”
“我想我們倆不會同時愛上一個吧?”肖冰說。
“天哪,會嗎?”韓子燕哈哈大笑起來,“要真是那樣,我們就只好互為情敵了。”
“那么,受傷的就總是我了。”肖冰也哈哈笑著說。
“你比我厲害。”韓子燕說。
“你比我有殺傷力。”肖冰說。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打起了嘴官司。最後,韓子燕說:“好了,好了。我敢保證,這樣的事永遠也不會發生在我們中間。”
肖冰懶懶地說:“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