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檗下琴》

《檗下琴》是一部網路小說,作者是coco_129,本書已完結。

《檗下琴》:檗音柏,又稱黃檗,味苦,可入藥,其樹皮可制,月下撫琴,可謂樂事,此樂非彼樂,檗下琴喻為苦中作樂.

————出自金庸《笑傲江湖》中印章

檗下琴(1)

“離印雪仙山大概還有幾十里,估計今晚是趕不過去了,聽附近村民說,這一帶多殭屍野鬼,我們暫且在這歇腳,等明天破曉,我們再趕過去吧。”白紗女子輕輕道。

白紗女子身旁站著一個看似嬌縱的貴族氣質女子冷冷接道:“妃孜姑娘真會說笑,要說殭屍,哪裡是姑娘的對手,再說,夜路走常了,總會遇到鬼,姑娘見的鬼應該比我多吧?”嬌縱女子聳聳肩,“話又說回來了,巫陵裡面住的怪物多的是,姑娘早就應該見怪不怪了吧!”心下又想,一群小怪物,還有一個大怪物,但卻不敢說出來。

白紗女子不為所動,只是有一絲無奈閃過,隨後便煙消雲散。

“容小姐如果還想要平安無事的回開封,就請隨我委屈一下,”白紗女子向遠處濃霧裡望了望,“再走不遠有客棧,我們今晚就住在那兒,趕了一天路,大家都累了。”

被稱為容小姐的那位嬌縱女子,正是開封府第一大戶容尊寶千金容千賜,容家以強大的資金實力,廣泛地羅致了不少刺客殺手,熱血兒女;當然,容尊寶本著“誠以待人”,將“千金樓”開遍了大江南北,哪裡有人煙,哪裡就有容尊寶的門面,黑白皆沾,因此,開封人都稱容家“第二宮”,換句話說,容家的勢力可比皇族,容家的地盤可比皇宮。

可是,開封第一大戶怎么會和巫陵扯上關係?

外邊的人都說巫陵是個鬼府,開封人把它稱為“陰間”,大人們總是給小孩將些巫陵的傳言,拿它來嚇唬孩子,甚至,巫陵已經成為開封的一個忌諱,任何人都處處提防著它,沒有什麼萬不得已,決不從巫陵附近走,那是比墳地還要恐怖百倍的地方,那裡面住的都是孤魂野鬼,都一些喪心病狂的怪物。

準確地說,巫陵是一個地下組織,有人說,巫陵可以算是個門派,但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從來不恭維它,甚至從來沒把它看作一個門派,連邪教都算不上,那裡只能用“地獄”來相稱,一群日夜嗜血成性的吸血鬼,以啃食人肉為樂趣,以殺人放火為消遣。

其實不然,巫陵裡面也有一部分文明人,他們萬種風情,他們風華絕代,她們面如桃花,她們驚艷至極,他們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她們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妖香,只可惜,他們缺少人性,他們害怕見光,他們畏懼白日,他們也只是有種種的不敢面對罷了。

巫陵里也有即溫柔又懂人情又不對光線敏感的人,比如說那位白紗女子,被稱作“妃孜姑娘”的女子。

她是不平凡的,她是有思想有深度的,她不同於巫陵里的每一個人,甚至可以說,將她這樣的美人胚子置於如此一個人間地獄,簡直是糟蹋了,簡直是明珠投暗

可她甘願追隨於巫陵陵主,追隨一個被世人稱作“魔鬼”的巫陵陵主。

是什麼讓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榮華富貴,犧牲自己的錦衣玉食,犧牲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來到這樣一個終日不見天日的地下陵墓里,雙手捧上自己的光陰,為巫陵賣命。

是鬼戒。

巫陵陵主。

他有一雙迷人而深邃漸藍的眸子,琉璃肌膚幾乎是冰做的,妃孜第一眼看到他,就忍不住想上去抱抱他,輕輕觸觸他那雙眼睛,憐惜一下他玻璃般的心靈。

那一刻,她只想呆在他身邊,呆在那個嗜血惡魔的身邊。
夜深。

森林裡發出孤魂野鬼的嘶喊。

一群人黑色破布披身,衣衫襤褸,十來個排成一對,後面一個人搭著前面一個人的肩,晃晃蕩盪搖搖欲墜地蹣跚向前,仔細看去,這群人的腰繫上都邦著麻繩,將他們連在了一起,每個人之間大約隔著六七尺。他們額前貼著畫著符的黃紙,一直垂到臉上,面色十分猙獰。在隊伍的最前頭,是一個頭戴氈帽,腳穿草鞋,身披草衣的青年,手中搖著一支長鈴,發出攝魂的響聲,前面的破衣人群像被鈴聲控制了一般,被搖鈴人趕著向前。

這群人面色慘白,一個個都雙目無神,雖然整整齊齊地前進,但似乎已經是麻木了,就像一群傀儡。

嬌縱少女雙臂交叉,破口大罵:“一群什麼鬼東西,擋著本小姐的路,活得不耐煩了。”

容千賜嗓音本就比較尖銳,這一聲嘶喊,真好比在漆黑的夜空划過一顆流星,響徹雲霄。

這群破衣人仿佛是受了什麼驚嚇,頓時六神無主,四處亂撞。

那個搖鈴人停下來,抬了抬氈帽,遠遠凝望了一下容千賜,沒什麼特別,又低下頭,輕輕晃動手中的長鈴,前面的破衣人聽到鈴聲,又被控制住了,下意識的靠攏,排成了一行,規整成先前的隊伍,跟著搖鈴人繼續前進。

容千賜仔細地瞧了瞧,確的這群人有些異常,回頭用疑惑的目光望了望妃孜。

妃孜負手望著遠去的一行人,此時,隊末的搖鈴人剛好也回過頭來望向妃孜。

目光冷冷的,有些詭異,妃孜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下想,這人絕非善類。

“沒想到趕屍匠也有這么年輕的。”

容千賜更是疑惑四起,皺著眉頭問:“什麼趕屍匠?”

妃孜看那群破衣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湘西趕屍匠,小姐沒聽過嗎?那群用黑屍布包著的是死人,是殭屍,最前面那個執鈴人叫做趕屍匠,每到天亮之前,也就是一天之中最黑最靜的時候,趕屍匠就會帶著殭屍們排成一隊,趕它們走。”

“趕它們走?那么晚了不睡覺出來趕屍做什麼?難不成是這些屍體平時太閒了,晚上帶它們出來散散步?”容千賜仿佛聽到了世間上最好聽的笑話。

妃孜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只是淡言道:“這是在送它們回鄉,它們生前都是些窮人,來到苗疆闖闖,反正不知哪一頓吃不飽就死在街頭了,聽說苗疆神話多,過來碰碰運氣,也許會撿個便宜也說不定,湘西這一帶本來就地脊人貧,而且還多瘴氣,除了當地的苗人,很少有外來人能呆得住,因此就有很多窮人死在野地里,也沒人知道,沒人過問,大白天裡在山上遇到幾個死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就有了趕屍匠送這些野鬼回鄉。”

容千賜聽了一身冷汗,簡直有些不知所云。

“不要說這么多了,夜裡風寒,瘴氣又多,前面就是客棧,我們趕快去投宿一晚,明早再趕路。”
開封郊外。

巫陵。

血殘千推開石門,那是通往無間地獄的大門。

“戒大人,妃孜遇到了衣夕。”血殘千輕輕道。

血紅色的臥椅上,鬼戒一身妖艷的顏色,詭異的蝶狀文理,裹住琉璃般晶瑩的皮膚。

鬼戒伸了伸腰,坐了起來,緋衣垂下,露出鬼戒嫵媚的左肩。

“噢?”舉起蝴蝶杯,喝了一口美酒,“衣夕不是死了嗎?他還真的命硬,喝了‘見血封喉’也死不了,看來是我小覷他了,妃孜有沒有被那小子所引誘呢?”說著,一絲恨意寫在臉上,但那雙玻璃般的眸子依舊澄澈。

血殘千驀然抬頭,望向鬼戒。

鬼戒的確是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氣質,甚至他即使沒有如今的一切權力,你仍然不法拒絕他的一切要求,你會情不自禁替他做他想做的事,不忍心傷害他,刺痛他。

“我想,靈火是個有分寸的人。”

‘靈火’是對妃孜的尊稱。

巫陵里有兩大護法,一個是‘冰血’,也就是血殘千。

兩年前,他還是一個刺客。

天星教派去刺殺巫陵陵主的刺客。

兩年前,他被世人稱做‘鐵血’。

血殘千的父親‘鐵手’,原是五十年前斬‘天皇’的‘天煞七手’之一,‘天煞七手’是一個殺手組織,他們共同歸屬於元王爺手下,替朝廷剷除大患,劫富濟貧,是當時老百姓們口中的‘活佛’,身為‘天煞七手’大當家‘鐵手’,當然是受到了百姓們的追捧和崇拜,五十年後,他的兒子‘鐵血’親手殺了他,自從那天,他就被世人稱為‘鐵血’,一個大逆不道的兒子,一個沒有人性的殺手。

有一段時間,他天天遭人追殺,被人趕著滿街跑,賣菜的拿著雞蛋丟他,他沒有反抗,只是神志不清的在街上遊走,背著殺父的惡名遊走。

後來,他被天星教教主收留。

從此,他便成了真正的‘鐵血’——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被派去刺殺巫陵陵主的鐵血,執刀走進了巫陵。

以後,世人再也沒見過鐵血,有人說他死在裡面了,毫無疑問,這世上無人能和巫陵陵主那樣的妖怪抗衡。

兩年後,他叫血殘千,成為巫陵陵主的‘冰血’護法。

另一個護法‘靈火’,也就是巫陵里的妃孜姑娘。

關於‘靈火’護法的傳說,簡直是人盡皆知。

因為妃孜是當今聖上的兒媳婦,是皇太子的未婚妻,她是個“逃兵”。
鬼戒大人這輩子從來沒有出過巫陵,儘管他本是年輕力壯、壯志胸心、風華正茂的年紀,然而他天生就是個‘見光死’——對日光十分敏感,十分抗拒。

所以,他天生就是個怪物,根本不能叫‘人’。

唯有一次,他放下了一切尊嚴,甚至不惜從他那冰冷灰暗的巫陵走出來,去接受刺眼的陽光,對於一個終日不見過日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在用劍刺穿他的身體。然而,他的確走了出來,穿著他緋紅的蝶狀文理的長衫,走了出來。

他要去見她。要去把她帶回來。
對所有百姓來說,更對朝廷和皇室,那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兵部尚書李大人侄女和皇太子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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