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星》

《明亮的星》

該電影是在憑藉經典作品《鋼琴別戀》(The Piano)名聲大噪的16年後,簡·坎皮恩(Jane Campion)終於從一個悲劇式的浪漫愛情故事中找到了靈感,創作出能與這部經久不衰的93年金棕櫚得獎影片相抗衡的新作。

基本信息

劇情介紹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影片《明亮的星》是一部描述詩人濟慈年輕時愛情故事的傳記電影,片名《明亮的星》(Bright Star)即來自濟慈寫給方妮·布朗的一首情詩。1818年,23歲的濟慈與鄰居的勃勞恩小姐悄悄地擦出了愛火。這並不是羅米歐與茱麗葉一見鍾情式的故事,濟慈一開始對芬尼的印象不不太好,以為她只是一般追崇時尚的輕佻女子,而芬尼對於文學也毫無興趣,對濟慈的詩歌更是嗤之以鼻。但當芬尼得知濟慈一直在照料患病的弟弟,善良的她主動提出幫忙,這個舉動讓濟慈漸漸對她改觀。於是在芬尼要求濟慈教她如何賞析詩歌的時候,濟慈欣然答應。就這樣,詩歌成為了二人溝通的橋樑,並且快速點燃了芬尼與濟慈之間愛的火花。而芬尼也因此成為了當時濟慈創作的主要靈感源泉。可惜好景不長,當芬尼的母親發現了二人的戀情之後,勃然大怒,竭力制止二人交往。因為二人所處世界懸殊,濟慈的朋友也紛紛勸說他放棄芬尼。但此時二人的感情已經非常之深,沒有一人可以輕言放棄。但礙於周圍的壓力,芬尼和濟慈只能用書信表達內心的思念之情。濟慈曾在信中寫道:“痛苦簡直要把我撕裂……”雖說二人之間感情的越發濃烈,可未來的陰霾卻也在一步步靠近這對相愛的可憐人。
雖然濟慈與芬尼已然認定雙方,並且私自訂下婚約。但這看似美好的一切卻被濟慈突如其來的疾病給打破了。相遇一年後,濟慈不幸染上肺病,為了修養身體,濟慈只能前往義大利,於是二人只能被迫分離。更可怕的是,濟慈最終被確診換上了肺結核晚期。疾病纏身的濟慈曾在給朋友的信中這樣寫到:“ 別人說服我一定還會見到她,這已不會再使我感到痛苦……我能夠忍受死亡,但我不能忍受離開她……”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最終也逃脫不了殘酷的命運,濟慈最終於1921年2月在羅馬過世,年僅25歲,而在去世之前,都沒能再見到芬尼一眼。

芬尼得知此悲痛的訊息後便崩潰了,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身體復原,雖然二人最終都沒有正式成婚,但她就仿佛自己是濟慈妻子一般連續三年身著黑衣為濟慈守寡,並且每日花大部分時間在房中重溫濟慈寫給她的書信,剩下的時間就獨自徘徊在二人曾居住的城區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直到1833年,芬尼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並且育有二子,只是終其一生,芬尼都沒有摘下當初濟慈求婚時候送給她的戒指。這個戒指現在與芬尼的一撮頭髮以及所有充滿愛意的詩信一起,展出在濟慈紀念館中。

影片視點

影片《明亮的星》(Bright Star)以精湛技藝和令人刻骨銘心的款款深情描繪了19世紀著名詩人濟慈(John Keats)與芬妮·勃勞恩(Fanny Brawne)之間短暫而悽美的愛情。在濟慈詩歌的引導下,坎皮恩將所有的感官享受寄托在英國鄉村所有的美景當中,成就了這部電影。透過格雷格·弗萊瑟(Greig Fraser)手中華麗的鏡頭,從金黃色的水仙花田野到野風信子點綴的牧場再到白雪皚皚的冬日森林感受季節變換。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情則通過點到即止的擁吻、緊握的雙手以及依依不捨的眼神,而非其他更為直接而露骨的情節來表達。它就是這么一部唯美而夢幻的影片,使觀眾不由得陶醉其中。

主創陣容

簡·坎皮恩簡·坎皮恩

本片導演是曾經憑藉《鋼琴課》而獲得坎城金棕櫚大獎的簡·坎皮恩。《明亮的星》也參加了今年的坎城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但是毫無斬獲。在這部講述詩人愛情故事的影片裡,簡·坎皮恩用了一種平淡、點到即止的含蓄的方式將一段無果而終的愛情表現得清淡而美麗。英國的《泰晤士報》評論說:“這是簡·坎皮恩到目前為止最令人滿意的作品”。

在演員方面,年輕的新生代演員完全挑起了本片打大梁。扮演方妮·布朗的艾比·考尼什是澳洲新生代女演員的傑出代表。2004年,她因《生命翻筋斗》一片打開了自己的知名度,後來因為和拉塞爾·克勞合作《一年好時光》以及和凱特·布蘭切特合作《黃金時代》而備受好萊塢矚目。扮演年輕濟慈的是英國演員本·威史肖。在2006年的影片《香水》中,他展示出了自己不凡的表演功力。相信這部影片的成功,會讓這兩個年輕的演員獲得更多的機會。
本·威士肖是近幾年冉冉升起的年輕英國戲劇新星,他在獨立影片《My Brother Tom》中的表演為其贏得了不少稱讚和獎項,在倫敦劇場界更以哈姆雷特一角引起轟動。

幕後製作

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這是一部關於愛,關於錯過的悲情故事,也是一部製作精良、鏡頭華麗、洋溢著英國田園風情的浪漫愛情片。本片講述的是天才詩人濟慈和他的戀人芬妮·勃勞恩之間一段刻骨銘心卻無疾而終的愛情故事,影片的名字正是取自濟慈寫給芬妮的一首情詩的標題——明亮的星(Bright Star)。

女導演簡·坎皮恩曾憑藉經典作品《鋼琴課》(The Piano)名聲大噪,獲得1993年的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以及1994年的奧斯卡最佳編劇獎。16年後,她從這個悲劇式的浪漫愛情故事中找到了靈感,創作出這部新作,在此次坎城電影節上呼聲很高。雖然故事取材真實,但卻不是一個傳記型的故事片。在這段糾結的愛情故事裡,坎皮恩更感興趣的不是大詩人濟慈,而是視濟慈為終生伴侶的芬妮·勃勞恩。這樣一個為愛固執了一輩子的女人,簡直是為坎皮恩而生的創作源泉。影片開頭,遠景里走來一群人,不需要對白介紹就讓芬妮的形象跳脫出來,她穿著設計前衛的裙子,在那個女主內的年代,她就有立志做職業服裝設計師的抱負,從她對濟慈感興趣起,這場愛的追逐遊戲就一直由她主導,她跟濟慈學習寫詩、她介入濟慈的工最令人滿意的作品。當然,作為一部極富聲望的作品也將受到電影界權威人士的青睞,十足冠軍作、她接濟濟慈、她要結婚……鏡頭視點全集中在一個情竇初開又自由奔放的少女如何把經營一段艱難的愛情視作畢生事業上,詩人濟慈其實在片中更像是為了配合、突出芬妮的個性而出現的人物。

然而,坎皮恩構想下的這段愛情故事也沒有表現出文字記載里那樣的傳奇。這不僅僅是導演在劇情處理上弱化了濟慈的部分,還在於有太多的細節堆砌拖慢了節奏,加上本來就已知的結局,戲劇衝突張力顯得不足。而關於女性的自主意識,作為女權主義導演的坎皮恩並沒有走得比過去的自己(即《鋼琴課》)更遠,《明亮的星》對女性追求自由的要求和實現的方式表現得過分理想化,看不到在那個時代背景里她必然經歷的實質性對抗、掙扎和破土重生。
時代烙印中的悲劇愛情
1818年的倫敦,23歲、窮困潦倒的濟慈(本·威士肖飾)搬到好朋友布朗先生(保羅·施內德飾)家居住,一心專注於詩詞創作,並在後來變成鄰居芬妮·勃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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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科內什飾)迷戀的對象。18歲的芬妮也是個極富創造力的女子,而她這方面的天賦則表現在由自己設計並製作的大膽著裝上。起初在濟慈眼中,她不過是個追求時尚的輕佻女子,但二人的關係漸漸地由一開始的打趣逗弄升華為幾乎淹沒了彼此的情感。以詩歌為橋樑,濟慈與芬妮的愛火花迅速點燃。
《明亮的星》巧妙地避開了多數年代片的劇本中容易出現的造作與刻板。片中出現的各角色在服裝造型上相當賞心悅目,對白亦看似自然流露,信手拈來。當然,還有在真相曝光之前那種一天天慢慢抽絲剝繭的從容。這一切皆讓人置身其中而非抽身在外,因為沒有任何不協調或不合時宜的東西存在。影片從不刻意表現對細節的執著,取而代之的,是營造一種完整且可信的氛圍。當時等級觀念和社交禮儀高於一切,出於對那個特殊年代的了解和尊重,片中濟慈與芬妮的情感處理亦運用了內斂的表達方式,但這樣更顯真實。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無聲的肢體語言更勝於其他方式來表達活躍於二人之間的愛情洪流。

眼下最令人滿意的作品

無論是沉穩自若的攝影技術還是精緻的服裝和布景設計,影片的每一部分都是用心之作,《明亮的星》確實值得細細品味。無疑,該片在接下去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內將會是坎皮恩手頭上相。雖然全片的平穩步調和壓抑情緒可能會令它的市場限定在更為年長且久經世故的專業觀眾的小眾範圍之內,但我們仍期許,《明亮的星》將片如其名,耀眼依舊,因為它確實擁有極富誘惑力的品質。雖然在坎城放映《明亮的星》後,有媒體稱,跟16年前的《鋼琴課》相比,本片更

像是一個美術與技術基礎功底相當紮實的新人拍出來的東西,很難想像,已經55歲的簡·坎皮恩在經歷過多部作品的實驗失敗再沉澱後,送來坎城的作品竟只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少女懷春日記。

全體演員見證了高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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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勃勞恩由24歲的澳大利亞金髮女星艾比·考尼什扮演,因此她不得不去適應片中陌生的口音,但事實證明她輕鬆地通過了這項考驗。她演活了英國人芬妮的那種年輕氣盛,並將她描繪成一個正竭盡全力把持自己的年輕女子,因為她的人生正在被一切前所未有的情緒和感覺弄得支離破碎。但在後期的心理處理角度上還欠火候,她表現的是一個被浪漫充斥頭腦又不幸遇上一個浪漫苦命情人的文藝女青年,而不是一個懷著難以名狀的痛苦和隱忍堅持忠貞愛情的女人。不過,作為年輕女演員,考尼什在《明亮的星》中的精湛演技應該在今年各大影展中為她贏得一席之地,同時也證明了為什麼她是同一輩演員中最受關注的對象之一。傳聞她將會下一任邦女郎,也許這女孩將會追隨茱麗婭·羅伯茨以及桑德拉·布洛克的步伐,從愛情片起步衝擊影壇。

扮演男主角濟慈的是26歲英國小生本·威士肖,他在倫敦劇場界更以哈姆雷特一角引起轟動,而之前在《香水》中的演出也得到了廣泛地好評,相信在未來的大螢幕上將會經常看到他的身影。他所飾演的濟慈真實而深刻,雖是詩人,卻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他謙遜、脆弱、同時又不斷地被生命的神秘、愛情以及身為凡人的各種責任所吸引。與艾比·考尼什狀況相似,保羅·施耐德因明顯的蘇格蘭口音而不時顯得有些吃力,但他完美地捕捉到了一個男人為保護自己的朋友免受在愛情騙子的傷害而表現出的好戰性和極盡冷嘲熱諷之勢,並把面對芬妮這位危險的闖入者時所表現出來的嫉妒與藐視詮釋地入木三分。

其他演員的演出亦十分真實,包括飾演勃勞恩夫人的凱瑞·福克斯以及飾演芬妮妹妹瑪格麗特的伊迪·馬丁,這無一不說明了影片對整體品質的追求。它就是這么一部既忠於史實又能令這場悲劇愛情故事感人心扉的得力之作。

花絮

本片導演簡·坎皮恩16年前曾憑藉《鋼琴課》(The Piano)斬獲金棕櫚大獎,而且也是獲得此獎項的第一位女性導演。

影片名字《明亮的星》取自濟慈寫給芬妮·勃勞恩的一首情詩。濟慈的一生遠比拜倫、雪萊等幾位浪漫派詩人來得短,但他的詩歌創作中卻不乏驚世之作。而濟慈一生中最後的一首詩是他於1820年寫於義大利的《給芬尼》。
該電影入選了第62屆坎城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

精彩對白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Keats:
We have woven a web, you and I, attached to this world, but a separate world of our own invention. We must cut the threads, Fanny.
我們編織了一張情網,與塵世相系,卻構築在我們理想之上。我們必須斬斷情絲,芬妮
Fanny:
No. No. I can't. I never will. You know I would do anything.
不要,不要,我不能,我永遠都不會。你知道我什麼都願做。
Keats:
I have a conscience.
我還有責任和良知 。

Shall we awake and find all this is a dream? ——Fanny

影片賞析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這部傳記片講述了詩人濟慈的短暫一生,它的角度有些奇特,更多站在了愛侶方妮的位置上來看待濟慈。濟慈充當了一個被觀望和凝視的對象,正因如此,恰也解釋了為什麼電影裡少見濟慈提筆作詩挑燈夜戰,卻更多藉由畫外音旁白念道出來。由於種種原因,濟慈幾次離開了那座美麗莊園,直至一去不復還。《明亮的星》主場景一直停留在今天被稱為“濟慈的家”的地方,連同周圍樹林花草鳥獸,一起組成了適合詩歌誕生的天然環境。作詩是靈感和衝動的積累,電影就強調無數個碰撞的瞬間,有傷感也有甜蜜。
有人質疑方妮表現得過於活躍主動,事實上在墜入情網前,除了必要的交際走動,方妮極少遠行。她和濟慈會因距離相隔而產生內心變化,出現小衝突。方妮熱情而大方,濟慈安靜而敏感,在前幾次會面交談中,影片就交代了人物性格。方妮穿針引線,能養家餬口。相反濟慈四處漂泊,受人救濟,從未有過一個真正的家。哪怕從外形來看,方妮的個頭都要比瘦弱的濟慈大上一些。濟慈命運多舛,寫詩更是入不敷出,他需要愛情但愛情亦會有現實一面。詩人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憂愁痛苦,希望時間能解決這一切。遺憾的是濟慈不僅要跟時間賽跑,更要跟病魔爭鬥。這段愛情不會有好結局,開頭和結尾用了男女和聲來詠嘆讚頌。相比他的浪漫詩歌,他的愛情平淡至真,沒什麼大起大落。生前寂寞無人識,兩心之外無人知。
《明亮的星》有冷暖色調的段落交替,弟弟之死、情書誤會、不告而別、濟慈染病到隻身獨行,區分明顯。室內對話以中景別為主,包括那些門框和窗框的場景,不斷在強調人物間的距離和視角。兩人距離在片中有多種表現,甜蜜的吻、頑皮的拉手到一窗一牆之隔,再有是無可觸及更無法看見的人走異鄉。切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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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景時,影片就會出現一些風光大全景和空鏡頭,再就是帶有抒發人物情感的段落,像方妮坐在一大片藍鈴草上讀信。
電影平鋪直敘,輕描淡寫,除了幾次讀信時的切換,沒有在結構上做任何動作。對比《玫瑰人生》那樣的,《明亮的星》特點明顯,詩歌迷人、服裝精緻、畫面唯美,然而特定文化背景讓它顯得過於高雅,愛情宿命也很難煽動觀眾,不容易在今時今日流行走俏。
坎皮恩在《鋼琴課》時正式確立了屬於自己的風格,事關女性的愛情與生命。她在《裸體切割》里失去了一切,現在又在《明亮的星》里找了回來。坎皮恩還是那位坎皮恩,可惜這一去一回,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今天的觀眾未必能將這段古典愛情完好消化,英語文化圈的積極評論也沒有起到推動作用,因為就連英國學院獎也裝聾作啞,這部影片怕是會湮沒在頒獎季的聲浪中。

評論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明亮的星》是簡·坎皮恩展現給大家的一手絕活,她在一部電影中創造出既古典又現代的風格。
——Bob Berney

簡·坎皮恩的回歸,帶給了我們她最好的作品。
——《泰晤士報》

《明亮的星》巧妙地避開了多數年代片的劇本中容易出現的造作與刻板。它就是這么一部既忠於史實又能令這場悲劇愛情故事感人心扉的得力之作。
——《銀幕雜誌》

1818年的英國看起來是個弗拉戈納爾花園,處於田園牧歌社會的高度文明。人物交談風趣幽默,夏日氣息美好而永恆。

——J. Hoberman(《村聲》)

坎皮恩沒有炫耀那個時代,她成功地表現了人們如何依靠已有東西,活得最好。 ——David Denby(《紐約客》)
充滿文學色彩又不凡歡愉情感的愛情故事,形同出產於往昔好萊塢時代,令我如墜夢中。 ——Peter Travers(《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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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析濟慈的十四行詩《燦爛的星》(Bright Star)

Fanny BrawneFanny Brawne

燦爛的星
Bright star
燦爛的星!我祈求象你那樣堅定——
Bright star, would I were stedfast as thou art---
但我不願意高懸夜空,獨自
Not in lone splendour hung aloft the night
輝映,並且永恆地睜著眼睛,
And watching, with eternal LIDS apart,
象自然間耐心的、不眠的隱士,
Like nature's patient, sleepless Eremite,
不斷望著海滔,那大地的神父,
The moving waters at their priestlike task
用聖水沖洗人所卜居的岸沿,
Of pure ablution round earth's human shores,
或者注視飄飛的白雪,象面幕,
Or gazing on the new soft-fallen mask
燦爛、輕盈,覆蓋著窪地和高山——
Of snow upon the mountains and the moors---
呵,不,——我只願堅定不移地
No---yet still stedfast, still unchangeable,
以頭枕在愛人酥軟的胸脯上,
Pillowe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
永遠感到它舒緩地降落、升起;
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
而醒來,心裡充滿甜蜜的激盪,
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
不斷,不斷聽著她細膩的呼吸,
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
就這樣活著,——或昏迷地死去。
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to death.

《明亮的星》《明亮的星》

《燦爛的星》,濟慈最後的十四行詩,很長時間裡也被當作他最後的詩。1820年9月28日,重病中的濟慈在一本莎士比亞詩集的空白頁寫下了這首詩,正對著《情人的怨訴》(A Lover’s Complaint),但這首詩的初稿事實上1819年2月至4月間已經寫下,有可能就在濟慈與芳妮•布勞恩2月的訂婚後。對很多人來說,這首詩勢必與芳妮和濟慈之間感人的愛情密不可分,尤其詩人在寫給芳妮的信里曾這樣寫道,“我散步時沉思著兩件最珍貴的東西:你的可愛和我死亡的時刻。喔,要是我能在同一瞬間擁有它們該多好”。由於經濟和健康問題,濟慈從沒有實現與芳妮結婚的希望,他對芳妮絕望的愛大量反映在他此後的詩歌里(最明顯的莫過於《拉米亞》),這首詩當然可以看成詩人對愛情最終的祈求。但事實上,這很難解釋這首偉大的詩歌,相反它能解釋濟慈的愛情,在詩人偉大想像力的探尋中。

毋庸置疑這是濟慈最出色的十四行詩,像其最後的頌詩《秋頌》一樣,詩人短暫一生的所有探求在這裡達到了超越爭論的平靜,儘管在後半部分情慾的籠罩下不能說是真正的平靜。詩歌明顯的分為兩部分,濟慈人性化的自然世界和與之相反的對情慾的渴望,在詩人自由的想像力下被拼接在了一起,簡短的十四行詩由此充滿了內部張力。在威廉•布萊克眼中伊甸園似的理想世界和次等的情慾的領地之間,濟慈最終選擇了次等的欲望,誠實的面對了自己作為人的局限(濟慈的誠實使他成為最令人親近的詩人,有時也不免傷害了他的詩歌)。

詩的前半首正如上文所說是個人性化的自然世界,代表了濟慈獨有的自然化的人性主義(他在《賽吉頌》里宣告了,“被我自己的雙眼鼓舞著,我看見,我歌唱”)。濟慈很可能是文學史上最寬容和最能接受人世的悲劇性的詩人,他不像其他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那樣探尋過於崇高的理念,原因是他堅定的相信人世間的一切已經足夠,一個世紀後華萊士•史蒂文斯繼承了濟慈的理念。詩歌的第一句“我祈求像你那樣堅定”就已經表達了詩人對自然的接受和認同。燦爛的星在詩里高懸夜空,卻不是孤高的不屬於塵世的隱士,而是自然間耐心的、不眠的隱士,並且永恆地睜著眼睛,暗暗看著人世間的一切,用聖水沖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注意對岸沿的修飾是“人所卜居”的,原文就是“人的岸沿”,這是個布萊克式的修辭)。但是海水,布萊克眼中墮落的自然的一部分,在濟慈的詩里施行著神聖的洗禮工作,濟慈事實上取消了宗教的功能,因為自然本身就足以淨化人世。下面的白雪扮演著相似的任務,輕盈的淨化著同樣具有人世意義的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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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群山。這是個類似《秋頌》的理想的人性化的自然世界,自然在詩人筆下被賦予了人形和對人的恩惠,詩人也報以對其人性的認同和讚嘆,自然、人世和濟慈仿佛就此融成一體。自然中存在的性別區分,曾籠罩詩人和浪漫主義詩歌的可怕的女性力量,也在濟慈超脫的想像力里被內在化了,這是怎樣的創造和境界啊。

本詩中的燦爛的星是個非常奇特的創造,但它也是彌爾頓詩中的星星——彌爾頓的“晶瑩的晨星”曾像“早晨的眼瞼”一樣注視流連著大地,痛苦的受著彌爾頓強大影響的濟慈不可能不清楚,我們同樣可以看到華茲華斯對於彌爾頓的強力形容(《倫敦,一八零二年》):
你的靈魂像孤光高照的星辰;
你的聲音像壯闊雄偉的大海;
純淨如無雲的天宇,雍容,自在,
你在人生的尋常路途上前進,
懷著愉悅的虔誠;你的心也肯
把最低下的職責引為己任。
但濟慈不願像他卓越的隱士似的明星一樣造福人世卻孤獨的獨自輝映,他只願同樣堅定不移的活在斯賓塞式的情慾的樂園裡(可情慾是否真的可以那么堅定不移?),永遠感到愛人酥軟的胸脯舒緩地降落、升起。想像一下,這裡胸脯的舒緩起伏有一種同前面的海水沖洗岸沿、白雪降落窪地和高山相似的起伏的對照,隱秘的將兩部分連在了一起。但在如此感官化的描述里,濟慈只願就這么看著和永遠的感受著,有些像他在《希臘古瓮頌》里的描述:
樹下的美少年呵,你無法中斷
你的歌,那樹木也落不了葉子;
鹵莽的戀人,你永遠、永遠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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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夠接近了——但不必心酸;
她不會老,雖然你不能如願以償,
你將永遠愛下去,她也永遠秀麗!
色情的意象里有種懸而未決的性質(濟慈的肺病經常伴著一種特殊的色情想像,與他的肉體自然緊密相聯),一種獲得滿足之前剎那間被永久延長的狀態,也許這樣他就能獲得某種不朽和神聖,與《聖亞尼節前夕》里對沉睡中的梅黛琳的描寫相似,或者就直接昏迷地死去,一種極度浪漫主義的想像,把性愛等同於死亡,由此遠離了人世間的一切“疲勞、熱病、和焦躁”(《夜鶯頌》)。布萊克和柯爾律治筆下情慾的危險性被濟慈溫暖的人格光輝轉變成了終極的美好願望,最終濟慈的詩歌從《睡與詩》和《恩底彌翁》的情慾的樂園出發,歷經了種種的探尋,在《燦爛的星》中又重新回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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