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風
類型:玄幻文學
內容簡介
冰川之前,彩虹沒有出現的時代,天地是否沉淪?人心是否荒涼?
一個民族崛起在茫茫沙漠之中,一個少年在艱難跋涉中書寫命運的篇章。土地與人民,才智與功業,是財富也是枷鎖,更是命運的重擔。沒有的時候拚命奪取,得到了又如何?
拔出那把劍,就可以獲得無窮的力量,同時也落入宿命無邊無際的羅網之中。世界冷酷地進行著公平的交易,有得必有失。他,還有足夠的勇氣嗎?
欲望、執念、虛偽、背叛、墮落、狂妄、迷失,要經過多么艱難漫長地跋涉,多少痛苦無望的等待,才能夠學會愛一個人?
掌握了天下,征服了眾生,拿全世界的珠寶、最壯麗的宮殿、千億佳美的果實、鋪滿海岸的鮮花,換一生真愛,能不能成功?
有愛就有痛,人間永殘缺,可曾明白其中奧秘?如日中天,輝耀大海,可知烈火狂濤燒不盡野草,卷不走天邊的星月?
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信念。誰的熱血噴涌?誰的眼淚飛濺?神的聖天使,魔的墮天使,人的七聖劍,無盡的宿命糾纏,慘烈的戰爭廝殺,永遠的聖潔虹霓,迴蕩在遠古世界中。
內容介紹
布滿了炙熱石頭的空曠沙漠,黃色的沙丘連綿不斷。兩匹小駱駝在碎石狼藉的戈壁上跋涉著,看它們的樣子是不太想走了。畢竟烈日當空,氣溫起碼有45度以上,不是人受得了的高溫呀。
牽著它們的是兩個小孩,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小臉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汗水,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沙地里。
這地方寸草不生,飛沙走石,怎么會有兩個小孩兒?大人幹嗎去了,莫非他們是走丟了的孩子?
才不是,請聽後面那個小孩哽咽著說:“少爺,咱們……咱們會不會死在撒里哈沙漠中啊……”
“海拉斯,你走不動了嗎?”前面的小孩回過頭來,臉上有一絲歉意,“要你陪我受這樣的苦,真的很對不起呀。要不,你回去好了,我一個人逃走。”
“不是,少爺,我不會丟下你的。”後面的孩子趕緊說,“咱們倆是好朋友,要生死與共……我只是覺得,酋長大人不一定會殺你的……”
“嘿嘿,”前面的小孩有一頭火焰般的紅髮,如同正懸掛在頭頂上的太陽般耀眼,“他說過要殺我的,怎么會出爾反爾呢?而且他說了不止一遍,說我再和傳教士們接觸,就把我活埋了!”
“可是,少爺……那應該只是酋長大人的氣話而已,說到底,他也是你的父親。”後面叫海拉斯的小孩有一雙黑色的眼睛,比前面那個瘦弱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非常老實的那種類型。雖然腳都走腫了,但是他緊緊咬著嘴唇,不讓淚水從眼眶裡掉出來。
“呵呵,海拉斯,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像只是說氣話嗎?我的父親,我還是很了解的。”前面的紅髮孩子過去扶住他,“再堅持一會兒,到了前面那個沙丘,咱們就坐下來休息,好嗎?”
海拉斯點點頭,他已經乾渴得不太說得出話了。
駱駝們也很懂事,勉強支撐著前進。由於黃沙瀰漫,紅髮孩子怕走散了,便將兩人和駱駝拴在一起,掙扎著向前走啊走。
“海拉斯,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剛生下來時,酋長就下令把我丟出去餵狼?”紅髮孩子放慢速度,以便拉扯後面的小夥伴。
“少爺怎么會知道呢?”海拉斯含糊地吞吐著。
“不用瞞我啊,我聽洗衣服的女人們議論的,因為我居然沒死,酋長害怕了,才收留了我。”紅髮孩子無動於衷地說著,“酋長恨我,海拉斯你知道嗎?你比我幸運多了,雖然你父母是奴隸,可他們愛你,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不對,”他又更正,“我現在還有你。”
“……”後面的孩子不再說話了,他實在太累了。
傍晚時分,第一棵樹出現在他們的眼帘中。
兩頭駱駝腫脹著眼睛,一顛一顛地跑到這棵長著尖細樹葉的柳樹前,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孩子們也坐在沙地上吃晚餐,他們已經離家出走三天了,所幸攜帶的乾糧和淡水足夠。海拉斯對小少爺佩服得不行,恢復了點體力後就說:“大人們說什麼:‘決不要深入撒里哈沙漠,否則3小時內必死無疑。’咱們可不是破了紀錄了?”
紅髮孩子點點頭,赤金色的眼睛綻放出鑽石一樣的光彩,背靠著柳樹,他把沾滿塵埃的披風解下來拍打,喃喃地說:“只要敢,沒什麼事情是做不了的。大人……大人可真是愚昧哪。”
海拉斯沉默了,他也覺得少爺比大人們聰明多了,只是為什麼小孩就命中注定就要受大人的欺負呢?
其實少爺根本不信傳教士們的歪門邪說,只是起勁地向他們打聽外面的情況:“外面世界大嗎,有多大?有沒有儘是綠色的地方呢?”
但是酋長大人就深信小少爺受了傳教士的蠱惑,一抓到就掄起鞭子往死里打,全然不像……不像是少爺的父親。
天色漸漸昏暗,鷲鷹和烏鴉在遠方的天穹上盤鏇著,始終沒有飛落下來,它們從不襲擊活著的人類。
閃著微光的星星,悄悄在灰暗的天幕上出現了,帶來隱隱的寒氣。沙漠中漸漸涼爽了,並且將進一步降溫。兩個孩子和駱駝們蜷縮在一起,祈禱今夜不會被沙子深埋。他們並不信神,只是在向好運禱告罷了。
“聽說,酋長大人是因為過分愛你的母親,”海拉斯沒頭沒腦地扯了起來,想安慰少爺,“所以不要太難過……”
“哼,那為何不愛母親留下的骨血?”紅髮小孩冷笑起來,那神情實在不像一個七歲孩子臉上能掛出來的,“有那么自私又邪惡的愛嗎?我剋死了母親?沙漠上難產死的女人還少么!再說,他有那么多女人,那也叫愛?呵呵,別笑掉我的大牙了!”
海拉斯被那笑容給嚇住了,哆嗦了一下,卻覺得少爺說得很在理,咕噥道:“是啊,像我父親就只有母親一個,他們才真是好感情的夫妻呢……不過,傳教士不是好人,他們宣揚‘末日’,瞎說什麼世界就快毀滅了,他們是契丹羅尼共同的大敵人,少爺你不要再和他們說話了呀。”
“他們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可他們描敘的外面,”紅髮孩子臉上浮現出了神往,這時候他的樣貌看起來和年齡比較相符合,“海拉斯,你能想像嗎?鬱鬱蔥蔥的森林,到處都是綠色的樹木,一片片的橡樹、椴樹、胡桃樹、栗樹、梧桐,野葡萄,還有燈芯草和花藺,數不清的野花,地上奔涌著用不完的泉水……那是什麼樣的世界啊?那是天堂呀,是我們契丹羅尼人從來沒到過的天堂!我們應該走出去,離開這不毛的沙漠,應該去那片綠色的樂園!”
“少……小少爺,你別說天堂,萬一大少爺聽到了向酋長告密,又要說你信邪教了。”海拉斯本能地勸阻道。
“不用理他們了,我們逃出來了,到螞蝗森林的綠色樂園去,不再回這片貧瘠的土地,這哪裡是人呆的地方?父親說我信邪教?呸,我恨死那所謂的上帝了,把我們契丹羅尼人貶到這么窮的地方來,讓我們一代代地受苦受難,我會信上帝,會相信有上帝存在?哼!”
“沒有上帝,可能有魔王吧?”海拉斯抖抖地說。
紅髮孩子不吭聲了,在想心事。
他們是拜伊瓦赫綠洲上的赫西德奧部落人,紅髮小孩是酋長大人的第三子,名叫沙諾,由於母親伴隨他的出生而去世,被酋長大人深為厭惡。
酋長大人未必愛沙諾的母親,但剋死母親的小孩總是不祥之物,留著遲早是禍害。沙漠民族有許多奇怪的傳統習慣,沙諾遭際如此也沒誰覺得不合情理。
沙諾雖然孤單,還好有海拉斯這個朋友。海拉斯是父親隨便指給他的隨從,畢竟是酋長的兒子嘛,要是連個隨從都沒有,酋長大人也會丟臉的。
由於精力非常旺盛,大人們睡覺的時候,沙諾常常一點倦意都沒有,喜歡到處亂跑,或者和海拉斯捉迷藏,父親聽到響動就會狂怒地跳下床,喝令僕人把他抓起來:“給老子安靜點,再吵打斷你的腿!”
當他明白晚上隨意跑動會挨打之後,決心做一個老實聽話的好孩子,他不吵也不動,只靜悄悄地看著月亮銀色的臉。沙漠裡沒有風景,太陽是個討厭的東西,唯有月亮美麗恆一,照窮人也照富人,這樣瞧瞧它有什麼錯呢?
但父親就是看沙諾不順眼,不許他盯著月亮發獃,劈頭就是一耳光:“狗崽子,小心我下次把你眼珠剜出來!”
據洗衣女工說,那是因為沙諾是在一個灑滿清輝的月圓之夜誕生的。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是那時去世的。
不能出去,不能看月亮,那在床上、臥室中翻跟頭行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