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信息
【名稱】《南園·長卿牢落悲空舍》【年代】中唐
【作者】李賀
【體裁】七言絕句
作品原文
南園長卿牢落悲空舍⑴，曼倩詼諧取自容⑵。
見買若耶溪水劍⑶，明朝歸去事猿公⑷。
作品注釋
⑴長卿：司馬相如字。牢落；即寥落。這裡是落拓失意。⑵曼倩：東方朔字。詼諧：戲謔，風趣，發言可笑。或作詼笑，詼啁。
⑶見：同現。見買：是說就要去買，只是有此想法，並未見諸行動。若耶溪：在今浙江紹興附近。
⑷猿公：指劍術高明的隱者。典出《吳越春秋·勾踐陰謀外傳》。
作品鑑賞
李賀的《南園》詩共十三首，這是第七首，是一首述懷之作。前兩句寫古人，暗示前車可鑑；後兩句寫詩人自己，宣稱要棄文習武，易轍而行。首句描述司馬相如窮愁潦倒的境況。這位大辭賦家才氣縱橫，早年因漢景帝“不好辭賦”，長期沉淪下僚，後依梁孝王，側身門下，過著閒散無聊的生活。梁孝王死後，他回到故鄉成都，家徒四壁，窮窘不堪（見《漢書·司馬相如傳》）。“空舍”，正是這種情況的寫照。李賀以司馬相如自況，出於自負，更出於自悲。次句寫東方朔。這也是一位很有才能的人，他見世道險惡，在宮廷中，常以開玩笑的形式進行諷諫，以避免直言悖上。結果漢武帝只把他當作俳優看待，而在政治上不予信任。有才能而不得施展，詼諧取容，怵惕終生，東方朔的遭遇是文人淪喪的又一個例證。詩人回顧歷史，瞻望前程，不免感到茫然。
三、四句直接披露懷抱，表示要棄文習武。既然歷來文人淪喪，學文無用，倒不如買柄利劍去訪求名師，學習武藝，或許還能有一番作為。詩人表面顯得很冷靜，覺得還有路可走，其實這是他在屢受挫折，看透了險惡世道之後發出的哀嘆。李賀的政治理想並不在於兵戈治國，而是禮樂興邦。棄文習武的違心之言，只不過是反映理想幻滅時痛苦而絕望的反常心理。
這首詩，把詩人自己和前人揉合在一起，把歷史和現實揉合在一起，把論世和述懷揉合在一起，結構新奇巧妙。詩歌多處用典。或引用古人古事據以論世，或引用神話傳說藉以述懷。前者是因，後者是果，四句一氣呵成，語意連貫，所用的典故都以各自顯現的形象融入整個畫面之中，無今無古，無我無他，顯得渾化蘊藉，使讀者有諷詠不盡之意。
作者簡介
李賀
李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