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現代詩選》

《北歐現代詩選》

“你的法文詩有著一種驚人的雅致和奇妙。”(瓦雷里)“一種新的歡樂,有點兒不同,但或許更為稀罕,更精美,更微妙。”(紀德)“欣然服從於這種他所熱愛的語言……在法語中他才能再次成為重新上路的人。”(帕斯捷爾納克)。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副標題:漢法對照
作者:[奧]里爾克
譯者:何家煒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
出版年:2007-12
頁數:338
定價:26.00元
裝幀:平裝
叢書:中法文化之旅叢書
ISBN:9787807624783

作者簡介

“你的法文詩有著一種驚人的雅致和奇妙。”(瓦雷里)
“一種新的歡樂,有點兒不同,但或許更為稀罕,更精美,更微妙。”(紀德)
“欣然服從於這種他所熱愛的語言……在法語中他才能再次成為重新上路的人。”(帕斯捷爾納克)

譯者簡介

何家煒,1973年3月出生於浙江湖州,1996年畢業於廣州外國語學院西語系法語語言文學專業。畢業後工作、遊歷、寫詩、譯詩,五六年如白駒過隙。
最初讀里爾克是大學二年級,廣州,1993年春天的一個美好的夜晚。那時廣外有一個詩社,十四五個詩社成員,互相交流詩作和閱讀,印刷簡樸無比的詩刊。因為都是學外語的,也譯介自己喜歡的外國詩歌,遺憾的是,詩社成員里沒有學德語的。第一次接觸里爾克,是同樣是詩社成員的女友的推薦,一個春風沉醉的夜晚,我們散步在校園林蔭道清涼的路燈光下,她突然問我:“你讀過里爾克的詩嗎?”——這就是她抄在閱讀筆記里的三首:一首是《豹》,一首是《秋日》,還有一首是《Pièta》,都是馮至的譯筆。
自此後就開始閱讀所有能找得到的里爾克的中文譯本。由於自己的專業是法語,對里爾克的閱讀從未離開中文的語境,但到大學三年級選修二外時,倒是想過修德語,但學校的規定是,所有非英語專業的學生,二外必須學英語。我沒有讀到德語中的里爾克,至今沒有。德語班就在我們法語班隔壁,另一邊是西班牙語班,那時廣外西語系的學生中有句話:英語是說給商人聽的,法語是說給情人聽的,德語是說給上帝聽的,而西班牙語是說給魔鬼聽的。還有另一個版本,說:德語是說給敵人聽的。我沒有接觸到這種似乎可以與上帝和敵人同時說話的語言,但我知道,法語也並非全是說給情人聽的,因為那時我正沉迷於對法國象徵派詩歌的閱讀,而浸淫最深的則是寫了《地獄一季》和《靈光集》的富有傳奇色彩的天才詩人阿瑟·蘭波,以致畢業的時候,我的論文也是關於蘭波的詩歌。
廣外的閱讀環境不是很好,圖書館和西語系的外文資料總是缺這少那的,但就在圖書館外文庫的隔壁,有一間二十平米的小間,是梁宗岱先生的藏書陳列室。它是不對學生開放的,但是有一次,僅僅一次,為了給當時的《嶺南文化時報》寫一篇關於梁宗岱先生的文章——或者,應該倒過來講——我進了梁老的藏書室。我現在想起這樁事,依然有一種欣奮而又肅然起敬的感情油然而生。我看到了一位詩人翻譯家的繁複而奇妙的精神世界:線裝的中國古詩輕無重量,各種外文書籍和辭典壓得層層隔板好似搖搖欲墜,梁老的《晚禱》,瓦雷里簽名的詩論集,1912年版的蘭波全集,波德萊爾的《惡之花》,梁老譯的王維詩《酬張少府》草稿,……還有《本草綱目》等一些中草藥的線裝書。
在《梁宗岱譯詩集》里,讀到了《旗手的愛與死之歌》及《嚴重的時刻》等幾首里爾克的短詩,還有歌德的《一切的頂峰》,布萊克的《天真的預示》,莎士比亞的《十四行》等等。梁老在莎士比亞的詩歌上花了太多心思,從我們今天的目光看,這許是一個失誤。可能離開的時代太近,他對里爾克詩歌的關注遠遠不夠,從今天看,對中國近代白話詩和現代新詩產生重要影響的外國詩人中,里爾克或許是首當其衝的一位。
也許是從那時起,我就萌生了翻譯里爾克法文詩的念頭。1994年的一天,我從我的外教PierreJeanne先生(中文名:任致遠,是一位長年任教在中國的天主教士,學生間叫他綽號:老皮)那裡借了一本很精美的法語文學讀本,發現裡面收了里爾克的三首法文詩,這讓我有些欣喜若狂,這三首分別是《果園》第六首和第三十四首以及《玫瑰集》的第六首:
一朵玫瑰,就是所有的玫瑰
與她自身:這不可替代的
完美,這甜蜜的辭彙
被事物的文本所包圍。
如果沒有她永不知如何說
我們的希望也無從依託,
在持續的出發程途,
途中又有溫柔的間斷。
這樣的法語詩當時對我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我曾經跟詩社的朋友說,這是法語這種語言“精確性和抒情性完美結合”的最佳範本之一。
但1996離開廣外之後,我好幾年沒有接觸到里爾克的法文詩,依然是這三首伴我在生活、工作、遊歷的年月里走來走去。直到有一天,2000年秋天,我在西非的一個海港小城Nouadhibou的一家當地摩爾人開的網咖里給遠方的朋友寫信,突然想起在網上尋找里爾克的法文詩,——
Ônostalgiedeslieuxquin'étaientpoint
assezaimésàl'heurepassagère,
quejevoudraisleurrendredeloin
legesteoublié,l'actionsupplémentaire!
Revenirsurmespas,refairedoucement
-etcettefois,seul-telvoyage,
resteràlafontainedavantage,
touchercetarbre,caresserceBANC...
喔,思念的是那些在匆匆而過的
時辰里沒有被愛夠的地方,
我真想從遠處向它們奉還
遺忘的手勢,這多餘的行為!
重拾我的腳步——這次獨自一人——
慢慢重塑這趟旅程,
在噴泉旁再多呆一會兒,
觸摸這樹枝,撫摩這坐凳……
當時我在電腦前讀著這樣的詩句,幾乎熱淚盈眶,——摩爾姑娘阿伊夏Aicha端給我一小杯滾燙的加薄荷的濃茶,——她說:這是來自中國的茶葉。我說:噢。
我背誦了這首詩,《果園》第四十一首。
就這樣我重新開始讀里爾克的法文詩。我不是做學問的人,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和精力去研究里爾克的詩。翻譯他的詩是出於感動和敬佩,就像一位在美國寫詩的朋友所言:He'sgreat!
當然,對於里爾克這樣一位影響中文詩歌創作的詩人,我充滿了紹介的熱情,以及自己想要從中學習詩歌這種語言藝術的願望。但是,我對自己翻譯詩歌的水平不敢高估。我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保持原文的面貌,不求如何傳神如何流暢,只求讓讀者在閱讀我的譯文時,大致能想像到一些里爾克法文詩的魅力。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么我對自己的勞動還是滿意的。
何家煒
2002年1月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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