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者:肖復興著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時間:2007-6-1
版次:1
頁數:285
字數:210000
印刷時間:2007-6-1
紙張:膠版紙
ISBN:9787506339056
包裝:平裝
內容簡介
八大胡同是老北京花街柳巷的代名詞,位於今天的前門外大柵欄附近,清末民初因妓館密集而成一大銷金窟,並因其曾是賽金花和小鳳仙一系列傳奇故事的發生地,至今仍常被人提及。八大胡同在當時並非簡單的風月場所,在某種程度上也近似於公共空間,同時也是那段政局動盪、暗中醞釀著變革力量的時代的小小縮影。清末民初,政客、文人、商賈以及妓女,各色人頻繁出入於八大胡同,上演過一幕幕悲欣交集的劇情。正如作者在文中所說:“八大胡同,不僅僅是銷金窟,風流地,它同時也是那個時代經濟文化和政治的一面凹凸鏡。要想了解老北京的歷史,哪裡能夠邁過它?”
隨著近年日漸加快的城市改建步伐,這片獨具特色的歷史區域將會逐漸消失。正因此,肖復興一次次前往實地,訪問健在的老妓女及見證過八大胡同興衰的老人,去檔案館查閱當時的檔案資料,拍攝了大量彌足珍貴的照片。在作者極具個性的文字和影像描繪中,強大的政治變革力與無名妓女寒微的生命力時時糾結在一起,八大胡同的幾次歷史浮沉、以及曾行走其間的人物命運,讀來頗令人感慨動容。
作者簡介
肖復興,北京人。1947年生。1966年高中畢業於北京匯文中學;1968年到北大荒插隊;1982年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當過大中國小教師,曾任《小說選刊》副主編。現任《人民文學》雜誌社副主編。已出版長篇小說、中短篇小說集、報告文學集、散文隨筆集和理論集80餘部。曾有長篇小說“青春三部曲”《早戀》、《一個女中學生的日記》、《青春迴旋曲》,報告文學《和當代中學生對話》、《和當代中學生通信》。近著有《音樂筆記》、《音樂的隔膜》、《聆聽與吟唱》、《浪漫的喪失》、《紙的生命》、《遙遠的含蓄》等。曾經獲得過全國以及北京上海優秀文學獎多種。《音樂筆記》獲首屆冰心散文獎。《那片綠綠的爬山虎》、《嚮往奧運》、《荔枝》、《銀色的心愿》、《尋找貝多芬》等篇入選大中國小課本。
編輯推薦
勾欄之地自古就上演著一出出歷史大戲。風花雪月里,分明有政治演變起伏跌宕;低吟柔歌中,又可聽一聲聲金戈鐵馬。作家肖復興的這本新著,為讀者描寫的正是清末民初北京的這樣一個特殊舞台——八大胡同。
作者的筆嚴謹而生動,他對歷史陳跡八大胡同的敘述,是一次最具個人性的人文地理探索。讀者攜書而行,隨著他的筆觸和路標走進閱盡滄桑的大小胡同,星星點點的陳跡串連起來,也就成了風風雨雨的歷史追尋。
媒體評論
如今,提起舊北京的紅燈區,人們都知道有個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是一種泛指。北京人對數字崇拜,講究個“八”字,特別願意用一個“八”字,雅的有燕京八景,俗的有天橋八大怪。這個“八”字只是一個虛數,就像李白詩中說的“疑是銀河落九天”里“九”字一樣。八大胡同泛指大柵欄一帶的煙花柳巷而已,用當時《順天時報叢談》中的話說是“紅樓碧戶,舞扇歌衫”,和西洋人的紅燈區一個意思。
不過,八大胡同的地理範圍是有特指的,它們的方向在大柵欄西南,但到了南面的珠市口西大街為止,珠市口西大街是一道明顯的界限。在老北京,這條街有無形的分水嶺的地理標誌作用,它以南屬於低等檔次,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八大胡同里的妓院雖然也有三四等甚至暗娼,但與一街之隔的鋪陳市、四聖廟、花枝胡同里的老媽堂、暗門子下等妓院,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當時,逛八大胡同,是一種身份和檔次的象徵,其意義有時並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尋花問柳,而是有一種娛樂圈乃至社交圈的更為寬泛的意思在,超越情色之上,稱之為泛娛樂化或泛情色化,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所以,當年軍閥曹錕賄選,袁世凱宴請,都是選擇到八大胡同。
如今,在前門一帶轉悠,你常常會碰見如老舍先生小說《駱駝祥子》里那些拉三輪的車夫祥子們,攔住你的去路,拉著你的胳膊,指著他們的三輪車車身上貼著的花花綠綠的照片,熱情地對你說拉你到八大胡同轉轉吧。
八大胡同,在北京名氣不小,特別是這幾年,前門地區面臨著拆遷,推土機日益轟鳴,位於前門地區的八大胡同命運未卜,從前朝陰影里苟延殘喘到了今天,不容易,可是,說沒,沒準兒就沒了,也就是一口氣的事情。北京的,外地的,甚至外國的,拿著地圖,特意到八大胡同來轉悠的人增多,敗落而淒清的八大胡同,比以前還要透著熱鬧。
娼妓制度,在我國有上千年的歷史。一座城市,在過去的年代裡,有妓院,就會有紅燈區,妓院作為一種生意存在,便和任何生意一樣,都是喜歡扎堆兒的,按照現在的說法,叫做規模化發展,生意才能夠紅火。在老北京的歷史裡,前門地區的八大胡同,只能夠算做紅燈區的後起之秀。最早出現的妓院在元朝,不過,史料上並沒有明確的記載。“花胡同”和“錦胡同”,倒是已經在元雜劇之中出現,但不知具體指的哪些條胡同,即便有特指,那些胡同早已不復存在了。那時也有“勾欄”字眼的出現,不過,那時的勾欄指的是民間唱戲說書演雜耍的地方,類似現在我們的廟會,並不是後來的妓院的別稱。因此,“花胡同”、“錦胡同”到底是妓院叢生的地方,還是勾欄集中的地方,應該存疑。不過,元代紅燈區在北京肯定是存在的,據學者推測,那時的紅燈區主要集中在北京內城的西城和北城,也就是現在的西四附近。學者張清常教授就持這一說。
當然,這一說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因為北京城在元朝開始出現了街巷,北京現存的最老的胡同磚塔胡同,就是元朝的老街巷,在西四以南,是一條東西走向的胡同,民國時期,魯迅先生和張恨水先生都曾經住過那裡。在元朝時,磚塔胡同是一條非常繁華熱鬧的胡同,那一帶,勾欄瓦舍,歌舞昇平,常常是關漢卿出沒的地方,因為那裡是他的戲劇演出的好場所,來這裡的人常常可以看到他。那附近出現紅燈區,是水到渠成很自然的事情。現在還存在的粉子胡同和花枝巷(都在磚塔胡同南,很近),估計就是那時候的遺存。而磚塔胡同肯定是當時最熱鬧的紅燈區中心地帶。
據馬可•波羅在他的筆記中記載,元大都當時有妓女兩萬五千名,和今天相比,這個數字肯定不算多,但在當時,確實不算少,那時京城裡的人才有多少呀!這兩萬五千名妓女,可不是暗娼,或站街女,或髮廊妹,那時的妓女,大多是藝伎。當時,每百名妓女,各設一名官吏管理;每千名妓女,再設一名更高層的官吏管理,如此有序的管理,為的是迎送外國使節,挑選上等妓女作為款待。這說明元代國家強盛的氣派,對外開放對內搞活,說明元代的風尚;也說明元代對妓女的管理真是捨得花氣力,遠遠勝過後代,尤其是清代後期的放任和泛濫。
妓院和紅燈區在北京真正出現,是在明朝,主要集中在內城的東城,已經從元朝的西邊轉移到東邊了。這樣區域性的整體移動,和東邊的商業發達相關,當時就有“東富西貴”一說,即東城商人多而富庶,西城官員多而高貴。妓院移至東城,並非西城的官員就不狎妓玩樂,而是他們和任何政治制度之下的官員一樣,都要拘著點兒面子,雖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卻也要正襟危坐,所謂君子遠庖廚一般,便讓那些妓院都開在離自己稍遠的東城,商人近水樓台,更讓娛樂業促進自己的商業,兩相發展,彼此得益而如魚得水。可以說,這是自有妓院和紅燈區的歷史以來,一種普遍的經濟規律。
張清常先生曾在《胡同及其他》一書中專門考證:“明朝街巷名稱中的紅燈區有:勾欄胡同、本司(教坊司,清代筆記把它視同勾欄)胡同、粉子胡同、東院、西院、馬姑娘胡同、宋姑娘胡同等。勾欄胡同於民國改為內務部街,今沿用。東院、馬姑娘胡同早已消失。西院全名為西院勾欄胡同,今大院胡同、小院胡同、小院西巷。宋姑娘胡同,今東西頌平胡同。本司胡同、粉子胡同仍在。由此可以看出,明朝把它們命名時標明了它們是妓院所在。”
這裡需要作一點解釋,某些北京胡同,確實如張清常先生所說,是“明朝把它們命名時標明了它們是妓院所在”,在清朝有所變化和發展。老北京的胡同名字,特別和妓院關係密切的,有這樣幾種:
一是勾欄:這是由唱戲的專有名詞延伸出來的,自古以來,戲子是和妓女一樣地位低下的,即使到了清朝,四大徽班進京之後,那些曾經名揚一世的名角,當時都是住在八大胡同一帶,和妓女為鄰。勾欄和妓院,便一直關係曖昧,如勾欄胡同、西院勾欄胡同,一直延續到清代。
二是粉子:張清常先生解釋粉子同本司,是教坊司,和勾欄一個意思。民間的解釋,更為通俗,有好幾個老大爺告訴我,粉子,就是脂粉的意思。清東城有分司廳胡同,是粉子的音的傳訛,因為過去的朝代里,有教坊司一說,並沒有分司廳這樣的衙門口。
三是院:也是妓院的別稱,比如當時著名的西院東院。當然,現在中國社科院的舊址貢院,另當別說,那是過去朝代禮部的遺蹟,雖也叫院,和我們這裡所說的院不一樣。
四是姑娘:那時候叫姑娘,就和如今稱呼小姐一樣曖昧,凡帶姑娘字眼的胡同,一般都和妓院有關,比如宋姑娘胡同、馬姑娘胡同、馬香兒胡同、喬英家橋等。而且這些帶姓氏的胡同,據說當年都曾經有這個姓氏的名妓居住過。不過,張清常先生說的宋姑娘胡同,指的是現在的東西頌平胡同,在老北京,還有另一條宋姑娘胡同,在我小時候的住家附近,位於東打磨廠和巾帽胡同之間,離崇文門不遠。那是一條有些彎曲的小胡同,我有一個同學就住在那條胡同里,我常常到他家玩。那時的老街坊還常常鬼鬼祟祟地議論,那裡曾經是娼寮之地,似乎還有她們的後代在那裡住著一樣。大概為了和東西頌平胡同的宋姑娘胡同區別,這裡改叫過送姑娘胡同,一為“宋”氏的名詞,一為“送”的動詞,北京人的智慧大著呢,不盡的含義都在那裡面了。有意思的是,為了對稱,它的北段改成叫接姑娘胡同。文化大革命前夕,覺得這“宋”呀“送”呀“接”的都不好聽,索性改成了蓮子西巷。過去歲月里那些滄桑與故事,便這樣被閹割了,如今,因為修新世界商廈和祈年大道,它已經徹底地消失了,一點兒影子都沒有了。
五是堂子:堂子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和四大徽班進京有關,那時名伶的私寓,稱之為“堂子”,名伶除台上演戲之外,還要在自己私寓教授弟子,接待客人,以及從事侍宴侑酒等有償服務,便有了“相公”之說。“相公”一詞的前身,便是“歌郎”。梅蘭芳年幼時隨朱小芬學戲,便當過這樣的“歌郎”,號稱“同光十三絕”之一的朱小芬的私寓,便叫“雲和堂”;而梅蘭芳位於李鐵拐斜街的祖居,即祖父梅巧玲的私寓,叫做“景和堂”,都曾是當時京城有名的堂子。一直到光緒末年,堂子在八大胡同越發地畸形興旺,成為了妓院一種曖昧的別稱。另一種說法,堂子是南方對妓院的叫法,明初皇都移至京城之後,南方人大量移居北京,就和金陵便宜坊烤鴨移到了米市胡同開張一樣,不少妓院也移到北京,在胡同里紮下根,便將那裡的胡同改叫成了堂子。據說,明朝時京城一共有六條叫堂子的胡同,如趙堂子胡同,解放以後還在。崇文區花市一帶的上堂子胡同,我讀中學的時候天天從它身旁路過,一直挺立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不知算不算在這樣的南方堂子之列。在崇文門內東單以南,建國以後一直還在的鎮江胡同、蘇州胡同,是明顯帶有明朝南方移民的痕跡的,而明朝就有的那六條堂子胡同,有四條就在蘇州胡同以北。那時這一帶是北京城的城邊了,出了崇文門,就是荒郊野外。我猜想,這大概和最初南方妓女剛剛來京時人生地不熟,一要扎堆兒居住地界便宜,二為南方人服務和照料方便相關,就和現在北京城邊的“浙江村”道理相似。
讀者評論
作者是個細緻的記錄者,他無意找尋八大胡同里的雲雨艷事,而著意於八大胡同與歷史的絲絲連連,勾勾扯扯。他記錄的角度包括了八大胡同的地理,妓院分布的緣由,妓女的數量成分和管理,以及她們200年來的生活狀態。其中尤其講述了民國前後八大胡同的歷史作用,詳細探討了賽金花和小鳳仙的人生飄零。他也記錄了幾個普通妓女在解放後的生活,讓我們對她們的思想和生活有所了解。
書中折射的風月與現今的風月月是多么不同了。我們看到妓女作為職業是如何支撐了許多人的生活,以及她們和普通百姓間的生活融合。我們看到她們入行前後生活追求的變化,以及很多與政治和階級無關的入行理由。行業的競爭,歷史的變遷,造就了各個院子的興旺起伏。不知哪個院子的香閣中,就有小鳳仙或是賽金花這樣的歷史事件參與者。當然,向歷史深處推去,妓女改變的歷史還不只這么多。
解放後,八大胡同一夜間成為民宅。如今找尋舊事越來越難了。所幸作者收集了各種資料,為我們留下了一幅雖然殘缺卻已入味的畫面。全書本來不厚,裡面圖片很,還有不少附錄,所以能讀得頁數更少,您如果買來,讀完不會花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