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短篇小說的代表作。

基本信息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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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短篇小說的代表作。作家充分運用了聚焦的藝術,選取了富有代表性的完整的一天作為展現主人公漫長的勞改營生活的“焦點”。時間被濃縮在“一天”,又被分割、細化,形成確定不變的時間表,因此時間成為了人為規定的“程式”而具有關於權力運作的政治經濟學的內涵。同時,時間又與個人的記憶和想像相聯繫具有了抽象性和心理色彩。個人在日常活動的時間的限制中,還擁有記憶中以及期望中的時間,因而超越了實存的時間而感受到靈魂的自由。

內容提要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氏的成名作,發表於1962年,曾經在得到赫魯雪夫首肯後得以發表。小說敘述了“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這個小人物在前蘇聯勞改營中的生活,成為“大牆文學”的開山之作,1965年曾受到過大規模的批判。索氏的中篇小說文筆精當,描寫細緻,構思獨特,具有很高的藝術性。

詳細描述

正直善良的伊凡·傑尼索維奇無辜被投入勞動營,並要呆上10年。作者僅僅描寫了伊凡在勞動營里一天的經歷,卻充分揭露了人的權利遭踐踏的冷酷現實,顯示出深刻的批判意義。索忍尼辛的中篇小說文筆精當,描寫細緻,構思獨特,具有很高的藝術性。《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氏的成名作,發表於1962年,曾經在得到赫魯雪夫首肯後得以發表。小說敘述了“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這個小人物在前蘇聯勞改營中的生活,成為“大牆文學”的開山之作,1965年曾受到過大規模的批判。索氏的中篇小說文筆精當,描寫細緻,構思獨特,具有很高的藝術性。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的成名作。它根據作者本人的經歷,講述了特定時代前蘇聯一座勞改營里一個普通犯人平凡的一天生活。作品文字樸實無華,但震撼人心。小說在1962年發表後引起前蘇聯國內外巨大反響。

作者介紹

索忍尼辛(1918- ),俄羅斯作家,1970年獲諾貝爾文學獎。代表作有中篇小說《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長篇小說《癌病房》、《第一圈》等。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的成名作。它根據作者本人的經歷,講述了特定時代前蘇聯一座勞改營里一個普通犯人平凡的一天生活。作品文字樸實無華,但震撼人心。小說在1962年發表後引起前蘇聯國內外巨大反響。

賞析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於1959年僅僅用了一個多月時間完成的。作為索忍尼辛小說創作的代表作,《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充分體現了其聚焦的藝術,即文本集中描寫最主要的事件。作家將時間濃縮為一天,故事隨著伊凡·傑尼索維奇在不同時段的活動和場景的變換而展開。索忍尼辛以其精確的聚焦藝術,向我們展示了勞改營生活在時間上的真實感,揭示了權力的運作,表現了人在嚴酷命運面前的尊嚴和精神追求,突出了人在勞改營的制度下擺脫物化的危機,努力維持人的價值和主體性。

時間雖然不是漫長連貫的時間流,但依然是文本的主題中一個極其重要的範疇。“索忍尼辛小說中的一天,濃縮了一個人的命運,截取了生活中的一段。”[1]515小說的敘述高度細節化,時間也被高度的細化,具體到不同的時段,甚至精確到某一分鐘。於是,一天的日常活動被分解成細小的部分,組成了完整連貫的時間表。

“像平時一樣,早晨5點鐘便響起了起床的號令。”“舒霍夫從未睡過頭,總是按起床的鐘聲起床。”“早晨6點半敲鐘上工”,“8點鐘,8點過5分了”,上級攤派活兒之後,一天的勞動就將正式開始。“到吃午飯的時候,還有5個鐘頭。”“冬季的勞動日是短促的,到晚上6點鐘他們就要收工。”日常生活除了勞動,就是一日三餐,以及晚點名。“晚點名在9點鐘。可10點鐘以前從未點完過,有時要反覆點上兩三次。”可見,一天時間的絕大部分都已納入勞改營生活的時間表。勞改營不僅可以在一天之內,而且在連續的歲月里管制犯人起床和睡覺、勞動和休息的時間,吃飯的時間,甚至祈禱的時間,說話的時間,思想的時間。它決定時間的使用,導致了時間表的存在。

福柯認為,時間表有三個主要作用——規定節奏,安排活動,調節重複周期。規定節奏可以控制犯人的行動,安排活動可以利用犯人的身體組織生產,調節重複周期則使線性的時間變成可以反覆執行、不斷重複的程式。因此,伊凡·傑尼索維奇平淡無奇的這一天成為他數年來每一天的重複的景象。我們從主人公對這一天生活的敘述,就可以聯想到主人公八年來的生活,以及主人公這一天之後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從清晨鈴聲到晚上鈴聲,總共有三千六百五十天。由於閏年,增加了三天。”

在將時間細化為一分一秒的切割口中,權力滲入其間。在舒霍夫度過的這個完整的一天中我們看到,塔塔林可以臨時增加舒霍夫的勞動任務,隊長可以決定一個隊當天的勞動內容。不僅勞動的過程有人監督,而且勞動之後也有嚴格的檢查。犯人勞動“本身確有價值,但不是由於它是一種生產活動,而是由於它對人體機制具有作用。它是秩序和規律化的一個要素,通過它所提出的要求,它令人難以察覺地傳遞了一種嚴厲的權力。它使肉體屈從於有規律的運動;它排除騷動和渙散;它確立一種等級體系和一種監視。”當這一切與時間緊密相聯變成固定的程式時,就在犯人的肉體和意識中形成條件反射,構建了對犯人的規訓與懲罰

權力的一方通過時間控制和管理犯人,犯人也通過時間來反抗權力者的絕對權威以更好地保護自己。首先,可以製造理由打破對時間的定性規定。“出工之前大約有一個半鐘頭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屬於公家的時間。熟悉勞改營生活的人,總能利用這段時間撈點好處。”舒霍夫利用這段時間去了趟醫務室,又利用晚飯前的時間去幫人等郵包。其次,可以利用集體勞動的時間既完成集體的任務,又為個人需求的實現創造可能。比如藏油氈、藏瓦刀、藏鋸條。但是,這些規定外的活動,計畫起來必須小心翼翼。這既表現了舒霍夫作為勞動人民的勞動特長和勞動智慧,也是對勞改營管理制度的另一種反抗。最後,利用不同活動轉換中的時間差來保護自己。起床要快,晚點名時要衝到前面。這樣既不會因為磨蹭而受罰,還可以減少挨凍的時間。

因為幾乎一切都是規定好的、安排好的和重複的,時間失去了被標示為具體時分秒的精確性,變得更為抽象和形式化。“犯人之中從來沒有人看鐘表,再說鐘錶對他們有什麼用呢?犯人只需知道:是不是快到起床的時候了?離出工還有多少時間?離吃午飯和離熄燈還有多少時間?”時間的價值演變為用數字來對動作加以規定,是從外面施加的強制性的節奏,並成為了對人的行動本身的精細制約的“程式”。

從寫作角度來說,對時間進行細緻的分割,便於給與其中的大部分以特寫鏡頭,以強化對每一短暫時刻的特寫性的表現。“勞改營里的犯人只有吃早飯的10分鐘、吃午飯的5分鐘和吃晚飯的5分鐘裡,才是為自己而活著的。”因此對一日三頓飯加起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描寫占據了很多篇幅。吃飯人的擁擠和爭搶與食堂工作人員的悠閒形成鮮明對比:吃早餐時,“有的小隊圍著桌子坐著,有的小隊在通道上擠來擠去等空位子。每個小隊都有兩三個隊員用木製托盤端送盛有菜湯和稀粥的飯盆在找座位,他們一面叫喊著讓路,一面從擁擠的人們中間穿過。”而“需要炊事員親自動手的也就只有這樣的事情了:往鐵鍋里倒米和撒鹽;分油,即把往鍋里放的油和留給自己的油分開。……而那個保健員,連這樣的事情也不做,他只是坐著看。”食物的稀少與大家吃飯的認真仔細也形成反差:吃早飯時,“坐在食堂里是很冷的,大多數人是戴著帽子吃飯,但並不著忙,他們從黑菜葉下面撈那煮透了的小爛魚,把魚刺吐到桌子上。”吃午飯時,“舒霍夫同樣舔完了第二份粥的粥底之後又用麵包皮去揩飯盆,也同樣是一次次地把揩在麵包皮上的粥舔乾淨,最後連麵包皮也吃了。”同時,不同的人吃飯時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他們的特點。吃晚飯時,舒霍夫看到一個腰身直挺挺的老頭,“他不像所有其他犯人那樣把頭俯向飯盆兒,而是把湯勺高高地舉到嘴邊。”人在生活的不公面前依然表現得頑強而有尊嚴。

在大部分時間已為公家占去、並且暴露出個人意願與監獄管理體制矛盾的情況下,個人對私人時間的支配更反映出每個人的特點和精神追求。在勞動閒暇,以及屬於自己的夜晚,人們對已失去的過去的回憶、對未知的未來的猜想,以及對精神問題的探討成為了思考和對話的主題。每天的忙碌並未沖淡記憶,人們對過去發生的重要事件的時間和過程都記憶猶新。在休息時間彼此對於自己經歷的敘述,雖然無法安慰對方或改寫自己的命運,但也可以暫時緩解生活的痛苦和壓力而安慰自己的情緒。因此,漫長得沒有邊界、只知何時開始不知何時結束的勞改的時間提供了讓人追求道德生存和精神淨化的思索的契機。

一方面,時間是縱向地被分割和細化,另一方面,時間又與個人記憶和想像相結合而橫向地綿延。一般而言,每個人都具有這樣的意識,即把自己視為一個在一定時間歷程中或多或少是一個基本同一、連續存在的實體,他對現在的判定常常包含著過去的參照,對現在的不滿也引發對未來的期待。因此,文本中的“一天”不僅僅是現在,而且連線著過去和未來,“是展現人的一生的‘焦點’”。“特別是‘一天’與‘一生’的意義相近,有時幾乎成為同義詞。這種語義的近似在文中通過一個總概念‘期限’來實現。期限是判給犯人的懲罰,也是監獄生活的內在秩序,更重要的,還是人的命運的同義詞,是對最要緊的生命極限的提示。”因此,文中的時間概念還帶有象徵的意義,時間概念也帶有深層的道德——心理色彩。當舒霍夫們數著量化刑罰的時間還剩下多少時日時,也是在期待個人命運在生命終結前出現轉機。時間決定著他們的命運,也鎖定了他們的生命。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是索忍尼辛反映蘇聯在史達林時期勞改營生活的第一部作品。在這部小說中,權力無處不在,並控制著生活的內容和走向。但生活依然與權力保持著距離而呈現出某種常態,閃耀著善和理想的光芒。索忍尼辛“將自己八年勞改營的生活濃縮在一個俄羅斯最普通最平凡的農民伊凡·傑尼索維奇身上,濃縮在這個純樸、善良、熱心腸,又有點狡黠的主人公在勞改營度過的最普通不過的一天上。”時間的複雜性和可變性,是作家保持獨立言說的姿態的重要敘事手段。作品中的人物處於權力高壓之下無論是馴順還是反抗,都表現了生活的真實面和人的生存尊嚴,“刻畫了普通人的愛、憐憫、痛苦、自尊、希望等情感世界,豐富和拓展了文學作品中的人道主義思想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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