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氣》

《不景氣》

陳真翻譯星新一所著的《來自宇宙的問候》而命名的一本書。

《不景氣》
《不景氣》是陳真翻譯星新一所著的《來自宇宙的問候》而命名。從譯本中我們不難看出星新一的智慧與創作靈敏性。

首先,從其選材來看。作品選用科學研製藥品為題材,主要敘述的是經濟界頭面人物R為研製出一類能刺激人們購買慾的新藥品而不惜重金聘請S博士來搞研究,最終研究成功了,但S博士未得到預想的結果。S博士本想通過這次研究能使自己過上幸福圓滿的生活,但現實和S博士開了個玩笑,他的研製成品雖有利於刺激人們的購買慾望,但也作用於他及妻子,認為只有一個妻子或丈夫是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的。現實生活也由原先的不景氣變得生機勃勃、。作品仿佛要告訴我們科技對人類生活的巨大促進,使人類的生活更為多姿多彩。但通觀全文,作者更多的是冷靜與理智的思考。從對S博士的敘述態度來看,文章開始就確定了感情基調:“科學家S博士儘管年輕,但卻才華橫溢。”,對S博士的科研精神如文中“我是個學者,我保證這瓶細菌完全具備我剛才所講述的那種效能。”更為肯定。前文的大肆渲染反而為後文形成一個強大的反差,使人們不得不重新對S博士的形象加以定位,從他的結局可以看出,作者並非在宣揚科技的豐功偉績,而是想說科技已成為人們生活的一個“道具”,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人為的因素。應該說S博士的命運是可悲的,原因在於他沒有正確使用好“道具”,而將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從作品的內容可以看出星新一的與眾不同,處於“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期的日本,對待科技的態度應該是頂禮膜拜的,他卻反其道而為之,對科技進步更多的是針砭時弊。所以這也是星新一作品的出奇之處,類似的作品將在後文中陸續加以闡釋。

第二,從作品的語言來看:語言通曉,俏皮生動。從譯本中可以看出星新一的這一語言特色。綜觀《不景氣》全文,更多的是敘述,描寫語言甚微,而且作品都從全知視覺的第三人稱切入使作品更具“立體感”。語言接近口語,使小說語言生活化。這類敘述有利於文學接受者範圍的擴大,同時也有利於文學與生活相比較。文學來源於生活但又不等同於生活,徜徉於兩個不同世界中,讀者可以有更多的想像的空間。

第三,小說模式突變。小說這類文體在中外文學發展中都有過一段灰暗史,它往往被視為“不登大雅之堂的俗文學”,不能與高雅藝術齊肩。從小說發展史中不難看出,該類文體已日甑成熟,也從不可“登堂入室”到“受寵信的尤物”。而星新一的這類作品也屬於小說類的範疇,但已經擺脫傳統小說三分法的思維模式,開創了一類新的模式“一分鐘小說”。余雷在《編者後記》中提到,命名星新一的作品為一分鐘小說很不科學,只因這個名字意味著“短”,又不好叫“短小說”,因此,也就沿用了。[P292]他所寫內容多則四五千字,少則幾百字,從字數已有一大突破。

內容

“一切都好啦。好不容易,總算完成啦。”

科學家S博士儘管年輕,但卻才華橫溢。他把視線從顯微鏡移開,興奮地叫了起來。他借身旁的酒精燈燃了一支香菸,然後長出一口氣,心滿意足地將一縷青煙噴吐出來。

這是某研究所的工作間,裡面充溢著實驗室所特有的藥品混雜的氣味,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玻璃器皿、試驗管以及檔案、記錄簿等等,顯得雜亂無章。

辦事員坐在房間的一角整理帳簿,這時也抬起頭來說:

“恭喜您啊,辛苦了。”

“嗯。不過,聚精會神地搞研究,倒也不覺得怎么苦。”

“說起來,我們這項研究也真有些蹊蹺。建立了這么龐大的機構,用掉了那么可觀的經費,可是研製出來的產品卻不能拿出去銷售,只在各處散布。何況眼下正是不景氣的時候呢……”

辦事員一面翻著帳簿,一面眨巴著眼睛。

S博士微笑著說:

“這些事自然用不著你我操心。我的任務只是研製董事們交辦的東西。現在我已經研製成功,剩下的事就是按照契約領取報酬了。”

“真是羨慕得很。那么多的錢,您打算怎么用掉呢?”

“我不是講過了嗎?這筆錢當然是用作結婚費用嘍。我和一位姑娘一直相愛,前不久我們訂了婚。現在,我們終於可以享受宿願已久的舒適的家庭生活了。”

“博士,想不到您還是一位浪漫主義者啊!”

“嗯,也許有那么一點。我是很容易頭腦發熱的……”

“不管怎樣,我現在就報告:科研項目研製成功了。”

辦事員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小轎車嘎然停在門口,中年紳士R先生來到了。他是經濟界的頭面人物,也是為這個研究所出資的董事代表。

“我是得到通知立即趕來的。聽說研究成功了?”R先生喘吁吁地說。

S博士微微點頭回答。

“是的,總算成功了。”

“這太好了!幾位董事一直在催命。因為當初是我看中你,委託你搞這項研究的。所以我夾在中間頗感為難。不過,董事們也有苦衷,他們提供的資金數目已經相當大了。”

“我也知道您的難處,所以我才日夜兼程,拚命趕著完成這項研究任務。”

“那么,快把你的研究成果給我看看吧。”

“好的,請您先到這邊來。”

“S博士引著R先生來到研究所的院子。只見周圍的幾個溫室里百花鬥豔。R先生眉頭微蹙,問道:

“這些鮮花有什麼名堂?”

“問題不在於鮮花,而在於蜜蜂。這裡放的蜜蜂,只採了這一點蜜,而那裡的蜜蜂卻多采了這么多。”

S博士進一步說明這一窩蜂釀的蜜比另一窩整整多一倍。

“可不是嗎,幾乎多一倍。”R先生說。

“這窩蜂所以釀蜜多,是由於讓它們感染了我發現的一種細菌。下面,您再看看這個——”

博士又引著R先生走近裝著小白鼠的籠子。一隻小白鼠在輪子裡奔跑,使得那個輪子不停地轉動。

“這隻老鼠在乾什麼?”

“我曾經使另一隻老鼠感染上那種細菌,結果它奔跑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R先生雖然肯定了這一點,但他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你發現並培育的這種細菌,其奇效我已經領教過了。但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呢?我們很快就可以使合成蜂蜜的生產走上正軌,至於說提高動物的動作速度,它再快還能趕上機器嗎?所以,我懷疑你是否對這項研究的宗旨有所誤解?”

“請您慢些下結論。我作為一個科學家,自然要按照程式向您匯報。”

“不過,還是請你把程式之類的儘量講得簡潔一些。”

“細菌對於昆蟲或動物的奇效,剛才您已經看到了。如果把它用之於人,則會產生另外一種奇效。可您知道,如何使這種細菌能夠作用於人,為此我白天黑夜都在想,煞費苦心。我用了多少藥物、放射線……”

“不要把你的苦心講得那么詳細了,做為報酬,我不僅會按照契約如數償付,還會加點獎金。還是讓我快些看看你的細菌吧!”

“請。”於是S博士又把R先生領到研究所的一個放映室。

“我使一個小孩感染了這種細菌。當然,我事先弄清了它對人體確實是無害的。喏,就是影片上將要出現的這個小孩。請您仔細看看他的反應。”

放映室的燈光熄滅,畫面在銀幕上顯現出來。

……一個小男孩,由父母拉著走進了百貨大樓。——攝影機的鏡頭緊緊跟著他們。——男孩在玩具櫃檯前停住腳,喊道。

“我要買那個電動機車!”

“上次不是買過了嗎?”父母想說服他。可是勇孩竟放起潑來。

“我還要,還要,我還要買一個!”

孩子執意要買,結果,父母只好妥協。

S博士停下機器,向R先生說明:

“對於低級動物,這種細菌只能刺激它的形體動作,而對於人,卻可以作用於精神。”

博士繼續開動放映機。

男孩和他的父母離開玩具櫃檯走進餐廳。男孩在吃冰淇淋。吃完了一杯,他鬧著還要。

“我還要一杯。”父母無法說服他,只好滿足孩子的要求。

S博士又停止放映,用稍帶得意的腔調說:

“您看見了嗎?這種細菌作用於人,就能使人對物質的欲望提高一倍。除此以外,又沒有任何副作用。您覺得怎么樣?

R先生沉吟片刻,隨即發出抑制不住的讚嘆:

“太好了!這正是我們朝思暮想的。能夠使人們成倍地提高購買慾,這有多么偉大!”

“承蒙您的誇獎,這項研究總算沒有白乾。”

“全世界實現了和平,沒有一個地方打仗了,就逐漸走上不景氣。即使生產上升,如果民眾的消費不跟著提高,那將一籌莫展。”

“是啊,人們購買物品的欲望,本來就是有限的。拿我來說,同樣一本書。我是不會去買第二本的。”

“沒有人買,這是傷腦筋的事。哪怕你買了以後馬上扔掉,總得有人買才行。為此,才通過電視和一切可能的方式進行宣傳。不過,要突破購買力的界限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的這項發明若是能夠刺激人們的購買慾,產業界立刻就可以恢復元氣啦!”

R先生興高采烈。但S博士卻產生一絲憂慮:

“這雖然是我的研究成果,可我擔心它會不會助長浪費。把這種細菌散播在世上,後果究竟會怎樣呢?”

“這,你不必擔心。本來。文明的本質就是浪費。從金字塔開始,哪樣東西不是浪費?煙、酒、咖啡、香水、金銀首飾,從各種時髦的東西直到藝術,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說是浪費。從某個角度來講,甚至長壽也是浪費,而且是最大的浪費。”

作者簡介

星新一

《不景氣》《不景氣》

(ほししんいち),1926年9月生於日本東京,父親是製藥公司經理,曾赴美留學,還創辦了藥科大學,並擔任過參議院議員。星新一的外祖母小金井喜美子是日本著名作家森鷗外的妹妹,有名的“明星派”“歌人”(指“和歌”詩人。和歌是一種日本詩體。),外祖父小金井良精博士是日本解剖學和人類學的草創者。星新一幼年時與外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受他們的影響很深。星新一曾就讀於日本東京女子高等師範學院附屬國小,念完中學後又考入東京大學農學部園藝化學系,畢業後進入東京大學研究院繼續深造。
在公司瀕臨破產之際,星新一那種暗淡憂鬱的心情是顯而易見的。因此,雖然星新一併非徹底的悲觀消極的厭世主義者,但坎坷多艱的經歷卻使他具備了一種對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資本主義社會的敏銳的洞察力,寫出了許多異彩紛呈、從各個角度反映社會現實的微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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