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唐]字子發,袁州人(今江西新余分宜)。在唐武宗李炎會昌三年(八四三)狀元及第,鹹通歙州刺史。有奇才,以文翰知名。精國小,工畫札,尤善撥鐙法。林蘊從之學書。肇謂曰:“子學吾書,但求其力耳。吾昔授教於韓吏部,其法曰,撥鐙。今將授子,子勿亡傳、推、拖、捻、拽、是也。”大中十三年(八五九)嘗撰並正書唐定州文宣王廟記。《金石錄、唐書·藝文志、木蘊撥鐙法序、書史會要》
盧肇是宜春縣文標鄉人,他老家的具體所在地在今新余市分宜的楊橋鄉觀光村(分宜在宋朝時才劃原宜春縣的文標等八鄉立分宜縣,分宜縣後劃歸新余)。現該村有狀元橋,在暮雲(木葉)坳還有盧肇的墓。肇生於唐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二月初三日。
盧肇政事之餘,勤於筆耕,一生著述很多,有散文《李謩》,有《文標集》、《屆堂龜鑑》、《盧子史錄》、《逸史》、《愈風集》、《大統賦注》等等一百幾十卷。盧的詩文,才智,特別是他的德行,《唐摭言》、《雲溪友議》,著術中比較著名的是《漢堤詩》、《海潮賦》、《天河賦》。
詩集作品
卷551_1「漢堤詩」盧肇
陰沴奸陽,來暴於襄。洎入大郛,波端若鋩。觸厚摧高,不知其防。駭潰顛委,萬室皆毀。灶登蛟鼉,堂集鱣鮪。惟恩若讎,母不能子。洪潰既涸,閈閎其虛。以隳我堵,以剝我廬。酸傷顧望,若踐丘墟。帝曰念嗟,朕日南顧。流災降慝,天曷台怒。滔滔襄郊,捽我嬰孺。於惟餘甿,飢傷喘呼。斯為淫痍,孰往膏傅。惟汝元寮,僉舉明哲。我公用諧,苴茅杖節。來視襄人,噢咻提挈。不日不月,咍乎抃悅。乃泳故堤,陷於沙泥。缺落坳圮,由東訖西。公曰嗚呼,漢之有堤。實命襄人,不力乃力。則及乃身,具鍤與畚。漢堤其新,帝廩有粟。帝府有緡,爾成爾堤。必錫爾勤,襄人怡怡。聽命襄滸,背囊肩杵。奔走蹈舞,分之卒伍。令以麾鼓,尋尺既度。日月可數,登登嶪嶪.周鏇上下,披峴斫楚。飛石挽土,舉築殷雷。駭汗霏雨,疲癃鰥獨。奮有筋膂,呀吁來助。提筐負筥,不勞其勞。雜沓笑語,鹹曰盧公,來賜我生。斯堤既成,蜿蜿而平。確爾山固,屹如雲橫。漢流雖狂,堅不可蝕。代千年億,與天無極。惟公之堤,昔在人心。既築既成,橫之於南。萌渚不峻,此門不深。今復在茲,於漢之陰。斯堤已崇,茲民獲祐.齯童相慶,室以完富。貽於襄人,願保厥壽。繄公之功,赫焉如晝。捍此巨災,崒若京阜。天子賜之,百姓載之。族孫作詩,昭示厥後。
卷551_2「題甘露寺」盧肇
北固岩端寺,佳名自上台。地從京口斷,山到海門回。曙色煙中滅,潮聲日下來。一隅通雉堞,千仞聳樓台。林暗疑降虎,江空想度杯。福庭增氣象,仙磬落昭回。覺路花非染,流年景謾催。隋宮凋綠草,晉室散黃埃。西蜀波湍盡,東溟日月開。如登最高處,應得見蓬萊。?
人物軼事
宴請茫然避狀元
——盧肇被強請看龍舟究竟說什麼
人們如果在發跡前便已得到有關人士的青睞,那無疑是他人生中的一件極為榮幸之事。而這樣賞拔未曾發跡者的人,卻是需要有很好的眼光的;可惜有眼光的人極為稀缺,這真是令人感慨不已!
袁州宜春(今屬江西)人盧肇,字子發,在武宗會昌二年(842年),跟黃頗一同參加進士考試。但當地的太守卻看好黃頗的前途,欲跟黃事先“拉關係”套近乎,特地擺設了豐盛的宴席來熱情招待,而置跟黃一同赴考的盧於不顧。見此情景,出身於貧苦人家的盧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他只有暗暗地嘆了口氣兒,心想這還能說些什麼呢?“人窮志短”這句俗話,雖然未必真能把他擊倒,但世俗的力量有時也真的很強大,這個理兒盧肇無疑是十分明白的。他遂在心裡暗暗地較勁:在即將到來的考試里一定要取得好成績,讓這位太守大人看個真切!
事實上,盧肇在鄉里時便有著極為高昂的志向。一次在送弟弟去讀書時,他就曾經寫有七絕詩以明心志云:
去日家無擔石儲,汝須勤苦事樵漁。
古人盡向塵中遠,白日耕田夜讀書。
艱難困苦自然阻攔不了他那奮發圖強的進取心,即使在一些登山訪問寺廟這樣極其普通的事情里,他也仍然不忘自己的使命和想望:
祝融絕頂萬餘層,策杖攀蘿步步登。
行到月宮霞外寺,白雲相伴兩三僧。
對於比他年紀輕得多的弟弟,盧肇心中便覺得該寫首詩來勸慰勸慰才是。只是對於他自己,那“白日耕田夜讀書”的勤苦生涯,固然也就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因此即便在寫作《楊柳枝詞》這詠物詩時,他也堅持認為:
歸來若得長條贈,不憚風霜與苦辛!
但現在,眼前這位勢利的太守大人卻把自己冷落在了一邊,竟去單獨邀請跟自己相識的黃頗赴宴,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我盧肇嗎?我盧肇家庭條件雖然很差,但我有文才,有志向,更為重要的是我還有高尚的品德操守呢!盧肇這樣一想,便毅然奮然地踏上了進京趕考之路。
就在第二年,也就是會昌三年,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從京城傳到了宜春:盧肇已經順利考取狀元了!去年那位並未邀請盧肇赴宴的太守自然慌了手腳,知道盧肇近日就要回家省親,遂急忙趕到了城郊迎接盧肇駕臨。當時正值端陽佳節,盛大的龍舟競渡活動正要舉行,太守便堅請盧肇同去參觀這一盛事。盧肇思前想後,不由感到這人情世故的巨大反差,他當即賦詩一首,其中有如下句子說:
向道是龍人不信,果然奪得錦標歸!①
這詩表面上是在寫龍舟競賽活動一事,事實上,它就是盧肇對人生的深沉慨嘆。現在,人們把一些體育活動稱之為錦標賽的,大概與此就頗有淵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