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早年生涯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九月初一(10月7日)子時,王夫之生於衡陽府城南回雁峰。其父王朝聘50歲,母譚氏47歲。
天啟二年(1622年)王夫之開始跟隨長兄王介之學習。
天啟五年(1625年)王夫之跟隨長兄王介之學習,完成了十三經的學習。
天啟六年(1626年)王夫之的父親王朝聘國子監畢業,因拒絕賄賂選官,被罷選返鄉。
崇禎元年(1628年)王夫之跟隨父親王朝聘學習經義。
崇禎四年(1631年)王夫之的父親王朝聘在京城拒絕權相溫體仁黨羽索賄,氣憤之下撕毀薦貼,自誓不出“賕吏胯下以重辱先人”。
崇禎五年(1632年)王夫之中秀才,湖廣提學僉事王志堅欣賞王夫之才能,薦其入衡陽縣學。
崇禎六年(1633年)王夫之與長兄王介之、仲兄王參之赴武昌參加鄉試,均落第。
崇禎七年(1634年)王夫之跟隨叔父王廷聘學習作詩。王夫之被湖廣前後兩任提學僉事水佳胤、王澄川列為歲試一等的第一名。
崇禎八年(1635年)王夫之作詩《中秋里人張燈和牧石先生》與叔父王廷聘唱和。
崇禎九年(1636年)王夫之與兄長王介之、王參之參加鄉試,皆落榜。在歸途,王夫之作《蕩婦高樓月》,無限惆悵。
崇禎十年(1637年)王夫之娶同里首富陶萬梧之女陶氏,陶氏時年16歲。
崇禎十一年(1638年)王夫之就讀於長沙嶽麓書院,與同窗好友鄺鵬升結“行社”。(註:鄺鵬升,字南鄉)
崇禎十二年(1639年)王夫之與長兄王介之、仲兄王參之赴鄉試。只有長兄王介之中副榜。在武昌王夫之結識了黃岡人熊渭公和漢陽人李雲田。十月,王夫之與好友郭鳳躚、管嗣裘、文之勇結成“匡社”。
崇禎十三年(1640年)春,王夫之作詩《送伯兄赴北雍》。
崇禎十四年(1641年)湖廣提學僉事高世泰歲試衡州,列王夫之為一等。(註:高世泰,字彙旃,南直隸無錫人。)
崇禎十五年(1642年)王夫之與兩位兄長同赴武昌鄉試,王夫之以《春秋》第一,中湖廣鄉試第五名。王夫之的長兄王介之也中舉第40名,好友夏汝弼、郭鳳躚、管嗣裘、李國相、包世美皆中舉。(註:王夫之結識了分考官沔州知州章曠,字於野、長沙推官蔡道憲,字元白。王夫之後來參加章曠的抗清活動,失敗後,章曠絕食自殺,王夫之撫養其子章載。)秋,王夫之與王源曾等百餘人在黃鶴樓結盟,稱為“須盟大集”。
崇禎十六年(1643年)春,王夫之與兄長王介之自崇禎十五年十一月北上參加會試,因李自成軍克承天,張獻忠軍攻陷蘄水,道路被阻,王夫之兄弟自南昌而返。十月,張獻忠所部攻克衡州,艾能奇招納地方賢能,拘王夫之的父親王朝聘為人質。王夫之刺傷自己的臉和腕,偽傷救出其父王朝聘。
崇禎十七年(1644年)五月,王夫之聽聞崇禎皇帝自縊,作《悲憤詩》一百韻(已佚)。
抗擊清軍
順治二年(1645年)三月,王夫之結識抗清將領堵胤錫。秋,王夫之為避免鎮將縱兵剽掠,與父兄逃到耒陽、興寧、永興。
順治三年(1646年)八月,朱聿鍵在汀州為清兵執殺,王夫之再續《悲憤詩》一百韻。王夫之隻身赴汀陰找章曠,請章曠調和何騰蛟與堵胤錫的矛盾,協同作戰和聯合農民軍一起抗清,並對軍隊後勤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未被章曠採納。
順治四年(1647年)春,孔有德率軍攻陷湖廣各地,王夫之往湘鄉。四月,王夫之與好友夏汝弼投奔永曆帝被困在湘鄉西南的車架山,作《哀歌示叔直》。五月,清軍攻陷衡州,王夫之全家逃散,父王朝聘、叔王廷聘、二兄王參之及叔母在戰亂中死亡。王夫之的父親王朝聘囑其子女要抗清到底。
順治五年(1648年)王夫之有志於《易》。十月,王夫之與夏汝弼、管嗣裘、僧性翰在南嶽方廣寺舉行武裝抗清起義,後戰敗。王夫之的《河田營中夜望》詩記其事。冬,王夫之至肇慶投奔永曆。
順治六年(1649年)王夫之結識了瞿式耜、嚴起恆、金堡、方以智等。秋,在德慶,者胤錫授所作《軍謠》十首。
順治七年(1650年)春,王夫之繼娶襄陽鄭儀珂之女鄭氏。王夫之至梧州傷永曆朝行人司行人介子。四月,王夫之為營救被誣陷下獄的金堡,三次上書彈劾王化澄,王化澄欲殺王夫之,被義軍將領高一功所救,逃桂林投瞿式耜。八月,清兵至桂林,王夫之夫婦逃到永福,困於水砦,斷食四天。
順治八年(1651年)正月,王夫之與妻鄭氏,侄王敉回到衡州,避居雙髻峰續夢庵,誓不剃髮。
順治九年(1652年)春,李定國大敗清軍,收復廣西。八月,李定國進軍湖南,收復衡陽,派人請王夫之。王夫之有鑒於孫可望把持永曆朝政,猶豫不決,沒有成行。
順治十年(1653年)李定國抗清功績昭著,被孫可望忌嫌,李定國率部從湖廣退回廣西,清兵再占湖廣,王夫之避居耶姜山。
順治十一年(1654年)王夫之被清廷偵緝,被迫離開耶姜山,變姓名為瑤人,流亡常寧,為常寧文士講授《周易》、《春秋》。
順治十二年(1655年)王夫之流亡至興寧,寓荒山僧寺,為學者講授《春秋》。八月,王夫之完成《老子衍》,這是王夫之第一部理論著作。
順治十三年(1656年)三月,王夫之完成《黃書》。冬,王夫之從常寧返回衡陽,有詩《重登雙髻峰》。
順治十四年(1657年)王夫之常訪友人劉近魯,劉近魯藏書六千餘卷,向其借閱研究。
順治十五年(1658年)王夫之完成《家世節錄》。
順治十六年(1659年)清兵下永昌,王夫之深痛山河易主,作詩《山居雜體縣名》。
順治十七年(1660年)王夫之由續夢庵徙居湘西金蘭鄉高節里“敗葉廬”。
順治十八年(1661年)六月,王夫之的妻子鄭氏病卒。九月,王夫之作《初度日占》。王夫之把《續落花詩》、《廣落花詩》、《補落花詩》等六十九首與《正落花詩》合編為《落花詩集》。
終老林泉
康熙元年(1662年)四月,王夫之驚聞永曆帝在昆明亡,李定國、李來亨先後殉國,悲憤至極,續作《悲憤詩》一百韻。
康熙二年(1663年)六月,王夫之作《遣興詩》七十六首、《廣遣興詩》五十八首,號一瓠道人,修《尚書引義》六捲成。
康熙三年(1665年)新年,王夫之寫《和梅花百詠詩》。中秋,王夫之作《王百穀梅花絕句》。王夫之重定《讀四書大全說》。
康熙四年(1666年)衡陽唐端笏拜在王夫之門下,直至歿,前後二十六年。
康熙六年(1668年)七月,王夫之修成《春秋家說》三卷,《春秋世論》五卷。王夫之自二十八歲受父命編寫《春秋家說》,先後用時二十二年。
康熙七年(1669年)王夫之娶張氏。王夫之寫成《續春秋左氏傳博議》二卷、《洞庭秋詩》三十首、《雁字詩》十九首。輯三十歲以來所作詩編成《五十自定稿》一卷。冬,王夫之築“觀生居”於石船山下。
康熙十一年(1672年)春,王夫之修定《老子衍》,定本被學生唐端笏攜歸家遇火災燒毀,今存本為三十七歲時的初稿。八月,王夫之聽聞方以智逝世,作“哭方詩”二章。
康熙十二年(1673年)王夫之的《禮記章句》初稿成。三藩之亂爆發。
康熙十三年(1674年)正月,吳三桂兵至衡州,王夫之避至湘鄉。秋,王夫之與唐端笏渡洞庭。
康熙十四年(1675年)二月,王夫之去長沙水陸洲,劉思肯為王夫之繪畫像。六月,王夫之與李緩山、章有謨登衡陽回雁峰。八月,王夫之在萍鄉度中秋。九月,王夫之去觀生居二里許石船山下里人舊址茅屋,名“湘西草堂”。
康熙十六年(1677年)七月,王夫之居湘西草堂完成《禮記章句》四十九卷定稿。
康熙十七年(1678年)三月,吳三桂稱帝衡州,求王夫之的勸進表,被王夫之拒絕。王夫之遁入深山作《祓禊賦》以明志。《祓禊賦》今失傳,《姜齋公行述》保留有一段。
康熙十八年(1679年)王夫之著《莊子通》一卷。
康熙十九年(1680年)王夫之輯五十歲以後未收入《柳岸吟》之詩章為《六十自定稿》一卷。王夫之修成《宋論》初稿。
康熙二十年(1681年)王夫之完成《莊子解》三十三卷、《相宗絡索》一卷、《廣哀詩》十九首。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九月,王夫之完成《說文廣義》兩卷。十月,完成《噩夢》一卷。十一月,王夫之生重病。湖南巡撫與衡州知州拜會,王夫之拒不見,禮物全數退還。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正月,王夫之完成《經義》一卷,重定《詩廣傳》五卷。七月,鄭克塽投降清廷。十一月,王夫之撰《顯考武夷府君行狀》和《顯妣譚太孺人行狀》。
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春,王夫之大病垂危。秋,王夫之病見起色,王夫之在病中完成《俟解》一卷。十月,王夫之舊病復發。
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春,王夫之完成《張子正蒙注》九卷。八月,完成《楚辭通釋》十四卷。為學生們撰《周易內傳》六卷、《周易內傳發例》一卷。
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王夫之大病,險些病亡。五月,王夫之跋《耐園家訓》。六月,王夫之書《傳家十四戒》。夏,王夫之回憶二十九歲前十餘年詩作成《憶得》一卷。八月,王夫之重新修定《周易內傳》、《周易內傳發例》。秋,王夫之撰《石崖先生傳略》。冬,王夫之奔赴長樂鄉治喪,歸來作《孤鴻賦》。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正月,王夫子病情加重,完成《讀通鑑論》初稿。九月,王夫子抱病送兄柩入土。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五月,王夫子完成《南窗漫記》一卷。秋,完成《霜賦》,撰寫《武夷先生暨譚太孺人合葬墓誌》。冬,王夫子輯六十歲後詩作《七十自定稿》一卷。
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王夫之病中著《識小錄》一卷。四月,重定《尚書引義》。九月,劉思肯來為王夫之畫像,王夫之為自己的畫像題詞《鷓鴣天》。王夫之為自己的墓碑書《自題墓石》。撰《自巳九月書攽》。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正月,王夫之完成《夕堂永日緒論》二卷。夏,王夫之重定《張子正蒙注》。
康熙三十年(1691年)四月,王夫之咳喘中定稿《讀通鑑論》三十卷,《宋論》十五卷。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正月初二午時(2月18日),王夫之卒於湘西草堂,終身沒有剃髮。十月,王夫之葬衡陽金蘭鄉高節里大羅山。墓碑鐫“遺命墓銘”如下:“有明遺臣行人王夫之字而農葬於此,其左則繼配襄陽鄭氏之所袝也。自為銘曰:抱劉越石之孤忠而命無從致,希張橫渠之正學而力不能企。幸全歸於茲丘,固銜恤以永世。”
主要功績
哲學成就
王夫之的哲學思想概括起來有七點:
首先、反禁慾主義,提倡不能離開人慾空談天理,天理即在人慾之中。王夫之在其《周易外傳》、《尚書引義》等書中對程朱理學的“存天理,滅人慾”提出了批評。
其次、均天下、反專制、愛國理想。王夫之在《讀通鑑論》與《宋論》中指出“平天下者,均天下而已”的觀點。
其三、氣一元論,王夫之認為氣是唯一實體,不是“心外無物”。王夫之還指出,天地間存在著的一切都是具體的實物,一般原理存在於具體事物之中,決不可說具體事物依存於一般原理。王夫之認為“形而上”與“形而下”雖有上下之名,但不意味著上下之間有界限可以分割開來。從知識的來源上看,原理、規律是從對事物的抽象而得來的,因此,應該是先有具體形器,後有抽象觀念。道家佛家都把“虛無”視為無限和絕對,而將“有”視為有限和相對。王夫之認為這把相對、絕對的關係弄反了,在他看來,“有”是無限的,絕對的,而“無”是有限的,相對的。王夫之是這樣論證的:人們通常講無,是相對於有而言。就象相對於犬有毛而說龜無毛,相對於鹿有角才說兔無角。所以,講“無”只是講“無其有”。王夫之認為,廢然無動、絕對的靜即熄滅,這是天地間所沒有的。王夫之說,“動而成象則靜”,“靜者靜動,非不動也”,“動而趨行者動,動而赴止者靜”。王夫之的這些話表明,靜止里包含著運動,靜止是運動在局部上的趨於穩定而成形象的暫時狀態,所以靜止的東西不是凝固的,而是生動靈活的。
其四、心物(知行)之辯——反對“生而知之”的先驗論。王夫之說,“耳有聰,目有明,心思有睿知。入天下之聲音研其理者,人之道也。聰必歷於聲而始辨,明必擇於色而始晰,心出思而得之,不思則不得也。豈驀然有聞,瞥然有見,心不待思,洞洞輝輝,如螢乍曜之得為生知哉?果爾,則天下之生知,無若禽獸。”(《讀四書大全說·論語·季氏篇》)意思是說,憑藉感官心知,進入世界萬物聲色之中,去探尋知曉事物的規律,這才是認識世界的途徑。也就是說,知識是後天獲得的,非生而知之也。
其五、揭示“名”、“辭”、推的辯證性質。王夫之認為,真知識一定是名與實的統一“知實而不知名,知名而不知實,皆不知也。”對於概念能否如實地模寫現實,邏輯思維能否把握宇宙發展法則,這是認識論上的大問題,老子講“無名”,莊子講“坐忘”,禪宗講“無念”,共同之處都在於認為名言、概念不足以表達變化之道,只有破除一切名相,才能達到與本體合一。王夫之提出“克念”,就是說人能夠進行正確的思維。王夫之把概念看作一個過程,既不可執著概念而使之僵化,也不可把概念的運動看作是剎那生滅,不留痕跡。
其六、理勢合一的歷史觀。王夫之提出“理勢合一”,並在其著作《讀通鑑論》對前人所提出的“復古論歷史觀”、“循環論歷史觀”等歷史形式進行全面的批判和反思。
其七、性日生而日成的人性論。王夫之在其《四書訓義》一書中提出人性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同時,人性的形成不全是被動的,人可以主動地權衡和取捨。他說:“生之初,人未有權也,不能自取而自用也。……已生之後,人既有權也,能自取而自用也。
文學成就
王夫之對於作文作詩,認為要帶有感情,不能無病呻吟。
情感是王夫之於詩歌的基本要求。詩歌創作經由唐詩的巔峰狀態發展至宋明以來,多有偏頗之處。在王夫之看來,詩歌作為一種藝術形式,以情感為其主要特徵,不能以學理來代替情感.更不能以其他文體或學問來代替詩歌。“文章之道,自各有宜“(評高適《自酮北歸》)。“陶冶性情,別有風旨,不可以典冊、簡牘、訓詁之學與焉也”。“詩以道性情,道性之情也。性中盡有天德、王道、事功、節義、禮樂、文章,卻分派與《易》、《書》、《禮》、《春秋》去,彼不能代《詩》而言性情,《詩》亦不能代彼也。決破此疆界,自杜甫始。梏侄人情,以掩性之光輝;風雅罪魁,非杜其誰耶?”王夫之對於模糊詩歌與史書的“詩史”類作品不甚推崇,在《唐詩評選》中尤為可見。
王夫之繼承和發展了古典詩學理論中言志緣情的優良傳統,提出要由“心之原聲”發言而為詩“。詩以道情,道之為言路也。悄之所至,詩無不至。詩之所至,情以之至。情感與詩歌密不可分:“文生於情,情深者文自不淺’(評張巡《聞笛》);“情深文明”(評柳宗元《別舍弟宗一》),然非一切情感皆可人詩。孔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作為一位傑出的愛國思想家,王夫之非常重視文學的社會作用,詩人感情注入作品後,應該具有“動人興觀群怨”的作用,時這四者應該是緊密相聯、互相補充的整體,“攝興觀群怨於一滬”(評杜甫《野望》)。
促成詩歌起到“興觀群怨”作用的情感在注入文字的過程中,需要處理好兩重關係:一為情與景,二為情與聲。對於詩歌情景關係,王夫之認為“莫非情者,更不可作景語”。情與景之間不能“彼疆此界“(評丁仙芝《渡揚子江》)般生硬相連,只有堅守“即景含情”(評柳宗元《楊白花》)。“景中生情,情中含景,故曰景者情之景,情者景之情也”(評岑參《首春渭西郊行呈藍田張二主薄》),“意志而言隨”,方能達到妙合無垠、渾然一體的_上上之境。對於情與聲,王夫之強調音樂帶給詩歌的美感作用,希望感情與聲律呼應相生,詩歌聲律與詩人內心情感律動有機協調。《夕堂永日緒論內編》卷二有云:“《樂記》雲:‘凡音之起,從心生也’。固當以穆耳協心為音律之準。”王夫之對李白《蘇武》一詩評價道:“於唱嘆寫神理,聽聞者之生其哀樂。”對於那些脫離詩情而株守聲律、徒有聲腔空架的作品,則甚為排斥,“詩固不可以律度拘”,認為“聲律拘忌,擺脫殆盡,才是詩人舉止”。
史學成就
王夫之的史學觀
首先、歸納法。王夫之論史善於分析眾多史實,並加以歸納,從而得出富有啟發性的結論。如他歸納唐朝滅亡的原因為“唐之亡,亡於人之散”,也就是朝廷要員人心渙散,各自為政,不能團結起來共同為中央效力。
其次、比較法。王夫之運用這一方法,縱論古今歷史變遷、人物沉浮,由表及里,去偽存真,得出了許多富有新意的結論。如前人對秦、隋滅亡進行了很多相似性比較,而王夫之通過比較,指明秦、隋亡國既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
其三、歷史主義的方法。王夫之論史,氣勢恢弘,雖於上下千餘年中自由出入,但從不任意評說,王夫之論史充分考慮歷史背景,不執一慨而論。如論西域時,他認為漢和唐歷史背景不同,導致西域地位在這兩個朝代的差異。
人物評價
清代學者劉獻廷稱:王夫之學無所不窺,於《六經》皆有說明。洞庭之南,天地元氣,聖賢學脈,僅此一線。
曾國藩在《王船山遺書》中作序評:獨先生深閟固藏,追焉無與。平生痛詆黨人標謗之習,不欲身隱而文著,來反唇之訕笑。用是,其身長邀,其名寂寂,其學亦竟不顯於世。荒山敝榻,終歲孜孜,以求所謂育物之仁,經邦之禮。窮探極論,千變而不離其宗;曠百世不見知,而無所於悔。先生沒後,巨儒迭興,或攻良知捷獲之說,或辨易圖之鑿,或詳考名物、訓詁、音韻,正《詩集傳》之疏,或修補三禮時享之儀,號為卓絕。先生皆已發之於前,與後賢若合符契。雖其著述大繁,醇駁互見,然固可謂博文約禮,命世獨立之君子已。
譚嗣同在《論六藝絕句》評價王夫之:萬物招蘇天地曙,要憑南嶽一聲雷。
章太炎稱道:當清之季,卓然能興起頑懦,以成光復之績者,獨賴而農一家而已。
章太炎在辛亥革命取得勝利後評介道:船山學說為民族光復之源,近代倡義諸公,皆聞風而起者,水源木本,瑞在於斯。
前蘇聯人弗·格·布洛夫稱:研究王船山的著作是有重要意義的,因為他的學說是中世紀哲學發展的最高階段……他是真正百科全書式的學者”。
個人作品
他的著述存世的約有73種,401卷,散佚的約有20種。
《岳余集》一卷
《蓮峰集》五卷
《春秋家說》
《買薇稿》
《老子衍》五十四歲時的定本被學生唐端笏攜歸家遇火災燒毀,今存本為三十七歲時的初稿。
《周易外傳》
《黃書》
《家世節錄》
《落花詩集》
《尚書引義》六卷
《讀四書大全說》
《續春秋左氏傳博議》二卷
《五十自定稿》一卷
《禮記章句》四十九卷
《莊子通》一卷
《六十自定稿》一卷
《宋論》十五卷
《莊子解 》三十三卷
《相宗絡索》一卷
《說文廣義》兩卷
《噩夢》一卷
《經義》一卷
《詩廣傳》五卷
《俟解》一卷
《張子正蒙注》九卷
《楚辭通釋》十四卷
《周易內傳》六卷
《周易內傳發例》一卷
《憶得》一卷
《讀通鑑論》三十卷
《南窗漫記》一卷
《七十自定稿》一卷
《識小錄》一卷
《夕堂永日緒論》二卷
軼事典故
忠心不改
王夫之為了事業和理想,從來不為利祿所誘,不受權勢所壓,就是歷盡千辛萬苦,也矢志不渝。明朝滅亡後,在家鄉衡陽抗擊清兵,失敗後,隱居石船山,從事思想方面的著述。晚年身體不好,生活又貧困,寫作時連紙筆都要靠朋友周濟。每日著述,以至腕不勝硯,指不勝筆。在71歲時,清廷官員來拜訪這位大學者,想贈送些吃穿用品。王夫之雖在病中,但認為自己是明朝遺臣,拒不接見清廷官員,也不接受禮物,並寫了一副對聯,以表自己的情操:清風有意難留我,明月無心自照人。
清指清廷,明指明朝,王夫之借這副對子表現了自己的晚節 。
自題墓誌
庚午年(1690年)其自題墓石中特別告誡兒子“墓石可不作,徇汝兄弟為之,止此不可增損一字。行狀原為請志銘而設,既有銘,不可贅作。若汝兄弟能老而好學,可不以譽我者毀我,數十年後,略紀以示後人可耳,勿庸問世也。背此者自昧其心。己巳九月朔書授攽”
墓志銘中說的“戊申紀元”,是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元年,即明朝開國的時間。王夫之特彆強調“墓石可不作”,但如果作,則“不可增損一字”,“背此者自昧其心”,其心跡可見。
家族親屬
家族淵源
王夫之系出太原王氏,元代之前譜系丟失記載不詳,只知道世代居住於江南揚州高郵州之打魚村。
有記載始祖王仲一,元末明初王仲一等九兄弟(或有七兄弟一說)跟隨朱元璋反元,立下戰功,剩下的三兄弟,王仲一授官山東青州左衛正千戶。弟王仲二授長沙衛指揮使,弟王仲三授衡州衛指揮使。王仲一妻馮宜人。
遷衡州府始祖王成,王仲一之子。永樂年間,立下戰功,官拜昭武將軍、上都尉、衡州衛指揮僉事,後晉升為衡州衛指揮同知。妻朱淑人。
王全,襲父王成之職,妻崔淑人。
王能,襲父王全之職,妻劉淑人。生王綱、王統二子。
王綱,平郴、韶賊亂,晉升為驃騎將軍、上護軍、江西都指揮僉事,掌衛事。妻崔夫人。
王震,字東齊,襲父王綱之職,累遷柳慶參將。妻常恭人,生王翰,字直卿,襲父職,升都指揮使。妾鄭氏,生王甯。
祖系三代
高祖:王甯,號一山,王震的第四子,妻趙氏。長子王亨,字順泉,生員。次子王雍,貢生。
曾祖:王雍,號靜峰,王甯的次子,隆慶四年鄉貢授武岡州學訓導,後遷江西南城縣學教諭。妻毛孺人。長子王惟恭,號次峰。次子王惟敬,號少峰。三子王惟炳,號太素,生員。
祖:王惟敬,號少峰。元配馮孺人。繼娶范孺人。
祖母:范孺人,生長子王朝聘,生員。次子王廷聘,字蔚仲,號牧石,生員。三子王家聘,號子翼,生員。
家庭成員
父:王朝聘,字逸生,又字修侯,號微君。元配綦孺人,系甯遠縣教諭綦文佳之女,生有一子,三歲殤。繼娶譚孺人。
母:譚孺人,譚時章之女,十九歲歸王氏。
大兄:王介之,字石子,又字石崖,號耐園。舉人,八十一歲卒。妻歐陽孺人,思恩府同知歐陽炳的孫女,歲貢生歐陽珠之女。生子王敞,字朊原,生員。女兒王氏嫁蕭氏。
次兄:王參之,字立三,又字叔稽,宏光年間貢生。妻蔣氏,生子王敉、王致。
妻:
元配陶氏,16歲嫁王夫之,於隆武二年(1646年)十一月四日亡,時年26歲。
繼娶鄭氏,永曆四年(1650年)春,王夫之繼娶襄陽鄭儀珂之女鄭氏,永曆十五年(1661年),六月,鄭氏卒,年29歲。
再繼娶張氏,永曆二十二年(1668年),王夫之50歲繼娶張氏為妻。
兒子:
王夫之至少有四子,比較有名的是次子王攽與四子王敔。
王攽,字曷功,是王夫之前妻陶夫人生的。他出生於明崇禎十七年(1644)。當他二歲時,母親陶夫人就逝世了。王攽的妻子是衡陽劉近魯之女。劉家在小雲山下,家有藏書樓,藏書數千卷。王夫之常到劉家看書,既是好友,又是兒女親家,彼此的友誼是很深的。王攽卒於何年,文字缺少記載。他著有《詩經釋略》,但也未見刊。
王敔(1656年-1731年),字虎止,是王夫之的第二任妻子鄭氏所生,為王夫之的第四子。入邑庠,為諸生,娶劉象賢之女,生一子王范,還有二女,曾修《湘鄉縣誌》。癸未年(1703年),湖廣學政潘宗洛請王敔刊刻船山遺書。著有《蕉畦存稿》、《笈雲草》、《姜齋公行述》等。
史書記載
《衡陽縣誌·王夫之列傳》
《船山學案清儒林學案·王夫之》
《清史稿·王夫之》
《清史列傳·王夫之》
《清史紀事本末·王夫之》
《清代七百名人傳·王夫之》
《清儒學案新編·王夫之》
《清代人物傳稿·王夫之》
人物故居
王夫之的故居湘西草堂,坐落於衡陽縣曲蘭鄉湘西村 菜塘彎,現草堂占地2100平方米。草堂院內有一株古藤,鐵骨盤鏇,蜿蜒上升,俗稱“藤龍”。據說是王船山親手栽的,中外遊客譽之為草堂“奇觀”。離湘西草堂4公里的曲蘭鄉船山村大羅山脈的虎形山上,有座船山墓廬,兩邊石刻對聯兩副:“前朝乾淨土,高節大羅山。世臣喬木千年屋,南國儒林第一人。”
藝術形象
2010年《南嶽奇人王船山》,陳昭榮飾演王夫之
2005年《長河東去》,賀生偉飾演王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