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紹
air jordan那個躍起扣籃的Jumpman標誌是每一個球鞋迷都熟知的,但是他們很可能並不熟悉Tinker Hatfield。雖然他並沒有設計Air Jordan系列球鞋中的每一雙,但毫無疑問,他的設計作品在Air Jordan這個被視為運動鞋設計水平頂峰的系列中絕對占據了標誌性的地位。從在傳奇田徑教練兼耐克公司創始人之一Bill Bowerman手下當徒弟開始,現年55歲的Hatfield在運動鞋設計方面取得了輝煌的成就,包括具有突破意義的Air Max 1和最具代表性的Air Jordan系列等。作為一個專業建築師出身的設計師,他為運動鞋設計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思考角度。他曾經從博物館的建築(Air Max 1)、噴氣式戰鬥機(Jordan 5代)甚至割草機(Jordan 11代)中得到靈感,從而設計出了一些有史以來最好的跑鞋和籃球鞋。
個人作品
以下是Tinker Hatfield的主要設計作品:Air Huarache Flight
(W Avar, per Google)
Air Huarache
Air Tech Challenge
Air Huarache Challenge
Air Max 1
Air Jordan 3
Air Jordan 4
Air Jordan 5
Air Jordan 6
Air Jordan 7
Air Jordan 8
Air Jordan 9
Air Jordan 10
Air Jordan 11
Air Jordan 12
Air Jordan 13
Air Jordan 14
Air Jordan 15
Air Jordan 16 (W/ Wilson Smith)
Air Jordan 20 (W/ Mark Smith)
Air Jordan 23
Air Jordan 2010 (W/ Mark Smith)
Air Trainer 1
Air Trainer SC
Air Max Trainer
差點忘了,還有著名的那雙《回到未來》——Air Mag
社會評價
知名潮流網站complex曾經做了一個專題,內容是最被人期待在現實生活中出現的電影道具,其中有鋼鐵俠的盔甲、哈利波特的隱形斗篷等一些大名鼎鼎的物件,但是,這其中排名第一的是一雙鞋子……
那雙鞋子,叫AIR MAG。
早在1989年,那部著名的《回到未來2》中,Michael J. Fox 扮演的MartyMcFly腳下的那雙能自動鎖緊鞋帶的鞋子便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2011年的時候,電影中那雙AIR MAG的仿製品,也就是我們看到的這雙AIR MAG以慈善拍賣的方式限量發售,所得善款用於帕金斯病的治療研究。
這雙最初誕生於80年代的鞋子,在今天看來仍頗具未來感,當一雙鞋子的設計能貫穿20年的光陰仍歷久彌新,那么這樣超越未來的設計或許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Tinker Hatfield。毫無疑問Tinker Hatfield在每個sneaker心目中的分量,甚至不無誇張的說能與喬幫主媲美。每雙球鞋的誕生都是一個藝術品的降臨,而Tinker Hatfield是藝術界不可多得的一朵奇葩。他與Bruce kilgore(Air Force one之父)、Eric Avar(經典的噴與風的締造者)是開啟了sneaker界的神話。
Complex雜誌記者Joe La Puma於08年對耐克創意設計與特殊計畫副總裁Tinker Hatfield進行了專訪:Complex:Air Max 1的設計靈感來自巴黎的蓬皮杜文化藝術中心,您是怎樣將這一靈感轉化為最終的設計成品的?
Tinker Hatfield:嗯,當時我們——我是說我們耐克的團隊——正在研究氣墊減震技術。你可以用語言描述氣墊,可以告訴人們他們的鞋裡有氣墊,但是這些說法仍然難以理解,我們也難以說明白,人們不直接地感受到這種技術就不容易真正接受它。我當時剛從巴黎旅行回來,我看到了蓬皮杜文化藝術中心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築設計,整座建築物的內部結構都暴露在外,它開始了建築設計更為大膽的新潮流。從法國回來後我接著為耐克做設計工作,特別是與氣墊相關的設計。我正在設計一雙跑鞋,它有體積更大的氣墊,我想既然這氣墊已經大得越來越接近中底的左右兩側邊緣了,何不直接在中底上開兩個洞,讓氣墊直接暴露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再也不用費力氣解釋氣墊科技了,人們能直接看到它!就這樣,蓬皮杜文化藝術中心成了我設計可視氣墊的靈感來源。
Complex:你當時說一定盡全力推出Air Max 1,除非真的被解僱。你認為要做出最好的產品就一定要突破一切限制嗎?
Tinker Hatfield:我覺得在設計方面越是大膽創新,人們的反對意見就會越強烈,特別是公司內部的。他們擔心新產品會超過常見的底線,他們害怕未知的事物,因為他們只想萬無一失地賺錢,是吧?
Complex:你是說對超越底線的焦慮?那么當時耐克的商業人員對暴露氣墊這一設計特別擔憂的是什麼呢?
Tinker Hatfield:總的來說,他們都覺得這種設計太新奇了。對真正好的設計,你要么愛它要么恨它,這裡沒有中間立場。如果人們對你的設計感到不好不壞,就說明你做的還不夠,說明你的設計只是保持重複現狀。這可不是我要做的工作,我絕不想做一個那種只會保持現狀,創造一件又一件平庸之作的設計師。
Complex:那么看到二十年後Max 360這種完全暴露的氣墊成為商業推銷的賣點和大規模的合作項目是不是感到很諷刺呢?
Tinker Hatfield:不是,我倒覺得這是合乎邏輯的。既然最初的Air Max完全成功了,人們都很喜歡這種設計,那就應該持續不斷地發展,突破新的極限。我想早在八十年代中期我們最早開始設計那些最初的前衛科技運動用品的時候,我們已經想到了也許有一天,我們能夠製作完全是氣墊而不需要泡沫中底的鞋了。技術的進步和人們的適應已經用去了很長的時間,我們終於可以在市場上看到Max 360這種鞋了。
Complex:耐克公司創始人之一Bill Bowerman是你在俄勒岡大學的田徑教練,你是因為認識他的原因才想進入耐克公司的嗎?
Tinker Hatfield:是的。當時我作為一個新人加入俄勒岡大學田徑隊,同時也是建築學院的學生——這很少見,因為建築學院的學生通常沒有太多業餘活動,建築學本身就占據了所有時間,建築學院根本沒幾個運動員,而我決定要改變這種情況。Bill Bowerman注意到了這一點,感到很高興。他當時拿手下的運動員當自己最早設計球鞋的試驗品,我很快成了他最喜歡用的試驗品,因為我有繪畫基礎。我可以通過繪畫和注釋使他更好地得到對新鞋穿著感受的反饋。
Complex:誰對你的成功起了更大的推動力和壓力?Bill Bowerman還是Michael Jordan?
Tinker Hatfield:你知道嗎?我要說的是第三個人:Phil Knight。他的作用比任何人都大。Bill Bowerman更大程度上還是一位傳統的優秀教師,他使人們做好準備迎接成功,而Phil Knight和 Michael Jordan則對人們的表現有很高要求,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良師益友。Phil Knight總是要求每個人做到最好,另一方面他又對下屬非常信任。很多時候他並不理解設計師的意圖或行銷人員的廣告策略,有時也不了解工作的進程,但是他對下屬總是非常信任,如果你要求的話他還能給你更大的發揮空間,所以我覺得他的作用更重要。
Complex:你的靈感來自各個方面,你在設計運動鞋時實現過程最複雜的靈感來自何處呢?
Tinker Hatfield:一台割草機。
Complex:真的?
Tinker Hatfield:一台手推式割草機,設計得非常漂亮,它確實為設計Jordan 11代提供了重要的靈感,因為割草機必須要足夠強悍。你要把它推過草地,可能會撞上房屋,可能會撞上籬笆,所以割草機的四周邊緣必須結實耐用。而上方可能並不會受到這種強烈的撞擊,所以可以設計得更有樂趣,這就是那台割草機設計的特點。然後我發現了高級的漆皮,這種材料不只閃亮,同時也強韌耐磨富有韌性不怕刮擦不會破裂。它使我想起了那台割草機的設計,底部的邊緣應該足夠結實,適應各種情況。我決定了使用這種漆皮作為鞋邊緣的材料,這樣鞋子也會同樣結實。漆皮確實是一種性能優秀,特別適合籃球鞋的材料,不過人們更注意的是我使籃球鞋閃閃發亮,因為這種材料太惹眼了。我把設計圖拿給Michael看,他頭一句話就是“太棒了,這才是我要的東西,你太棒了。”
Complex:他對這雙球鞋很滿意。
Tinker Hatfield:我們把一雙新鞋拿給他,說:“千萬不要穿出去,因為我們四個月之內還沒辦法在市場上提供現貨。”結果他穿著這雙鞋去打季後賽了。解說員Ahmad Rashad在場邊拿著麥克風告訴全世界Jordan退役復出後又回到季後賽了,然後就給了他的球鞋一個大特寫。我正在電視前看著,大喊一聲“不是吧?”但是最後事情又好玩起來了,因為我們本來以為“完了,人們到下個賽季時才能買到這雙鞋,他們一定很生氣而失去購買意願了。”但是這雙鞋的設計確實夠好,人們保持了強烈的購買慾,當美國各地的商場到貨的時候,人們都瘋了。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商場門口一大群人整夜等著,發售日商店一開門他們就衝進去買鞋。
Complex:那么Jordan 3代的設計過程對你和Jordan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Tinker Hatfield:我在設計Jordan 20代的時候問過他“你當年為什麼決定留在耐克呢?”他想了想告訴我“那雙鞋真酷,我一看到它就很激動。”其實3代的樣品出來時我們和他有一次會談,Michael來晚了,而且當時脾氣很不好。他幾乎已經離開耐克了。但是會談後他父親把他叫到一邊因為他遲到責備他,並告訴他以後再也不準在會議時遲到了,這種行為很失禮。老先生還說“兒子,如果你繼續跟耐克合作就能得到穩定的收入,而要是和別人出去重新創立一個品牌則有很大風險會失敗。”我相信父親的忠告才是Jordan最終選擇留在耐克的根本原因。我當時在場,但沒跟耐克的管理人員說這事,因為我要讓他們以為這都是我的功勞,哈哈哈!
Complex:在芝加哥,編輯開會的時候我們聽說Jordan對10代的事很生氣,因為他沒有看到最後的實際發售版,耐克就開始銷售了。在球鞋設計方面他控制欲這么強嗎?
Tinker Hatfield:我想他對產品確實有非常活躍的興趣。與其他大部分運動員不同,他確實很喜歡坐下來參與產品的設計過程,給產品打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我覺得在這方面他是獨一無二的,這不能叫做控制欲強,而是對自己參與的事情都保持著責任心和自豪感,這也是他在籃球領域內取得偉大成就的原因。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才能成為一個偉大的球員,他並不是只靠自己的天賦,而是靠著不懈的努力。
Complex:是的。
Tinker Hatfield:當設計Jordan 10代時他正在退役期,離開了籃球場。耐克的大多數人都被告知他是一個時代的終結,以後再也不會有新的Jordan鞋了。我當時什麼別的事都不做,全力設計這一雙鞋,而Michael卻忽然決定去小聯盟打棒球。我的思路可以說困住了,因為他退役了,人們寫了很多關於Air Jordan的事。但是在這一關鍵時刻我卻失敗了,因為我並沒有這么多的設計材料,也沒有旅行的預算和其他的資源。我真的沒能像他還在打籃球時一樣得到足夠的時間和努力與他交流。
Complex:很有意思。
Tinker Hatfield:就這樣,那雙鞋被設計出來了而他沒有足夠地參與。我曾經在阿拉巴馬州伯明罕找到他開了個會,當時設計還沒完成。Michael確實一直沒看到這雙鞋的實物,直到我確定了市售生產版。在這之後,我們又發現他發表聲明要復出打籃球。我們想“不妙,最好給他看看他的新鞋。”我們給他看了,他說不喜歡。他不喜歡任何部分,他的唯一評論是:“我不喜歡,你們得改樣子。”我說“改不了了,工廠已經生產了。”他接著說:“好吧,要是這鞋賣得不如9代好,責任可都得你自己負的。”哈哈!我第二天緊急給公司打電話,做了一次“緊急修改”,就是說我們在已經生產了一半的情況下改變了設計。我們把球鞋的細節修改成了他喜歡的樣子,最終他終於喜歡10代了,但這是經過了緊急修改的結果。我當時嚇得要死,真怕他讓我個人為這次的事件負責——那可是一大筆錢呢。
Complex:為什麼你在設計Jordan 15代之後退出呢?
Tinker Hatfield:當時它並不一定就是我設計的最後一雙Jordan鞋,但我堅定地相信如果你明智的看待自己的職業生涯,就該了解自己什麼時候該找接班人了。我當時完成了15代的設計,它被認為太前衛了,人們不太接受,我心裡想“好吧,我是到時候找個人薪火相傳了,至少也該找個能接手這個系列的人。” Wilson Smith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成了我的接班人。他設計了16代,我只是在概念設計時幫了些忙。我真的想找到一個好的接班人,把這個系列永遠延續下去,不管我本人還能不能參與,而且我當時健康狀況不太好,所以我一定要確定有人能延續這個系列。所以16、17、18每一代都有一些改變。我在設計時都幫助參謀了,但是一直沒有做首席設計師工作,直到20代。
Complex:在23代中你又有什麼全新的嘗試呢?
Tinker Hatfield:23代中有很多創舉。我們組織了一個優秀的科技團隊,付出了Jordan系列最長的設計研發時間。實際上,我們從根本上改變了製造球鞋的過程,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用到膠粘劑。絕大多數的運動鞋是膠粘到一起的,用壓力使其成型,需要很多強化材料。我們決定要擺脫這些化學合成材料,完全使用可再生材料製造。這是我們決心開創的新事業:從根本上改變運動鞋產業。我的理論是:如果你能在製作Air Jordan時做到這一切,那么你就能在任何鞋上做到這些。它更輕更薄更舒適更合腳,而且我覺得這雙鞋的細節是我們所能在籃球鞋上實現的最美麗的東西。
Complex:你看起來像是一個非常嚴肅認真低調保守的人,你覺得那些Hip-Hop風格的人發現自己最喜愛的球鞋是你這樣的一個人設計的會不會很驚訝?
Tinker Hatfield:哈哈!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怎么回答。
Complex:不過似乎很多Jordan系列球鞋的鞋迷都是Hip-Hop風格的青少年,而你卻是嚴肅認真低調保守的人。
Tinker Hatfield:喔,我總覺得那是一件好事。我是從運動員場上穿著和日常美觀的兩方面設計球鞋的,球鞋的實際運動性能和球鞋文化與外觀雙方面一直都是我很關注的。我覺得這是兩方面的結合,而對我個人來說最酷的東西永遠都是性能最優秀的那個。
Complex:Bape很流行,他們在球鞋方面是靠仿造Air Force 1起家的,你對其他品牌模仿耐克的設計有什麼看法?
Tinker Hatfield:那些倒不能說是假貨,算是一種奉承拍馬吧。我覺得就長遠角度來說,這種行為完全是在傷害運動鞋設計行業。我覺得我們在推銷新設計的產品時比那些復刻的老產品有更大的難度。好產品一次又一次的復刻,人們也都欣賞這些復刻,因為他們感覺自己也參與了這些產品。我得承認我自己的鞋櫃裡也有很多限量版的Air Force 1、Air Jordan和Air Max系列運動鞋,我覺得穿這些東西真的很有意思,你選擇這些鞋時在某種程度上體現了個人的品味,更不用說還有耐克iD業務了。對我來說,這也是一種非愛即恨的事情。我可以說是厭惡這種事的,因為它使得讓人們接受全新的設計更困難了,因為人們太喜歡原來的老式設計了。不過看到人們如此喜愛以前的設計也挺酷的,特別是想到這些設計中有很多是自己完成的。對我來說這是對自己設計生涯的回顧,也是在激勵自己以後做出更優秀的設計作品。
後記:Tinker Hatfield對於我們這些喬丹迷來說只能是崇拜和尊敬,也希望中國能有越來越多的球鞋設計師設計出更好的球鞋讓我們刮目相看。還是那句話:球鞋是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