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眼雞,巨蜘蛛,箭毒蛙

而且,和其它同類動物相比,箭毒蛙在食性,繁殖和生存對策等方面都有很大的特殊性。 和許多其它的蛙不同,箭毒蛙不捕捉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昆蟲,卻專門獵食地面上體形微小的螞蟻和蟎。 原來,箭毒蛙的皮膚分布有毒腺,毒腺分泌的毒液對食肉動物來說可能是致命的。

亞馬遜熱帶雨林中有一種奇特的昆蟲叫龍眼雞。它的體形類似蝗蟲,呈黃色,頭部頂端有個硬硬的衍生物,但這衍生物不屬於頭卻是鼻子的一部分。我沒能觀察到龍眼雞的生態習性,但據資料介紹,每每受到干擾時,這種小動物用頭部頂端的衍生物猛烈地敲擊樹幹以威懾對手;如果此計不成,它便遠走高飛。關於龍眼雞,在印地安部落流傳著一個美麗的故事:若一個年輕女子被龍眼雞蟄了,那么她必須在24小時內同她的男朋友做愛,否則就會悄悄地死掉。我想這只是個傳說,大概是哪個印地安小伙子為了哄得心上人而杜撰的。

巨蜘蛛是全球最大的蜘蛛,曾多次被小說家或探險家塗上恐怖和神秘的色彩。我曾在一本記載南美探險家故事的書中見過這樣一節插圖:一個探險者裸露的身軀上叮著十幾隻碗大的巨蜘蛛,探險者用力向下摳,血流如注。這無疑是誇張,因為巨蜘蛛獨棲,每個個體獨自生活在地下的穴中,每公頃一般僅有1-2個,絕不會有成群的巨蜘蛛圍攻一個人。另外巨蜘蛛白天躲在用樹葉鋪就的彎曲的洞裡,黃昏和夜晚才外出活動,不易與人遭遇。不過,對於生活在原始森林裡的“文明人”來說,意想不到的事的確隨時都可能發生。我的一位60多歲的法國同事就是在清晨穿靴子時被巨蜘蛛狠狠地刺了一下,原來,一隻巨蜘蛛在夜晚投錯了家門。

不能否認,巨蜘蛛的確很兇猛,它們的嘴上長著一對尖尖的鉤子,襲擊時以鉤子刺向獵物,同時注入毒液殺死獵物並將肉分解成液體吸食。我曾見過巨蜘蛛襲擊山鼠的情景:巨蜘蛛潛伏在洞口旁邊,一隻山鼠在地上覓食無意走到它跟前;後者猛撲上去,一下子捉住了山鼠,瞬間,獵物便一動不動了;隨後,巨蜘蛛慢慢地將山鼠拖進洞裡消化去了。巨蜘蛛的食物主要是嚙齒類和有袋類等小型哺乳動物,有時也獵食其它動物,比如蛇。

除了嘴上的鉤子,巨蜘蛛的另一種武器是背上的毒毛,土著人告訴我若毒毛進入眼睛或鼻孔里會引起極強烈的刺激。我沒有體驗過這種滋味兒,但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有一次我好奇地用一根細樹枝斗一個巨蜘蛛,它受到襲擊後倏地立起,將前爪高高揚起對著我。過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它便放下爪,想悄悄離去。我用樹枝前後左右地阻攔,它再次擺出防禦的姿勢。如此反覆幾次,它終於忍耐不住了,憤怒地用後足接二連三抓撓後背,頓時,細細的絨毛飄飄揚揚散向空中,我趕緊跑開了。

不過,巨蜘蛛也並非沒有天敵,一種巨大的馬蜂就專找它們的“麻煩”。這種馬蜂的個頭差不多相當於中國的東亞飛蝗,獨棲生活,飛行時翅膀發出嗡嗡的令人悚然的震顫聲。它們通過不知哪種通訊方式總能找到巨蜘蛛,用尾部的毒針將毒液注入巨蜘蛛體內。巨蜘蛛受到進攻後身體麻木,任憑馬蜂將其軀體拖入馬蜂事先挖好的洞中。馬蜂隨即將卵產入巨蜘蛛體內,卵在發育過程中吸收巨蜘蛛的體液作為營養,而巨蜘蛛在這一期間一直不會徹底死掉,而被迫充當馬蜂后代繁育的活的飼料庫。動物就是這樣一物降一物,形成一環扣一環的食物鏈和錯綜複雜的食物網。

可以說,蛙是人們常見的兩棲類動物,但通體藍色,嵌著金黃花紋的箭毒蛙則只有在潮濕的南美雨林才能見到。而且,和其它同類動物相比,箭毒蛙在食性,繁殖和生存對策等方面都有很大的特殊性。

和許多其它的蛙不同,箭毒蛙不捕捉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昆蟲,卻專門獵食地面上體形微小的螞蟻和蟎。這些螞蟻和蟎常生活在倒塌的大樹下,所以在那裡最容易發現箭毒蛙。在森林裡,茂密的樹遮住了幾乎全部的陽光,大樹倒塌後陽光便會到達樹幹及其附近的地面上。以往,人們不了解箭毒蛙的習性,誤以為箭毒蛙是因為喜愛陽光而聚集在倒木附近。最近,荷蘭學者瑪嘉經過細緻的研究得出結論,和人們以往的觀點正相反,箭毒蛙不僅不喜歡陽光,較長時間的陽光照射甚至會致其於死地。

箭毒蛙有特殊的雄性育幼行為,這種蛙的雌性成體比雄性成體大,但卻不哺育後代。雌雄的交配常發生在棲生於倒木上的風梨科植物附近,這不是箭毒蛙欣賞花的美麗,而是因為這些植物輪生的葉片構造出一個小“池塘”,為蛙卵提供了發育的場所。雌雄交配,雌蛙將卵產在積水處後便悄然離去,只有雄性耐心地照料後代。卵一旦發育成蝌蚪,雄蛙便將蝌蚪分別背到不同的有適量積水的地方,因為蝌蚪是肉食性的,兩個蝌蚪在一起會自相殘殺。雖說是在雨林,尋找可以長久積水的地方也並非輕而易舉,我曾在40米高樹梢上的風梨科附生植物中見到箭毒蛙的蝌蚪,這說明箭毒蛙要背著卵一點一點爬上樹冠層。

和許多以隱蔽色逃避天敵的動物的生存對策相反,箭毒蛙以警戒色避免殺身之禍,它們在綠色的森林中格外絢麗奪目。原來,箭毒蛙的皮膚分布有毒腺,毒腺分泌的毒液對食肉動物來說可能是致命的。於是,鮮艷的顏色和花紋成了恐嚇食肉動物的信號。箭毒蛙就是憑介警戒色和毒腺使整個家族存活至今。然而,自從人類涉足南美,箭毒蛙的警戒色和毒腺就不再是防身的靈丹妙藥了,印地安人可以巧妙地提取毒液用來狩獵。他們用細藤條將箭毒蛙的四條腿拴住,然後用小木棍輕輕刺激它們的背部,箭毒蛙便分泌出乳白色的毒液。待毒液分泌乾淨後,印地安人會將箭毒蛙放掉以便使這些小動物能夠繼續“生產”毒液。這些提取出來的毒液被塗在箭頭和標槍上,用這樣製成的箭獵取猴子,會使動物頃刻間斃命,這也就是箭毒蛙名字的由來。科學家經過仔細研究發現,箭毒蛙的劇毒物質能破壞神經系統的正常活動,導致動物死亡。

再後來,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文明人”闖入箭毒蛙的世界並將它們作為寵物帶到城市裡。悲慘的是箭毒蛙極其脆弱,對食物及生活環境的溫、濕度亦要求嚴格,因此,它們一旦被帶出雨林,就意味著末日的來臨。箭毒蛙越來越受到人類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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