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為人聰明能幹,頭腦靈活多變,每每洞悉先機,城府甚深。為“十虎”中之智將。絕招七星拳,拳術猶如“北斗七星”,靜如穹蒼天河,動如斗轉星移。這“七星拳”本作“七傷拳”,招式以狠辣惡毒為主,務求一招殺敵。黎仁超雖有著一身好武功,卻深藏不露,不會輕易出手。初時為不擇手段向上爬之人,甚至不惜利用別人感情來漁利。但始終本性善良,到關乎國家安危處,亦能大徹大悟,棄暗投明,終亦能成為“廣東十虎”之一。
絕技:七星拳(七傷拳)
人物故事
當時 , 他在廣州黃沙大街「信亨」押店充任朝奉先生(粵俗稱二叔,企櫃)。他生來貌俊膚白,平日又愛修飾,白襪儒履,長袍曳地,丰儀瀟灑,儼然是一位翩翩公子。假若不是與他最親近的人,誰也不會相信這位文繃繳的哥兒,竟然身懷絕技。與王隱林、黃澄可、蘇黑虎、黃麒英、周泰、譚濟筠、陳鐵志、蘇燦、梁坤共稱“廣東十虎”。
懲治惡霸
一天,黎仁超從寓昕西關第十甫趕回「信亨」押店,走過觀音大巷。當時廣州的馬路還很狹窄,尤其觀音大巷道種橫街小弄,寬度不過四尺,來往途人又多,肩摩撞擦,非常擁擠。黎仁超走到大巷中間,看見前面兩名挑夫,扛著一大桶生油,慢吞吞走著。那隻大油桶足有三尺直徑,整條大巷差不多被它塞滿,兩旁餘出的隙地不夠七八吋寬,桶身又濡漉淋漓,沾滿油漬污垢。那時正值盛暑,黎仁超當天穿著一襲簇新的瀏陽細機夏布長衣,袂博襟寬,走起路來飄飄然然。黎仁超雖有要事在身,但如果強從大油桶旁趕往前頭,勢必揩擦著油桶,沾污衣服,因此只好忍著性子,跟在大油桶尾後緩慢走著。
但走不上幾家鋪位,那兩名挑扶卻停下來,將大油桶放在大巷中心,解去繩索,抽了竹扛。黎仁起一看這情況,就明白他們想在這兒「駁油」。什麼叫做「駁油」呢?就是那油店要搬運的油不止一桶,由兩位挑扶全部包辦下來,卻又怕分薄工錢,所以不願多找別人幫手,遂先將店內的油搬出街心,等到店裹的油搬運清楚後,才將放在街心的油一桶一桶的搬走,這就叫做「駁油」。
可是,這就阻礙了來往的行人,因為那些油桶要大半天時間才能全部搬走。當時黎仁超實在按捺不住,便指斥那兩位挑扶這樣做法,只求利己,不顧公益,於理不合,催促他們趕快移開油桶,讓路途人來往。
那兩位挑扶聽了,打量黎仁超一眼,泠冷地說道:「什麼公益與婆益?油桶是放在這兒了,你覺得它礙事,將它擲掉好了!擲破了也不要你賠就是了。
原來這兩位挑夫,是「聚賢館」人馬。「聚賢館」是當時廣州上下西關所有挑扶、苦力組織的集團,人多勢大,且有人包庇,他們不僅訛詐顧主,欺凌生客,在街上扛運貨物,橫衝直撞,大么小喝,平日蠻惡慣了。
黎仁超聽了,就厲聲反斥道:「你兩位這般口硬,我本待將這油砸砸個粉碎,但你兩未必無力賠償,那就連累了油店了,我於心不忍只好給你們一點小懲,嘗嘗我的利害。
黎仁超話未說完,就徐徐卸下長衣,交給身旁一位途人拿著,然後捲起短衫袖子,接著大喝一聲:「起!」竟然將這大油桶凌空舉起,放到一家店門首的「鋪窗墩」上(當年商店建築形式,多在鋪門口右角用磚石建起一度橫櫃,高逾四尺,俗稱鋪窗墩)。當時圍觀的途人,瞧見黎仁超這位文縐縐的哥兒,竟然具有這般神力,驚佩之餘,齊聲叫好!那兩位挑夫,更看的目瞪口呆,暗想這回闖禍啦。因為一大生油桶,重量三百多斤,將之抽起,以非易事,把它高舉放再高逾胸臆的鋪窗墩,更非有千斤臂勁不可。
怎知黎仁超一時般的性起,一不做二不休,卻將放在大巷中心的七八桶生油,分別放在各店家的鋪窗墩上,然後拿出手帕揩拭雙手穿回長衣,掉頭而去。那兩位挑夫只多找二位同伴,才把七八桶油搬下來。那兩位挑夫原想獨占生意,平日花了不少工錢變了貼本,大嘆晦氣。
當天有認識黎仁超的,便告訴那二位挑夫剛才那是「信亨」押店的朝奉先生,那二位挑夫回到聚賢館,就將這件事向「坐館」報告,希望館方出頭料理,這位坐館一向持重,先行派人調查,打聽到黎仁超武藝超群,因此不敢貿然妄動。但那二位挑夫是小人之輩,眼見硬幹不成,便暗弄手腳,以為洩憤。
這天,黎仁超在「信亨」押店,生意正忙,忽然一位獐頭鼠目的人如拿著一個小包裹走進押店並向他遞上來,黎仁超以為他求押,也就伸手接過,不料那人忽地用力將那小包裹向他猛擲,幸好黎仁超眼明手快,側身閃避,未致擲中。那小包裹墜地,砰然一聲土裡面的小沙鍋就四分五裂,盛滿著的糞溺污水,蚱蜢蟑螂,滿店亂飛,惡臭薰天。這種「擲屎煲」無聊卑鄙的報復手段,是鼠竊狗偷輩罪下流的人物才肯乾的。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腳的人都不屑為之。
那人擲了小包裹,轉身便跑,逃之夭夭,無法追趕。
黎仁超事後尋思,自己不會跟人結怨,是誰人下手?思量了大半天,猛然想起前幾天在觀音大巷與兩位挑夫發生過摩擦,就恍悟這事一定是他們幹的。於是,黎仁超花了三、五兩銀子,查出參與滋事的是「聚賢館」中三位挑夫他便單槍匹馬走到「聚賢館」找這三人。「聚賢館」中的人,看見黎仁超衣冠華麗,舉止斯文。以為他上門接洽生意。連忙殷勤招呼,並說這三人都出去了,有甚事關照可與他們商量。黎仁超聽了,就佯稱某家商店找他們搬運一幫貨物,這三人既不在館中。留待明天再說。末了,他說想借一條竹扛暫用,但要最堅實的。
館中各人認為這是小事,為了應酬這位主顧。就拿來一條茶杯口般粗壯的大竹扛(粵人俗稱「竹升」)交給黎仁超,黎仁超接到手裡,就曲起膝彎半提右足,把竹扛中段放在膝脛之間頂著,左右兩手各執一端,然後運勁一抝,聽到「啪」的一聲,這條堅實的竹扛已被抝斷兩節,各人見了,相顧失色。黎仁超卻說,這條竹扛太脆弱了,不堪一折,要另換一條;卻不待館中的人答應與否,就自己動手再撿另外一條竹扛,接著又是一抝,跟著應聲而折。一時館中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黎仁超抝得性起,卻將館中所有大、小、長、短的竹扛和扁擔「啪、啪、啪」的一一抝斷。竹扛和扁擔雖不是貴重之物,但卻是「聚賢館」眾人「生財之具」;尤其挑夫們使用慣了,每條都積上了「手澤」,滑致光潤,用時非常稱心趁手,差不多是他們的「第二生命」,如今卻被黎仁超一一抝斷,他們怎不感到肉刺?可是眼見黎仁超氣力、武功如此厲害,誰敢上前勸阻,眾人只好眼巴巴瞧著,哭笑不得。
黎仁超將竹扛和扁擔抝斷精光後,就一清二楚地列舉前事,言明這次到來,原想找那三位狗頭算帳,可惜他們命不該絕,恰巧外出,所以他只抝斷竹扛示儆,要是誰不服氣,隨時可到「信亨」押店找我黎某,然後揚長而去。
事後。「聚賢館」的「坐館」回來,知悉此事,曉得黎仁超十分厲害,力誡各人切勿妄動,尋仇滋事,以免徒招挫辱。而黎仁超這次出手。漸漸傳揚出去,武術界和社會人士對他也注意起來。
當時西關一帶,住著許多富室大戶,常遭竊案,因多在夜間發生,官府雖多派捕快著緊追捕,又懸賞緝匪,但多無下落。
武鬥墨七
一夕,黎仁超返回住宅,在書齋中小憩,忽然聽到屋瓦上響著一陣「颼颼沙沙」之聲 這正是「投石問路」手法。黎仁超料想這位「墨七」必揀水窗的地方做落足點,於是輕輕躡足溜出書齋,閃到天階,腳尖一點,跳上屋頂,隱好身子,留心窺察。做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準備。
果然,在黑暗中,一名「墨七」正在施展臂勁,將水窗的欄桿抝彎,鑽了進去,吊繩而下。那繩還差七、八尺才到達地面,「墨七」沿繩落至繩末。就雙手一松,落達地面,了無聲息,黎仁超看在眼裡,曉得這人臂勁和提縱功夫不差。
黎仁超卻不去驚動「墨七」,悄悄口到水窗前,運用指勁扭斷套住視窗鐵枝的繩子,並移一隻花盆壓住斷口。但從下面仰望上來,這條繩子好像還套住視窗,那「墨七」當然不知已被黎仁超做了「手腳」。
黎仁超布置好了,跟右聳身躍下,「墨七」也非常機靈,一聽到背後有聲,立刻躍上一個五、六尺高的大櫃櫃頂,居高臨下,然後從懷中摯出一條九節長鞭,「噹啷」抖開,就施展「李廣射石」一招,長鞭早從腋下筆直穿出,鞭鋒直標黎仁超面目。這人出手又準又快!
幸好黎仁超早有提防,但他以為「墨七」身上只懷看匕首短刀。未料到這位一出手就是九節長鞭,功夫居然不弱,不覺吃了一驚,忙用「仰觀星斗」招式避過鞭鋒,跟看順勢一挺腰胯,以「鯉魚打挺」一招翻跟斗退後數尺。
因為事出倉卒,黎仁超手赤空拳,未曾帶得武器,當下他游目四顧,瞥見門角放看一條木門押,長有三尺,就順手撈在手裡,權充韋陀杵使杞,施展「舉火燎天」一招,舉桿上撞「墨七」頷顎,即被那人避過。但因「墨七」站在高處,占了地利,揮動看長鞭,虎虎生風,黎仁超仰面上攻,未能得手,於是黎仁超滾地而進,接近大櫃就兩手按地,使出「虎尾掃堂腿」,將那大櫃掃得搖搖欲墜。
「墨七」站在櫃頂上暗叫:「不妙!」恐怕大櫃塌倒,連他也一起跌倒,只好跳向地面,但雙腳還末觸地,就打出一招「玉帶環腰」。長鞭鞭向黎仁超腰際,黎仁超急將手中的木門押使個「姜公垂釣」迎準來鞭鞭鋒,往上用力一挑,將那條長鞭挑得往後飛起,那「墨七」身手著實靈活,反時縮首蹲身。不然他的面門當堂會被長鞭打個七竅流血了。
「墨七」看見黎仁超這樣精妙的功夫,情知不敵。但又找不到機會脫身,只好施展生平本領,與黎仁超苦鬥下去。本來,「墨七」所持的九節長鞭,屬柔門兵器,最利纏搭去奪敵械,因雙傷方短兵相接之際,必須極力避免跟對方硬招相接,以免自己所持武器被長鞭纏絞去。但黎仁超藝高膽大,一反其道而行,嚇得「墨七」越戰越顫。
忽然,「墨七」施展「雪花蓋頂」一招,揮鞭向黎仁超迎頭鞭,勢如泰山壓頂一樣,異常凌厲,這是「墨七」自認的「拿手絕招」;黎仁超揮杵截格之際,卻故意賣露破綻,把木門押向前盡伸,「墨七」以為機不可失,便揮動長鞭如重波疊浪般滾滾捲來,搭在杵上,緊緊地纏了多匝,就暗運臂勁拚命一收一扯,想將黎仁起手中的木門押扯脫過來。但與此同時,黎仁超也捏住木門押使勁往後一帶一挑,「墨七」驟然感覺虎口一陣據痛,臂上又酸又麻,手指一松,手中握著的九節長鞭就被黎仁超卷桃了去!
這一下,「墨七」當堂嚇得失了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立刻縱身躍上桌面,又一縱身伸手抓住繩頭,想扳繩而上從水窗遁逃,怎知他一抓住繩頭,整個人就凌空跌下,黎仁超箭步標到他身旁,以木門押頂住他的尾閭骨,至此「墨七」只好束手就擒。
盤詰之下,始知「墨七」名叫吳棠,渾號「癩痢棠」,自幼失教,無一技之長,即要侍養老母,遂淪為「墨七」,言下熱淚盈眶,面呈愧色。黎仁超見了,不禁義念陡生,便勸告他說:「朋友,你是積犯,我把你送到宮衙,雖免身首異地,但念你上有白頭老母,我於心也不忍……。」
說著,說著,黎仁超取出廿兩銀子贈給吳棠,叫他充作本錢,找點小生意做,今後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吳棠聽了,呆了半天,忽然撲通一聲,朝黎仁超面錢跪下,仁超面前跪下,聲淚俱下地說:「先生這麼樣對待我,只要我吳棠還會吃飯拉屎,一定依先生的話去做。……我發誓從即刻起,洗心革面,不再乾半點兒歹事!……這條九節長鞭,我也不用了,不如留在府上,作個紀念吧!」
黎仁超見他說得懇切,也就接受了長鞭。然後吳棠又說了許多感激的話,這才揣好銀子,磕頭叩謝,拜別而去。
事後,黎仁起並不把此事放在心裡,以後歲月荏苒,黎仁超早把此事渾然忘即。
六妹出嫁
某天,黎仁超的六妹出嫁,當地的花子團(北方人稱為「丐幫」)強索利是,酒食等物不遂,即將花轎上的一雙轎扛竊走,到時抬不動花轎,耽擱喜事時辰,以為要脅。
在世俗的眼光看來,婚嫁之事。最重兆頭,更無「換轎」之理。又「升輿」「起轎」一停一動,時辰必須準確,早已選定了的,其中興男女雙方生克沖合關係甚大,影晌到夫婦畢生的福命,因此不容延誤。但如今花子團即捉弄黎宅,座中親友無不憤慨焦慮,黎仁起更是氣憤,想到對方卻向他家下手,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就悻悻然趕去跟他們算賬。
當時,廣州的花子團,由乞丐、流氓、地痞、無賴等組成,他們劃區而治,找間荒廢的廟宇作為聚會之所,居民稱呼他們「關帝廳人馬」。平日,他們趁看人家辦婚喪大事,便趁機勒索酒食飯錢,稍不滿足,便恫嚇作弄。西關範圍的花子團,在下九甫文昌巷口湄州會館一所破店混集,花子頭渾名「大難齊」,才卅多歲,打架悍勇兇猛,又使得一手單刀,因此眾人擁他為首,他就坐地分肥,無惡不作。
黎仁超氣沖沖趕到湄州會館,一腳跨進破殿,裡面卻空無一人,四壁蕭然,連破木凳也沒有一張的。
黎仁超正想回身出去,忽然「砰」的一聲,破殿兩扇大門已經關閉,兩邊橫門跳出十多個彪形大漢,將黎仁超困在核心。為首那人,卻不很骯髒,但雙眼閃爍青光,右手執著一把薄刃的雁翎刀,青光霍僅,此人正是「大難齊」。
「大難齊」獰笑一陣後,就說黎仁超這趟自投羅網,如想好好的走出門口,馬上拿出一百兩銀子作為酒錢,還要茶菸果餅食物若干,語氣洶洶,諸多恫脅,就跟綁票勒索一樣。
黎仁超聽了,心裡非常氣憤,但恐怕耽誤了六妹的上轎時辰,只仔抑制著性子,忍氣吞聲,一一答允他們提出的條件。但說身邊未曾帶得欵項,他們不妨拈轎柱跟他一起回家去取銀子及酒食。
但「大雞齊」做賊心虛,擔心黎仁超到時反悔,不肯按此辦法,堅要黎仁起先付欵,雙方各走極端,口角翁為動武,黎仁超以寡敵眾,成了困獸之鬥。
「大難齊」人多勢大,又有武器在手,黎仁起單人匹馬,且又空手赤拳,當然處處吃虧,迫得解下長衣應戰。這襲長衣是用上等織錦團花貢緞縫製的,柔中帶硬,黎仁超內功火候又很精純,他揮舞著長衣,虎虎生風,如被點著面門或手足,就會感到火辣辣的,甚或痛入骨髓,各人心中畏懼.因此,不敢輕率搶前。
「大難齊」手上一口單刀閃電般施展,盤頭護腦,寒光閃閃,剁、削、砍、截,相當嫻熟,又明白到黎仁超手上的一襲長衣,只宜直舞橫揮,不利下盤動作,因此抓緊弱點專攻黎仁超的下盤。幸好黎仁超也有「自知之明」,施展「鼠步蛇行」絕技,配合輕巧矯捷的身法及樁法,在「大難齊」的刀鋒下左穿右插,跟他游斗。但黎仁起手中的一襲長衣,被「大難齊」的刀鋒越割越短,變成四分五裂,同時氣力過度消耗,漸覺不支,心裡不由有點著慌,暗想:「不好啦,俺黎某今番在陰溝翻船了!」
就在這時,陡聞檐上有人高聲大叫:「仁叔別忙,我來了,先看傢伙!」
黎仁超循聲急忙一望,瞥見破殿前塌敗了的敗牆缺口上,站看一個人,右手一揚向他拋來一件亮閃閃的傢伙,黎仁超眼明手快一把接在手裡,原來是存放家裡的九節長鞭,立刻省悟來者是多年未見的「墨七」吳棠,心中又喜又訝。這時吳棠躍下殿來,手中拿看一條扁擔,矯龍地舞者,見人就挑就搠,就像一頭猛虎一樣。
原來吳棠獲得黎仁超釋放資助後,果然盡悟前非,做些買賣生意,業務一帆風順,成為小康之家。對於黎仁超的恩德,一直惦記在心,很想抽空探望黎仁超,無奈總抽不出空暇。所謂「無巧不成書」,這天吳棠剛巧休憩,想起黎仁超,便備辦了一些禮物,跑到黎宅想找黎仁超釵舊。吳棠到達黎家,曉得其中原委,恐怕黎仁超吃虧,立刻趕來,果然不出所料。
且說黎仁超一鞭在手,如虎添翼,吳棠又加入助陣,兩人振奮起來,「大難齊」一看不對勁,咬一咬牙,側身搶入黎仁超背後,以一招「東風戲柳」向黎仁超撇去,黎仁超見他來勢洶洶,不敢怠慢就以「天蓬捲簾」一招將鞭卷倒而下,嚇的「大難齊」撤招抽刀,只聽見「錚」的一聲,迸出一陣火花來,刀鋒砸崩了一小角。
那邊,吳棠持看一條扁擔,使一陣「瘋魔杖」,早把那十多個叫花子掃得馬仰人翻。「大難齊」越戰越驚,自知必敗無疑,想要趁早脫身,但吳棠擋在前面,一時不易奪路逃走,只好盤算著。這時黎仁超也不想多擱時辰,只想速戰速決,因此搶攻益厲,「大難齊」稍一疏神,黎仁起即以「龍光射斗」一招鞭鋒直射「大難齊」面門,「大難齊」迫得連連退避,怎知這一下只是虛招,黎仁超又以「流星趕月」一招將鞭斜剌橫揮過去,長鞭竟蜿蜒曲折標去,好似靈蛇走澗,飄忽得很!「大難齊」想不到長鞭既會走「之」字,拒格不及,「啪」的一聲,腕上重重的著了一下,立即一陣刺痛入心,全臂癱軟無力,踉蹌一聲,單刀跌在地上,驚愕之間,黎仁超已經鏟馬標前,一把抓住「大難齊」衣領,即以膝蓋頂住尾閭骨,「大難齊」動彈不得,只好束手聽命。
至此二因「大難齊」親將轎扛送回,又有他們花子團「西合堂」的紅帖,另送一點餅酒,算是謝罪服輸之意,黎仁超對他告誡幾句,然後封回五兩銀子利市,作為「恩威並施」的手段。
黎仁超打發六妹上轎後,當晚招呼親友開懷暢飲。席間,黎仁超介紹吳棠與各人認識,並說:「今天要不是吳君相救,這時我還能跟各位碰杯嗎?」說完,親自斟了一盅酒敬給吳棠。以後,黎仁起與吳棠來往,成為一對生死之交的異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