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文化

鹽文化

公元13世紀,義大利人馬可波羅歷經千難萬險,雙腳終於踏上中國這塊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他激動地在自己的遊記里這樣描述:“在城市和海岸的中間地帶,有許多鹽場,生產大量的鹽。” 古老的西溪,一派生機盎然,它東倚黃海,有著85公里長的海岸線,沿海灘涂廣闊、地勢平坦,達到18.3萬公頃;在清代中葉,東台的產鹽量占全國總產鹽量的四分之一。當年“煙火三百里,灶煎滿天星”,浩瀚的大海、廣闊的灘涂、茂密的鹽蒿草,是鹽民“煮海為鹽”取之不竭的“糧倉”。《後漢書》有言“東楚有海鹽之饒”,一個“饒”字道出了東台大地的產鹽之盛。

歷史

西漢時期,東台先民“煮海生鹽”,開始撰寫“鹽文化”的燦爛歷史。東台如今尚現存“安、灶、撇”等地名皆與煮鹽歷史有關。先後在此任鹽官的北宋三名相晏殊、呂夷簡、范仲淹艱苦創業,千載流芳。其中范仲淹重修的捍海堰──范公堤,工程浩大、名標青史。沿堤而建的富安、安豐、梁垛、東台等集鎮,如今已發展成為重要的歷史文化名鎮。

因為有了鹽及其豐厚的鹽文化底蘊,乾隆年間,東台由一個普通小鎮升格為一縣治所。“天下財富之巨,首推兩淮,兩淮之富,又數揚州,揚州之根,又在東台”,足見鹽文化孕育下的東台曾經在歷史上有過極其輝煌的一頁,時有“小揚州”之稱。

史料

在中國文學史上,明末清初曾出現一位著名的鹽民詩人,他就是號稱布衣詩人的吳嘉紀。

吳嘉紀,安豐場(今東台市安豐鎮)人,字賓賢,號野人,生於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卒於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他出身清貧,年輕時燒過鹽,家無餘糧,雖豐年常斷炊,但不以為苦。喜讀書做詩,好學不倦,曾應府試,但因親見明王朝覆滅,清兵南下,居民慘遭屠殺,遂絕意仕途,隱居家鄉,以布衣終身。由於長期生活在貧民中間,親身體驗了官吏、鹽商對灶民的剝削和頻仍的水災、軍輸對灶民的侵害,對此,他終日把卷苦吟,從而寫出了大量反映社會黑暗,民不聊生的詩篇。他的詩以其真實而深刻的內容和高度概括的手法,反映了當時勞苦大眾苦不堪言的生活困境和自己的思想感情。如,他在描寫鹽民生活的《絕句》詩中寫道:

白頭灶戶低草房,六月煎鹽烈火旁。
走出門前炎日裡,偷閒一刻是乘涼。

吳嘉紀的夫人王睿,是個甘守貧困、志趣高潔的女詞人。她是明代著名的“泰州學派”創始人王艮的後裔。王睿自幼聰明好學,繼承了王艮質樸的唯物論和平民思想,勤於作詞。與吳嘉紀結為夫婦後,志趣相投,吳嘉紀將自己詩集題名為《陋軒詩》,王睿也將自己詞集題名為《陋軒詞》,一詩一詞,珠聯璧合,均為時人所推崇。

意義

“自古兩淮之利,重於東南,而兩淮為最”。由於兩淮地區東臨黃海,西連運河,南北廣袤數百里,鹽場二三十處,皆可煮海為鹽,造價低廉而產量極豐,且水網交錯、航行便利,廣銷河南、江蘇、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六省。因此 ,自古以來,兩淮鹽場便成為全國鹽產量最大、銷路最廣的地區。同時,也成為歷代封建王朝藉以立國的“財賦之源”。直到清代,東台一直是海鹽生產中心,乾隆時期東台的產鹽量達到全國總產鹽量的1/4。至今,東台仍然是我國重要海鹽生產基地之一。

早在吳王闔閭(前514年)時代,江蘇沿海就開始煮海為鹽,漢武帝招募民眾煎鹽,刈草供煎,燃熱盤鐵,煮海為鹽,晝夜可產千斤。唐代開溝引潮,鋪設亭場,曬灰淋鹵,撇煎鍋熬,並開始設立專場產鹽。到宋代,煮海為鹽的工藝已很成熟。《通州煮海錄》記載:“煎制海鹽過程,分為碎場、曬灰、淋鹵、試蓮、煎鹽、採花等六道工序。”至元代江蘇鹽業已發展到30個鹽場,煮海規模居全國首位。特別是明代江蘇鹽業由煎鹽發展到曬鹽。《明史·食貨志》記載:“淮南之鹽煎,淮北之鹽曬。”這說明早在500年前,江蘇海鹽就有煎鹽和曬鹽兩種生產技術。到20世紀60年代中期,塑曬結晶新工藝試驗成功,同時在全省各鹽場推廣使用,產生一次新的重大的技術革命和飛躍,使江蘇海鹽生產進入穩產、優質和高產的發展新階段。‘

資源

黃海之濱有著富饒的海水資源,是大海托出了一座東台城,是大海養育了千百萬的鹽民。東台的水是鹹的,土是出滷的,撲面而來的風是澀的。翻開東台的歷史,我們感到它的“鹽分”太重了。

古代鹽民,又稱“灶民”、“鹽丁”,因鹽置縣的廣袤鹽區裡有著終日煮海的灶民。灶民在歷代封建王朝中是最被看不起的人,他們中多為朝廷流放的罪人。明太祖朱元璋實行移民屯墾,從蘇南遷移4萬多居民來到兩淮地區從事煎鹽勞役。這些灶民處於社會最底層,但就是他們創造了東台多姿多彩的鹽文化。東台安豐場平民詩人吳嘉紀在他的《陋軒詩?絕句》中,入木三分地刻畫了鹽民熬鹽艱辛的場景:“白頭灶戶低草房,六月煎鹽烈火旁。走出門前炎日裡,偷閒一刻是乘涼。” 鹽是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食品之一,每人每天需要6~10克鹽才能保持人體心臟的正常活動、維持正常的滲透壓及體內酸鹼的平衡,同時鹽是鹹味的載體,是調味品中用得最多的,號稱“百味之祖(王)”。放鹽不僅增加菜餚的滋味,還能促進胃消化液的分泌,增進食慾。

居民

鹽民不僅在生活上艱苦,而且在政治上倍受歧視和奴役。從宋代起,曆元、明、清三代,都用特殊的戶籍管理鹽民。這種特殊的戶籍不能改變,鹽民們只能世世代代積薪、曬灰、淋鹵、煎鹽,以致蓬頭垢面、胼手胝足,所產食鹽要全部交公,而其所得僅僅維持活命。鹽民在行動上有一定的限制,若出灶區需經官方批准,且不能持器械或三五人結伴同行,類似奴隸生活。正如《淮南中十場志》季寅在《鹽丁苦》詩中所說:“鹽丁苦,鹽丁苦,終日熬波煎淋鹵。胼手胝足度朝昏,食不充飢衣難補。每日凌晨只曬灰,赤腳蓬頭翻弄土。催征不讓險天阻,公差迫捉如狼虎。苦見官,活地府,血比連,打不數。年年三月出通關,灶丁個個甚捶楚。”

獨特的生產方式和惡劣的生存環境,逼使鹽民們負重前行,百鍊成鋼。他們利用盤鐵輪流煎熬取鹽,24小時為“一伏火”。由於盤鐵厚大,難以燒灼,因此每舉火一次,通常需要連續生產15 天左右,數家灶戶集中輪流操作,團煎共煮。這種生產方式歷經唐、宋、元、明四代。境內像西團、新團、南團等數十個鄉鎮、村、組的地名就是取之“團煎共煮” 的“團”的。在煎鹽過程中,鹽民們非常注重團結配合、協作支持的團隊精神。唯其如此,才使得東台在唐代每歲煮鹽百餘萬石,列全國產鹽地之首,讓“兩淮鹽稅甲天下”。

生活雖然充滿了艱辛,鹽民們卻不乏粗獷豪放的文化。他們與天斗、與地斗,苦中作樂。他們“橫吹笛子豎吹簫”,鹽號子伴隨著草叢曠野里的簫笛之音在一望無際的鹽灘上迴響。這一片滷水浸泡的土地,就是因為一大批文人墨客和鹽商、鹽民、鹽官們的砥礪和撞擊,使得東台終於有了自己的海鹽文化。用白嘩嘩的鹽粒揚棄出的白色文化,終於有一天與代表新四軍的紅色文化和東方濕土地的綠色文化一起,呈現在世人面前。

文化

天下第一灶——頭灶 天下第一灶——頭灶
天下第一灶高清大圖 天下第一灶高清大圖

“海鹽文化”從本質上說,是一種開放式的地域文化。東台,無疑是中國“海鹽文化”的代表。從今天的地理位置上看,東台處於江蘇沿海中部,蘇南有吳越文化,蘇北有楚漢文化,東台置身於南北文化的過渡帶上,雖兼容並蓄卻又不倚不靠。今天,從鹽阜大地考古挖掘出的與鹽有關的遺蹟、文物達860多處(件),如古遺址、古墓葬、古建築、古碑刻,如塔、民居、橋、堰、閘等,這些是與鹽有關的物質文化遺產;還有反映海鹽文化的非物質遺產1200餘種,讓你目不暇接。你會發現,這就是歷史上鹽民生產與生活的文化遺存,從中我們能夠觸摸到先民的體溫和氣息。東台沿海的鄉鎮地名大多為鹽滷“浸泡”過的,灶、堰、岡、倉、團、盤、圩、灘、垛等,成了海鹽文化非物質遺產最為鮮活的符號。

發展

微風細雨中,漫步204國道――當年的范公堤,遠眺大海東去,你對曾經在東台西溪當過鹽官的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是不是有了更深刻的領悟?鹽民出身的明代“泰州學派”創始人王艮的“百姓日用即道”的哲學思想,就有著很深的海鹽文化的烙印。清代東台鹽民詩人吳嘉紀曾就範公堤寫下不少詩篇,歌頌范仲淹的功績……

你也許讀過清代文學巨匠李汝珍的小說《鏡花緣》,但可能你不太清楚他與大豐西團曾結下的一段情緣。揚州八怪之一鄭板橋多年往返於東台各大鹽場,曾留下了不少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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