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
復旦大學
經教育部批准,2011年,復旦大學計畫招收2840名本科學生,這比2001年的3440人減少了將近五分之一。2005~2009年,復旦的本科招生計畫每年減少100人,從3400名降至3000名。2010年進一步降至2940名,2011年又減少了100人。目前鮮有其他名校像復旦大學那樣明顯地實施“瘦身”計畫。不過,眾多重點大學關於“與往年持平”、“繼續保持穩定”的表述頻繁出現。
南開大學
5年來,南開大學的招生一直在3100人左右徘徊。2003~2006年,該校的招生計畫均為3000人。2007年計畫招收3080人,2008年為3100人,2009年為3150人,2010年降至3115人,2011年又增加了5人,調為3120人。與很多同類學校一樣,南開的主張是“求精求強”。
北京大學
自2003年以來,北京大學本部的本科招生計畫均為2650人。該校招生辦公室強調,“北京大學堅持走本科生精英教育之路”。“精英教育”正在成為一個重新被拾起的目標。
武漢大學
2009年,武漢大學的本科招生計畫比2008年多了200人,增至7800人。2010和2011年,又上升到了7900人。南京大學2003年計畫招收本科生3050人,2004年減了50人,2005年又加至3100人,此後連年增加。2009年以來的3年裡,招生計畫穩定在3600人。
清華大學
2011年,清華大學的全國招生規模“與往年持平”,為3360人。
廈門大學
在2004~2009年的6年裡,廈門大學每年招收5000名本科生。2010、2011年,招生計畫減少了250人。
中國大學
對於中國大學而言,潛在的生源正在減少——高考報名人數在2008年達到峰值之後,已經連續3年持續下降。2011年全國普通高校招生報名總數約為933萬,而教育部安排的普通高校招生計畫數,已由2009年的629萬增加到2010年的657萬,再漲到了2011年的675萬,這意味著高考錄取率連年上升。
原因
過去十多年裡,由於高校的大幅擴招,有人形容“大眾教育取代了精英教育”。1999年,高等教育開始大幅擴招,這些馳名高校與全國眾多院校一起,在高等教育毛入學率的提高中,一度放低門檻,不同程度增加了招生名額。隨著擴招及人口結構的變化,全國的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即高等學校在校生人數與18~22歲人口數的比率,從1999年的5%左右,迅速升到了2010年的26.5%——遠遠超過了教育部1998年末《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畫》確立的到2010年達到15%的目標。
在此期間,擴招會否攤薄教育資源、導致教育質量縮水,成了令人關注的問題。例如,全國高校校均學生規模1998年時不足5000人,2009年達到了1.4萬人。生均高等教育經費迅速下降,2000年為7310元,2005年降為5376元。由4所大學於2000年合併而成的武漢大學,當年招生9600多人。第二年減為8000人,2002年又減為7000人。該校當時表示,減招主要是為了保證學生培養質量,因為發現一些高校不顧辦學條件盲目擴招,後果嚴重。
事實上,由於資源投入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很多名校在做加法與做減法之間不停搖擺。越來越多的高校試圖穩定甚至削減招生規模。在眾多名牌高校中招生規模最小的中國科技大學,也根據“辦學條件等實際情況”,謹慎地走回“小而精”的道路。該校前些年的本科招生計畫為1860人,最近3年裡,均為1800人,實際錄取人數有時略低於計畫數。在壓縮本科招生計畫的同時,也有一些名牌高校減少甚至取消了專科、高職層次的招生。而許多高校在一度大幅擴招研究生後,宣布要控制研究生教育規模,調整結構。
回應
對於招生數額連年減少,復旦大學連續3年的表態包括,“繼續精英化培養思路”、“確保錄取的學生能享受到最多的資源”、“最佳化教育資源配置,科學核定培養規模”。
復旦大學校長助理、教務處處長陸昉此前公開表示,復旦縮招一方面是考慮到當前中學生畢業人數減少,另一方面是基於提高教育質量的考慮。
2011年3月31日,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雙月學術報告會”上,教育部部長袁貴仁演講時稱,我國“用9年時間實現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從5%到15%”,走過了許多西方已開發國家幾十年的高等教育大眾化發展歷程。2010年,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達到26.5%,高校在學總規模3105萬,是1949年的265倍,已躍居世界首位。但袁貴仁部長同時指出,概括起來,“大而不強”是當前我國高教的基本情況。“我國教育正處於‘由大到強’的歷史新起點。”
評論
在過去十多年裡,考取大學在中國成了一件越來越輕鬆的事情,一些大學校長甚至擔心生源危機的到來,有不少普通高校在發愁招不足學生,但是對於這些習慣於“萬里挑一”的名牌大學來說,生源危機的威脅還很遙遠,不足以迫使它們壓縮規模。對這些“高等教育的排頭兵”而言,“做強”比“做大”的意願更為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