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經歷
高克非,1968年生於北京。自幼酷愛繪畫,他的繪畫作品在國小期間經常參加北京市兒童書畫比賽,曾於北京市朝陽區教師進修學校有幸得到周思聰、金鴻鈞等畫界前輩的頒獎。1979年拜齊白石入室弟子王慶雯先生為師,正式學習中國畫,同時自學篆刻。曾有篆刻作品“鍥而不捨”、“業精於勤”發表於1983年10月21日的《工人日報》。
1990年元月,與畫友於北京“首都博物館”舉辦三人國畫聯展。畫展期間,作品《鶩戲圖》被丹麥駐華大使貝林先生購買並收藏。
自1990年10月起,師從齊門高足婁師白先生,從此得以系統地研習齊派藝術。曾有論文《有眼應識真偽—齊白石作品鑑定心得》發表於《收藏家》雜誌第4期(總102期)。
1997年加入北京市美術家協會。
2007年加入“中國收藏家協會”。
高克非最擅寫意花鳥,偶作指畫,旁涉詩書、篆刻、戲曲諸藝,尤好鑑賞藏珍。自1996年至今,藝術創作之餘從事書畫收藏與鑑賞,尤其在對齊白石先生的書畫鑑定上,博得了業內人士一致認可。
代表作品有《齊白石像》、《耄耋圖》、《官上加官》、《葫蘆蜻蜓》、《蕉蔭鵝睡》。
藝術年表
1968年 | 生於北京,自幼酷愛繪畫; |
1979年 | 拜齊白石入室弟子王慶雯先生為師,正式學習中國畫; |
1983年 | 篆刻作品“鍥而不捨”、“業精於勤”發表於10月21日的《工人日報》(第4版); |
1987年 | 3月,國畫作品《寒梅》入選中國書畫藝術沙龍第一回展並獲一等獎; |
1988年 | 拜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教授、著名花鳥畫家張世簡先生為師,進一步深入學習中國花鳥畫; |
1989年 | 8月,國畫作品《竹雞》入選由中國書畫報、天津美術學院、湖南省書畫院等單位聯合舉辦的“炎黃子孫書畫大賽”並獲優秀獎; |
1990年 | 1月4日至7日,與畫友於首都博物館舉辦三人國畫聯展。北京電視台、北京人民廣播電台、北京日報、北京晚報等多家新聞媒體予以報導,同時得到北京藝術界諸多好評,畫展圓滿成功。展覽期間,作品《鶩戲圖》被丹麥駐華大使貝林先生購買並收藏。作品《空谷蘭竹》被首都博物館收藏; 6月,國畫作品《秋艷》入選由天津美術學院、河北省美術家協會等單位主辦的“炎黃子孫與各國友好國際書畫展”並獲優秀獎; 9月,國畫作品《風竹圖》、篆刻作品“天地一指”、“墨神軒主”出版於《養龍齋書畫集》(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 10月,拜北京畫院著名畫家婁師白先生為師,從此得以系統地研習齊派畫風; |
1992年 | 美術評論“標誌賞析”發表於8月6日《北京晚報》(第8版); 12月,國畫作品《墨竹》出版於《華夏書畫集錦》(安徽美術出版社); |
1993年 | 11月,參加由中國科協主辦的“國際科學與和平周——書畫筆會”,與著名書畫家楊力舟、王迎春、張世簡、何鏡涵、田鏞等合作巨幅花鳥《四季長春圖》; |
1995年 | 美術評論《文章千古事——讀﹤石壺評李可染之原委﹥一文有感》發表於《中國書畫報》(10月12日第7版); 12月,國畫作品《花卉》入選“首都中青年書畫作品展”並被北京市青年宮收藏; |
1996年 | 7月,國畫作品《山水》入選由中國文聯、人民美術出版社等單位聯合主辦的“首屆全國扇子藝術大展”(中國歷史博物館)並獲優秀獎; 10月,國畫作品《仙境》入選“北京市美展”並展出; 11月,國畫作品《蒲松齡詩意圖》入選“北京青年水墨畫展”並展出; |
1997年 | 美術評論《筆底真情——淺談張世簡的寫意花鳥畫》發表於《中國書畫報》(1月6日第4版); 《畫乃心聲——淺談文人畫家的創作心態》發表於《中國書畫報》(4月7日第4版); 《寫意芻議》發表於《天津青年報》(4月14日第8版); 國畫作品《鴨戲》發表於《中國書畫報》(5月26日第4版); 11月,國畫作品《雨濛濛》入選“北京市美展”並展出; 12月,加入北京美術家協會; |
1998年 | 5月,國畫作品《葡萄》出版於《北京師白藝術研究會書畫集》(中國稅務出版社); |
1999年 | 3月,國畫作品《秋塘》出版於《中國扇子藝術精品集》(人民美術出版社); |
2000年 | 1月,國畫作品《雙壽》參展於北京琉璃廠宏寶堂舉辦的“第二屆書畫名家精品展”並出版於畫集中; 12月,國畫作品《笑口常開》參展於北京琉璃廠宏寶堂舉辦的“迎春畫展”並出版於《珍品迎新》畫集中; |
2003-2004年 | 結業於中央美術學院“藝術管理”專業碩士研究生班; |
2005年 | 1月,作品《大富貴有期》參展於北京琉璃廠宏寶堂舉辦的“乙酉畫雞”展並出版於畫集中; 4月,論文《有眼應識真偽—齊白石作品鑑定心得》發表於《收藏家》雜誌第4期(總102期); |
2007年 | 2月,作品《蛙聲十里》參展於由北京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北京老舍文藝基金會、北京市美術家協會等單位聯合主辦的“紀念老舍誕辰108周年——北京記憶名家書畫展”並出版於《北京記憶名家書畫展作品集》; 4月,作品《大匠之門》出版於《輔仁美術》(中國藝術集團出版發行); 11月,加入“中國收藏家協會”; |
2008年 | 作品《泰岱松雲》參加“神州聖火傳遞圖”活動並出版於《神州聖火傳遞圖畫冊》。該作品同時被中國郵政出版為珍藏郵票並由中國集郵總公司發行; |
2013年 | 8月9日-18日於深圳市關山月美術館舉辦“齊門風韻-高克非水墨畫展”; 9月5日-26日於肇慶市中國端硯博物館舉辦“高克非水墨畫展”; 作品《平安富貴》捐贈中國宋慶齡基金會並參加10月23日-27日於北京中華世紀壇舉辦的“當代書畫名家援助雅安地震災區大型公益展”。 |
獲獎收藏
1990年1月,作品《鶩戲圖》被丹麥駐華大使貝林先生收藏、作品《空谷蘭竹》被首都博物館收藏;
1995年12月,作品《梅花小鳥》被北京市青年宮收藏。
2008年,作品《泰岱松雲》參加“神州聖火傳遞圖”活動並出版於《神州聖火傳遞圖畫冊》。該作品同時被中國郵政出版為珍藏郵票並由中國集郵總公司發行;
2013年8月,作品《官上加官》被關山月美術館收藏。
作品展示
部分作品:
藝術評價
婁師白先生評價
婁師白先生為高克非畫集序:
克非仁弟,聰慧練達,自幼弄筆,耽玩于丹青翰墨。
十一歲,從吾師弟王慶雯先生游,少年入道,受益匪淺。
至其弱冠之年,又攜書畫至圓宏畫室拜吾為師。
朝夕奉教,侍予左右,
廿載往還,畫藝大進。
齊派畫風,再續承傳。
加之攻詩書、習篆刻,研鑑賞、辨真偽。
博文廣采,眼界漸高,其作品別具匠心而愈富創意矣。
克非擅大寫意花鳥,兼作工筆草蟲,偶作指畫,亦不落俗。
金石翰墨之外,又雅好京劇,頗喜老生,粉墨登場,尤能忘情。
故謂克非多才多藝,實非過譽。
願吾弟師法造化、博採眾長、養心修藝、厚積薄發,藝事更進一籌。
今值克非畫集付梓之際,聊陳數語,謹為小序以賀。
戊子端月九十一叟婁師白於老安草堂
吳洪亮先生評價
北京畫院齊白石紀念館館長吳洪亮先生評價高克非的作品:
克非兄的作品繼承了齊門的三個傳統:筆墨上的錘鍊,構圖上的奇絕,內容上的巧思。觀克非兄的中國畫不因簡而單薄,不因少而空洞,不因畫日常之物而缺少情趣。他畫的棕櫚自有筆法,他的指墨蔬果爽利而潤澤,尤其是他畫的《官上加官》、《誰黑》、《大肚能容,笑口常開》,於筆墨外更頻添出個人的風貌與趣味。
懷念恩師
憶恩師王慶雯先生
□高克非
白石老人平生所收弟子很多,老人曾篆有“三千門客趙吳無”一印,以示所育桃李之盛,於納徒之眾頗有超趙(之謙)越吳(昌碩)的得意。然於齊門眾弟子中,真正執弟子之禮,叩頭拜門的入室弟子其實為數並不多,而王慶雯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在胡適、黎錦熙等合編的《齊白石年譜》中有如下之記述:“民國三十七年(1948)戊子白石八十八歲,在北平,近年常過從之弟子:婁少懷陳紉蘭李苦禪李可染王雪濤……王慶雯……等”。但是由於“文革”之難,加之先生過早的辭世,造成社會上對其繪畫藝術知者甚少,多年來更是無人著文論其生平與藝術成就,作為學生,我每每深以為憾。
先生祖籍河南,1920年生於京華。其家庭雖非名門望族,但亦屬大戶人家。其父於民國時任北平郵電局局長之職,因業務關係,與定居北平不久的齊白石先生常有往來。當年白石老人南北之間的通信與郵寄包裹等事,皆由王家代為辦理,日久兩家往來便逐漸密切起來。
先生自幼體弱,性格沉靜內向,惟於書畫情有獨鍾且進益甚快。先生十八歲時加入“雪廬畫社”,此畫社是由湖社成員於1934年創建,以傳授中國畫技法為主的團體組織。原社址於北平西城武王侯胡同50號,初有學生30餘名,後逐漸發展至200餘人。畫社分設山水、人物、花鳥、金石篆刻四科,金哲公、王心競、季觀之、晏少翔、鍾質夫、金禹民等前輩分別於各科任教。黃賓虹先生每周來畫社一次,給所有學員講授繪畫理論三小時。王慶雯先生二十歲之前便已於“雪廬畫社”打下了良好的書畫基礎,其作品通過參加每年畫社舉辦的展覽並銷售,也得到了社會的廣泛認可。
1940年,先生行叩頭禮拜白石老人為師,老人按先生名中“雯”字之意,為其取號“飛五”,又為先生治“王慶雯”、“瞻宇”二印以贈。由此,先生追隨白石老人杖履,侍奉筆硯達十七年之久。
1941年春,白石老人於北平西長安街“慶林春飯莊”設宴,舉行立胡寶珠為繼室並分家產之儀式,共邀親友與門生二十九人到場簽字為證。證人之中以王慶雯先生之年齡為最小,師徒之誼由此可見一斑。
齊良遲先生在《父親齊白石和我的藝術生涯》一書中,曾有如下之敘述:“我母親身體不好,常犯喘的毛病,到中年又犯上一種病,發作起來手足僵直,人事不省,要別人馬上扶起來坐正,將手和腳蜷起來,慢慢才能緩過氣來。所以一到犯這種病,我們就輪流值班,晝夜看護,照看我母親的是我和齊良已、王慶雯、婁少懷四人。平時,父親從不讓別人在他的畫案子上畫畫的,但我們看護母親期間可以破例。我們四人利用晚上值夜的時間,臨了一幅我父親的“四喜圖”:每個人各畫一隻喜鵲,我弟弟齊良已又畫了一塊石頭。父親在這幅畫上篆了“四喜圖”三個字,並題云:“門客婁少懷、王慶雯,兒輩良遲、良已合作,白石題”。如今,雖無人得見這幅“四喜圖”,然憑想像可知,先生二十餘歲時已有相當的筆墨功力了。
白石老人93歲時曾題先生畫魚曰:“予能知魚之樂,故能畫魚各有形狀。慶雯弟亦善觀察魚之動作,故畫魚亦得自然之趣……”又題先生畫蟹:“門人畫蟹者惟慶雯弟過我。”除寫意花鳥外,於工筆草蟲方面,先生亦是齊門弟子中極少數的繼承人之一。我曾見先生所畫的工筆貝葉鳴蟬、大寫意南瓜配以工筆蟈蟈、工筆螳螂……幾與白石老人之作亂真!可惜先生諸多作品毀於“文革”。更有甚者,偶有倖存下來的一些畫作,竟被一些謀利之徒挖去本款,假以白石老人之作欺世盜名,聞之令人痛心。
先生先天心臟有疾且性格孤傲內向,故解放後雖有進入藝術院校講學或為畫院畫師的機會,終因此而未能如願進身。據先生早年所收弟子李福師兄回憶:五十年代末,先生居住於京城東直門新太倉39號,以客徒賣畫為生。李福先生藏有先生四十歲左右時為其所畫忘憂草、夾竹桃、珍珠雞、小山雀、戴勝鳥、燕雀等,皆白石老人筆下不畫之題材。可見先生那時便已有意突破藩籬而進行藝術創作與實踐了。
“文革”十載,先生舉家避亂於京郊懷柔,每日于田野青山間閉門讀書且安閒自得。十年的田園生活,也為先生帶來了無限的創作靈感。他以寫生為基礎,將白石老人的筆墨加以規整,結合自身之氣質,形成了筆墨秀潤、造型生動、形神兼備的小寫意風格。最具特色的是先生筆下的松鼠,活潑靈動,呼之欲出。這一題材成為先生晚年常畫的代表作品。
“文革”結束後,先生自懷柔遷往京城東郊一鄉村落戶(即如今北京東四環太陽宮附近),我於那時有幸成為先生晚年所收且年齡最小的弟子。初次相識印象最深處是先生平易近人且笑容可掬的神情。先生身材偏矮,背略駝,面容雖清瘦,雙目卻炯而有神。談話音輕而言語斯文,於高興處喜抿嘴而笑。我當時年幼,不過一清貧學子,先生教我,亦不取分文。我每次帶去四尺整紙生宣四張,充作學費,先生則取一張,裁四分之一為我作畫示範,范畫贈我以便臨摹學習。因身居窮鄉,先生囑我每次前來,必須帶些近 期的《參考訊息》給他,我便每次無一間斷,直至先生去世。
先生傳藝非常嚴肅認真,我每次帶去數十幅習作呈閱,先生逐一看過且以藍色鋼筆逐一批改。每每見到我有一點進步,先生於誇讚之中常常面露得意之情,其神態至今難以忘懷。先生每次為我作畫示範之前,先研墨半小時,言白石老人一貫如此。待作畫時,先生遂令家人迴避以圖室內之清靜。先生作畫前總以指甲在紙上輕輕勾劃以做構圖,作畫時聚精會神,輕易無語,惟到重要之處方輕聲提醒我注意觀看。待畫完後再為我講解畫法與構圖,每次畫完,先生必將畫幅懸掛於牆上,與我邊講邊看,於不盡意處取下再補數筆。畫前畫後,其筆洗中的水始終清澈,言白石老人亦一貫如此。
記得先生那方形畫案亦是飯桌,有時畫到天晚,先生留我吃飯,我便幫先生將筆、硯等物由桌上搬至別處……先生的最後時光即是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下度過的。我至今未能忘懷的是那陋室雖簡,而每次前去都能得見先生掛於壁間的新作;雖是木樑土屋,卻有雅致的盆花、盆景點綴其間;雖然窗外雞鳴犬吠與畫室中先生文雅的談吐極不和諧,而我每次由先生之陋室回到自己的樓房住處時,常想著要儘快在這強於先生數倍的環境中練好這次之所學,以便儘快再次回到先生身邊聆聽教誨。
先生之畫,既得白石老人筆墨之妙,又有自家規整秀潤之小寫意面目。其行書亦雅致秀美,與畫風相得益彰,每有得意之作時又常以篆書加題。先生能治印,晚年因環境與身體狀況便不多作。嘗言為我治名章,惜最終未能如願。1979年末,正當國家經濟步入正軌,文化藝術趨于振興,先生之創作有待更大進益之時,無奈天不假年,先生竟以五十九歲之齡猝然辭世,實在令人無限痛惋。
光陰荏苒,歲月無情,先生的畫名早已被淹沒在世人記憶的煙塵之中。而今天我有幸得遇湘潭敖氏普安先生,囑我寫此追憶文章並推薦發表,不僅能於畫史之中給我逝去的恩師以一席之地,又得以彰顯前賢得免有遺珠之憾,更可激勵後學以繼往開來。
普安先生之高情厚意,我當叩首拜謝為是。
本文發表於《齊白石研究叢刊》第五輯。
淺談張世簡先生的寫意花鳥畫
□高克非
在中國繪畫史上,雛雞的題材早在宋代就已出現了,近代畫家任伯年、齊白石、張書旂、黃胄等亦擅寫之。觀張世簡先生筆下的雛雞,既不同於古人也區別於同代畫家,有其自身的強烈個性。他畫的雛雞在創作手法上介於工寫之間,“沒骨”與勾勒相結合,於筆墨之中略施淡彩。有時畫面上的雞雛多達二、三十隻,或向或背,或仰或俯,頭腳攢動,姿態各異。同時,又疏密有序,亂而不亂,畫面常常配以春季開放的迎春花,遠遠望去:黃花為伴,黑墨團團,一派生機。那種春光明媚的色調與渾然天成構圖,早已成為世簡先生的“專利”而被畫界公認了。
張世簡先生是個勤奮的畫家,“文革”之後筆耕不輟,至其晚年,每日晨起揮毫從無間斷。1994年“榮寶齋出版社”為他出版了平生第一本畫集,翻開畫集,那一幅幅墨彩淋漓、生機盎然的花鳥躍然紙上:那飛掠荷塘的翠鳥、那壽桃枝邊的白頭翁、那合歡樹下的珍珠雞、那油菜花間的群燕。。。。。。無不呈現出畫家那和煦平易、雅俗共賞的藝術風貌,同時也體現出作者內心深處對大自然一花一草的真摯情感。可以說,沒有畫家對生命的摯愛便不會有這些打動觀眾的作品。
張世簡先生出生於浙江省浦江縣“代有才人出”的禮張村,叔父張振鐸先生是近代著名畫家與美術教育家,堂兄張書旂先生是潘天壽先生之故交、“白社”創始人之一。世簡先生自幼便由當時已受聘於南京“中央大學”藝術系的張書旂先生面授,後來又考入浙江美術學院師從潘天壽、吳茀之兩先生,同時還得到黃賓虹、傅抱石、黃君碧諸前輩的指導。在創作過程中,世簡先生沒有機械將張書旂先生的秀潤含蓄與潘天壽先生雄強霸悍的畫風生硬結合,而是不斷尋求與思考兩種矛盾的藝術共性。經歷過數十年的勤奮探索,世簡先生認清並把握住自身的藝術氣質,以之為基礎並逐漸強化和融合了前人含蓄與雄強的藝術特色,畫面上墨彩相糅、行草入畫、潤筆潑墨、渴筆“披蓑”、縱橫來去、動靜相宜,形成了自身清新爽利、艷而不俗的花鳥畫風格。著名美術評論家孫美蘭女士在94年評價張世簡先生的作品時說:“張世簡先生的花鳥畫是脫離了盲目性正在趨向成熟的藝術。”的確,只要看一下那些成摞、成堆、成系統的一本本寫生稿,便不難理解畫家在那“趨向成熟的藝術”背後有著怎樣的艱辛、毅力和藝術激情。即使“文革”時放鴨子、打豬草的幹校生活,反映在畫家寫生本中的依然是那寄情花鳥世界的美好記憶。
原文刊載於《中國書畫報》(1997年1月6日),現文字在原文基礎上略有改動。
高克非在“北京畫院”舉辦的“婁師白先生辭世3周年追思會”上的發言
今天所有在座的婁先生弟子大都是我的師兄、學長。我從90年代初開始隨婁先生學畫,老師長我整整50歲,作為他的一名小學生,我想回顧2件令我至今記憶猶新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發生在北京畫院美術館,也發生在我們今天的這個會議室中。2008年3月底,北京畫院美術館舉辦了一次胡佩衡先生的遺作展,在展覽期間召開了一次胡佩衡先生藝術研討會。當時,婁先生被邀請參加會議並講了話,我有幸陪伴在老師身邊參加了研討會。在研討會之前的一個小時老師就來了,他從美術館的一層看到二層,仔細認真地看了胡佩衡先生的每一幅作品。當看到二層展廳正面牆上一幅名為《洞天漓影》的作品時,老師停住了腳步。那是一幅約1米半見方的山水畫,畫幅周邊描繪的是一個溶洞的洞口,站在畫前欣賞,宛如人在洞內向外望去,由近到遠的景物是翠竹、灕江、竹筏、對岸、遠山,整幅作品畫得層次分明。老師在畫前站立許久後對我說:“這是桂林很著名的一個溶洞——“冠岩”,我在60年代也曾到那裡寫生,也畫過一幅以“冠岩”為題材的山水,但我那時是從外往裡畫,畫面除了岩洞周圍的一些山景外,只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現在看了胡先生的這幅畫,我感到他的作品構思精巧、畫面角度美觀,我當年所畫遠不如人家。”我聽了之後很受感動,九十一歲的老人是如此謙虛!他不僅將好的繪畫經驗傳授給我,也不忌諱講出他曾走過的彎路,只有有著一顆純淨的藝術之心者,方能如此虛懷若谷。
老師在2007年以九十高齡,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他從藝70周年的藝術大展。在畫展前夕召開的一個記者招待會上,一名女記者向婁老提了一個小問題:“您已90高齡,是否每天都畫畫?”老師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每天都在畫畫,但不是每天都在創作!我時常被迫在畫一些應酬作品,總在重複我以往的筆墨,這是我很不情願的。我非常希望能有時間,集中精力再搞些創作,在藝術上我還想再變畫法、再有所突破。”
老師對待藝術謙虛與進取的精神,令我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