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客家

例外的是,在作為港口都市的檳城,客家人信仰了並非源自礦區的大伯公,認為大伯公是開拓先驅。 也正是由於能占有礦區的客家人占有了控制主要經濟作業的優勢,來自中國不同地區的客家人卻也因此成為搶奪各地礦區的競爭對手。 生活在如此際遇之下,來自中國不同省份和縣區的客家人,幾乎都是把他們在大陸的先進技術帶來的同時,也把會黨的意識形態和組織結構運用在馬來西亞形成當地的經濟勢力鬥爭。

概況

馬來西亞各地區的客家社群除了把他們家鄉的民俗習慣和信仰文化移植到馬來西亞,縮短他們對家鄉的心理距離與憮慰他們在異地彷徨不安定的生活,他們也會根據崇功報德和慎終追遠的傳統,將有功的族人甚至非華人的盟友,尤其是戰死的英靈,崇祀為本土神明、宣稱是以他們為開拓主力的所在地區的保護神。
這一種在地的歷史現象,其實可以解釋是源自先民在異地開拓的困境意識。他們其實是在世俗的政治權力的說法以外,以信仰的方式鞏固和神聖化了他們對地區開拓的歷史主權。一旦將死去的領袖形容成新開發地區的區域神,異地已不再是他人的,而是死者的“弟兄們”必須兢兢業業維護的遺產。
客家人在馬來西亞最早的生存方式是集體開礦,他們在本地的造神現象,既然可能與礦區開拓的困境意識有關,也就會構建出馬來西亞的華人信仰的特點:幾乎所有當地“土生土長”的華人神明都源自礦區,都是礦區開拓過程中的先烈,是由對先烈的英靈崇拜發展出來,其信仰的影響和分香之處,也往往是鄰近一帶的小鄉鎮;這反映了原來的礦區社群早期的聯盟社群的所在區,或者是香火隨信眾移入當地的後期新開拓區。例外的是,在作為港口都市的檳城,客家人信仰了並非源自礦區的大伯公,認為大伯公是開拓先驅。但考慮到這裡曾經是18世紀末至20世紀馬來半島、蘇門答臘、泰南各礦區所共用的煉錫與出口集中地,就知道這是對礦港主權的重視,而且大伯公信仰的一再改造和演變也是有跡可循。
馬來西亞流行的順口溜:“客家人開埠、廣府人旺埠、福建人占埠”形象化的說明了礦區開拓的特點。各地區最初的開拓者多是地理接近東南亞的華南客家人,從中國技術較先進的礦區到最近的廣東各港口出海的這批人,習慣了在炎熱的山區採礦;但他們的生活所需,又依賴其他方言群的各行業工匠以及其他方言群的菜農為他們支援。久而久之,凡是礦區之間的鄉鎮幾乎都是廣州商人和工匠興旺了鎮容,最後是當買辦的福建人進來從商或引進競爭對手;而且各籍貫各方言群以中國原鄉的地緣和業緣紐帶相結合,把持了某個區域特定的行業的經濟利益,也成為了馬來西亞華人百餘年來見怪不怪、理所當然的日常生活。
也正是由於能占有礦區的客家人占有了控制主要經濟作業的優勢,來自中國不同地區的客家人卻也因此成為搶奪各地礦區的競爭對手。所以,我們也不能片面地把在馬來西亞發生的華人內部衝突視作方言群差異引發的衝突,它往往是某一籍貫的客家人帶領其聯盟的其他方言群支持一股土侯勢力,向另一籍貫客家群體支持的土侯勢力和聯盟進軍。生活在如此際遇之下,來自中國不同省份和縣區的客家人,幾乎都是把他們在大陸的先進技術帶來的同時,也把會黨的意識形態和組織結構運用在馬來西亞形成當地的經濟勢力鬥爭。他們在馬來西亞各占農業與礦業生產地盤,建立了以鄉情為紐帶、以會黨為組織的武裝經濟生產聚落,形成了以“會黨結盟、鄉群實力、經濟生產”為特徵的各地社區形式。
幾乎每一個礦區客家社群為了保衛和擴展他們的生存機會,都經歷過與其他同是客家或非客家的鄉群勢力以至地方土酋結盟、鬥爭的相互消長,以血淚完成被殖民者片面詮釋為幫派械鬥的海外開拓史。其中最顯著的例子是從1860年代到1874年同時結束的拉律戰爭與吉隆坡內戰,兩場戰爭的結果是命運也相同,都是讓英國人得以利用“調和”及“擴大各方收入、分配利益”名義開始全面殖民馬來亞半島。
拉律戰爭席捲北馬、從檳城到霹靂州都是惠州、潮州與古岡州聯盟的義興會黨向增城、龍門與廣州府的海山會黨勢力對決,其中還包括了原本同道的永大館一分為二,永定客家人因福建海商的聯盟與海山合作,大埔客家人卻參加潮語系潮州人的隊伍而共同在1864年的戰事年代組成“九邑”結義的“韓江家廟”去了。從森美蘭到吉隆坡的內戰卻是惠州人的主流加入海山聯合赤溪客家人等與傾向義興的嘉應州人苦鬥,其中還有一些原屬劉關張趙的惠州人則還是在義興一邊。在兩個戰場上原來的戰火波及的地帶,北馬後出現崇拜義興領袖拿督公蘇亞昌的信仰圈,中馬出現了崇拜海山領袖仙師爺盛明利以及土人盟友石拿督的信仰。這些本土神明,其實就是戰死的會黨領導。
探討客家人在馬來西亞的英靈信仰的起源,我們其實不能只是概括性的說明這是崇功報德的傳統文化移植到馬來西亞,或者純粹以神道設教去說明。畢竟其他籍貫的人們並沒有這樣一種普遍“造神”的情況。
就像以宗族村落的性質移民到馬來西亞的少數客家農村,馬國也有不少閩語系的農村。但這些閩南語系的村子,村民只要把福建或潮州家鄉的神明帶來,縮短了心理上與家鄉的距離、獲得象徵文化與滿足心靈的寄託,就努力的日久他鄉作故鄉,把越來越多親人找來,廟也越建越大。但,他們絕少在本土造神的現象。
從礦區的長期爭奪戰爭造成的不安定心理,去探討客家人信仰的需要,我們較容易理解本土造神不僅僅能撫慰先靈。更重要是,作為擁有和利用異鄉土地資源的集體,各地區的客家社群若能夠用他們所最相信的方式將先人的事跡化為社區的歷史記憶,就等於進一步鞏固自己將異地化為鄉土所帶來的感情和主權意識。
馬來西亞“第一屆客家學術研究會”於2004年10月23日在吉隆坡開幕,教育部副部長韓春錦在開幕儀式上致詞時建議,馬來西亞客家公會聯合會應考慮發動各地屬會,在馬來西亞籌募和設立一個客家學術研究基金,聘請專職的研究人員,聯繫海外內學術界團體和大學研究機構,集合資源和軟體人才,匯集客家先輩奮鬥歷程的史料,編成學術書籍,供後世人研究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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