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聞一多故居又稱“一多樓”,位於青島海洋大學校園內,一座土黃色小樓。一九三○年六月,聞一多應聘來到青島大學,任教授、文學院院長、中文系主任。他在寓居的這座德式二層小樓里,授課之餘,開始深入研究《詩經》、《楚辭》,還完成了《杜少陵年譜會箋》、《離騷解詁》、《詩經新義》等著述及長詩《奇蹟》。一九三二年夏,聞一多離開青島。
景點介紹
解放後,聞一多先生的故居劃在原青島大學(現青島海洋大學)校園內,並命名為“一多樓”。1978年,海洋大學將“一多樓”闢為“聞一多故居展室”,展室陳列有聞一多先生的著作及其它一些紀念物。展室匾額“一多樓”,由中國書法協會主席舒同題寫。小樓前建有一花壇,花壇正中豎立有聞一多先生半身大理石塑像,座上刻有聞一多先生的學生、著名詩人臧克家撰寫的碑文。當代詩人陳運和以《青島一多樓》讚頌:“一多樓姓聞,詩知其大名,史識其身影。一多樓久聞,臨近其跟前,仰慕其為人。一多樓見聞,風度依舊在,往事仍年輕。一多樓傳聞,演講響耳邊,似沒去昆明。一多樓新聞,旭日亮校園,倒下猶再生”。
聞一多(1899年—1946年),湖北浠水人,詩人、學者和民主鬥士。1912年就讀於北京清華學校,1922年赴美留學,1925年回國,先後任教於北京藝術專科學校、上海吳淞國立政治大學、南京第四中山大學、國立武漢大學、國立青島大學、清華大學和西南聯大。在昆明積極投身於抗日運動和反獨裁、爭民主的鬥爭。1946年7月15日,被國民黨特務殺害。著有詩集《紅燭》、《死水》和《神話與詩》、《唐詩雜論》、《古典新義》、《楚辭校補》等學術著作,出版有《聞一多全集》。
在中國文化史上,聞一多堪稱通才。他對於詩歌、戲劇、繪畫、文學評論和古典文學研究,都有很深的造詣。詩歌就是他的生命,構成了他完美的人格。他為詩歌而生,他的文學創作是詩;他的文學評論是談詩;他的古典文學研究對象唐詩、楚辭、詩經,也是詩;他的死,更可謂一首大氣磅礴的詩。
作為詩人的聞一多給我們留下《紅燭》、《死水》兩部詩集,數量不多,但字字珠璣,篇篇精品。聞一多的詩歌以大膽新奇的藝術手法,將詩人內在的情感和精巧的構思融為一體,風格沉鬱凝重,語言絢麗工整,對仗嚴謹,對新格律詩體進行了有益的探索。聞一多的這兩本詩集和關於新詩理論的論述,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學史特別是中國新詩史上的不朽地位,成為“五四”以來中國詩壇三大流派之一的格律詩派的主要代表。
作為學者的聞一多,從1930年至1944年,15年的學術生涯中,在楚辭、唐詩、樂府、古代神話、古文字等諸多領域,都有精湛研究,有開拓性突破性的建樹。他的研究成果自成一家言,在幾個學科的研究史上有著獨特的地位,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在中國現代學術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成為我國文化思想寶庫中的組成部分。郭沫若評價道:“我自己這樣感覺,他那眼光的犀利、考索的賅博、立說的新穎而翔實,不僅是前無古人,恐怕是要後無來者。”
作為戰士的聞一多,時間最短,從1944年至1947年,僅為3年。但為了給中國開出一服良方,他一生都在探索。當他看到中國生靈塗炭,大好河山支離破碎,便以詩為武器,大聲吶喊:“這不是我的中國”。聞一多也曾因“不適應環境”,走進書齋進行學術研究,他在思索,希望從中國兩千年的文化中,尋找出拯救中國的良方。儘管他每每失望,但終於找到了。他在1944年致臧克家的信中,談出了自己的心聲:“從青島時代起,經過了十幾年,到現在,我的‘文章’才漸漸上題了”,“因為經過十餘年故紙堆的生活,我有了把握,看清了我們這民族、這文化的病症,我敢於開方了。”這位昔日的“何妨一下樓主人”,終於丟掉幻想走下樓來,投身到火熱的鬥爭中去了。有人講,聞一多善變,由研究外國文學變為詩人,由詩人變為學者,由學者變為戰士。聞一多的回答是:“我變定了。”話語雖短,擲地有聲。
聞一多是詩人、學者,後又成為民主戰士。詩人的激情與學者的睿智鑄就了他的人格之本。三種角色在不同的時期,或隱或現。朱自清評價他“學者的時期最長,鬥士的時期最短,然而他始終不失為一個詩人;而在詩人和學者時期,他始終不失為一個鬥士”。
愛國是聞一多生命樂章的主旋律。聞一多在美國留學時,所學的是繪畫,但他覺得專憑顏色和線條不足以表現他的思想和感情,亦不能傳達對祖國與人民的火一般的愛。於是,他改習文學,創作了大量洋溢著濃烈的愛國主義精神的詩歌。《一句話》、《死水》、《心跳》等作品,至今讀來還讓我們的愛國情愫升騰。聞一多致力於詩的研究和創作,對於歐美愛國詩人的作品尤其酷愛,予以極高的評價。朱自清說:“聞一多是抗戰前惟一的愛國詩人。”胡喬木認為,聞一多的詩與他同時代的詩人作品相比,“帶有更鮮明的愛國主義色彩”。
聞一多走進書齋研究古典文學,首先選擇了唐代的愛國詩人杜甫,繼而唐代、詩經、楚辭、古代神話等一路研究下去,目的是鑑古知今,為現代中國開出一服濟世安國的良方。“一多在樓上”,已成為一種精神的象徵。
走進書齋的聞一多,並沒有把自己關在象牙塔里而不關心政治。從聞一多在清華大學讀書開始到在昆明英勇就義,他無時不在關心國事。他是一位忠貞而熱情的愛國者。他曾為“五四”而興奮,為北伐而高歌,為“九一八”而憤怒,為“七七”開始抗戰而歡欣鼓舞,當他看到前線節節敗退,前方英勇作戰,後方官僚腐敗,憤然發出詩人的怒吼。
戰士的氣質與詩人的氣質在他身上互相輝映。他曾經說,“詩人最主要的天賦是愛,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因為愛,他才拍案而起,才決不後退半步。最終,聞一多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一曲響徹雲霄的民族正氣新歌,成為民主陣營最傑出的戰士。
毛澤東在《別了,司徒雷登》一文中指出:“我們中國人是有骨氣的。……聞一多拍案而起,橫眉冷對國民黨的手槍,寧可倒下去,不願屈服……我們應當寫聞一多頌。”
聞一多的一生有兩次重大轉變。一次是從詩人向學者的轉變,這個過程是在青島完成的。詩歌《奇蹟》,為他的詩人生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第二次轉變是從自由學者向民主戰士的轉變,這個過程是在昆明完成的。從詩人、學者到戰士;從詩歌、美術、外國文學到中國文學;從回國之初開展國劇運動、創辦大江會到最後一次演講,聞一多的一生是追求真理的一生,雖歷經坎坷,但百折不撓。
作為詩人,聞一多在青島寫下了詩歌的壓卷之作《奇蹟》和《憑藉》以及充滿詩意的、一生中惟一的一篇抒情寫景散文《青島》。作為學者,他教學與科研並重,第一次為學生開出了名著選讀、中國文學和唐詩等中國古典文學課程,全面展開唐詩研究,旁及詩經和楚辭,構成他古典文學研究的基本格局,奠定了他學術生涯的基礎。客居青島時期,是聞一多完成詩人向學者轉變的關鍵時期。作為戰士的聞一多,在“九一八”事變後民族危亡之際,大聲吶喊,顯示出了戰士的拳拳報國之心。客居青島時期,詩歌仍是聞一多文化活動的核心。寫詩、教詩、評詩、研詩、譯詩構成海濱時代聞一多文化活動的內容。他一生中所從事的主要文化活動,在青島都得到反映。
從1930年到1932年秋,兩年的青島時光雖然在聞一多的生命歷程中,並不是一個非常深的刻度。但是,就像音樂中的節奏一樣,對他人生的下一個樂章起到了一種起承轉合的作用。以這兩年為一個圓心,我們可以看到少年時代的聞一多從家鄉湖北北上求學,爾後赴美歷經西洋藝術的磨練,最終學成歸國。在青島客居兩年後他又北上,然後由於時局的原因去了昆明。直到1946年,這位崇尚民主與自由的鬥士被罪惡的子彈擊倒在了追求光明與自由的路途中。以這兩年為一個圓心,我們可以看到這一柄短劍的磨礪過程,看到這柄短劍徹底釋放了凌厲的力量。聞一多說:“我只覺得自己是座沒有爆發的火山,火燒得我痛,卻始終沒有能力(就是技巧)炸開禁錮我的地殼,放射出光和熱來。”直到今天,我們依然感覺到那束逼退黑暗的火光。聞一多離世迄今整整60年了。一多樓靜靜地立在海大校園的一角,樓上的燈還亮著,仿佛融融的紅燭在燃燒。
乘車路線
公交線路: 220路車大學路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