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起緣由
2010年夏天,張雲召老師作為輔導員所帶的畢業班文學院本科2006級即將畢業,張雲召老師以《“四年多像一天,沒有變動……”——寫給零六中文的畢業寄語》為題目,為文院06級七十八位同學每個人寫一條畢業寄語,發布在人人網上。他獨特的畢業禮物在南京大學尤其是南大文學院的廣大師生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許多畢業生按照張老師這篇文章的體式,也為周圍的每一位同窗好友送上一句簡潔深刻的畢業贈言,這種體式的文章一時間瀰漫了南大bbs,幾天之中就達到了幾十篇。2011年6月,張雲召老師又為2007級以《獻給07中文的孩子們(不以任何玩意兒為名,僅以我為名)》為題,為07本科文學院的畢業同學贈送離別寄語。這種畢業贈言的方式首先被06級學生馮慶稱作“雲召體”,此後這一叫法被同學們廣泛地接受並流傳下來,甚至目前尚未畢業的08級和09級的同學,就已經開始期待新一輪“雲召體”的襲來,這也是南大文學院本科畢業生的一份必不可少的禮物。
全部內容
獻給07中文的所有孩子們
07中文的孩子們,當我開始寫下這些話的時候,一段美好的時光就要結束了,這使得這些
文字命中注定感傷,我謹希望自己寫給你們的這些散亂的文字能夠給離別的感傷抹上溫暖
的色調,幫助你們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打開你記憶之門,似乎我最後能做到的除了這些也僅
剩一杯濁酒而已,在這個最能體現無力和疼痛的畢業季,我在你們離校的行囊里偷偷放上
這件你們忘記帶走的玩具,以志離殤。
董薇:我知道學號排名第一你不是故意的,但安童子應該感謝你。
馮月蕾:出國交流時間和改變程度成正比,你們說有木有?
王真:王叔,下次四六級報名你可以自己給我打電話的。
喻路:“從鏡子進入,從語言裡走出,有一扇我看不見的門,你獨自推開,像推開一迭韻
律,在寒冬的空氣中你還需走多久才能找到那個恰當的比喻,意象和心血都將分不清彼此
……”
劉彧:北京人都是肖酌溪?你說:“不!”,不是這樣的,你連個不字都不會說……那包
煙絕對不是雲煙。
常亮:長三爺,在那么多的姑娘里我知道你喜歡那個爺。
安童子:帥氣的小安,在浦口我吃到的早飯很少。。
包曉鵬:在仙林,某同事在路上看到一個穿小碎花襯衫騎腳踏車的女生忍不住回頭多看了
一眼,大有白衣飄飄的年代不過如此之嘆,我忙不迭表示謝意:那是我學生。
鮑龍偉:有脾氣的小鮑,講話時眉頭會皺起來的小鮑,對於世界我們很多人都有著不同的
看法,為求共識我們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腹黑。
曹韌基:06級高淑芬同學(學號061010021)時常說我和你開的那個善意的玩笑很惡毒,主
席大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08級男生將你頂禮供奉,我開始時很開心,但隨後他們在電
影里演起了黑幫老大,當然和你還是有差距的,屁股上少了雙截棍嘛。另外我檢舉是馬文
靜告密的,她住在鼓樓四舍。
常毅: ——常毅,你講話還挺有東北味的。
——害(還)行吧。
陳燦:那瓶飲料讓我同事念叨了一個星期。你硬生生把一個好好的輔導員變成了一個假證
販子,同學,你這樣是不對滴。
陳晨:在北大複試卻在瘋狂懷念南大的小孩,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一件事!
陳歡:他們都是偽的,你最LOLI。
陳萍:為啥你和陳晨每次都那么早交卷,而且還是一起?
陳小婷:“你因夢想而在這個世界上受苦,
就像一條河流,因雲和樹的倒影不是雲和樹而受苦。
你是刮在黑暗中又消失了的風,你是去了不再回來的風。
你愛過希望過,但沒有結果。
你追求過而且幾乎抓住,但世界比你更快。
現在,你終於能見到你的幻影了,
一切是多么古老,不可補救,而又空虛。
荒廢的時光,未被征服的頂峰,以及突然出現的卑劣。
眼淚,眼淚。
但是,我們後來才哭,在光天化日之下,決不恰在那個時候。”
小婷,你猜到是這首了是嗎?
陳燮庭:07中文四絕之陳燮庭的歌。陳燮庭,帶我們一起唱一首歌吧。。
程琪:有一種開頭是程琪式的:“張老師你好,我是文學院07級漢語言文學專業的程琪…
…”,每次聽到這樣的開頭,我都很想跟你開玩笑說:“程琪同學你好,我是南京大學中
文系07級的輔導員,手機有一種很重要的功能叫存儲聯繫人,而通訊商也有一種很貼心的
服務叫來電顯示……”。
丁茜菡:遙控器在你那裡,記得冬天的時候把溫度調高一點。
竇飛翔:這個世界向你張開的懷抱要比你想像的寬闊,而你似乎只在意書寫以至忘記了擁
抱。
杜小平:XP,不會玩飛盤的士兵不是一個好的心理學研究生。
馮少偉:“你們都不懂……”最具文藝氣質的小帥哥愛古典樂,也愛利物浦,u will
never walk alone,但我見你總是獨行……
高紅梅:小高越來越FASHION了,你們不想再看一眼以前的那個大眼睛的清純女生嗎?
顧華陽:你總是比很多人都看得遠,我也總覺得XP更聽你的話,追到袁嬋之後你颳了鬍子
告訴我你不是在蓄鬚明志,我真的不想提袁嬋,她擠占了你的篇幅是不?
顧敏賢:學霸同學,看到身背手捧那么多書找開班會的教室,我都不好意思了。
郭晶:以前見你總是和小丁在一起,後來小丁戀愛了,我就開始總是見到桂靖……
何薇:第一個主動找我談話的07級女生,我當時說什麼已經全然不記得了。你越來越幽默
了,我覺得這是件好事。
侯印國:使主語成為主語的是主語本身,太多的定語是喧賓奪主的附庸,我願意偷懶的省
略這些定語只看待主語,主語很豐富了,但可以更豐富,這些不是定語所能給予的。
黃若舜:以某件事為轉折點,黃爺給我打的電話就不再關心自己了。
黃玉嘯:07中文四絕之黃魚小的電影。冬天軍大襖,夏天白吊帶襯衫,短褲拖鞋,這不會
是別人。
姜舒婷:顧敏賢北上,曹韌基留守,你東上等滬,儼然三足鼎立,學霸們,你們要分疆而
治嗎?你們這種行為是危險的!
蔣子櫻:告訴我不停地炒招聘單位魷魚是一種怎么樣的快感?這是我想做卻一直未能做到
的事。
解穎:一份名單交我手上我看下你的名字就會知道它是不是出自曹韌基之手。
金曉云:連讀研你都要和解穎在一起..
李浩文:有一次班會我臨時拿學分績排名表點名,會後你發簡訊告訴我說:老師,請照顧
一下成績排名靠後同學的感受,不要按學分績排名順序點名。我當時就覺得你非常熱心。
李嘉宇:七爺破校運會全能記錄之盛舉余未能親睹,甚憾。後七爺搖身青花瓷,狀態滿地
,信眾頗多,余難掩其鋒,自老麻南下,委其執筆之任,此間餘數次招撫,凡三年方果:
敢不敢多給我幾個青共校名額??!!
李建廣:在紹興,一個河北人打電話喊另一個河北人來喝黃酒為河北人爭臉,泰州人和山
東人面紅耳赤,旁邊酒量大的東北人笑而不語,這全是因為有個南京人在使壞,這個南京
人是潘老師。
李劼:“張考試您好!我是李吉力?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您那寫學分積?萬分感謝!”
+861585072xxxx
李曉林:曉林,有一個帖子我看過了,我沒有告訴你。畢業聚餐的任何事都可以忘記,但
要記住在你喝多的時候扶你回寢室的才是你的兄弟(我好像得罪了好多人……)。
李旭婷:直立,雙腳呈丁字,雙手端於腹前,這叫招牌POSE。我和潘老師的那個畫像我用
作頭像好久了。
李智:09年還是10年,有位同學在漢口路學校正門前拉住我說:老師我帶同學出來玩迷路
了。我看了一下某人的同學,無限憐憫。
廖崢妍:在仙林,有一個和我打招呼從來都是直呼我名字的人並不是我同事。
劉冬:有一天,在仙林辦公室我聽你說到的理想還埋在你心裡是嗎?
劉康傑:在某段時間內分不清劉康傑和茅阿楠的同學舉手!
劉淼淼:“張老師,浦口四棟下面有狗咬人,請提醒同學小心。”
劉姍姍:其實,除了能買排球我還可以做很多事。
劉依:敢不敢讓我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耳朵里沒塞耳機?請以《沈衛威老師帶課程實習與
潘志強老師帶課程實習比較論》為題寫一篇論文。
劉穎:下次李劼再給我發簡訊,煩請先幫我翻譯下。
劉雨竹:老演員們說紅樓那部戲還是當年浦口的好,導演您覺得呢?
盧虹貝:代表《凝眸》感謝你,我一直都很喜歡愛創作的孩子,那絕不是僅僅因為文學批
評自我衍生得過分了。
馬春暉:小仙女同學完美詮釋了理科男對中文系女生的想像。下次寫調宿舍申請別用文言
文了,我文化低底子薄看不懂。
馬文靜:有一種菸灰缸是我不會用的,有一個男人是可以一起調戲狗的,有一個沒被開水
燙著腳的女人可以比被燙的女人叫得更響,有一個輔導員寫了這么長連句謝謝都沒講。
……………………………………
擁抱你們每一個人,孩子們,07中文,再見。
學生回應
許多看過雲召體的同學在文章下面評論:“輔導員做到這個份上,嘆為觀止。”張雲召老師對工作的態度,對同學的關懷與幫助,給他的學生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有文為證:
一.浦口好 最憶學工辦
浦口好,最憶學工辦。中文風華方熠熠,雲召風度正翩翩。和墨書少年。
—— 《望江南》
2008年9月,張老師25歲,我們大二。那年我們班的輔導員姚老師因為身體的緣故,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剛碩士畢業的張雲召老師留到系裡,承擔帶領我們走過大學四年的重任。雖然我們一直認為這是一條光明而光榮的道路,但各種酸甜苦辣估計只有久經考驗的張老師自己才說的清楚了。
他有種很讓人羨慕的本事,就是一和你交談,你就會把他當成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掏心窩子什麼話都說出來,這導致剛來三五天的他成了全班掌握八卦最多的人。我們宿舍當年一直策劃請他到浦口九食堂,一舉灌而醉之,套出班上各種緋聞,可惜終因畏懼他酒量大而作罷。說起酒量,那是第一次見他時留下的印象。作為剛上任的輔導員,在還沒有掌握那么多八卦前,他決心請同學們吃飯。地點選在浦口校區附近最貴的一家館子,因為是我們學生挑選的地方,我們堅定地沒有放過這個可以敲詐他的機會。其實那次也似乎沒有喝多少酒,但是他山東人的豪邁還是震驚了全場。因為他這種本領,很多同學和他關係很鐵,找了對象第一個告訴他,當然失戀也是一樣,所以這也給他增添了很多安慰失戀的重任。我自己覺得在這方面他完全不是專家,因為他自己也是個性情中人,見了學生心裡的糾結不能冷眼旁觀,一下子就跳進去和同學們搞成一團。
張老師的到來,讓本就自由輕鬆的文學院有了一種更加清新的氛圍,大概是因為年齡相近,性格直爽的關係,他和同學們關係都非常好,好到他經常要溜到男生宿舍去打遊戲。長相很正太的他,第一次進我們在浦口8舍的宿舍的時候,從宿管到同學,都沒有人相信他是老師。他雖然像個大孩子,和同學們一起打遊戲,包括魔獸、拳皇、實況等多種門類,但也從不因此而耽誤工作。尤其是他廣泛的興趣讓人讚嘆不已,有一個多年後還廣為流傳的事情,是在2008到2009年度的文學院迎新晚會上,有一個遊戲叫“找朋友”,大概就是全體起立後,一個人上去說出自己的興趣,然後不符合的坐下去,趣味相投的一直站著。張老師在第二句說道我的要求是看過卡爾維諾的《未來千年文學備忘錄》,頓時全場都坐下去。
後來我們知道張老師自己也是很學術的人,他的碩士學位論文是受表彰的優秀論文。同時他也緊跟潮流,註冊了在同學中很流行的校區域網路,很多篇文字風格非常小清新,但同時也能用流暢的文言文寫文章。他的字也是行雲流水,有次我拿他寫的補辦學生證的證明,引發保衛處多位老師崇拜的熱議。這樣的全才在當時頗被同學們追捧,所以他成了引領我們時尚的人物,作為80後帶領著一群80後,90後,默默回應社會對這個群體的微詞。他指導我們的純文學雜誌《凝眸》的編輯,組織我們辦本科生學術論文報告會,參加各種班級活動。他帶領著班級形成一種踏實務實的風氣,我們從不刻意去做很大的海報,寫很冠冕堂皇的新聞稿,發引人奪目的百合帖子,但是我們做的事情,確實是我們願意做的,做的很開心,雖然成果都不在各種媒體平台上,但在我們的記憶裡頭一直記得。
二. 仙林好,最憶雲召篇
仙林好,最憶雲召篇。故人已隔千萬里,誰留舊書三兩編?聽風聽雨眠。
——《望江南》
搬到仙林的時候,我們大三。我們的本科生涯從浦口到仙林到鼓樓,張老師也隨著我們三地輾轉。我們大三那年大四學長學姐們畢業,轟轟烈烈的聚餐,合影和文字,讓還在大三苦苦撰寫論文或實習的我們也感受到別離的氣息。當時轟動一時的是張老師發明的被稱之為“雲召體”的離別感言。那個夏天,張老師在百合和校內發日記,在一篇文章里按照學號順序回憶了大四每一位同學的點滴,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這種題材引發中文系大四同學強烈反響,一時間各種仿作紛紛。
在大四離別氛圍的感召下我們也終於知道我們的本科生涯也即將到一個新的階段,而保送、考研、出國、工作等各種前程也在考驗著我們大三同學的抉擇。這個時候唯一權威而能親近的就是張老師了,同時管著三個年級的他也面臨著一張張困惑的面龐的挑戰。開班會、做宣講、學長經驗交流會,一如既往的是這些活動都低調而實用,沒有炫麗主流的外衣,只是恰好符合實際。參加過很多其他的活動後,才愈發覺得中文系的樸實和真誠。有問題馬上打電話給張老師,他絕不會像有些老師甚至同學那樣官氣的寒暄或搪塞,他會用一種帶著點漫不經心而又真誠的語氣和你說話,告訴你怎么辦,或者他也不知道怎么辦。
我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張老師在身邊的生活。
三. 鼓樓好,最憶文學院
鼓樓好,最憶文學院。人當情長難為別,曲到將終誰堪彈。杯酒盡餘歡。
——《望江南》
張老師的百合部落格開始發布有關畢業的通知了。轉眼間我們已經搬到百年老校區,同學們按著自己的選擇如願以償,我們不復大一年少,而張老師也不是當時笑著走進我們大學生活的少年。忽然記起那時候雲召風度正翩翩,而我只能用這沒有什麼藝術性的文字,聯綴出我們心目中一點感謝和留戀。
大學四年,文學院給我們最寬容多元親和平等的環境,無論是否喜愛這個所學的專業,我們都不會忘記文學院。張老師和我們三年同行,是這三年見一路走過的感激和溫暖。我們知道離別是一個新的開端,但始終不能相信馬上就會是再見。我們很多人還留在這裡,很多人會到五湖四海。忽然想起大二張老師剛到我們班的時候我寫的一副迎新對聯“中恭外揚,聚五湖於斯為盛;文韜武略,明六藝惟此是學”,曾經自五湖而來相聚一地,也會再次分開,聚散之間,卻留下很多東西,不會消散。
文以清心,學而濟世,張老師還會為文學院的學生工作付出,祝願我們這位大男孩輔導員越來越年輕。
雲召體舉例
有一種開頭是程琪式的:“張老師你好,我是文學院07級漢語言文學專業的程琪……”每次聽到這樣的開頭,我都很想跟你開玩笑說:“程琪同學你好,我是南京大學中文系07級的輔導員,手機有一種很重要的功能叫存儲聯繫人,而通訊商也有一種很貼心的服務叫來電顯示……”
有脾氣的小鮑,講話時眉頭會皺起來的小鮑,對於世界我們很多人都有著不同的看法,為求共識我們可以有很多種方式,比如腹黑。
敢不敢讓我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耳朵里沒塞耳機?請以《沈衛威老師帶課程實習與潘志強老師帶課程實習比較論》為題寫一篇論文。
他們都是偽的,你最LOLI。
還記得畢業生登記表你是怎么寫的嗎,小繆?神棍,敢不敢給我看個星象?孩子,不要曬得比我還黑,不要喝酒這么猛,你還年輕~
跳舞的小潘,演戲的小潘我都沒見過,我只見過笑起來眼睛會彎的小潘。
開始我還經常分不清你和童琳,後來謝天謝地,她戀愛了,愛情真是個好東西。
都過去十多米了,您不說不行嘛,還喊的這么大聲:“張老師,你胖得不行了!”
肖酌溪那傢伙常說我們兩個像,你不覺得這對你是個侮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