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夢魘之中費道宇感覺到周圍一片嘈雜,所有的聲音都像從山洞裡面傳出來似的。撕心裂肺的呼救聲:“救命啊!不要殺我!求求你別…”“噠噠噠”一陣槍聲之後又是歇斯底里的叫喊:“快!快快!趕緊把那個房間的也處理掉”,“這個房間好像只有一個死人連長!”,“那就趕緊撤!快!”,又是一片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夾雜著玻璃的碎裂聲。費道宇本想從夢魘中掙扎出來,但是費了好大的勁只感覺頭暈目眩,最後又脫離了意識……
當費道宇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只感覺眼皮很重,掙扎著又試了幾次之後才勉強的睜開了眼睛,但視線相當模糊而且不能聚焦。他用全身力氣搖晃了幾下腦袋眨了幾下眼睛,最後索性強掙著坐了起來。一陣頭重腳輕過後他的視力也慢慢的清晰起來,環顧一下四周以後他發現自己身上蓋了塊白色的床單。他想叫醫生但是他的嗓子就像冒了煙一樣,喊了半天也沒喊出聲來,想喝水的欲望讓他的意志力變得特別的堅強,但是身體卻極度的虛弱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腿挪下床。但是顯然他高估了自己此時的能力,在使勁的同時導致重心的偏離一下子從床上栽了下來,雙手撐在地板上腿就像兩條鞭子一樣從床上滑了下來,整個身體撲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分鐘,他活動活動了雙腿,雙手撐著地板緩慢的扶著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雙腿顫抖著移到了牆邊。沿著牆邊拖著步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就往嘴裡灌,喝了幾口以後還是覺得不過癮索性低下頭把嘴湊到了水龍頭上,猛灌一陣之後費道宇這才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喘了幾口氣又捧著水洗了把臉。當他抬起頭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的一剎那差點嚇得倒退一步,鏡子中呈現自己雙眼凹陷,面色慘白額骨突出,渙散的眼神整個人就好像剛解凍的死人一般。有了水的滋潤與刺激此時的費道宇慢慢的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他轉身走出了洗手間,然後打開病房的門來到醫院走廊,走廊凌亂不堪到處都是散落一地的醫療器具床單子彈殼還有一地的血跡,天花板是電線短路產生的火花和忽暗忽明的應急燈。費道宇扶著牆一路向接待台方向走去,牆壁上滿是彈孔和飛濺的血跡,當他跌跌撞撞來到接待台的時候忽然發現其實醫院裡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候他有點慌了神了,感覺自己就像還在夢魘之中。接著又繼續往走廊的盡頭一路小跑,來到一個T型路口,左右都有一扇關著的門,他走到右邊門口正準備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從門窗里看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面目猙獰頭以下的部分肌肉完全不見了只剩一些肉渣包裹著骨頭,內臟流的一地都是,似乎被什麼東西啃咬所致。看到這一幕費道宇驚恐之餘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向另外一扇門跑去。來到這扇門發現門被一條鐵鏈子鎖著,在一抬頭看上面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幾個字:“不要開門!裡面全是喪屍!”,就在這時門動了,從門縫裡面伸出了幾隻灰白色且沾滿血污的手,而且裡面發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喉音。這下一股全所未有的恐懼感突然提到了費道宇的嗓子眼,倒吸一口涼氣之後他慌亂的轉身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旁邊一個應急通道門,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門進去然後飛快的關上了門。通道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費道宇長吁了幾口氣努力的定了定神,憑感覺摸索著下了樓,最後終於下到了最底層通道的出口。當他緩緩打開門的一剎那是一束刺眼的強光迎面襲來,費道宇用手搭在額頭上半眯著眼睛適應著光線對眼部的刺激。過了一會他慢慢的走出了緊急出口,沿著出口左邊的一條小路走了大概五十米來到了醫院的正門,正門橫七豎八的堵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街上。正在茫然之中的他忽然聽到有一種拖步試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感覺朝他這個方向圍攏過來,還伴隨著在樓上聽到的那種讓人汗毛直豎的喉音。突然費道宇透過一兩汽車的車窗看見一個閃過的人影,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隨著陣陣逼近的腳步聲和越來越嘈雜氛圍費道宇的呼吸頻率也逐漸的加快,他本能的向四周掃視了一遍發現自己已經被這群人包圍,細一看這些人個個步態笨拙面目恐怖,有的人衣衫襤褸渾身是血,他們的眼睛都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灰色。在這種莫名的危機感和恐懼感襲來的時候,費道宇不停的自言自語:“這…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雙手也不斷的揪扯著自己的頭髮和很用力的捶自己的頭:“快醒來!操!媽的!快醒來!”。不一會這群人就離他只有十多米的距離了,而且已經形成合圍之勢,拖行的速度也逐漸的加快正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向他撲來。此時的費道宇精神已經完全到了一種崩潰的邊緣,這是一種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無以復加的恐懼感,在加上身體的虛弱他連逃跑都忘記了,腳就像生了根似的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呆站在原地不住的發抖。不過不管人身處任何絕境上天都會給你一個機會,也就是一般說的一線生機。無論你是出於主動還是偶然,只要你做出選擇那么肯定會產生一種必然的結果,其實我們的人生當中做出的大多數選擇有時候都是偶然的,當然正確與否只有到了真正的最後才能見分曉。眼看著恐怖的人群咆哮著排山倒海的向自己湧來而且越來越近只有幾步之遙了,費道宇也本能的向後退縮,一直退到一兩橫著的車前面,當他用手向後做支撐狀的時候發現這輛車的車門居然是開著的,猶如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條件反射般的鑽了進去然後猛的關上了車門。幾乎是同時,無數雙手和猙獰的面孔瞬間開始拍打跟啃咬著汽車前後左右的玻璃發出“咔咔”的響聲,費道宇蜷縮在駕駛座的椅子上用顫抖的雙手抱著頭,開始語無倫次的自語“不不不!還…還沒醒!不是真的!我是怎么了!天了天了!”。由於外面的推擠和抓咬汽車開始開始晃動,費道宇隱約聽到一種金屬摩擦產生的“嘩啦”聲,然後他定住了神一看,這是插在車鑰匙孔的鑰匙發出的聲音,看到鑰匙的一剎那費道宇就像彈簧伸展一樣展開身體,想都沒想就開始慌慌張張的開始扭動車鑰匙,車子很順利就發動了,掛了幾次檔之後他用他能使出的最大勁把油門踩到了低。車子“轟”的一下撞翻了擋在前面的人群,輪胎碾壓在人群的身上然後車子開始顛簸,能很清晰的聽到骨頭被碾壓後碎裂的“咔擦”聲。費道宇在人群和車叢之間見縫就插很快東扭西歪的駛出了醫院的大門來到馬路上,右拐的路已經被很多汽車堵死,他一個急轉彎車子瞬間向左以漂移的狀態的開上了馬路,歪歪扭扭了一陣之後車子恢復正常。費道宇死命的踩著油門,很快車子一溜煙消失在了逆著光的夕陽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