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藏文物
從事秘密工作使用的化裝用品:在武昌都府堤20號“陳潭秋烈士紀念館”收藏著陳潭秋當年用過的化裝用品:一條圍巾、一頂絨帽、一副墨鏡。絨帽是用來罩住頭部,只露出兩隻眼睛,冬天戴便於隱蔽自己。這幾件化裝用品系陳潭秋烈士的家人於解放後捐獻給文物部門的。陳潭秋在武昌高師附小任教期間,經常從事革命活動,為擺脫特務跟蹤,保護自己,他外出時總要化裝,這3件文物就是這段時間陳潭秋用過的。歷史
1926年初夏,為迎接北伐軍的到來,黨在武昌辦了一個北伐宣傳訓練班,陳潭秋是訓練班的主持人之一。武昌北城角湖北省甲種商業學校的隔壁有一黃岡人開設的安仁學舍,部分訓練班的學生住在那裡。那裡每天有化裝成商販、看相、算命、行醫及其它行業的特務們進進出出,有的甚至與學生結成下棋、逛街或吟詩賦詞的朋友,卻沒引起學生們的注意。一天,有一位外國語專門學校愛好打球的學生搬走了,第二天來了一個提著足球、帶著打氣筒、穿著球衣球鞋、戴著墨綠色太陽鏡的人,聲言要找那個已搬走的學生,而沒有引起當時正在下棋、看報的學生們的注意。這人突然把一學生負責人衣襟一扯,進入他的房間,然後把白布軟帽一揭,眼鏡取下,正在詫異中的那位學生負責人不由“啊”地叫了一聲,原來是陳潭秋同志!陳潭秋吩咐他黃昏前把學生約到蛇山抱冰堂集中。晚飯後,學生們相約著到達抱冰堂,只見一位穿著米色紡綢長衫、手搖一把白紙摺扇、戴一副茶色眼鏡的紳士模樣的人慢慢向他們走來,走到跟前一看,又是陳潭秋同志。陳潭秋安排好東西兩個方向的崗哨後,引導學生們從蛇攀談到虎,要大家聯繫實際談談“與虎同眠”、“梳捋虎鬚”、“虎口拔牙”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些成語的含義。學生們就此各抒己見,可談來談去總聯繫不上實際。陳潭秋說:“大家正與虎同眠,拔虎牙,捋虎鬚,感覺到了嗎?”大家一聽愕然,都說感覺不到。陳潭秋又說:“正因為感覺不到,就更危險。你們住在安仁學舍,有各種類型的人與你們素不相識,卻請你們吃喝,搞得很熟,是乾什麼的呀?是‘釣魚’的!那些每月拿上百甚至幾百銀元的特務從牙縫裡刮下一些殘羹給你們,為的是誘你們上鉤啊!”大家一聽恍然大悟,頓時從思想上警覺起來。以後,學生們到訓練班上課時,每天總留二三人在學舍應付敵探,課輪流補上。給三哥、六哥的信
在“陳潭秋烈士紀念館”里,還收藏著一封陳潭秋於1933年2月寫給他三哥、六哥的信。信系鋼筆書寫,500餘字,信紙為白道林紙,長23厘米、寬17厘米,信後落款“本澄”(系陳潭秋的別名)。當時,陳潭秋任中共江蘇省委秘書長,寫信給兩位兄長,是為把即將出世的孩子託付給他們照顧。陳潭秋在信中寫道:
“三哥、六哥:流落了七、八年的我,今天還能和你們通信,總算是萬幸了。諸兄的情況我間接又間接的知道一點,可是知道有什麼用呢!老母去世的訊息,我也早已聽得,也不怎樣哀慟,更可憐老人去世遲了幾年,如果早幾年,免受許多苦難呵!我始終是萍蹤浪跡、行止不定的人,幾年來為生活南北賓士,今天不知明天在哪裡。這樣的生活,小孩終成大累,所以決心將兩個孩子送托外家養去了。兩個孩子都活潑可愛,直妹(陳潭秋的夫人徐全直)本不捨離開他們,但又沒有辦法。直妹連孕、產、乳、哺,也受累夠了。十九年曾小產了一男孩,二十年又產了一男孩,養到八個月又夭折了,現在又快要生產了。這次生產以後,我們也決定不養,準備送托人,不知六嫂添過孩子沒有?如沒有是不是能接回去養?均望告知徐家三妹(經過龔表弟媳可以找到)。再者我們希望諸兄及侄輩,如有機會到武漢的話,可以不時去看望兩個可憐的孩子。雖然外家對他們痛愛無以復加,可是童年就遠離父母,終究是不幸啊!外家人口也重,經濟也不充裕,又以兩孩相累,我們殊感不安,希望兩兄能不時的幫助一點布匹給兩孩做單袷衣服(就是自己家裡織的洋布或膠布好了)。我們這種無情的要求,望兩兄能允許。家中情形請寫(信)告我,交徐家三妹轉來。八娘子及孩子們生活情況怎樣?諸兄嫂侄輩情況如何?明格聽說已搬回鄉了,生活當然也很困苦的,但現在生活困苦,決不是一人一家的問題,已成為最大多數人類的問題(除極少數人以外)了。(我的情況可問徐家三妹)本澄上二月二十二日。”從這封信的字裡行間,我們可看出陳潭秋烈士以革命利益為重而又充滿舔犢之情的心情,使讀者無不為之感動。陳潭秋1925年春與徐全直結婚後,夫婦倆為了革命工作四處奔波,從武漢到江西,從江西到上海,從上海到天津,從天津到東北,又從東北到上海,正如信中說的“萍蹤浪跡、行止不定”。由於萍蹤不定的革命生涯,帶孩子就是很大的拖累,於是他們夫婦把第一、二個孩子都送到外婆家撫養,信中寫的“將兩個孩子送托外家”,就是指的這件事。他們夫婦先後共有5個孩子,第三個孩子於1930年(即信中說的十九年)小產,系男孩,第四個孩子生於1931年(即信中說的二十年),但養到8個月又夭折了。1932年夏末,陳潭秋經黨組織營救,從哈爾濱的監獄中出來,不久就回到上海,任中共江蘇省委秘書長。1933年1月,黨中央決定調陳潭秋夫婦到中央蘇區工作,那時徐全直正懷著第5個孩子且將臨產。他們夫婦商量好,並徵得組織同意,決定陳潭秋先走,徐全直等生下孩子後再儘早出發。這即將出世的第5個孩子(實際上是活著的第3個孩子),他們倆也準備托人撫養,托誰呢?孩子外婆家人口多,且經濟也不寬裕,何況已有兩個孩子在那裡,於是,陳潭秋只得提筆寫信求助於黃岡老家的三哥、六哥。這便是信中寫到的“不知六嫂添過孩子沒有?如沒有的話,是不是能接回去養?”至於接孩子的辦法,是由徐全直在武漢的三妹先來上海接走孩子,然後再轉到黃岡老家,這便是信中說的“均望告知三妹(經過龔表弟媳可以找到)。”
徐全直烈士
1933年4月,陳譚秋與謝覺哉結伴離開上海,取道汕頭,前往中央蘇區瑞金,徐全直因臨產暫留上海。徐全直在醫院生下孩子出院後,沒有回北四川路原居,而是潛居在同鄉潘恰如家中,準備把嬰兒暫時寄養這裡,等她三妹來接回武漢,再轉黃岡老家,給六嫂徐少文撫養。同年6月20日上午,徐全直到上海廈門路56號黨的聯絡點請求交待工作,以便去中央蘇區。徐全直不知那個黨的秘密聯絡點幾天前已被敵人破壞,當她發現情況不對轉身回走時,隱藏在四周敵特一擁而上,逮捕了她。被捕後她化名黃世英,敵人多次嚴刑審訊,她始終沒有暴露真實姓名和身份。在牢房裡,她積極組織難友同敵人進行鬥爭。敵人覺察她的活動,對她進行嚴刑拷打,並把她由原判8年徒刑改判15年,最後看到嚴刑重判無法使她停止戰鬥,便將她判為死刑。1934年2月1日深夜,徐全直在南京雨花台高呼“打倒蔣介石!”“中國共產黨萬歲!”的口號,壯烈犧牲,時年31歲。
革命工作
1934年2月,由於國民黨反動派的多次“圍剿”,使中央根據地的糧食供應遇到很大困難。為了解決糧食供給問題,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決定把糧食調劑局改為糧食人民委員部,下力抓糧食問題,由陳潭秋任部長。陳潭秋上任後,肩負著征糧、購糧、調糧、節糧的重任,在時間緊迫,鬥爭複雜的情況下,他遇事沉著、冷靜,富有魄力,在困難面前想出很多辦法,工作很出色。在青黃不接之時,他領導開展了向民眾征糧24萬擔和借谷60萬擔的工作,由於他熱情而出色的工作,民眾交糧非常踴躍,到7月底就完成了任務。在努力完成征糧和借谷工作的同時,陳潭秋號召繼續開展節糧運動,要求民眾多種雜糧蔬菜以補充糧食的不足。陳潭秋還在《紅色中華報》上發表了“收集糧食總結”,在黨報上發表了《把節省運動開展到民眾中去》的社論,要求每個人“節省三升米捐助紅軍”。他自己帶頭節糧,中央糧食部全體工作人員積極回響,在原節糧的基礎上每人每天節省二兩米,並向各機關發出了節糧的挑戰書,很快掀起了一個節糧熱潮。政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除節省口糧外,有的還在住地周圍開闢菜園、薯地,有的增養雞、鵝、豬,不少同志自帶一伙食,不領菜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