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簡介
唐中宗年間,全家被冤的女子荊婉兒,充入宮當了宮女,整日跟屍體打交道,被宮中人稱作“怪胎”。直到有一天荊婉兒秘密把一個犯了死罪的宮女,偷偷藏在死屍當中救出宮,並被時任大理寺卿的裴談抓住,從此開始了兩人的糾纏之路……
作者簡介
時音,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影視編劇。代表作品《侍女謀》《大晉官婢》《格鬥少女》等。已出版作品《侍女謀》、《布衣公主》、《九重抄》、《沈家丫鬟》,已上線影視《八侍衛》。筆法描寫細膩度到,作品風格多變,情節伏線千里,被媒體譽為妙筆神思的全能型作家。
角色介紹
女主:
荊婉兒,曾經大都護府,荊家女兒。父親大都護荊哲人。
聰慧冷靜,荊家被發配寒塔,她留在宮中給死人收屍。意外發現工部尚書的公子在宮中被害,故意在屍體上留下線索,引了大理寺卿裴談前來調查。她在快被尚宮滅口的時候,被裴談救回大理寺,從此協助裴談查案 。
男主:
裴談,河東裴氏之子,唐朝大理寺卿。
性格疏淡,洞察力敏銳,破案高手。因為八歲時捲入太子少師分屍案,轟動京城,從此被冠以瘟神和剋星稱號。
男配:
唐中宗,唐朝第四位皇帝。是男主角裴談最大的後盾,案件中,中宗一直幫助裴談對抗大唐權貴,也借裴談的手,剷除了不少腐敗的家族門閥勢力。
作品試讀
【貢品殺人案】
第一章
到了宮門口,荊婉兒亮出了手裡的牌子:“雜役房,處理屍體。”
兩個守門的將領看了一眼地上捲起的草蓆,冷臉說道:“蓆子打開,讓我們看看。”
荊婉兒也沒有辯解,聞言就彎下腰,毫不避諱地解開了草蓆上繫著的繩子。頓時草蓆向兩邊攤開。
露出一個穿著宮女服的女子,臉向下被頭髮埋著,身上全是鮮血和屍臭。掀開之後,屍體面色蒼白,氣息全無。
兩個守門的將領立即嫌惡地捂住鼻子,揮揮手道:“趕緊拖走!拖走!”
是他們要看的,這會又避之唯恐不及。
荊婉兒嘴角微微一勾,蹲下腰再次把草蓆繫上,一手拽著繩子的另一邊,把“屍體”拖出了宮門。
這一次兩個宮門守將甚至還有意避開遠一點,避免沾染了死人晦氣。
荊婉兒慢慢拖著蓆子,走了許久之後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宮門離自己越來越遠。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而宮裡每天都有人死,有些沒有家人認領的,就被荊婉兒這些雜役房的末等宮女拖走焚燒。
拖來的地方,就是這玄武門外的“亂墳崗”。
——
荊婉兒施施然看向蓆子,再次伸手解開來,之後,盯著那具宮女“屍體”,她從發間拔出了一根銀針。
銀針刺入“屍首”頸部,只見“屍首”動了一下,片刻後竟然睜開了眼。
“起來吧,已經到地方了。”荊婉兒淡淡說道。
只見那宮女睜眼以後,霍地從蓆子上坐起,當看到自己全須全尾的時候,眼淚一下子犯上來。
然後瞪眼看著荊婉兒,驀地噗通跪下去,咚咚就磕頭:“多謝荊婉兒!多謝荊婉兒!你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做牛做馬也會還上!”
荊婉兒靜靜看著她,宮女一進宮門意味著永生永世不能離開,只有一種例外,就是“死”的人。
荊婉兒說道:“不用做牛做馬,你只要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宮女驟然頓了一下,片刻後盯著荊婉兒:“你放心,我絕不會忘記的。”
這宮女是季婕妤身邊伺候的人,前些時日因為得罪了這位新寵的婕妤,被直接懲罰到苦役房等死。
但這宮女也是厲害,不知經什麼人指點找到了荊婉兒。
荊婉兒將手上的銀針插回發間:“後日就是工部侍郎公子的大婚,你將那隻錦帶混在堆積的賀禮中,然後離開就是了。”
這件事並沒什麼危險性,當時大婚賓客雲集,堆放賀禮的地方更是在顯眼的大堂,只要這宮女混入人群之中,要辦成這件事並不難。
那宮女聞言,連忙從自己衣袖中拉出了那條金線編織的玉帶,帶子上還散著香氣,上面還有兩隻金色的鸞鳥。
宮女跟在寵妃身邊伺候,見多了男歡女愛,也不是不知人事,自然知道這條玉帶代表什麼。而帶子上那兩隻鸞鳥,分明表示情投意合的男女信物。
她立刻保證,露出堅決:“你放心,若我辦不成,就叫我不得好死。”
對著滿地亂墳屍體,說出這番話,也算是勇氣。
荊婉兒不再猶豫,轉身給她指了一個方向:“你在這裡等到入夜時分,從南邊一路翻過宮牆,混入夜市之中,夜晚有宵禁,只要你能撐到白天,就算安全了。”
宮女眼中露出渴望,好死不如賴活著,誰也不願意輕易去死。眼看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再次對荊婉兒深深磕了個頭:“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入了夜之後,這亂墳崗就更加不會有人來,誰會有這樣的膽量。所以此地,才是最安全的。
——
荊婉兒拖著空空的草蓆,重新回到玄武門,兩個守門將領都目露嫌惡,連盤問都沒有,就讓她進去了。
荊婉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將蓆子扔進了柴房裡,鎖上門。
柴房裡點了松香,熏蒸一晚後,屍臭就會消散。
若有人跟荊婉兒這樣進宮就開始和屍體打交道,也會悟出一套法門。
荊婉兒回了宮女休息的屋子,剛走進去,就看到床上的被褥亂做一團,伸手一試,被子濕漉漉的,顯然已經不能睡。
她轉身看著旁邊幾個裝作無辜的宮女:“是誰幹的?”
沒有人吱聲,其中還有一個翻了翻白眼。
荊婉兒處理死人,在這裡最不受待見,身份甚至比掃茅房的還要低賤。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煩,荊婉兒轉身走向她們,那幾個宮女看見她過來,都躲蒼蠅一般躲開:“乾什麼,你可不要惹事!”
荊婉兒看著她們:“我可沒有惹事,我工作了一天,現在正是需要睡覺的時候。”
她迅速就伸出手,抓向了其中一個宮女,那宮女立刻慌亂地往旁邊一撲。
荊婉兒目中划過一笑,她的手沒有停頓,宮女躲開以後,她就抓住了宮女身後的被子,直接用力拽到了自己懷裡。
她抱著被子就走向自己的床榻,伸手將那床已經濕透的被子,直接掀到了地上。
被搶了被子的宮女尖叫起來:“你還我被子!”
她朝荊婉兒撲過來,荊婉兒冷冷一轉身,就將那宮女定格在了原地。
“我剛剛處理完屍體回來,身上都還沒有洗,我碰過的被子,你最好想清楚還要不要。”
這句話真是戳中宮女死穴,應該說這一屋子的宮女都沒有人敢真的觸碰荊婉兒。宮女臉上浮現起了羞惱交加的神情,她盯著被荊婉兒緊緊抱在懷裡的被子,又是嫌惡又是不甘。
荊婉兒心裡一笑,慢慢把被子鋪到了她的床上,這個宮女是這屋子裡帶頭跟她不對付的,就算今天弄濕她被子不是這個宮女的主意,也和她脫不了關係。
自己做的事,自己就要嘗苦果。
荊婉兒施施然在床邊坐下,眼睛看著地上那一床濕漉漉的被子:“看來你今天,只能蓋這一床睡覺了。”
那宮女咬牙切齒:“荊婉兒,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荊婉兒轉過了目光。
宮女更加氣的跺腳:“你以為我不敢告訴梁尚宮?你最好別得意,到時候不把你轟出雜役房……”
荊婉兒打斷了她的話:“轟出雜役房?真的嗎,現在雜役房只有我一個負責處理屍體,我被轟出去,你們這裡誰接替我?你嗎?”
這句話比剛才殺傷的面積更大,屋子裡其餘三個宮女也都齊齊變色。
有一個年長些的急急忙忙上來,拉住那宮女:“好了巧兒,都是一個屋裡,不要鬧太僵。”
那叫巧兒的氣的渾身發抖:“憑什麼?我的被子被她奪去了!”
這夜晚天寒地凍,沒有被子,是要叫她今夜凍死嗎!?
也有一個宮女打圓場陪笑:“好了,今晚你跟我擠一擠吧,回頭明天把那被子拿出去曬一曬就好了。”
那巧兒顯然覺得極為委屈,可是現在荊婉兒已經大大方方睡到了那床被子上面,要她去搶過來,她又沒那個膽。
最後,在幾個宮女真假的勸說下,那巧兒還是咬牙忍了這口氣。心裡卻道,荊婉兒,你個賤人等著!
作品影響
黃金聯賽優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