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邢雲路是中國明代天文學家。字士登,安肅(今河北省徐水縣)人。由墓誌中“二十八舉於鄉,又四年,庚辰成進士” 推斷,生於嘉靖二十九年(1549)左右,卒於天啟年間(天啟元年仍在主持工作,天啟六年已經去世) 。萬曆二十三年(公元1595年)任河南僉事時,發現《大統歷》與天象實測不合,因而奏請改歷。他的奏疏受到欽天監官員的攻擊。禮部侍郎范謙推舉他主持改歷,也無結果。萬曆三十六年戊申,他在蘭州時曾立六丈高表(見圭表)以測日影,算得這一年立春時刻與欽天監所推不同,寫成《戊申立春考證》一卷。書中提出一回歸年長度為365.242190日,同現代理論計算值只差2.3秒。萬曆三十八年被召入京,參加改歷工作。萬曆四十四年獻《七政真數》,敘述推算曆法的方法。天啟元年(公元1621年),以古今交食數例,指出《授時曆》(見郭守敬)的不足。著《古今律歷考》七十二卷,指陳歷代曆法得失。
在邢雲路活動的年代,中國古典天文學正面臨一個新的發展高潮。他曾參加兩次改歷運動(1595年和1610年),是明末復興天文學的重要人物。他在《古今律歷考》中指出:“星、月之往來皆太陽一氣之牽繫也。”這是一種樸素的行星運動受太陽吸引力支配的思想。
人物經歷
邢雲路,明安肅(今徐水縣)龍山人(《畿輔通志》有傳)。5歲時誦讀詩書,過目不忘。明萬曆四年(公元1576年),鄉試中舉,萬曆八年中進士。初任陝西臨汾縣令,時逢大旱,百姓饑寒交迫,奔走他鄉,雲路撥銀賑濟安撫災民並繪製河圖,率眾開鑿,引水灌田數十里,旱情漸解。曾主持兵部武選,改革考場弊病,時人譽為“鏡中曹郎”。升中州(今河南一帶)僉事、陝西按察司副使。邢雲路精通天文、地理、曆法,任職期間,上書修改沿襲近300年的舊曆法,其志未竟辭官告歸。回鄉後繼續研究曆法,深推古今,旁征博採,著有《古今律歷考》72卷,創有精闢獨特的見解,校正元代天文學家郭守敬之誤謬,成為一代全書。還著有《戊申立春考證》、《庚物冬至正訛》、《太一書》、《曆元元》、《七政真數》有關天文著作,為後人留下寶貴資料。另有《澤宇集》。邢雲路著《古今律歷考》,對上自古四分曆,下至授時曆的曆法作了全面的評述。邢雲路還在蘭州立六丈高表,進行了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冬至時刻的實測工作,進而算得回歸年長度值為365.24219日的新值,與理論值之差僅約2秒,是為中國古代、亦為當時世界上的最佳值,這是在傳統曆法經過長期停滯之後,再度輝煌的開端。
曆法探析
曆法改革
《古今律歷考》72卷,其主要內容是對古代經籍中的曆法知識以及各部正史律曆志或者歷志中的問題進行總結和評議。邢雲路在奏請改歷遭受挫折以後,不斷從回顧曆法發展過程的角度來闡發自己主張進行曆法改革的重要性。他借用《周易》中《革》卦的《象》辭所言“澤中有火,革,君子以治歷明時”來論述曆法改革的緣由:君子觀革之象,知天地乃革之大者也,所以治歷明時。邢雲路對春秋以後曆法的發展描述,意在闡述曆法應該不斷進行改革的思想。至於他所認為的“天運難齊,人力未至”,則因為古歷採用的計算方法是利用有限觀測數據擬合計算公式以預報天象,所以在一定的時期有一定的精度,一般不能長期很好地與天象吻合,所以古歷應經常修正,“不容不改作也”。
實測數據
中國古代歷家在描述天體運行規律時,逐漸形成了“先以密測,繼以數推”的治歷指導思想。邢雲路則結合《授時曆》和《大統歷》中存在的問題,對此思想進行了闡述。邢雲路所說《授時曆》月亮、五星計算常數“俱仍舊貫”,是指《授時曆》沿用了金《重修大明曆》中的數據。邢雲路是最早指出《授時曆》五星運行周期“止錄舊章”者,對曆法的修正具有重要意義。
曆法原理
邢雲路在對正史中的各部曆法進行考證以後,進而闡述了明代的曆法狀況以及對《授時曆》的立法原理進行恢復的重要性,邢雲路說明元順帝以後《授時曆》歷術失傳,到明代則只有部分余法流傳下來,而曆法的本源則已經失傳。邢雲路當指的是明代編纂的《元史·歷志》中只記載了《授時曆經》和《授時曆議》兩個部分,而對其“本源”即《授時曆》的立法原理部分則未予收錄的情況。他對明初元統對《授時曆》的改編不滿,認為其“溷亂其術”,所以造成了明代“疇人布算,多所舛錯”的局面。邢雲路所說的“歷理”與嘉靖年間的周述學在《神道大編歷宗通議》中的“歷理”是相通的,主要是指對日、月、五星和四餘中有關曆法計算中若干要素的含義和計算方法進行討論和解釋。他贊同郭守敬的治歷思想,將其概括為“隨時觀象,依法推測;合則從,變則改。邢雲路還對五代北周王朴欽天曆牽附律呂黃鐘之數的做法進行了否定。邢雲路不但將太陽置於宇宙的中心地位,而且更進一步提出了行星的往來周期運動是因為受到太陽之“氣”的牽引。
人物影響
邢雲路對於《古今律歷考》中有自己獨立看法以及對《授時曆》和《大統歷》問題的研究,有其來源。清代有學者認為,《古今律歷考》有抄自周述學《神道大編歷宗通議》之嫌。如,黃宗羲認為:“丙午(1666),見其《歷宗通議》,而後知邢雲路《律歷考》所載,皆述學之說,掩之為己有也”;姜希轍在為黃宗羲《歷學假如》所做的序中認為:“然《古今律歷考》中所載歷議又竊之雲淵而不留其姓名,輾轉相掩。”還有黃百家在《明史歷志》中也採用了這種觀點,這對《授時曆》的傳承起到了重要作用。
邢雲路的思想已經接近了近代天文學的大門,而他的思想正是從傳統天文學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這就證明,中國的傳統天文學儘管與歐洲古典天文學不同,儘管有它自己內部的缺陷,但決不是阻礙它本身向近代天文學發展的根本原因。這個發展過程終於以引進歐洲近代天文學而完成,其中的根本原因在於中國和歐洲的社會歷史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