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寶玉[古典巨著紅樓夢中寶玉]

通靈寶玉,《紅樓夢》中的神話形象,賈寶玉出生時嘴裡銜來,當做命根子掛在項上。賈寶玉是女媧剩一石轉世真身(質),通靈寶玉則是其幻相(形)。薛寶釵項圈上的金鎖受一僧一道點化,系通靈寶玉附生物,寓意“土生金”;一邊金(薛寶釵)玉(通靈寶玉),一邊木(林黛玉)石(賈寶玉),雙方激烈對抗,寓意“金克木”。通靈寶玉對賈寶玉的人生髮揮原罪、金箍棒、緊箍咒三重作用。賈寶玉多次摔砸通靈寶玉,彰顯了他的愛情堅貞和叛逆精神,但以失敗、妥協而告終。後四十回通靈寶玉丟失,從反面促成了金玉良緣、高魁貴子、家復中興三件喜事。賈寶玉完成這些為通靈寶玉所注定的宿命後便離家出走,與通靈寶玉形質合一,由一僧一道攜歸青埂峰,變回女媧剩一石,詩云“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債償清好散場”。

外形描寫

形象: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

正面篆文:通靈寶玉,莫失莫忘,仙壽恆昌

背面篆文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

神話結構

通靈寶玉的神話結構有兩個版本。

【程甲本】女媧棄在青埂峰的剩一石原是一塊巨石,鍛鍊通靈後曾自變人形各處遊玩,被警幻仙子封為赤霞宮神瑛侍者,又在西方靈河岸與絳珠草結下木石前盟,然後仍回青埂峰,變成一僧一道所見的那塊扇墜般大小的石頭。因凡心偶熾,一僧一道將它變成甄士隱、薛寶釵所見的通靈寶玉幻相。它的真身則轉世為賈寶玉,出生時嘴裡銜來通靈寶玉。到劫終之日,賈寶玉與通靈寶玉形質歸一,重返青埂峰,變成空空道人所見的那塊寫有《石頭記》的巨石。圖示如下:

通靈寶玉神話(程甲本) 通靈寶玉神話(程甲本)

【甲戌本】女媧剩一石僅僅變作通靈寶玉,而沒有變作神瑛侍者,也沒用變作賈寶玉;賈寶玉僅僅是神瑛侍者轉世,與女媧剩一石(通靈寶玉)毫不相干。到劫終之日,賈寶玉與通靈寶玉各回各家:一個回赤霞宮,一個回青埂峰。女媧剩一石下凡走這一遭,僅僅作為隨行記者記錄下賈寶玉的人生經歷。圖示如下:

通靈寶玉神話(甲戌本) 通靈寶玉神話(甲戌本)

象徵意義

原罪

通靈寶玉正面(2010新紅樓夢劇照) 通靈寶玉正面(2010新紅樓夢劇照)

在下凡之前,剩一石經歷了三次鍛鍊。

第一次:理之鍛鍊。剩一石也是由女媧親手煉成的一塊補天石。以它為代表的正邪兩賦才女才子們跟那些仁人志士們一樣,他們的人性都是以正氣為先導的,均有修齊治平之志氣,有補天濟世之才氣,有大仁大義之正氣。理之鍛鍊,即達理、明理、得道、入聖。剩一石儘管棄而未用,它依然可以“天不拘來地不羈,心頭無喜亦無悲”,自得“幽靈真境界”。

第二次:情之鍛鍊。剩一石在青埂峰下“自經煅煉之後,靈性已通”,故曰“通靈”。絳珠、神瑛在西方靈河岸上生情,神瑛對絳珠“日以甘露灌溉”,絳珠修成人後“游於‘離恨天’外,飢餐‘秘情果’,渴飲‘灌愁水’”,皆為情之鍛鍊。靈河與通靈呼應:靈者,情也;靈河者,情河也;通靈者,通情也。經過情之鍛鍊,這塊從女媧手中稟正氣而生的剩一石就變換了氣性,成為正邪兩賦的有情之石了。

第三次:欲之鍛鍊。伊甸園神話中,亞當夏娃偷吃了禁果。《紅樓夢》中,剩一石偷吃的禁果,就是凡心偶熾、痴戀紅塵,由一僧一道攜帶下凡,並“勾出多少風流冤家都要下凡,造歷幻緣”。一僧一道扮演了伊甸園裡那條蛇的角色,使通靈寶玉具有了原罪的性質。甲戌本寫一僧一道演說紅塵,亦可補足文意。

經以上理、情、欲三次鍛鍊,剩一石幻化為通靈寶玉,獲得了完整的人性。

金箍棒

通靈寶玉背面(2010新紅樓夢劇照) 通靈寶玉背面(2010新紅樓夢劇照)

通靈寶玉和金鎖的吉利話:“莫失莫忘、不離不棄”保佑婚姻永固;“仙壽恆昌、芳齡永繼”保佑長命百歲;三件奇處“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保佑平安幸福。

剩一石是女媧煉成的補天石,補天的含義即齊家、治國、平天下。它幻化而成的通靈寶玉承擔著家族復興的偉大使命,必須對寶玉的婚姻、子嗣、功名發揮多重效應。甄士隱道:“又復稍示神靈,高魁貴子,方顯得此玉那天奇地靈鍛鍊之寶,非凡間可比。”(第120回)

第5回寧榮二公囑託警幻仙子道:“惟嫡孫寶玉一人,稟性乖張,用情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入於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寶玉並不是只知為閨閣爭光,對於家族來說,若問誰能拯救家族,重建家園,則非寶玉莫屬。並且這是寧、榮二公親自相定的,更具有不容爭辯的權威。

寧榮二公所說“正路”,直指金玉姻緣、高魁貴子、重振家業,是故警幻仙子警訓寶玉“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寶釵作為金玉緣的正人,自然要時時勸諫寶玉走這條正路。到了反照風月寶鑑的時候,寶玉定能不辱使命,在危急關頭真正擔當家族復興的重任。後四十回寶玉中舉正是這樣的原筆。

通靈寶玉好比《西遊記》的金箍棒,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它保佑寶玉金玉姻緣、金榜題名、肉身成聖、平安幸福、榮華富貴、蘭桂齊芳、家道復興,與《好了歌》的功名、金銀、美色、兒孫四個偶像恰相對應。

緊箍咒

寶玉寶釵比通靈(87版紅樓夢劇照) 寶玉寶釵比通靈(87版紅樓夢劇照)

在消極的一面,通靈寶玉又是把雙刃劍,好比《西遊記》的緊箍咒。通靈寶玉和緊箍咒象徵人生的宿命。每個人與生俱來都有不可逃避的自然欲求和社會重擔,它們必然構成人生的負累、壓迫、束縛、枷鎖,由此而生種種煩惱、痛苦和壓力。

惟正邪兩賦有情人能覺悟“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故走向叛逆。寶玉對通靈寶玉大不敬,動不動就砸玉,不僅表示他反抗金玉緣,還體現了寶黛二玉的叛逆精神。即追求自由、真情、理想、信仰,反抗宿命,反抗世俗社會價值觀及其名利規則,反抗各種社會壓迫。寶黛愛情之所以能堅如磐石,至死不渝,正是因為這種共通的青春叛逆精神。

但這條背離世俗的叛逆之路更加難行,面臨更多考驗。通靈寶玉是自然宿命和社會規則強加的,儘管黛玉、寶玉都曾極力反抗它,可注定是一場悲劇。當理想幻滅,他們就會對人生產生巨大悲感並由此證道,如寶黛參禪所言:“(寶玉)道:‘我想這個人,生他做什麼!天地間沒有了我,倒也乾淨!’黛玉道:‘原是有了我,便有了人;有了人,便有無數的煩惱生出來:恐怖,顛倒,夢想,更有許多纏礙。’”(第91回)

物品原型

《紅樓夢》的點睛之物“通靈寶玉”裹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浮想聯翩,這個寶物的原形,其實就是早在5000年前就為南京“北陰陽營人”開始賞玩的世界第一觀賞石——雨花石,可以從10個方面加以印證。

1、家世之證。一位作家所描繪的事物必然與他的生活環境有關,紅學家舒蕪在《紅樓夢》(嶽麓書社1987年版)前言中也寫道,曹雪芹“書中的取材大量來自自己少年時代的哀和樂,歌和泣”。紅學家嚴中也常說:南京古稱石頭城,《紅樓夢》又名《石頭記》,寫的就是發生在南京的事。曹雪芹生於1715年,為曹顒之遺腹子。後隨從繼父曹頫生活在南京,直至13歲才離開南京。南京的風土人情給曹雪芹留下了深刻印象,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雨花石,這在《紅樓夢》一書描寫“通靈寶玉”的文詞中均隱約可見。

2、石形之證。曹雪芹在《紅樓夢》第八回寫“通靈寶玉”,“只見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曹雪芹狀說“通靈寶玉”大如雀卵,借鑑了南京雨花石這一長江水沖石的自然形狀。早在先秦之前,《山海經》一書中即有記載:“五色而文,其狀如鶉卵。”曹雪芹將“鶉”改成“雀”,是合乎情理的。雨花石的石體,有的比鵪鶉卵大,有的比鵪鶉卵小,明代陸君弼詠錦石(雨花石)詩,有“小者彈丸大鳧子”之句,鳧子指野鴨蛋。曹雪芹說“通靈寶玉”大如雀卵,則將雨花石中的大石小石都比較準確地涵蓋進去了,這符合雨花石的實際狀況。

3、質、色、紋、燦之證。曹雪芹說:“通靈寶玉”之質地“瑩潤如酥”,也就是說質地瑩澈,滋潤如酥油,既潤又透,這正是上好雨花石的質地,比較其它玉石,水晶有此質地,而極少自然之卵形,其它玉石有卵形子料,而鮮有瑩潤如酥之全透質地。曹雪芹說:“通靈寶玉”有五色,石生五色是其它玉石所罕見的,這也僅有雨花石有此特色。明代孫國敉在《靈岩石說》中讚美雨花石“玉質天章,色不啻五。”說雨花石還不僅僅是五色。唐代就出現過“九色玉釵”雨花石,進獻同昌公主,這是有史料記載的事實。明代畢成康有“白瓷盤中貯惠泉,五色流光更燦然”之句,盛讚雨花石迷人之色彩。曹雪芹說:“通靈寶玉”“五色花紋纏護”,兼說這一寶物的紋理,這也正是雨花石獨有的特徵,雨花石的石紋變幻莫測多種多樣,亦幻亦玄無象不包,所謂纏絲瑪瑙是也。明代陸君弼詠雨花石“紋如指螺瑩無跡……”也是描繪其紋理的。這充分說明了“通靈寶玉”與雨花石之間“紋理”的共性。曹雪芹說:“通靈寶玉”燦若明霞。燦者,明亮耀目之謂也。元明清許多文人在詩文中也常常這樣形容雨花石。如元代郝經形容雨花石的靚麗有“如抹霞晚照而孕其餘者……”,清代孔尚任詠紅白二色雨花石有“朝霞抹赤城,積雪沒天柱”之句。在這裡讓人窺測到曹雪芹狀“通靈寶玉”之句,似皆有“雨花石文化”之本。

4、“補天”之證。《紅樓夢》第一回,曹雪芹寫道:“原來女媧氏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經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頑石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氏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只單單剩了一塊未用……”曹在這裡說了“通靈寶玉”的來歷,是女媧氏補天之遺物。其實這也是從“雨花石文化”中有所借鑑的。早在南宋時,辛棄疾在南京寫有一首《滿江紅》詞,其中有句:“袖裡珍奇光五色,他年可補天西北”,就是指雨花石。明代文人士大夫中興起了雨花石收藏熱,也出現了許多讚賞雨花石的詩詞。萬曆年間,詩人畢成康,有《詠靈岩石子》詩一首(靈岩石是雨花石的別稱),開頭一句就寫道:“君不見女媧補天幾千秋,猶有遺失存山丘……”畢成康詩中敘事,說雨花石是女媧補天的遺石,而曹雪芹也說“通靈寶玉”是女媧補天遺石,曹雪芹對前人“雨花石文化”的借鑑,於此更明顯可見。

5、文字之證。《紅樓夢》第八回說“通靈寶玉”正面有“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四字,反面有“一除邪惡,二療冤疾,三知禍福”十二個字。在雨花石上“紋理巧成”也常常出現幾可亂真的文字,當代雨花石收藏家周祥元先生藏文字石頗豐,曾以三十枚天然巧成之文字石,組成了一張央視主持人王小丫的履歷表。清初孔尚任也許見過許多出現文字的雨花石,所以他在《六合石子》一詩中寫雨花石有,“摩挲五色光,遐想文字祖”的名句。“通靈寶玉”上出現文字,也可能是曹雪芹從觀察雨花石中幻現的文字而得到了啟發。

6、含玉之證。《紅樓夢》中說寶玉是“銜玉而誕”。曹雪芹在這裡用了中國一個古老的習俗:含玉。《詞源》註:古者死,以玉含其口中,謂之含玉。《周禮》載:“太宰,大喪贊贈玉含玉。”曹雪芹在這裡用殉葬含玉之典演繹成“銜玉而誕”的傳奇,也是小說家的一種手法。據南京博物院《北陰陽營》——新石器時代及商周時期發掘報告,南京北陰陽營人在5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即用殉葬品雨花石含於死者口中,這種驚人的巧合,讓人覺得“通靈寶玉”與雨花石之間的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聯繫。

7、大荒之證。《紅樓夢》第八回在說到“通靈寶玉”時,寫道,後人曾有詩嘲云:“女媧鍊石已荒唐,更向荒唐演大荒……”這“演大荒”三字,一語雙關,一是說這一“通靈寶玉”演繹的奇幻故事,二是說這一幻石在大荒自然界中的漂泊。眾所周知,世間的觀賞石分山料、山流水、水沖子料三種,在藏石者採集前,山料是靜止的完整山體,“山流水”是不出山區短距離的水沖石,是相對靜止的,只有水沖子料是流動的漂流千里萬里“演大荒”的品種,而雨花石正屬於這一類。

8、蘇文之證。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去世後,他父親曹顒與繼父曹頫先後督理江寧織造,曾給曹雪芹取名曹沾,字芹圃。意指“雨露恩澤,沾溉園圃”。據吳新雷教授在《曹雪芹》一書中記述,曹雪芹長大後不喜歡這種俗套,便另外給自己起了“雪芹”這個雅號,語出蘇軾《東坡八首》詩:“泥芹有宿根”、“雪芽何時動”,以及蘇轍《新春》詩“園父初挑雪底芹”,以象徵潔白、耐寒的高尚情操,含義極妙。由此可知曹雪芹在青少年時代對蘇軾、蘇轍的詩文瀏覽之多、涉獵之深。而蘇軾兩篇鴻文《怪石供》、《後怪石供》被公認為是鑑賞雨花石一類長江卵石的始作俑者,曹雪芹對此當然也多有借鑑。如說“通靈寶玉”大如雀卵,《怪石供》則狀怪石大者兼寸,小者如棗、栗、菱、芡……如說紋理,曹說“通靈寶玉”五色花紋纏護,《怪石供》說紋如指上螺,曹說“通靈寶玉”五色,《怪石供》說多紅、黃、白色,當然還有言外的其它諸色。《紅樓夢》中描繪“通靈寶玉”之形狀與蘇軾《怪石供》、《後怪石供》中的描述均相當接近。特別是一個“幻”字,曹可能從蘇文中受到啟示。《後怪石供》中有一句名言,狀怪石一個“幻”字:“夫幻,何適而不可?”曹雪芹寫“通靈寶玉”則有:“無材補天,幻形入世”,“失去幽靈真境界,幻來權就臭皮囊”。蘇東坡兩篇《怪石供》所狀之石,其實與南京雨花石是一樣的石頭。明代林有麟在《素園石譜》中說:“綺石(指雨花石——引者)諸溪澗中皆有之,出六合水最佳,紋理可玩,多奇形怪狀;自蘇端明(指蘇軾,蘇曾為宋端明殿學士—引者)作頌以遺佛印,後之好事者轉相博採,以資耳目……”這充分說明蘇東坡筆下的“怪石”,與雨花石是同為一類的長江卵石,是一回事。

9、通靈之證。“通靈寶玉”之名,常常讓藏石者聯想到盛產雨花石的六合靈岩山,曹雪芹是不是受這一啟發而有取“通靈寶玉”這一美名的靈感?誠然,盛產於六合的雨花石在明、清時曾叫靈岩石。“通靈”,是不是指通於靈岩山,竊以為這只是後人的聯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因為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沒有這方面的敘說,我們也未見有其它方面的史料佐證。而曹在書中對“通靈”二字的解釋卻有兩處。書中第一回:“誰知此石自經鍛鍊之後靈性已通……”又第二十五回出自癩頭和尚之口,說“通靈寶玉”“……卻因鍛鍊通靈後,便向人間覓是非。”鍛鍊通靈,是曹雪芹對“通靈寶玉”中“通靈”二字的權威解釋。巧合的是這鍛鍊二字,正符合雨花石的出產與成長過程,其含義竊以為有兩個方面:一是山岩解體,水流沖刷成卵狀之鍛鍊;二是石體矽化,由石變玉,從而轉化為晶透通靈之鍛鍊。在這裡“通靈寶玉”與雨花石真可謂是不謀而合。

10、曹家藏石之證。曹雪芹青少年時期在南京生活了13年,他見過、賞玩過盛產於南京的雨花石,這當然是無可置疑的。問題是官達“江寧織造”的曹家在南京或揚州的宅邸內,有沒有收藏過雨花石?回答是肯定的。筆者新近發現曹寅寫的一首七律,題為《江閣曉起對金山》,詩曰:從誰絢寫驚人句,聚石盤盂亦改顏。曹寅寫詩寫到難覓絢麗的佳句時,想從賞石中去尋求靈感,可見他對玩石這一雅事之鐘情。“聚石盤盂”之石,當然是特產於南京的必須“挹水注之燦然”的雨花石,從中還可看出,曹寅還是一位頗有鑑賞水平的藏石家。曹雪芹幼年生活在南京,知事時距曹寅去世只約八九年時間,其時,曹家家業尚未衰敗,曹寅的雨花石珍藏應是仍在金陵曹府與揚州曹府的,這正是曹雪芹青少年時期耳濡目染之物。

縱觀曹雪芹筆下的“通靈寶玉”的原型,確係原產於南京特產的雨花石,但這又不是一般的尋常的雨花石!“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集形、質、色、紋、燦、潤於一身,“通靈寶玉”是曹雪芹心中幻化加理想化的奇石,若按圖索驥在雨花石中搜尋很難獲得,卻又有可能獲得。更奇的是這一奇石還可佩戴,系孔也是天然生成的。如《紅樓夢》書中第一回寫道:“只見一塊鮮明瑩潔的美玉……可佩可拿。”又於第四回書中寫“通靈寶玉”,襲人道,“連一家子也不知來歷,上頭還有天然的眼兒。”

雨花石中也有“天然眼兒”的石頭,但很稀有。可見,曹雪芹對雨花石不僅“家學淵源”,有祖、父輩遺石作為資鑒。他本人也是一位見多識廣、廣采博識的賞石行家,對於雨花石研探之深,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境界。集形、質、色、紋、燦、潤及奇巧於一身的美石,再加有天然的可佩戴的眼兒,藏石家在現實中若能找到這樣的靈品,它應就是舉世無雙、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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