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旦如

謝旦如

謝旦如(1904~1962),上海市人。湖畔詩人,藏書家,新中國博物館事業的開拓者,魯迅紀念館第一任副館長。曾開設過西門書店和公道書店。與進步文化人士創建“上海通訊圖書館”,擔任執行委員;民國14年參加“湖畔詩社”,出版進步詩集和刊物;參加“自由運動大同盟”,並參加“左聯”的活動,與友人合編《出版月刊》,介紹“左聯”的進步書刊;先後兩次在自己寓所掩護瞿秋白夫婦,時間達一年左右,並與魯迅有過交往。抗日戰爭期間,參加抗敵救亡的文化活動,協助許廣平編輯魯迅所翻譯的《譯叢補》及《魯迅全集》的出版;後又參加《魯迅風》的編輯工作。 位於紫霞路68號的殘霞樓藏書於1937年“八一三”事變後被毀。

基本信息

簡介

謝旦如 謝旦如

謝旦如,又名淡如、澹如,(1904~1962),上海市人。二、三十年代即從事進步的文化工作,曾先後開設過西門書店和公道書店。民國10年(1921年)至民國18年,與進步文化人士創建“上海通訊圖書館”,擔任執行委員;民國14年參加“湖畔詩社”,出版進步詩集和刊物;民國19年參加“自由運動大同盟”,並參加“左聯”的活動,與友人合編《出版月刊》,介紹“左聯”的進步書刊;民國20年至民國22年間先後兩次在自己寓所掩護瞿秋白夫婦,時間達一年左右,並與魯迅有過交往。抗日戰爭期間,參加抗敵救亡的文化活動,協助許廣平編輯魯迅所翻譯的《譯叢補》及《魯迅全集》的出版;後又參加《魯迅風》的編輯工作。

生平

湖畔詩人

謝旦如錢雲錦夫婦 謝旦如錢雲錦夫婦

謝旦如世代經商家資萬貫,父親謝敏甫是上海福康錢莊的老闆,酷愛字畫,藏書豐富。謝旦如幼讀私塾,受家庭薰陶喜愛文學。謝旦如十三歲時,父親因病去世。十五歲時,根據父親的遺願與母親的安排,到福源錢莊打工,從學徒做起準備接班,與應修人、樓適夷同事。除了上夜校讀書,他還和同在錢莊學徒的應修人等結為好友,一起吟詩作文。五四新文化運動中,受應修人等影響,閱讀了大量新文化書刊。1921年謝旦如與應修人、樓適夷等人籌集一批書籍成立了“上海通信圖書館”,以書會友,他是執行委員之一。認識了在上海從事革命活動、被稱之為常州三傑之一的惲代英(另兩人為瞿秋白與在廣州起義中犧牲的張太雷),深受影響。1924年底經應修人介紹,加入由馮雪峰、潘謨華、應修人、汪靜之發起的“湖畔詩社”,出版過詩集《苜蓿花》。

《苜蓿花》這本詩集於1925年3月25日初版,內收《一間灰暗的房裡》《走近樹下賣卜的攤前》《太子塔落影在蓮花池裡》《浸在三更的冷月里》《一縷烏黑的煙》《寂寞的秋林中間》《迷迷離離地擎起酒杯》《我隨便的在灰塵上面踐踏》《楠木的廳上結滿了蜘蛛網》《不要再想起琴的情意罷》等35首作品。作者要借這些歌哭,“把積在心頭的悲哀親手埋葬在苜蓿花的花叢里”。《苜蓿花》為“《湖畔詩集》之四”,前三種分別為《湖畔》《春的歌集》以及魏金枝的《過客》(因為經費不足而未能出版)。

謝家幾代經營錢莊,家境殷實,到了他父親謝敏甫時,生意更為興隆。除了祖傳的福源錢莊外,在其他不少錢莊裡都有股份。謝敏甫酷愛字畫,藏書豐富。他在上海南市董家渡天主教堂旁的紫霞路購買了68號這一座豪宅,占地近一畝,三開間三進,第二進中的西廂房專門用來藏書,幾十年下來總有萬冊。到了謝旦如這一輩,又添了許多新文化、新文學的書籍。

大革命期間

1927年“四·一二”事變後,謝旦如與人合夥先後在老西門、靜安寺開過幾家書店,專售左翼文藝書刊,推薦進步書籍。書店查封后,謝旦如單獨在北四川路老靶子路(今武進路中州路口),另開一家公道書店經營舊書,出入書店的人很多,但有些人不是來買書,而是黨內同志藉此地方進行聯絡,有的則通過店員傳遞或收取信件,這裡實際是“左聯”的秘密聯絡點。同時在書店的二樓秘密購置了印刷機和訂書機,給中共地下黨和左翼文化人印刷、裝訂進步刊物與檔案,所有費用都是由他單獨承擔的。為迷惑當局,在書店隔壁再開一家紅獅食品公司,兩店有暗門相通,若有情況可迅速轉移。

謝旦如 謝旦如

1931年2月7日,五位左翼作家殷夫、柔石、馮鏗、胡也頻、李求實與其他近二十位共產黨員被國民黨政府在龍華槍殺,其中與謝旦如相識的就有好幾位。“左聯五烈士”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後,為抗議國民黨血腥屠殺的罪惡行徑,“左聯”決定出版《前哨.紀念戰死者專號》,五位烈士的遺像與版畫封面全部用道林紙單印。魯迅、馮雪峰等一起參加了編輯,所有的選紙用料、文字編輯、排版印刷、裝訂傳送均在老靶子路上的公道書店裡完成,大多數費用由謝旦如一人承擔。不是共產黨員的謝旦如先生,卻擔負了共產黨交給他的重要秘密工作。

同年5月,這位同情革命的商界富有者,接受了馮雪峰的請求,不惜以身家性命做擔保,說服了夫人和老母親,讓瞿秋白楊之華夫婦住到他家避難。當時,謝旦如的住處紫霞路屬國民黨當局管轄區,但謝家是上海金融資產階級中的名門,軍警特務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富家的公子哥,竟會在家中藏著一位共產黨的高級領導人。謝旦如精心安排了瞿秋白夫婦的生活,並且守口如瓶,連夫人和老母親都不知道客人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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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在謝家深居簡出,除了與魯迅和馮雪峰等極少數人秘密會面之外,集中精力翻譯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著作。瞿秋白遺著《海上述林》中的多部文稿,都是這時候完成的。期間還寫出了眾多有價值的文藝理論雜文,變換著化名在不同刊物上發表。

1935年2月23日瞿秋白在福建被捕,6月18日在長汀被殺!訊息傳到上海,魯迅、茅盾、鄭振鐸、陳望道、謝旦如等極為悲痛。他們決定儘快出版瞿秋白的遺著,以作永遠的懷念!

根據魯迅先生的計畫,謝旦如將瞿秋白在他家寫就或翻譯的文稿,一疊疊整理好,總有近百萬字,送到魯迅先生家裡。楊之華認為應該先出版他的著述,這無疑是正確的。魯迅認為這些文字雖然是最寶貴的,但在國民黨統治的心臟未必行得通,隱姓埋名還無法公開出版,不如保存起來,交後人出版。目前最急迫的是先出版他的譯作,於是定下了出版兩巨冊《海上述林》的計畫。魯迅親自編輯、定稿、寫序言,排版、校對後打成紙型送到日本裝訂。魯迅甚至虛擬了“諸夏懷霜”出版社(取全中國懷念瞿霜之意,瞿霜為瞿秋白),獨家經營為內山書店,而大部分經費是由謝旦如無償提供的。遺憾的是,《海上述林》上卷送到上海時,魯迅先生尚健在,等下卷送到上海時,他已經與世長辭了!

謝旦如 謝旦如

上海魯迅故居陳列著一張書桌,是謝旦如送給瞿秋白的,後瞿轉送給了魯迅。

除了《海上述林》,還有許多雜文、詩作、文藝理論著述的手稿依舊留存在謝旦如家中。他將這些文稿視作生命,珍藏在一隻小皮箱裡。幾乎就在瞿秋白慷慨赴義的同時,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的負責人方誌敏也在福建被捕,關押在南昌。方誌敏在獄中將近七個月的時間裡,寫下了十多萬文字的文稿,先後托人將《可愛的中國》《獄中紀實》《清貧》以及自傳等文稿帶到上海,輾轉交到了宋慶齡手裡。宋又將這些文稿轉交給馮雪峰。馮想了又想,覺得最可靠的保存者還是謝旦如。以後經過馮,陸續送給他的手稿,還有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記》 ,胡也頻烈士的《秋》《故鄉》,郭沫若的詩稿《五月歌》等。

抗日戰爭期間

謝旦如 謝旦如

抗日戰爭期間,參加抗敵救亡的文化活動,協助許廣平編輯魯迅所翻譯的《譯叢補》及《魯迅全集》的出版;後又參加《魯迅風》的編輯工作。“八·一三”上海戰役期間,謝家老宅及家中財物全部毀於戰火,所幸的是一隻珍貴的皮箱被謝旦如隨身帶出。這隻皮箱裡,存放著瞿秋白、丁玲、胡也頻等左翼作家的手稿和書信,以及方誌敏烈士生前從獄中傳出的《清貧》、《可愛的中國》等手稿。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上海的環境更加惡劣,謝旦如深恐遺稿散失,決定冒險以“霞社”的名義出版瞿秋白的《亂彈及其他》、《社會科學概念》等,以《方誌敏自傳》為題出版《清貧》和《可愛的中國》。謝旦如將這些珍貴的革命文物,一直珍藏到新中國成立後,方才完好地交給馮雪峰。在保護革命文物方面作出重要貢獻。

國民黨統治期間

謝旦如與楊之花、許廣平在魯迅紀念館 謝旦如與楊之花、許廣平在魯迅紀念館

國民黨統治期間,在嚴重的白色恐怖下,曾冒著生命危險,保存魯迅手跡、革命烈土文稿、書信、遺物、照片及革命文藝刊物等,其中較為珍貴的有:魯迅為編印秋白烈士遺文向他開列的借書單;瞿秋白的文稿《亂彈》、《十二月歌謠》和譯稿《哥薩克歌謠》;丁玲、胡也頻的文稿《沙菲女士日記》、《暑假中》、《秋》、《故鄉》;郭沫若的詩稿《五月歌》;日本普羅作家同盟民國20年為感謝“左聯”抗議日本反動政府法西斯暴行的信件;“左聯”為紀念戰死者出版的專號(1—8)以及瞿秋白、應修人、潘漠華、丁玲、林徽音等的照片和魯迅著作初版本30餘件,在保護革命文物方面作出重要貢獻。這些經他收藏多年的革命文物,於五、六十年代陸續無償地捐獻給上海魯迅紀念館。

解放後

謝旦如 謝旦如

謝旦如於1950年任華東文化部研究室第一副主任;1951年調上海魯迅紀念館負責籌建工作,任上海魯迅紀念館秘書(實際負責人),1957年5月任上海魯迅紀念館副館長。謝旦如為上海市第三屆政協委員。

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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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旦如的父親謝敏甫酷愛字畫,藏書豐富。他在上海南市董家渡天主教堂旁的紫霞路購買了68號這一宅院,占地近一畝,三開間三進,第二進中的西廂房專門用來藏書,幾十年下來總有萬冊。之後謝旦如又添了許多新文化、新文學和外文的書籍。

謝旦如和同在錢莊學徒的應修人等一起吟詩作文,並籌集一批書籍成立了“上海通信圖書館”,以書會友。

葉靈風這么介紹過謝澹如:“澹如是一位愛書家。自從有新文藝出版物出版以來,不論是刊物或單行本,他必定每一種買兩冊,一冊隨手讀閱,一冊則收藏起來不動。這當然很花錢,可是當時他恰巧有這一份財力。他又喜歡買西書,不論新舊都買,尤其喜歡買舊的,因此當時上海舊書店中人,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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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七年秋天,葉靈風第一次回到解放後的新上海,到大陸新村去參觀魯迅先生故居時,會見了老朋友謝澹如先生。他是當時的館長,從樓梯上下來接待葉靈風時,彼此見了都喜出望外,因為過去在上海時,大家都喜歡逛舊書店。

謝澹如紫霞路68號故居在“八一三”中被毀,圖書被燒。據葉靈風的介紹,謝澹如也好買西書,而且在國難前還開過一家專營西書的書店。

作為一名藏書家,其藏書散佚的途徑很多。其子女在他去世後,將他的所有文集、藏書、字畫、文物等一併捐給了魯迅紀念館收藏。

捐獻

謝旦如 謝旦如

大約從1931年7月開始,丁玲與雪峰之間開始有一些通信。丁玲寫給雪峰的信,除了作於1931年8月和1932年1月、已經公開發表的《不算情書》,上海魯迅紀念館還存有另外幾封。這些信與《不算情書》等書信、文稿一起,都是丁玲1933年5月被綁架後,馮雪峰、樓適夷轉移到進步人士謝澹如家中保存下來的。全國解放後,謝澹如曾經將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記》、《夢珂》等三篇文稿和胡也頻的一些文稿捐獻給上海魯迅紀念館,而“胡也頻、丁玲的照片10餘幀及丁玲致馮雪峰信6封”,則是1962年謝澹如病逝後,其夫人錢雲錦於1963年捐獻的。謝澹如深知它們的珍貴,又涉及個人情感隱私,想有機會直接交給書信的收寄人,他早在1923年就積極參加湖畔詩社活動,深得雪峰信任。謝澹如之子謝慶中曾經撰文說,謝澹如為了保存這些文物想了許多辦法,甚至縫在岳母的壽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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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上海魯迅紀念館舉辦“纖筆一支誰與似——丁玲生平與創作展”,玻璃櫃中展出了數封丁玲致雪峰書信原件,專家學者們連連驚嘆:“太珍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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